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哥哥,主子怎麼還不回來啊?我好擔心啊!”
這是青兒這一晚上第八次站到門口扒門望院了。
粟晴繃着一張鐵青的臉,一對拳頭已經握得“咯咯”作響了。
他只是轉身出去的一小會兒功夫,人就跑了。等他再找,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哈哈,莫銘就這點好,無論在哪個時空裡,性情和習慣都不變啊!離家出走,看你這次能躲到哪裡去?又能躲多久?
“青兒哥哥,我們出去找一找吧,我這心跳得像是要蹦出來似的!”
嵐薰這樣說完時,一雙大眼睛裡已經含着淚水了。
青兒和嵐薰的心情和粟晴的心情是完合不同的,就連着急的方式也是不一樣的。
粟晴的急是因爲惱火。他已經猜出幾分,莫銘爲什麼要離家出去了。他想起早上,看到的莫銘脖頸上的吻斑,哼,這女人搞不好是揹着他這個老公偷偷會情人去了。
莫銘,你自求多福,別讓我抓到,否則我非得把那個混蛋大卸八塊,敢撬他粟晴的牆角,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道行。
因此粟晴再急,心裡還是有底的。他知道他的這個妻子可不是一般人物,從七歲開始,他們就重複這種類似與CS似的警匪遊戲。勝負參半。莫銘向來是只佔便宜不吃虧的。即使不像他心裡想的這樣,而是發生別的意外了,以莫銘的聰明也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而嵐薰和青兒的想法和粟晴的是完合不一樣的。在他們的心裡,莫銘就是他們的天,就是他們的山。現在,天突然沒了,山突然倒了,他們怎麼能不急呢?
坐在那裡的漆風堂此時也是心急如火,一雙好看的眉也緊皺到一起了。
“粟晴啊,銘兒……銘兒不會有事吧?”
他擡起那雙水晶般的眼眸看向了坐那在裡的粟晴。他知道這個男人和他們這裡的男人不一樣。他像他們這裡的女人一樣,沒有不能處理的事。事到如今,這個家裡能指望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二公子,你放心好了,這個丫頭不會出事的,她從另一個時空穿到這裡都沒事,何況是……何況是這種小小的出走呢,在我家那邊,像這樣的事,一個星期……”
粟晴說到這裡,怕漆風堂不懂什麼是“星期”這個概念,又解釋了一下說:“就是七天,她能出現十五次!”
漆風堂見粟晴說得這麼肯定,心才稍稍安一下,眼睛卻還是止不住地盯在了門口。
這時,李嬤嬤引着束颯從外面進來了。
“怎麼樣啊?”
粟晴一見束颯,連忙走了過去問道。
“刑部的人都派出去了,找了一天也沒消息,我想小王爺一定是不想讓別人找到她,否則,以刑部千人之力,都快把皇城翻過來了,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她……她能躲哪裡去呢?這件事要不要稟報女王陛下啊!“
此時的束颯不止是一頭黑線了。她現在已經對莫銘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只要莫銘能立刻出現,她都能拜莫銘爲師了。這個小女人真是比想像中的難纏,不只十倍百倍啊!
“莫銘,你別讓我找到你,躲,我看你能躲到哪裡去,束學士,麻煩你了,大家都回去睡覺吧,我想她現在不一定躲在哪個山洞裡和那個叫玉紫琦的人溫香暖玉呢!”
“玉紫琦?怎麼可能?”
莫銘這樣說完,屋裡的四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
“你們認識玉紫琦?”
看着這八雙瞪得燈似的眼睛,粟晴不由得緊皺起濃眉。
好,好啊,原來別人都知道,只有我這個傻子被她當猴耍呢!
“玉紫琦是我們這個時空裡,七十二星君中的一個,傳說中他是最接近於佛祖蓮花神像的天神,而且是七十二天神中最美的天神,但……但他只是活在傳說裡的神啊!誰也沒真的看過啊!”
束颯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粟晴,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句話。
粟晴臉一紅,他這次算是知道了,他自己是吃醋吃過頭了,吃玉紫琦的醋就是相當於在他那個時空裡吃耶穌的醋是一樣的。
可……可那會是誰呢?誰能在莫銘的脖頸上留下那麼刺目的紅斑呢?既然玉紫琦是活在傳說的神,那……那肯定還有一個活在真實世界裡的人。不是玉紫琦……,那就只有……
想到這裡,粟晴覺得後背發涼,莫銘啊莫銘,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那樣的人你也敢去招惹了啊?都說他是歡喜國裡最高深莫測的,那我倒要看一看,是他的武藝高超還是我的拳腳厲害?
刑部後堂裡,一個當班的侍衛正拎着燈籠,走在走廊裡查巡着。
當她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一抹刺眼的紅,驚得她差點扔了手裡的燈籠。
“誰?誰在那裡?”
她這句話問完,眼睛也就落在那條裸露在外的雪白的大腿上了。
一雙色得發愣的眼睛都要盯到白晃晃的肉裡了,一張大張着能容下一個拳頭的嘴裡流出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
雪白大腿的主人,此時正慵懶地半倚在走廊的紅柱子上。左手拿着磋指甲的小刀仔細地修磋着纖纖如玉的十指指端長着的狹長如筍的指甲。
“你們尚書大人呢?”
他這樣問完,擡起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盡顯風流嫵媚之姿。
那裡呆愣的待衛已經被這雙眼睛勾得三魂丟二魂,五魄剩三魄了。
“大人……大人她,她不在,你……你找我就好了,小美人!”
說完一隻色色的鹹豬手就已經管不住地伸過去了。
“唉,今天本來不想開殺戒的,可惜……,我再問你一遍,你家尚書大人呢?”
這次,紅衣人問完時,那侍衛就不敢再有一點放肆了。她非但不敢放肆了,儼然已經嚇得要尿褲子了。
因爲……那雙修剪整齊的五個指甲已經深陷在她的脖頸裡了,只要再入一分,她的命……
“尚書大人今天在後堂的時候失蹤了,束大人已經派出刑部的所有人出去找了,卻還是沒有消息,求求你……,別,我下次不敢了……”
那侍衛還沒等說完,一縷紅光輕然飛起。她的頭都已經看到自己噴血的脖頸了。
一個人如果在嚥氣之前,看到自己噴血的脖頸那一定是極其恐怖的事了。可是,能有這樣快的身手的人,天下之間也不會超過一、兩個了。
“若還能讓你有下一次,我還是安狄幽嗎?”
安狄幽這樣說完,看了看自己剛殺完人的手指,殷着殷紅的血,嘆了一口氣說:“可惜我這個新做的指甲,妻主啊,你可要賠給爲夫啊!哈哈……”
安狄幽說完身形一轉,消失在刑部後堂。空留一地的桂花香味,纏綿着血腥味,交錯着。
西城處,有一所皇都最大的酒樓“棲鳳樓”。可任誰也想不到,這裡就是“天狼門”在皇都的分堂。
此時,“棲鳳樓”酒樓後院一處隱秘的房間內,安狄幽偎坐在竹椅上,邊喝着酒邊潑墨,在一張紙上細細地描繪着。
當他描畫完後,他把那張紙遞給身後垂首而立的“棲鳳樓”老闆,也就是他在這裡設的分堂堂主。
然後,安狄幽冷冷地吩咐道:“明天晚上之前,我想知道這個人藏在哪裡!”
“是,門主!”
身後的人連忙應聲道。做了安狄幽這麼多年的屬下,她心裡清楚得很,安狄幽像來是說一不二的,如果她不能完成任務,那明天晚上就是她的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