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古書上說,有一個相像的人,你會覺得是幸運的。”顧言突然間淡淡的笑了。“因爲她可能會是這個世上最懂你的人。”
“也是這個世上能夠傷害你的人。”沐崖接上了下一句。
顧言看着她笑了,“越是這樣,我可能就真的放不下你了。”
沐崖並不接他的話,顧言是聰明人,有些事兒說的太繁瑣了,就不好了。
她閉上了眼睛。
顧言就那般目不轉睛的看着沐崖。
沐崖知道顧言在看她,卻沒有感受,而是靜靜的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只是很久都沒有人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有狂躁的馬蹄聲想起,在馬蹄聲停止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龍錦看不清表情的臉。
沐崖想到顧言也在,連忙站了起來,看着龍錦。“怎麼來了?”
龍錦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忍耐什麼,而後睜開眼睛,卻是一雙猙獰的眼睛。
龍錦從沒有這樣過,沐崖隱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龍錦下了馬,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
“怎麼了?”沐崖又開口,龍錦還是沒有回答,直至走到她的面前,攤開一直緊握的拳頭,上面有一張已經沾滿了汗水的紙條。
沐崖看了一眼龍錦的目光,龍錦卻是目視前方,並不看她。沐崖拿過那張紙條,伸開。
上面的字跡已經被龍錦的汗水浸溼。沐崖目光掃過那已經花了的黑字。
而後,將那紙條扔掉了地上,偏過頭,看着龍錦的身後,“皇上信?”
她聲音聽不出語氣。
龍錦直直的看着空空的前方。
他定然是不信的,但是他卻知道沐崖和顧言的確是發生了事兒。懷孕這件事,他不敢說他不懷疑。後面的那句話,卻是正證實了。
沐崖和顧言的確在相交處,在一起。
他看到的一幕是,沐崖閉着眼睛,顧言愛憐的看着她。
那場面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心裡突然間覺得有一股寒氣在不停的侵蝕着自己的心。
“第一句話是真的嗎?”氣氛令人難受的寂靜了很久,龍錦纔開口。
“我不知道。”
龍錦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脣,而後轉過身,與沐崖擦身而過,上了馬,調轉了方向,留下一句話,便奔騰而去。
“阿崖,我們都冷靜冷靜。”
顧言自從龍錦出現,便一直安靜的站在一旁。如今聽完了全部,也是猜出了什麼,開口道,“連上天都在幫我,你是我的了。”
沐崖在龍錦的背影只剩一個小黑點之後才緩緩的將目光轉了過去。
她是不知道,這是真的。原本只要龍錦再多問一句什麼,她便說,現在回閣,讓青衣驗,亦或是找一個大夫來查。無論是或不是。終要有一個結果的,倘若真的有喜了,她就殺了龍錦,然後自我了斷。
但是龍錦沒有問出下一句。
算了,她就只當是那第一種結果了。
龍錦沒有一絲過錯,換成她,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這般地步。
龍錦將那紙條給她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被人下了套。
目的?
拆了她和龍錦。
大概知道她和龍錦在一起的戰鬥力,那神秘人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便用了這麼一個招。真是難爲他了,費勁心思。
沐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知道他等這個時機,等了多久,一切都那麼恰好。
她去歸龍國尋找卜卜,龍錦定是不會聽她的話,也會追來。皇宮裡用出現了她出事的消息,顧言必定會出現。用派了一些人讓她相信這是個真的,以此期待他會出現。卻不想,神秘人的目的卻是別的。
龍錦本來就沒有差了她太遠,他們在那裡呆着,就必定會被龍錦撞上這一幕。
這一幕,饒是誰都無法忍受。
沐崖沉默的上了馬,顧言卻是拉住了她,“去看大夫吧。”驗證一下是真是假。
“不了,真的有了會長大的,沒有就不會長大,時間問題,什麼時候知道已經沒了意義。”沐崖搖了搖頭。
的確,她原本是打算去查驗一下,但是如今,已經沒了意義,什麼時候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卜卜丟了?”沐崖剛要轉過馬頭,顧言又道。
“嗯。”
“我有消息了會通知你。”
“多謝。”
該說的都說完了,沐崖便揚起了繮繩,向天下第一閣的方向奔去。
沐崖猜透了這是神秘人下的套,顧言也猜出了。
即便知道了真相,他也是很淡然,上了馬,對着暗衛下令,“下懸賞令,找到卜卜的人賞白銀一萬兩。”
“公子……卜卜是什麼?“暗衛遲疑了一下,而後道。
顧言猛然拉住了繮繩,看着他,“你說卜卜是什麼?‘
“公子……屬下不知道什麼是卜卜啊?”黑衣人被問蒙了。
“你見過,上一次了羅剎皇來的時候,屋子裡的那隻小獸。”
“哦……那隻……”黑衣人剛想起來,又不知道怎麼說,當時看到的時候並不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又不知道這是什麼獸。
“卜卜是……是狐狸吧?”黑衣人試探着道。
“狐狸有圓嘴的嗎?”
“那就是松鼠!”
“你見過那麼大的松鼠?”
“公子……屬下真不知道了。”
“算了,回去畫一副。”顧言嘆了口氣,重新上路。
黑衣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琉王府。
錦莫琉在涼亭裡喝茶,碎罡走了過來。
“王爺。”
“說。”錦墨琉擡了擡眼皮。
“屬下沒找到。”
“遁地了?還是飛天了?你都找不到?”錦莫琉放下了茶杯,冷笑道。
“繼續派人找,把所有徐中的手下在拷打一遍,一定要找到,借了羅剎皇的手,除了徐中,我和羅剎皇的關係,也會好一點。”
“是。”碎罡領了令,下去了。
錦莫琉又倒了一杯茶,一口飲下,端着茶杯打量着改變花園裡的樣子。
花園還是那麼美。
沐崖奔跑在路上的時候,心裡終於緩緩平靜了下來,不論是因爲卜卜還是顧言。
該走的終會走,走不了了趕不走。
恰逢此時,又下起了雨。
沐崖尋了一個地破廟沒有在趕路。
廟裡很是破敗,她剛剛走進去,便感到了廟裡有人,只是不動神色的移動着,以爲是哪個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