米月在全國人口庫搜索史麗麗,符合條件的有數十人,找到這家的史麗麗,已是第三個史麗麗了。
陪同米月的鎮派出所陸所長向米月介紹:“這倆口子,在這裡有十多年了,我們也只知道他們是來自河南盧川縣三全鎮,這個史麗麗,她填寫的祖籍也是河南的,並沒有資料證實她是貴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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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月查看了人像比對,這個史麗麗與她18歲的照片相似率最高,達97%。
陸所長在敲史麗麗家的門時,史麗麗正在同人通電話,電話的一頭,正是農家鮮公司的吳睛睛。
按照史麗麗公司與農家鮮公司的合同要求,史麗麗需要的8億資金一直沒有到位,很快就到了蔬菜換季了,馬縣長急了,便讓史麗麗出面催催。
史麗麗真想不明白爲什麼偏偏會同夏旺達這個惡魔弄到了一塊,儘管恨得要剝夏旺達的皮,但不管怎麼說,她必須先要以公司的命運爲重,先得讓他出了這筆錢,他的那筆血帳,遲早要找他清算。
史麗麗只好向吳睛睛催帳。
史麗麗聽到門鈴響了,忙匆匆打完了電話,出來開門,一見是陸所長,帶着一男一女,陸所長忙向她介紹了米月和小宇。
一聽說是東州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史麗麗心裡暗暗一驚,她知道,來者不善。
米月一看到史麗麗,心裡也一驚,面前的史麗麗,比她的照片更美豔,而從她的氣質和舉止上,很快使米月失望地意識到,她不像是她要找的史麗麗,不像是被一位販賣過的農家女子。
十來歲的男孩衝着米月叫了一聲阿姨,米月上前拍了拍他的小肩,笑問:“好懂事的孩子,上幾年級呀?”
“四年級。”
陸所長笑對史麗麗道:“你看,你看這孩子,纔多大,眼裡就只有美女,連我都不叫,長大了可不得了,得從小好好管管了。”
史麗麗對陸所長笑了笑:“正好,他喜歡警察,以後你就天天來,好好替我管管呀!”便對着孩子呵斥了一聲:“上樓做作業去!”
孩子恢溜溜地上樓了,史麗麗落落大方地招呼客人就坐,一邊在一旁坐着煮茶。
“你老家是貴州人嗎?”米月試探問。
“不是,我老家在河南。”史麗麗平靜答。
米月先掏出史麗麗的照片,給她看:“這是你嗎?”
史麗麗細細看了看,搖了搖頭,卻呵呵笑:“還真像我呀!”
米月又掏出了孫向東的照片,遞給史麗麗。
“認識這個人嗎?”
史麗麗並沒有接米月中的照片,只是掃了一眼,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不認識。”
米月收起了照片,嘆息道:“這個孫向東,他有個未婚妻,也叫史麗麗,二十年前,在衡邵火車站失蹤,孫向東就一直在尋找,找了二十年,最後,就在幾天前的7月17日晚上被人殺害在東州火車站鐵路職工宿舍,據我們初步掌握的情況判斷,他是在尋找當年拐賣他未婚妻的嫌犯時,在得知嫌犯的消息後被害。”
米月一邊說,一邊在觀察史麗麗的反應。
史麗麗像是觸了電,木雕似地呆住,表情就像是凝固了,然後突然展開歉意似的笑臉,對米月道:“哦對了,你們這麼早就來了,還沒吃早飯吧,你們等等,我去洗些水果來。”不等米月等人制止,便風也似地跑開了。
史麗麗跑到了洗手間,關上了門,她強忍着的悲痛便似火山般迸發了出來,她不敢大聲,只有低聲而又大喘氣地悲泣。
“向東,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這樣……”
史麗麗任憑自己的淚水像涌泉般流,她不敢在洗手間待久了,努力在平復情緒,洗了洗滿臉的淚水,擦乾了紅紅的眼,從冰箱裡取出了西瓜和葡萄等水果,擺放在米月等人的面前。
米月又取出了夏旺達的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史麗麗還是掃了照片一眼,不敢擡頭看米月等人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米月取了肖尚香,蔡澤芳,彭太原等的照片,史麗麗都是搖頭,連一句話都沒有。
“這些天,你去過東州嗎?”
“經常去。”
米月聽出來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與剛纔判若倆人。
“7月17日在東州嗎?”
“沒有。”
“你與你丈夫是自願戀愛結婚嗎?是一個村子裡的嗎?”
史麗麗點了點頭。
……
米月三人出門,史麗麗送到了門口,看到米月等人上車,目送車子離開。
米月看了看車後,看不到史麗麗的樓房了,才忙叫停車。
米月下了車,陸所同小宇也下了車。
米月問:“你們看出來了嗎?”
陸所同小宇都點了點頭。
米月道:“其實,從她看第一張她自己的照片的表情,我就知道,那張照片就是她,看第二張孫向東的照片,以及在她聽說孫向東被害後的表情和心態,我就可以斷定,她,就是我們要找的孫向東失蹤的未婚妻史麗麗。”
“要真是她,沒有必要不承認呀?”陸所一臉疑惑。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小宇也鎖着眉道。
“很簡單,要麼,她有難言之隱,要麼,她與這個案子有牽連。”
陸所皺了皺眉:“只是有難言之隱,還好說,要是與案子有牽連,那麼,我們今天來找她,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嘛。”
米月對陸所笑了笑:“所以呀陸所,這樣的話,現在只好勞你的大駕了,能不能抽兩個人,暗中盯着她?”
見陸所還在猶豫,米月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我請示廳裡向市局協調?”
陸所指點着米月嘿嘿道:“這麼點事,還請示廳裡,你也太少看我這個所長了吧?”
“那好,我知道你一個鎮的派出所就那麼幾個人,我也不爲難你,只要兩個人,是不是輔警都無所謂,就是要每天24小時得盯着,看她每天都在做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及時報告。”
陸所點了點頭:“今天也是衝着你美女神探,我也不上報了,算是我的私活,到時候你們破了案,好好請我一頓就行。”
米月笑道:“光喝一頓哪行,該請功的,還是要請功。”
順子的計劃,沒辦法實施了,他得趕緊回去向夏旺達報告。
一絲恐懼感向夏旺達襲來,他明白,公安既然盯上了史麗麗,那麼,他同肖尚香暴露的時日就不遠了。
他必須儘快行動了。
他向吳睛睛瞭解會員的集資情況,吳睛睛查了查帳,道:“這才幾天時間?現在集資的數目,刨出所有開支,帳面上是十一億兩千四百多萬,按照我們同史麗麗的合同,我已答應史麗麗,馬上打8個億到她公司的帳上去,剩下的,只夠我們日常開支了。”
“你真的要把這筆錢打過去呀?”
吳睛睛冷笑:“當初談合同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沒有吭呀,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是有眼光的,從這些入會投資人員和資金趨勢看,要不了多久,這筆錢也就算不了什麼了,這筆投資還是很有必要的,以後入會人員多了,肉菜供應也會暴漲,這八個億,看起來我們是花了血本,但只要投出去,就可以確保今後數年食材供應不會斷貨,我們還可以在此基礎上,吸納資金超過30億的會員。”
夏旺達現在沒有心思聽這些,他現在就是算計怎麼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把錢掏給他。
“這筆錢,先不急,我要十個億週轉一下。”
“十個億週轉?要多久?”吳睛睛嚇了一跳。
“是這樣,宏達公司在新加坡要了一塊地產,一共38個億,宏達的周甫仁找過我,說他一時資金週轉不開,能不能先讓我帶十個億入股,我也答應了,現在看來,既然要八億投資,這個股是入不了了,他便請我幫助他週轉一下,也就在一個月之內。”
“這麼大的數目,可靠嗎?”
“周甫仁你也見過的,我籌建這個平臺時,他也資助過我,我不好拒絕,不過,這人是可靠的,這筆錢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史麗麗那邊怎麼辦?她像個催命鬼似地催這筆錢。”
“你就給她說,先緩緩,一個月之內到帳。”
吳睛睛當即把十億打到了夏旺達指定的帳戶上。
錢一到手,就要馬上走,否則夜長夢多。
出國護照已辦好,只有夏旺達和順子。
順子道:“睛睛姐不一走嗎?”
夏旺達冷笑:“她走了,誰來給我們擦屁股?”
“可是,我們捲了錢,公司的會員有六七萬呢,到時一鬧起來,她頂得住嗎?”
“那就是她的事了,她不是很能幹嗎。”
夏旺達在上飛機前,給吳睛睛打了一個電話。
“我臨時有事去趟新加坡,家裡的事,你全權負責,不要再請示我。”
一個公司的老總要出趟國,本來不是什麼稀罕事,可是對吳睛睛來說,還是有點突然和吃驚,不光是夏旺達事先對她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更是在她把公司差不多所有的家當交到他手裡後不到兩個小時。
“你在哪裡?什麼時候去?”
“我在機場,準備登機了。”
吳睛睛呆了半天:“怎麼這麼突然?什麼時候回來?”
“過些天吧,周甫仁隨同我去,看一看他的項目。”
吳睛睛接完了電話,腦子蒙了半天,越想越驚慌,便來到財務室,查這筆十億資金的去向,錢是匯到了宏達的公司,錢在公司不到半小時,便轉出來了,轉出的這筆錢,像是一家地下錢莊。
吳睛睛臉都白了,便急忙打夏旺達的電話,電話已關機,她明白,夏旺達已上了飛機。
吳睛睛又打了周甫仁的電話,電話也關機,打了宏達公司的電話,公司人員告訴她,周總在新加坡。
一股滅頂之災的恐懼,向吳睛睛襲來,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夏旺達同順子在新加坡下了飛機,便馬不停蹄地轉到G國,又從G國轉到H國。
他知道,夏楊子惠就在H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