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夫人、小姐,請仔細看端詳了啊,臺上這兩個都是新鮮貨,看這臉蛋嫩的,都能捏出水來,看這像貌,長得如花似玉的,今天晚上都是第一次接客,底價一千兩啊,誰出得多,這兩位小哥就歸誰了!”
最近,在安狄幽從吃睡客棧首次實行拍賣這一先進經營手段,並獲得鉅額利潤後,臨仙鎮以及周邊城鎮的所有買賣商號也紛紛效仿。
無論哪行哪業,只要開門做生意,只要是想買賣貨物,都實行了拍賣這一熱門方法。
甚至,連臨仙鎮裡的下三行妓院,也開始追趕這一潮流,弄起拍賣來了。
莫銘同志要是知道,她帶進來的先進經營手段,在下三行妓院裡,首次實行的對象,就是她那兩個單純的內侍,她一定會抓狂的。
可惜,她現在正和她那個左皇妃安狄幽雙宿雙飛,被困於雲山絕谷之底,進行野外訓練呢!
這裡的事,她暫時顧不到啊!
青兒和嵐薰的手腳都被綁着,嘴裡也賭着破布,兩雙大眼睛裡盈滿了淚水。
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妓院裡的那羣僕伕換成較暴露的樣式了。
青兒透過霧氣濛濛的眼睛看着臺下那羣瘋狂出標的女人們,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什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有身處其境的人,才能體會,才能清楚吧!
嵐薰已經在心裡悔上一萬次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裡向各路神仙發過多少遍誓了,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偷偷跑出來了。
“唔……唔!”
眼看着一雙鹹豬手遞過來的時候,嵐薰嚇得閉上了眼睛,拼命地躲着。
一旁的青兒,看到這個副情況勉強往前蹭着想擋住嵐薰,可憐,他連自顧都來不及呢!
一張色得夠可以的臉,正往他的臉上蹭過來……
“救命啊,我們是被拐賣來的!救命!”
青兒嘴裡的布,剛被那色迷迷的女人拿下去,就扯着嗓子驚叫出這句話。
身旁站着的那個鴇父剛要甩手去打,卻被那個色迷迷的女人攔住了。
“他現在是我花錢買下來的,輪也輪不到你打,要打也是我打啊!”
那個女人說完色內茬任的伸出乾瘦的手,就要打青兒。
青兒瞪着一雙大眼睛,心裡雖怕卻傲氣地挺起了胸,這時,他還在想,他絕不能給他的主子、給王府丟臉呢!
誰要是敢污辱他一下,他就死!
可那巴掌並沒有在他預想中落下來,這並不是因爲那個老色女怕了青兒的瞪眼,而是她的手被身後的人鉗住了。
“TMD,誰敢壞老孃的好事?”
老色女氣勢洶洶地罵着,轉回身,才發現鉗着他的手的人,是一名穿着暗紫色華服,披大紅袍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寬額濃眉,一雙杏核一樣的眼睛,不怒自威地帶着凜然自傲的氣勢。
此時,她半含着一絲冷笑,看着被她鉗着手的老女人說:“你都多大了,還想吃這麼嫩的豆腐,也不怕噎着!”
“你……你TMD說誰?”
幸好,莫銘不在這裡。
她若在這裡,肯定會先給這老女人一個嘴巴然後回一句,“TMD,讓你搶我臺詞!”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莫銘。
她仍是那種冷笑,鬆開了鉗着的手說:“你被生下來,對這方熱土來說是一件很不幸的事,讓我遇到你,對你來說,是一件更不幸的事。我今天就要管這件事了,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那女人不慌不忙,細聲慢語地說着,一雙杏核樣的眼睛似有若無地在青兒蒼白的臉上盤旋着。
也不知道爲什麼,本來她是不想管這件閒事的,她來這裡是有重要的事的。
可當她不小心觸碰到這男孩子的眼睛時,她就管不住自己了。
她有些喜歡這雙帶着傲氣的眼睛,明明是怕,還不屈着……
“老孃今天既要人了,還要你的命!”
她說完,衝着自己身後帶來的那些打手一揮手說:“上,給我打!”
身後立刻閃出幾個身高膀大的女人,把那個女子圍在中間。
那女子不屑地看了看圍着她的人,冷笑了一下說:“真不想和你們打,怕髒了我的手!”
她這樣說完,更激怒了圍着她的人。
雙方交手的過程,就如一個馴獸師優雅地玩弄一羣野獸一樣,只是幾下,那羣看似很魁梧的婦人,便被她一一馴服。
“都說過了,你是要錢還是要命,現在看來,這錢和命本小姐都替你收了!”
那女子說完手瞬間伸長,直奔眼前那個老色女。
這時,已經被驚傻呆了的鴇婦總算有了反應,連忙大呼小嚎地說:“可別打了,我們這是做生意的,你們要是再打,我就報官了!”
貌似有點頭腦的人,特別是做這種生意的人,都不敢大張旗鼓地喊報官。
這鴇婦是不是受刺激,傻了呢?
絕對不是!
她爲什麼敢這麼喊,那是因爲他的弟弟是本鎮最大的官頭錢鎮長現在最寵的第二十七房小侍!
“報啊!就怕你不報呢!”
說話的人,同樣是一個鏗鏘有力的女聲,從門口閃身而入。
青兒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激動得淚如泉涌,大叫着,“燕侍衛,快救我們啊!”
“風姐,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們天地教已經夠亂的了,偏偏這時,華南武林堂會出事,這不是亂上添亂嗎?”
雪長老火着一張臉,從那裡低吼着。
除了被安狄幽打成重傷的雨長老,因暈迷未醒的原因,天地教的其他三位長老,在天地教前堂裡,因爲華南武林堂大陣被破一事,已經商量一天了。
五年前,玄天喚擺的陣,竟然在天地教面臨着,這樣一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境況下,被破了。
這就預示着玄天喚武林盟主的位置受到威脅了。
按照先前所說,誰能破了陣,誰就能當下一任武林盟主!
這樣算來,破陣的人應該很快就能趕到雲山,來找他們天地教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狄幽的事,和大軍圍困雲山的事,就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現在,竟然又發生了這樣一件,讓他們始料未及的事,這真是棘手啊!
“霜姐,破陣的人是誰?什麼身份啊?”
一旁的雪長老,憤憤地問道,她實在想不出當今武林還能有誰,能破得了那個玄式大陣。
“不知道,報信的人說是一個姓木的女人,她留了名字,嗯,叫什麼木,什麼安!”
今天早上接到飛鴿傳書的時候,紙條上只是短短地報個信,述說了簡要,並沒有那麼詳細。
正常,碰到這種情況,他們是要碰出一位得力弟子,去華南武林堂搞清楚的。
可現在……
這隻鴿子都不知道是飛了多久,怎麼飛進來的,就更不要說有人能出得去雲山了!
“安?我現在一聽這個‘安’字,就頭疼啊!”
風長老在旁邊,嘆了一口氣說,其餘的兩位也連連點頭。
若不是那個安狄幽帶着他那個來歷不明的妻主,來此求醫,雲山又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弄得他們直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和武林羣雄解釋清楚,這對玄天喚的武林盟主之位已經形成威脅了。
可屋露偏逢連天雨,華南武林堂又出了這麼一件大事。
雲山的前途堪憂,天地教的前路未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