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檢驗中心位於一個郊外的廢棄的別墅。
現在的天氣還不是很冷,門外響着嘰嘰喳喳鳥叫聲……
魏敏婉微微扭頭,看向窗外。
觸及生情,她想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時候。
三十多年前,也是在這樣的天氣,她遇上了,他們互生好感,再後來她和這個男子發生了關係。
這天下的男人都是薄情的。而魏敏婉也自覺地自己也是一個薄情的女子。
自己的父母婚姻早就已經是一個破碎的結果,所以她本就對這份感情不抱任何希望。
後來聽說這個男人要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淡淡一笑,自然放手。
反正是成年男女,這樣的遊戲有一方要退出,所以另一方堅持並不是什麼好結果。
魏敏婉覺得,自己原本可以十分坦然。
可意外的時候,當得知這個男人就是沈家的大公子的時候,她終是禁不起這樣的誘惑——是啊,沈家作爲D市的第一豪門,而且那個男人還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試問,在D市的女人有誰能禁得起這樣的誘惑?
所以,當雙方攤牌的時候,看魏敏婉直接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懷了對方的孩子——即便其實在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生育能力。
後來的事情,就如同是狗血的豪門劇情一樣,兩個人奉子成婚,他不愛她,而她也因爲貪慕虛榮,最後被圈進了一座毫無溫度的城堡。
生產的時候,她買通了醫務人員和隨性照顧的林媽,而林媽也給她找來了一個男孩。
林媽告訴她,這個男孩是一個被遺棄在醫院角落的男孩。
當時的魏敏婉是害怕的,她以爲這個秘密會瞞不住,但是沒想到,之後的日子還是風平浪靜。
自從她有了沈之承後,她在沈家的地位也隨之穩固,雖然她的丈夫對她的愛越來越淡,但是也因爲如此,魏敏婉也變得越來越大膽……
她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她以爲自己瞞過了所有人,卻未料,瞞不過自己的孩子……
她誠惶誠恐,但是不得不承認,沈家的一家子,除了她的丈夫,所有人都厚待她。
她想着,自己在後來被送入人間天堂,想來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吧……
“你好,你的DNA鑑定報告。”不知道過了多久,魏敏婉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她微微扭頭,發現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正拿着一張白紙交到魏敏婉的手裡。
魏敏婉看了看,脣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女士,我想你可能弄錯了。”
“弄錯了?”實驗人員不解。
幽靜的花園內,魏敏婉將手指指在落款處。
“我不想用這個名字落款。”地下DNA鑑定中心都是偷偷摸摸鑑定的,所以落款的都是一些不存在的機構。
因爲對於那些來鑑定的人,他們根本不會在乎是什麼機構,他們只是知道結果就好了。
實驗人員有些疑惑,問:“女士,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這個檢測單位本來就是假的。你看,這上面的鑑定結果不是已經出來了麼?”
“既然是假的,那麼爲什麼不能換個名字。”她頓了頓,打開自己的手包,將一個厚厚的信封塞到實驗員的手裡,“我想把檢測機構的名字換成D市第司法鑑定中心。而且,我還希望敲一個一模一樣的章。”
她說着,眸光移向那個信封,“我想,這些錢的話,應該夠做我所要求的事情吧?”
實驗人員愣了一下,不過很快連連點頭。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您稍等。”他們本來就是做非法生意,既然是爲了錢,自然什麼原則都可以出賣,更何況,只是更改一個檢驗機構的名字呢。
只是不知爲何,她的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
……
兩個小時以後,魏敏婉的手裡收到了一張新的檢測報告。
她仔細的將報告上的內容瀏覽了一遍,直到確認無誤,這才點點頭。
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
魏敏婉看着門外的荒涼,忽然有些後悔,這個地方別說是打車,連着公交車都打不到。
她想,當時來的時候,自己爲什麼不開車呢?只是如果當時開車的話,想來一定會被沈家的保鏢跟着。
而她現在所做的事情,她還不想讓沈家的人知道。
她嘆了口氣,在手機中搜尋地圖,打算尋找最近的公交站。
她已經不年輕了,走着走着便累了。
無奈,在做了一番心裡掙扎後,她還是打算撥通沈家司機的號碼。
就在這時,另一個號碼闖入。
魏敏婉的心裡“咯噔”一下。
“沈宗巖”這幾個字猶如惡魔一般在她的心頭纏繞,怎樣揮之不掉。
她看着屏幕,遲遲沒有接通。
終於,手機黑屏了。
她鬆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闖入,魏敏婉因爲害怕,立刻接通了電話。
“怎麼,我換了一個號碼就接了?怎麼,你在躲着我?”沈宗巖的聲音依然像一個魔鬼,越來越暗的天空下,他的聲音幾乎纏住了魏敏婉的喉嚨,甚至在下一秒,會將這個女人置於死地……
魏敏婉的手緊緊捏着手機。
她的心臟狂跳,“我……我剛纔沒有聽到電話。”
“嘖嘖,你說謊的本事怎麼還是那麼差。你就不會直接告訴我,你在躲我,那樣你就可以憑藉我多疑的性格,反而是掙脫了躲避我的嫌疑?嗯?”沈宗巖說着,哈哈大笑。
他竟然站在魏敏婉的角度替她分析,而事實上,他不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罷了。
他笑着,似乎還覺得不過癮。
於是他便直接道:“大嫂,你蠢的毛病,怎麼還是沒有改?嗯?”
這個男人就是喜歡這樣。他喜歡踩着別人的痛點,繼而得到自己獨有的快感。
魏敏婉聽得身子發抖。
其實在這些日子裡,沈宗巖類似的話已經不止一次在她的耳邊響起,可是不知爲何,在今天聽到這樣話語的時候,只覺得格外刺耳。
也許是因爲這個荒蕪的郊外太過恐怖,也許自己是因爲這樣的羞辱在心頭壓抑了太久,所以如同一個火山口一樣,想要爆發了……
她努力的抿着脣角,深呼吸了一口氣。
“說吧,你想幹什麼?”她以爲自己已經壓抑到極點,可是當自己再次向這個男人開口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勇氣發泄。
她沒有勇氣和沈宗巖正面抗爭,因爲這個男人的手中握着她最可恥的把柄。
她承認自己是一個懦弱到極點的女人。
沈宗巖的笑聲還在電話那頭回蕩,好久以後,他幽幽道:“我讓你做的DNA親子鑑定呢?”
“我做了。”
“哦?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爲你搞不到沈之承的檢測樣本。”
“他這幾天頭髮掉的很厲害,所以可以隨便撿到。”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便補充了一句,“他這些頭髮,我是在書房門口撿到的。”
“很好。大嫂,我發現你還不是那麼笨。還有一個星期就是董事會了,記得把檢測報告提前給我,到時候我會安排人夾到會議議程裡,嗯?”
她苦澀一笑,停頓了幾秒,就在沈宗巖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她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別掛。”
“有事?”
“沈……沈宗巖,你……你如果掌握了沈氏集團,可以……可以放過沈之承還有沈老太太、安默他們這些人嗎?”
“放過?怎麼?你心軟了?”
“他們……他們好像也不是那麼壞。”
沈宗巖冷冷一笑,“大嫂,我有要說你蠢了。如果我放過他們,那麼就是在給自己自掘墳墓。我告訴你,對你的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的狠心,嗯?”
每一次,沈宗巖用這種語氣和魏敏婉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十足的輕蔑,還有嘲諷。在他的眼中,這個女人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學生。
“哦……哦,那個……那你以後應該不會把我以前在人間天堂的事情說出去了對不對,我以後還是可以留在沈家的對不對?”
“那是自然,我們是盟友,我怎麼會虧待你呢?”
沈宗巖說完,便掛下了電話。
夜已經黑沉沉一片,路兩邊已經打起了稀稀疏疏的路燈,光線昏黃。
魏敏婉凝視着手機屏幕,好久,她的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
魏敏婉走了好久,終於走到了一個公交站點。
她不想讓自己來檢測中心的事情被沈家人發現,所以還是忍住了給司機電話。
“咔”的一聲,就在幾分鐘以後,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魏敏婉有些奇怪,正思索着,卻在下一秒,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車子的駕駛室出來。
“阿福?”她驚叫一聲。
她轉身,條件反射的想要逃走。
可是她哪裡是阿福的對手,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她就被阿福控制住了。
封閉的車廂內,魏敏婉的身體被阿福牢牢桎梏。
“阿福,你想幹什麼?你要錢我都可以給你,我現在是沈家的太太,你應該知道沈家富可敵國。”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狠狠地落在魏敏婉的臉上。
“賤人!我特麼管你是誰!”
“你不想要錢?”魏敏婉越想越害怕,她想到了之前在D市第一醫院的時候,阿福差點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樣子。
“要幹什麼?”路燈昏暗的光線下,阿福的樣子越來越猙獰,“我記得上次我就告訴過你,我要你身後的那個紋身,嗯?”
魏敏婉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的身子拼了命的掙扎,“阿福,你想幹什麼?你想殺人嗎?”她覺得自己後背的這個紋身只是一個簡單的圖案而已,爲什麼這個阿福要三番五次的找自己。
如果他真的要這個圖案,大可以拍照,爲什麼還要要了她的命?
“殺人?珍珠,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麼會殺人呢?我只不過是想扒了你的皮扒了!”
阿福的聲音越來越陰冷,他臉上的那條明顯的刀疤,此刻竟像一把尖刀。
很快,只見阿福已經從手裡拿出了一把尖刀。
尖刀冰冷,一點點向着魏敏婉逼近……
“別,我求你,阿福,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求你別這樣!”魏敏婉只瘋狂的掙扎着。
這個男人真的生生的扒了自己的皮,那樣會有多痛!
“珍珠,你不應該感謝我嗎?我只是讓你掉一層皮而已,也沒有要你的命。”阿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你這個瘋子!你就是惡魔!”
“錯了,我本來的代號是叫‘魔鬼’,嗯?”
“啊……”悽慘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幾乎震破了人的耳膜!
只見阿福的到已經刺到了魏敏婉的背上。
魏敏婉只覺得刺痛無比,這一瞬,她覺得所有的內心掙扎都特麼的扯淡。
痛,真的太痛了!
這世上,相比於死亡,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遠遠要艱難很多。
面前阿福笑了。
很多時候,阿福和沈宗巖是一類人,這樣的人喜歡看到別人的落魄,喜歡看到別人掙扎的樣子,因爲他們可以在這裡找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只是阿福忽略了一點。
人在承受痛苦的時候,神經會變得分外敏感。
下一秒,魏敏婉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直直的在阿福的要害部位用力踹了一腳。
高跟鞋集中阿福的要害,他怎能忍受住這樣的疼痛!
也便是在這個時候,魏敏婉迅速打開了車門,朝着馬路的另一邊跑去……
……
而此刻的沈宅,依然燈火通明。
客廳內,安默和沈老太太坐在沙發上,看着今天的新聞。
當然,這個時候的安默還看不清楚圖像,所以與其是看,對於她來講,不如是聽。
其實這個時候她本已經很困了,但是沈老太太說,一定要她陪着她看,安默無奈,只能順從。
這時電視裡傳來一個主播的聲音。
“據瞭解,沈氏集團會在下週舉行董事會,屆時會重新選舉董事長。
沈家是D市的第一家族,沈氏集團也是D市的巨無霸。
對於這個集團,我想我們觀衆朋友應該不會陌生。沈氏集團的董事局主席從沈之承換成了沈宗巖,而後再次換成了沈之承。
看來還是應了那句話,所謂一如豪門深似海,我們真的很好奇,在一週以後,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狗血劇情。”
沈家控制着D市的傳媒業,但是此刻收看的電臺並不是D市的,所以這個電臺的主播自然會輕鬆地調侃着沈家。
此刻的安默並不能看清電視屏幕上的畫面,但是憑藉着客廳裡明亮的光線,她多少還是看到了沈老太太的表情。
很意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沈老太太的樣子格外淡然。
“奶奶,難道,你不擔心麼?”安默很好奇,爲什麼沈老太太會如此淡定。
沈老太太也沒有看安默,而是繼續看着電視。
“我相信之承。”她說得斬釘截鐵。
安默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她壓低聲音對沈老太太道,“可是事實真的如同之承說的那樣,那麼也許我們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她說的“事實”,便是沈之承不是魏敏婉親生的事實。
頓了頓,安默小心地說道,“奶奶,如果……如果有一天沈宗巖真的佔領了這個沈宅,如果他的手中真的有足夠的證據,我想到時候對您很不好。
所以……您要不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去紐約或者去新澤西,會不會好點?”
安默是真的擔心沈老太太,沈宗巖的殘暴她是領教過的,也便是如此,她真的不想讓沈老太太收到傷害,畢竟她已經這麼大年紀了。
“怎麼?怕我倒下?還是說,你不相信之承?”老太太說着,停止了腰桿。
她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女戰士。
安默抿了抿脣,在沒有說話。
她明白沈老太太是個倔脾氣的人,既然她已經這樣堅持,那麼便說明,已經沒有在說服的必要。
老太太似乎感受到了安默的情緒。
這時,她不滿皺紋的手放在了安默的手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安默道,“安默啊,你要明白,不管沈宗巖來與不來,這場戰鬥是遲早的事情。你以爲,想把我們沈宅的人拉下水的,就只有沈宗巖一個人?”
安默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所以……奶奶是希望藉着這次風波,重新調整?”
“不是重新調整。是勝利了,那麼就會打開一個新的局面,如果失敗了,那麼我真的要帶着之承離開這個沈宅了……”
這時,主播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今天有幸邀請到了沈宗巖先生。您好沈宗巖先生,聽說您會再次競選沈氏集團的董事會主席,是麼?”
“那是自然,我幾年前離開,現在重新歸來,自然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沈宗巖說的咄咄逼人,也說的厚顏無恥。
可現在的主播爲了奪眼球,也試圖找些更勁爆的話題。
她問:“聽說您不是很喜歡您的侄子?”
“呵,一個毛頭小子,跟我還差一個輩分,他不尊重我,我爲什麼要尊重他?”
“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年來,沈之承管理沈氏集團的成績有目共睹,沈氏集團相比於幾年前擴大了一倍,這個成績對於上幾代人來說的話,是不可想象的,畢竟這個集團的基數太大。很多人都認爲沈之承就是經營奇才……”主播主動挑起話題。
既然沈宗巖不喜歡沈之承,那麼正好,誇讚沈之承,自然可以引起沈宗巖的憤怒。
她瞭解觀衆的心裡,觀衆們最喜歡看這種場面,也許明天連着自己都會上頭條。想來,現在的收視率一定在大漲吧。
果然,此刻的沈宗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因爲是直播,他對着鏡頭沉默了一會兒,繼而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我並不認爲沈之承是個經營奇才。”
“沈宗巖先生是在嫉妒?”
“不,我也像嫉妒,可是事實告訴我,其實沈之承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只“資格”兩個字,猛地勾起主播的好奇心。
她的身子微微湊近沈宗巖,“哦?那麼觀衆朋友們和我都很想知道,所謂的資格到底是什麼?”
沈宗巖哈哈大笑,“這個嘛,在董事會當天就回揭曉。”
頓了頓,他道,“到時候,我歡迎全國各界媒體來報道我們沈家的這次董事會選舉。”
“會有一個大秘密?”
“來了就知道。”沈宗巖說的神秘。
他已經在佈局。他將這件事情無限放大,那麼只要到時候魏敏婉將DNA親子鑑定的結果在董事會公佈,繼而在媒體面前公開,他便確定,從此以後,沈之承再也沒有和他爭奪的能力了!
到時候,這個榮耀了三十多年的男人,不過是個喪家犬!
安默聽着電視,手死死地攥着沙發,連着她曾經有傷口都毫無差距……
“敏婉回來了?”就在這時,沈老太太的一句話打破了安默的思緒。
她擡頭,朦朧中只看見一個女人快步的從客廳穿過。
“媽媽,你飯吃了嗎?”雖然安默的心口思緒萬千,但是她本能地對魏敏婉關心了一句,她站起身子,對着面前的那個黑色影子,笑笑,“廚房裡有熬好的粥,是我做的,如果媽媽還沒有吃,可以讓羅媽給你盛點。”
魏敏婉的身子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她搖搖手,“哦,不了,我已經吃過了。那個……晚安。”
她說完,以最快的速度走向自己的房間……
……
“吧嗒”一聲,魏敏婉關門,囉嗦。
直到這一刻,她才軟下了身子。
從阿福的手裡逃出後,她攔了一輛車子,好在那個人不是壞人。
當時的她腦袋清醒,在達到市區後,她先自行處理了傷口,繼而又買了一件黑色的寬鬆連衣裙——因爲是黑色的,所以能夠掩蓋住她身上的血跡。
她已經吃過止痛藥,所以此刻背部皮膚的痛覺已經不是那麼明顯。
可是天知道,此刻她的內心有多麼惶恐。
她走到了衛生間,看着鏡子裡自己的樣子,不自覺地,她發現自己漸漸地也變成了一個魔鬼……
但她覺得,所謂的魔鬼,也好過愚蠢,不是麼?
……
一星期以後,沈氏集團的董事會如期舉行。
因爲沈宗巖已經在媒體中放了消息,所以一大早,記者們早已在沈氏集團的門口圍的水泄不通。
“你說你早就已經讓小美把親子鑑定報告複印好,都放在會議議程裡了?”沈宗巖不敢置信的看着身邊的魏敏婉,沒想到這個女人比自己還速度。
魏敏婉點點頭,“是啊,小美是我侄女,所以我讓我侄女做事一定放心。”
“好,很好!到時候我也會給小美加薪。”沈宗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所謂勝利在望,便是如此。
可是他並不知道,此刻有另一雙不被他注意的眼睛在背後看着他……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