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樾樾見過幾次面,是小鑽風沈疼,在武沐身邊雞犬升天,現在已經是國安局長秘書了。
能讓他跑腿找人,也只能是武沐的指使。
“何教授。”看到樾樾從裡間出來,沈疼站起身,禮貌地說。
“是師姐讓你來的?她現在在哪兒?”
“頭兒最近比較忙,局內出現了些消極的聲音,正在整頓。還有國內的安全問題,比較複雜,所以現在抽不開身。”
“那你來這裡是?”樾樾疑惑地問道。
“頭兒託我給您帶個話”,沈疼恭敬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遇到什麼問題,但沒有什麼事情比家人的安危更加重要。’”
樾樾等了等,發現沈疼沒有繼續往下說,奇怪地問:“就這些?”
“就這些,一字不差。”
“家人。。。”樾樾略微思考,便苦笑道:“師姐這是在諷刺我麼。”
她本就是因爲擔心家人安危回到北方城的,但是當發現父母被保護得很好時,卻沒有立即出發。
一直以來,樾樾都是以先天下之憂而憂,而當世界遭受災難時,面對着無數苦難的人們,面對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避的危機時,她的表現令人失望。
樾樾知道這一點,但是她沒法解釋,只能裝作逃避的樣子。
這時,她看向了沈疼,視線落在了他的身後,好像看着他背後的那個女人。
她下定了決心。
“你幫我給師姐帶個話,‘照顧好我的家人’。”樾樾微笑着對沈疼說道。
“好的。”沈疼點點頭。
次日一早,樾樾出發了,她似乎找到了困擾自己的問題的答案,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輕裝前行。
。。。
危機暫時告一段落,但人類沒有絲毫掉以輕心,面對一個不要慫就是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和解的人工智能,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捲土重來。
爲此,人共體魔法委員會裡一羣大魔導師,帶領團隊夜以繼日地展開研究,他們都是人類各個領域尖端的代表,從人文到政治,從有機到無機,然而此時,大部分人都是在盲人摸象,因爲他們面對人類從未接觸過的領域:人工智能文明領域。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從蛛絲馬跡裡找出天樞的行動規律,分析他下一步的行動。
理所當然的,每一個猜想都是有依據的,而每一個行動都很有道理,所以每一個人都信誓旦旦,造成的結果就是會議室裡吵翻天了,也沒拿出一個靠譜的結論。
當然,李力領導下地危機應對小組並沒有參與這場辯論,他們對於如何跟天樞談判一點興趣都沒有,而是做好了一開始就談判破裂的準備,在此前提下如何抵禦天樞的進攻,以及如何反制。
自人類莽出中陸洲大草原後,還沒有怕過誰。
來自全球各個學校和研究機構的報告陳列在每個人的辦公桌上,每個人都在仔細瀏覽,這些報告裡總結了機構現有的技術架構,以及一些基於現有技術的方案。
只不過大部分方案都是臆想,裡面充斥着不靠譜的設想和結論,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某科幻小說作家代筆。
李力揉了揉眉心,把手中的報告放到一邊,這位想象力豐富的魔導師準備把地球掏一個穿過地心的管道,然後在管道上安裝滿加速器,變成一個超級大炮,然後一炮轟碎金星,一勞永逸。
看着面前還剩的厚厚一疊,他頭大如鬥,將筆一扔,撂下一句“我出去走走。”便離開了辦公室。
中島是天臨陣控制中心所在的島嶼,位於天臨陣正下方的海面,並不想元素海羣島一樣浮在半空,而是一個真正的海島。
島嶼不小,不然也不會容納數萬名科研工程人員,以及十萬後勤保障人員,這裡與其說是一個據點,倒不如說是一個新興城鎮。
他有時會想,如果這裡就這麼發展下去,有一天會不會變成另一個海上之國安圖恩?
走在海邊的礁石上,迎着海風,李力出了一口悶氣。
面對天樞,所有人都有種無力的感覺,李力也不例外,當人類面對巨大如星球般的擬生物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難以釋放。
天樞還會有怎樣的手段,人類又該如何反制。
他不停的自問,卻怎麼也找不出答案。
突然,一雙小手從後方捂住他的眼睛,一個老男人的聲音響起:“猜猜我是誰?”
李力心中好像突然被注入一汪清泉,鬱悶感瞬間釋放,笑着說:“我猜是我最可愛的大寶貝。”
“什麼大寶貝,明明是小寶貝!”身後的聲音恢復了清脆,不滿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李力轉過身來,抱住樾樾,笑着說道:“雖然一氧化二氮能降低聲帶震動頻率,但是小手還是嫩嫩的,怎麼可能猜不着。”
樾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纖纖玉手,“那下回我帶雙手套。”
“可以試試。”
並不久別而重逢後,兩人安靜地站在礁石上,望着近處翻騰的浪花和遠處的海平線,沉默不語。
還是李力先打開了話匣子。
“家裡二老還好吧?”
“還好,有師姐在照看,之前差點被暴亂捲進去,幸好治安隊來的及時,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樾樾看着李力,溫柔地說道。
“學校呢?”
“魔武道社組成了保衛隊,在和城市民兵一起保護學校。”
“那就好。”
她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李力,眼眸中倒映着他的映像,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摸了一把臉,“我臉上有東西?”
樾樾微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幫你擦乾淨。”
然後,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看到樾樾如此主動,李力自然也不甘示弱,緊緊地抱住樾樾,迴應這一熱吻。
波濤拍岸間,兩個人沉浸在彼此的愛中,無法自拔。
良久,脣分。
李力低頭看去,樾樾水汪汪地眼睛映入眼簾,依舊在述說着纏綿的情話,他輕輕撫摸着她秀麗的長髮,調笑地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主動?”
樾樾沒有回答,依舊看着李力,濃郁地情愫索繞,她輕輕地說:“親愛的,我想要個孩子。”
李力詫異,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提到這個,於是小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親愛的,我想要個孩子。”樾樾重複道,不知爲何,她的眼中逐漸蓄溢出淚水。
“好好好,等事情過去了,我們就結婚,生他個十個八個,沒事生着玩。”李力趕忙哄道,從來沒見過這麼脆弱的樾樾,讓他有些慌了手腳。
聽到李力的承諾,樾樾使勁點了點頭,頭埋入了李力的胸膛,可是不知爲何,她的眼淚卻止不住,逐漸打溼了李力的前襟。
“別哭啊寶貝,別哭。。。”李力頓時手足無措,“誰欺負你了?我找他晦氣去,我現在可是聯合國的大官,誰來咱都不怵他。咱以維護國家和人類安全的名義把丫的關到天牢裡上老虎凳辣椒水,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爸。”
“。。。這個不行。”李力嚇得猛一哆嗦,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真是老丈人?不應該呀,丈母不會制裁他的嗎?”
“瞧你那樣!”樾樾噘嘴,“不是說誰來都不怵的嗎?”
“。。。但這個真不行,這是階位壓制,我拐跑了他的前世情人,他不剁了我就不錯了。”
“噗。。。”
看到李力謹小慎微地樣子,樾樾終於笑出聲來,“放心吧,跟他沒關係,只是我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
“那現在想通了?”
“想通了。”
“那就好。”李力舒了一口氣。
“你。。。就不問問我什麼事?”
“什麼事?”
樾樾翻了翻白眼,“不告訴你。”
“。。。”
正在兩人打情罵俏地當,應對小組的人跑了過來。
“組長,有一個方案,需要你來過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