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丞相府邸外的綠柳心裡空蕩蕩的,原來在自己忙着爲那人尋找延續生命的方法時,那人卻想着法子折騰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而他曾擋下了莫彥對那人身體的傷害,卻未曾料到那人正肆無忌憚地以各種法子糟蹋自己。
他自問,我的努力,究竟爲了什麼?這麼痛苦地活着,還不如什麼都不管讓他死去!
“我說了幾遍了,我不是什麼心兒,你的腦子究竟是什麼做的,聽不懂人話啊?”半路被莫彥截住的水兒跳着腳,大吼着。
奈何功夫不如人家,而要是自己對這個水蛭一樣的男人用毒的話,十有八九會被憐趕走,水兒急得團團轉。
緊緊將水兒困在懷中的莫彥緊張地辯解着水兒的話:“心兒……心兒……我不會纏着你的,請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會等你、等你慢慢愛上我。”
水兒直直打了個寒戰,敢情剛纔對他講的那番話在這個笨蛋耳裡跟放屁無異?
全身雞皮疙瘩起了的水兒無奈地雙手高舉,投降道:“得!得!我承認我就是你口裡的那個什麼心兒!快點放開我吧!我快透不過氣了!”
“你果然就是心兒!”欣喜不已的莫彥終於把人給放開了,目光炯炯地盯着水兒。
“那麼,這位公子,你姓甚名誰呢?”水兒肅容相問,眼神中無半分調皮。
“唉?”莫彥立馬呆愣住了。
這邊上演着你纏我躲的戲碼,那邊已是一番雲雨後。
“你身上有着‘玉殘花’的香味,不知你爲了抑制什麼?”擁着比自己寬厚胸膛的莫憐,萬喜兒第一次開口關心他。
“多謝丞相關心。不過是陳年舊疾罷了,尋常藥物無法施用,便拿這東西拖着。”莫憐不甚在意地應道。
“呵~‘美人遲暮’,這種魔症倒是需要‘玉殘花’來剋制呢。卻不知落老闆曾如何得罪了大唐齊王呢?”語氣中帶着怨毒,萬喜兒的心中卻產生了一種類似心痛的感情。
“呵呵~~~陳年往事不說也罷,人死,我的魔症也便無人能解了。倒是丞相的臉上是怎麼回事呢?如此美麗的臉上怎能有醜陋的傷疤?伴君如伴虎,還望丞相您及早脫身!”莫憐將話鋒一轉。
濃情蜜意瞬間被打破,被觸動心中某根弦的萬喜兒一把推開莫憐,恨恨道:“本官的私事還不容你這娼妓來說三道四呢!”
“草民自知失言,請丞相恕罪!草民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本就穿戴好了的莫憐起身拱手辭別,不待萬喜兒應允便匆匆離去。
今天的自己果然太奇怪了,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只望喜兒不要起疑纔好。
他身後的萬喜兒以探究的目光望着他離去,心中默默道,你究竟是不是莫憐,我定會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