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那麼幾個字怎麼寫,然後就是要在洞穴出口貼這些東西嗎?”牧閒表情微妙地看着陳以沫剛剛用毛筆寫下字然後貼在上面的春聯。
“對啊,我覺得寫的很好,很押韻啊。”陳以沫滿意地點着頭,看着自己完成的傑作,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混完虎年是兔年,混完兔年是龍年,橫批,混過一年是一年?”
“對,你看,我聽說過,這種東西要押韻,你看我是不是單押了,”她站到了自己所寫的春聯旁邊,用手打着那紅色的紙張“很好吧。”
“挺好,挺好。”牧閒微不可見地點了兩下頭,轉過身的表情一臉無奈,卻又莫名嘴角上揚。
距離這一年的過年還有兩天的時間,他與陳以沫在回來後便商議着如何帶着蛇媽與土撥鼠們搞些屬於他們的年味兒。
爲此,他們去“洗劫”了一遍城市裡面的各個超市,雖然水果,肉製品等都已經腐爛,但是那些被真空包裝的東西還是保存良好的。
在經歷了神殿的冒險後,他們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去修整,直至近日,牧閒仍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隱隱作痛,精神無法集中。
那頂王冠對人所造成的消耗屬實是過大了,因此他將它藏在了自己的包中,不到萬不得已時候絕不拿出來使用。
至於那一片羽毛,他一時半會還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它所展現出來的功能也就是給自己帶來一層無形的溫暖以及照明的功能。
不來梅那個所謂的夢境試煉,他恐怕進入了也無法成功獲得一些新的突破,畢竟自己天天都在做着那一夢境,之前自己也在裡面有了些進展。
他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自己已經忙活了許久了,可以準備入睡了。
如果時間沒有紊亂的話,今天,他將會在睡夢中提前過一個年,過一個他已經體驗過的年。
他躺到了牀上,將一切思緒都沉浸下來,他閉上了眼睛。
隨着意識墜入無盡的黑暗,隨着意識行走於無垠的星海,隨着意識穿過了那扇刻畫着符文的門,他睜開了眼睛。
眼下初升的朝陽已經撒入了房間內,今天,是他成爲清算師以來難得睡的一個好覺。
這也得益於近幾日都城區與郊區內都較爲平靜,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現象,他們終於得到了兩天的假期,只需要負責日常的巡邏工作就好了。
今天晚上他們就將一起過一個熱鬧的新年,對於牧閒來說,這份經歷就像珍藏許久的鑽石那般珍貴,情誼就像珍珠那樣璀璨。
他換好了一身的衣服走下樓去,整棟房屋內已經被裝扮上了屬於新春的氣息,每個房間的門前都貼着一張福字,紅燈籠被掛的到處都是。
走下樓去,可以看見客廳的茶几上擺放有大量採購的小零食,王卓正坐在沙發上閱讀着書籍,廚房裡面傳來了忙碌的聲音,柳詩正在爲他們準備着早飯。
“牧閒,早上好。”王卓微微擡手,將目光從書中移向了牧閒“難得的兩天休假,還是很人性化的。”
“是啊,隊長,之前每天早起弄得我精神都不太好。”牧閒伸了個懶腰,坐在了人的旁邊,瞥了一眼對方手中的書籍,是與言情有關的。
“沒想到隊長你還看這種書?”他嘴角劃過一個笑容,在之前那次他默不作聲,只當沒有看見,這一次倒是說出了口。
“嗯?目前沒有事情,便找了本書消遣了,也算作在提升自己吧。
”王卓語氣保持平穩地迴應道,在面對這種情況下的解釋,牧閒至今無法做到像他那麼平靜。
“今天又是你和我出去周邊巡邏了,不過下午四點就可以回來了,不用像之前那麼晚。”他合上了書本,徐徐同人交代道。
牧閒記得,這一次的巡邏很平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甚至連需要救助的小貓小狗都沒有。
這樣平靜的日子,根本就沒有過幾次,就如同連年狂風驟雨的地區給你來了幾天天晴,讓人不由得去珍惜這樣的時間。
但是在當上清算師的時候他們就早已宣誓過了,也做好了這塊的心理準備。
而後,當柳詩在將早飯端上來之時,樓上的李俊也在冥冥之中被吸引了下來。
“呼哈,好久沒有睡過那麼爽的覺了,只可惜這樣的日子真的不多,但是,早上好啊各位。”他一邊從上面小跑下來一邊掛着笑容打着招呼。
四人圍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一頓熱騰騰的早飯,談論着晚上新年的安排。
“先說好,到時候誰都必須準時,我們六點都得到齊,吃飯。”柳詩豎起一個手指,噙着笑意掃視了一圈“知道了嗎?”
“柳詩你看我們像那種不守時的人嗎?”王卓淡淡地說了句,將碗中的豆漿最後一口也飲下。
“我今天都沒有活,出不去。”李俊一邊嗦着熱粥一邊含糊地說道。
“我要是回不來,那指定是隊長的鍋了。”牧閒輕笑着斜瞥了眼王卓,引來了對方的目光。
“行了,牧閒,我們該出發了,這次還得去城市郊外巡視一圈,以防又有新的異常滋生。”王卓霍地起身,抓了人的衣領,微微用力上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隊長。”他手擡在半空中手指微微動, 被人半抓着出了門。
兩人上了車,王卓坐在主駕駛座,牧閒在副駕駛座,就這樣前往了城市的郊外。
牧閒難得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下來,畢竟這兩天可以稱得上是他當上清算師以來最爲安逸的兩天了。
每日的工作就是需要去巡邏,負責定點偵察異常的情況,收集秘作,進行信息的整理,這樣的日子給他們的身心都帶來了不小的疲憊。
不過比起二,四,八協,他們還算是幸運的了,這幾個負責培養戰鬥型人才的協會基本是奮戰在清除強大異常的第一線的。
車輛平穩的行駛着,穿過了車水馬龍的街道,繼續向前,漸漸無人,唯有天空中的雲朵仍在陪伴着。
牧閒享受着沿途所視的風景,郊外一棟棟低矮的房子也修的很是精緻,新洗刷過的牆面讓人眼前一亮,再配上鬱鬱蔥蔥的稻田,全然沒有冬季的樣子。
他敲打着窗戶的邊緣,這份清閒令他怡然自樂,心曠神怡。
“我說,你怎麼有這毛病了,喜歡用手敲敲打打的,之前就看你喜歡敲桌子。”王卓開車之餘瞄了眼靠在窗邊的牧閒。
“啊?我不是一直這樣嗎?”牧閒微微一怔,旋即便迴應道。
“是嗎?那可能是我以前沒注意吧。”
牧閒並沒有在意,繼續將自己的目光放回了窗外,手指繼續不自覺地輕輕敲打着車門。
突然,他發散的目光聚焦在一起,凝望向了天邊的雲彩。
那在神殿中所見識過的三足金烏,此刻竟然在雲層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