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醉醺醺的走回來,一路上互相攙扶着,特別是司徒百舸,喝的連自己走哪兒都不知道了,每次走到前面都要被馬斌給拽回來,孤霏喝的算是頭蒙,但意識還算沒有迷糊,彷彿這一圈中只有馬斌一個人是最清醒的。
南宮孤霏此刻總是在想失憶前的往事,他對那份記憶仍保持着執念,種種離奇的跡象和推理更加深他的疑惑。突然,他想起那名巫黎守門人對他說過的話。
“你的體質已經快要變成人類,許多你所熟知的武藝不能施展,實力大幅度下降,但你聽見有人讓你去零南山,必須前去,那是你找回記憶的關鍵。”
他模仿着守門人的語氣喃喃自語,身旁的馬斌卻聽的一清二楚。
馬斌問南宮孤霏:“你在這兒唧唧歪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孤霏吞吞吐吐的說:“這是之前類似算命的人給我的指引,說是對我有利的。”
馬斌便沒有說話,剛纔孤霏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
莫非他是魔族?不對不對,誰家魔族的血脈魔法可以變身成人類。我正巧也需要去零南山一趟,到時候拉着他一起算了,反正我倆也是個照應。
快要走到學院大門,前方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們三個人,逃課去喝酒很舒服啊。”
司徒百舸覺得聲音比較陌生,不像是門衛那種粗獷的聲音,更像是與他們年齡相仿的同齡人。他眯着眼,儘量讓視線保持一致,不讓它歪歪扭扭,喝暈的人都有這種反應,想要看清楚人卻往往是模糊的身影。
馬斌十分不樂意,大喊道:“是誰在擋路啊?不長眼啊?想捱打言一聲,別有眼不識泰山。”
黑夜中走出一個男子,身穿青色的長袖,頭髮疏在偏左的一旁,看起來十分精神,用着犀利的目光盯着他們三人。
馬斌用着如見仇人的目光看着那名男子,對他說:“你是不是佟笠?”
那名男子點點頭,這下可嚇壞了司徒百舸,雖說馬斌是原院士總領,但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們三個人剛喝完花酒回來,此時一定是必死的局面,自己可能沒事,南宮孤霏和馬斌可能就面臨大難,此刻一定不能馬虎,任何招惹的話都不能多說。
司徒百舸立刻走出來,賠笑說:“佟老兄,能不能通融通融,你看都是一個學院的人,我們三個人性格都隨和,以後還能交個朋友......”
馬斌粗暴的打斷司徒百舸,用惡毒的目光對着佟笠說:“你是不是和你叔叔曾經傷過一個魔族的將領?最後逼得那人用自殺性的方式和你們戰鬥?”
佟笠冷酷的說:“是,不過都是過去之事,能不能不要揭我的傷疤?那是殘酷的戰爭,一場毫無根據的敗仗,就是在那場戰爭中,我成爲唯一的倖存者,而你,生活在這安詳的首都城內,又懂得什麼生離死別?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只會認爲你是在向我挑釁。”
馬斌直接拿出藏在內兜中的匕首,舔了一下刀尖說:“我已經嚐到血色,今天你必然會被我重傷。”
佟笠抽出他的長劍,搖晃脖子處的關節說:“如果你想打,我奉陪。本來我是想跟你打個招呼認識認識的,不過不打不相識也是個好方法。”
馬斌冷笑一聲,輕拋下匕首柄部就衝過去,目標直接鎖定在佟笠致命處。佟孚看準這一擊,立刻側身進行斬擊逼開匕首的劃痕,剎那間局勢兩級反轉,手中長劍輕輕旋轉,劍尖處輕輕翻旋,回身就是一招長虹貫日。因爲劍身比匕首長上許多,速度相對比較落後,柔韌性和動作搖擺幅度更是差的太遠,只有一點遠勝於匕首,那就是精準度。佟笠的連招十分流暢,劃過的面積絕對比單純的匕首範圍要廣,以至於自己攻防兼備不成問題。
但他預料錯誤,馬斌可是玩匕首的高手,早已到達出神入化的境界,此時他的心思卻被馬斌看的一清二楚。馬斌用膝蓋用力向上頂擊,將長劍的突刺改爲向上偏斜,隨後右手的匕首橫向切過,再一次將鋒芒畢露。佟笠見狀知道自己大意,眼前這人是確定要跟自己玩真的,剎那間,他在萬分無奈的狀況下只好用手掌擋住這一擊,鮮血橫流,掌心中流出許多鮮血,一道鮮豔的痕跡顯露出來。
“就這點水平?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馬斌不斷的向右手施力,自己裝作無關緊要的樣子嘲諷。
佟笠怒吼一聲,硬生生用手掌推開匕首,隨後彎腰劃劍,比劃出一道如雪花似的劍鋒,馬斌沒來得及反應,他也品嚐到低估對手的感覺,自己的右臂被劍鋒劃傷,這種疼痛感更加激起他殺人的慾望。
司徒百舸此時酒全部醒了,他搖晃着南宮孤霏的手臂說:“孤霏孤霏,再不出手瓜皮和佟笠都會兩敗俱傷,我們還是幫一幫他們吧。”
孤霏驚奇的一笑:“你居然也喊習慣了,不錯不錯有長進。”
司徒百舸不理解爲什麼南宮孤霏會毫不關心,彷彿眼前的戰鬥就是孩童在打架,他又問:“爲什麼你一點也不慌?”
孤霏甩開他拉着自己的手臂,解釋說:“司徒啊,你覺得瓜皮的脾氣是咱倆能夠阻攔的嗎?”
司徒百舸摸着下巴想了想,點點頭示意。
孤霏接着說:“你看看兩人打的有來有回的,是不是一點致命傷都沒有?都是小傷小痛,連醫院也不用住,他們倆雖說都是將對方往死裡打,但打了半天還是一點事兒也沒有,你換個角度看他們倆的打鬥,就是那種喝茶看戲的類似,這樣就好了。”
司徒百舸長呼一口氣:“原來如此啊,我懂了。還是孤霏你聰明,看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南宮孤霏也毫不謙虛,拍拍他的後背就說:“那是,我可不是吹的。”
就在他們倆談笑風生之際,馬斌剛用匕首挑開長劍的揮擊,佟笠也用回劍的方式再度抵擋。一個巨大的衝擊波向他們襲來,直接撞在二人身上,隨後散發強大的光芒,照亮整個聖法丁尼學院的大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