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張鬼牌

根據弦意的說法:“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要是哪天若憶這種人能幹架,世界纔是要毀滅了。”

“這年頭流行腹黑啊,溫柔地將對手殺得毫無還擊之力,可是還在笑的那種變態。”我嘆口氣。

“……我看起來像變態嗎?”若憶笑了笑,然而,並沒有看出哪裡溫和。

銀河提醒我們回到現實世界:“藍不夠了。”

“好的,我繼續。”我看着地圖:“接下來這段放迷宮,將它們引去市中心。”

頭上插着髮簪的銀河‘嗯’一聲,繼續盯着若憶的水鏡。

目前事情進展如下:

既然若憶的水鏡和銀河的幻術可以組合起來用,那麼幹脆就用它來迷惑喪屍如何?景涼通過若憶眼中的世界詳細畫了路線,接下來……嗯,失明失聰的喪屍,就等着被自己的直覺和觸覺坑死吧。

如果我們先前的路線是菱形◇,那成衣廠在北端,而五金店和醫學用品加工場,就在整個圖形的中心點。這個菱形離市中心是很近的——所以我們的目標是,先集合喪屍,然後把它驅趕到本來就全線淪陷的市中心。

五個街口,一次全程馬拉松的距離。

“開始了,”銀河輕輕說。

——喪屍害怕什麼?喪屍喜歡什麼?

喜歡人類,恐懼異能。

洗衣店前的那條長街,突然響起沸騰人聲,陽光在路牌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就如同現實。無數像是人工智能的人類出現在街上,他們有着一模一樣的五官與身形,若開口說話必然是系統音,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有人類血的味道。

於是失明失聰的喪屍們沒有管其餘的那些,往這條街道奔去,一如看見獵物就奪命狂奔的野獸。

我們聽到樓下傳起響聲,是喪屍的尖叫與哀嚎,可是沒有一個人去管。每個人都盯着那面水鏡,期待下一步的進展。

——喪屍知道什麼?喪屍不知道什麼?

方向,陽光,以及能用眼睛看到的所有一切。

幻想中的人類猛然消失,再在更遠的地方出現。喪屍像被瓜子釣着跑的倉鼠,它們同時轉了方向,可是等待它們的是迷宮,一座他們解不開的建築。大樓瞬間崩塌,道路上建起圍牆,這是一個迷宮,如果跳上牆就能逃出去。

但沒有。

鏡頭猛地往上拉,你能看到整個工廠區的街道密密麻麻,有好多彎曲的小道,其中有無數喪屍被驅趕着往唯一的終點:市中心而去。既然它們要殺了人類,那就好好地利用這一點吧。

然後,幻術形造的迷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現實中的,建築用地。

其實喪屍的速度一定和我們差不多,但是它們總也追不上我們,因爲沒有眼睛。它們不能平衡雙腿——你可以試試,閉着眼睛單腳站立,比張着眼睛要難許多。

——工廠區的特性是,實用,沒有花哨的裝飾。

陽光在柏油路面上泛出光來。

銀河鬆一口氣,往後倒,髮簪脫落掉在地上,弦意扶住她,那副眼鏡裡折射出理智的光芒:“沒事,快結束了,我們快要安全了。”

一切真的就結束了嗎?

我不知道的。

但是,我不會認輸,人類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等得情況明晰起來,你能看到路面上有一道發光的顏色,剛好框住喪屍,代替先前的迷宮。南端有人打起一個打火機,點燃路上的天拿水,瞬間燃起火圈,就像堆疊的骨牌。景涼站在火圈之外,看着火勢蔓延,煙模糊了她的表情。

從我一把打火機就能滅了一個團,可知喪屍是能燒的,而且延燒性極強不是嗎?

然後,計劃的最終結局。

我看了天空一眼,是否成敗,在此一役。

我不喜歡意外,但是可利用的資源太少,只能如此。

一、二、三……十五、二十。

天上烏雲終於承受不住水分擰出水來,大雨傾盆而下,**。火停,露出喪屍們殘破的屍體來。

喪屍盡皆被擋在第二區之外,然後火牆形成一道完美的界線,以它們的屍體作爲燃料,徹底阻隔市中心,而半天之前,我們還在爲喪屍奔跑。

天時,地利,人和啊。

我知道喪屍是殺不完的,不然的話一個停車場已經夠了。但是不論如何,好歹現在我們能安全些,我們有餘暇聯繫第一與第三區,避免再有一個區淪陷如同市中心。第二區是特例中的特例,這裡有最豐富的資源,最少的人類,最簡單的建築與街道,所以利用一下地理環境,可以做到全滅。

其他區沒有辦法,它們太複雜,漂亮的商場與錯綜複雜的交通,人羣密集。可以想象,以前多輝煌多華麗,那裡現在就多破落多淒涼。在末日裡,鑽石是最不值錢的。

可是已經死了很多人,我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了。風鈴你還真是矯情的生物啊,這種時候難道不該想想怎麼趁機燒殺搶掠稱霸天下嗎?

我鬆了口氣:“若憶這裡交給你,我去找店長。”

“嗯,慢走。”若憶點頭,果然成年人總是要冷靜些的:“牀在哪?”

“辦公室。”

見到景涼的時候,她正站在五金店門前發呆。她身旁停着一輛堆滿物資的手推車。我站在她身邊看了那塊招牌一會,門口那道門被電鋸劃開兩道破落的裂痕,乾淨利落,一點濺上血的痕跡都沒有。

“需要我幫忙看着車嗎?”我開口問。

哎,說得就像這裡有其他人了一樣。

店長似乎現在纔回過神來,“不用,進來。”

五金鋪子裡有各種各樣的東西,除了水管和電鋸,還有很多雜物,例如電池與螺絲。我們慢慢地收集着這種瑣碎的物件,整個世界寂靜到嚇人,一直到我們繞到樓上爲止。

到達二樓,景涼推開後門,我準備進去的時候,突然走道那邊傳來了一陣聲音——有人要來拆門的那種聲音。

叩、叩、叩。

現場詭異地寂靜了一兩秒。

“店長?”我轉頭望景涼。

店長放下紙箱,從圍裙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徑直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我跟上,聲音隨着拐彎的過程越來越清晰,店長的步伐太快了,我不得不加速跟上。

角落裡有一道門,看樣子是儲藏室,景涼三兩下解鎖,扭開門把,往後拉。

有個穿着襯衣和牛仔褲的疑似男孩子的生命體躺屍在門口那邊,手裡還抓着一瓶只剩十分一的蒸餾水,要不是睜着眼,簡直跟屍體沒什麼兩樣了。

……玩家[風鈴]的腦子暫時因信息量過大而停載,請稍候片刻,感謝合作。

店長手在門把上頓一下,然後門‘啪’地關上,聲音狠絕。

等等,難道這樣就能假裝他沒出現過了嗎?

“喂!景涼!”門內有拍門的聲音(血條回覆的真快),“開門!你不會以爲我是幽靈吧我是活生生的人類!人類!”

店長沒有說話,雙目無神,漸漸又回到起初我在洗衣店門前瞧見她的那種狀態,“你還活着?”

門內安靜一刻:“我活下來了,還真是對不起啊。”

——是不是走錯了片場,‘生而爲人,我很抱歉’的白話版本?

景涼開門,某隻人形生物拍拍膝蓋上的灰扶着門框走出來,還在按自己的膝蓋。這個人沒什麼特別的,身上的衣服有點髒,風格看得出是工廠區的人,大概是這家店的老闆。

對不起,但是我第一個想起的是樓下那些逼真的角色扮演道具,爲什麼會有人在店裡擺科學怪人的鐵釘!是什麼奇怪的店員考驗嗎?

景涼和他對視一刻,然後店長拉住我往後繞:“……風鈴,我們走。”

“欸?”不管他沒關係嗎?

只聽身後有人氣急敗壞地追上來:“發生什麼事了?”

“他是誰?”

“程序。”

“……程序員?”

“不是。”

我們纔剛繞出門口,就看到前面的路上出現一個類似遊戲傳送陣的東西,發着光,然後有人影透現在其中:“景涼你解釋一下!看在我們認識了很多……”

——傳送陣。

店長擡頭淡淡地望向程序,他突然閉嘴了,不是因爲害怕而不說話,更像是被人捂住嘴巴,狠狠地扯上拉鍊。

情況好像,很不對勁。

接下來……嗯,接下來可以用一句話概括掉:面癱和正常人的PK。

“發生什麼事了?”

“喪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嗯,血。”

“那屍體呢?”

“燒了。”

這種簡短的回答,果然面癱都是要氣死一個團的節奏。看得出他們認識很多年,所以我一句話都沒說;但更明顯的是店長非常討厭他,所以我更加不能開口了。

最後程序問:“我妹妹呢?”

景涼沒有說話,良久她道:“程式在醫院,我不知道,我很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1.關於程序:他是個正常人,你們不能因爲他正常就歧視他hhhh但是要等到喜歡上他,大概要等程式出場吧。男角色都很重要的,重要到了我想刪改也刪不掉改不掉那種程度。

2.關於戰鬥:好了真的沒有了,作者的智商就只有那麼點兒,下一段砍喪屍的劇情要到冬季篇。

3.關於劇透:喪屍的設定就是看不見聽不見。這點不用質疑了,本來劇情就夠複雜,我不會在這種基本設定上玩詭敘,那樣別人看不懂。至於會不平衡,這個是我以前上生物課時聽到的,當時老師讓我們單腳站起來,然後閉眼,大部分人馬上就站不穩了!所以它們跑得慢是應該的,否則風鈴怎麼逃得掉。由於太寂寞,下一章提一下這篇文的主旨,整篇文就是那個傾向的,跳水預警。

《如果沒有冷情》第五十一張鬼牌第三十一張鬼牌第四十五張鬼牌第十七張鬼牌第十二張鬼牌《如果沒有冷情》第四十張鬼牌第十張鬼牌第十四張鬼牌第三十一張鬼牌第四十七張鬼牌第四十二張鬼牌第四十八張鬼牌第三十三張鬼牌第四十五張鬼牌第二十二張鬼牌第二十三張鬼牌第十七張鬼牌第十三張鬼牌第四十三張鬼牌第十二張鬼牌第十五張鬼牌第四十九張鬼牌第四十三張鬼牌第四十四張鬼牌第四十六張鬼牌第四十二張鬼牌第三十四張鬼牌第四十六張鬼牌第五十三張鬼牌第四十八張鬼牌第三十七張鬼牌第四十七張鬼牌第十六張鬼牌第三十一張鬼牌第二十九張鬼牌第十九張鬼牌第二十張鬼牌第十九張鬼牌第三十五張鬼牌第二十張鬼牌第十六張鬼牌第四十一張鬼牌《如果沒有冷情》第二十六張鬼牌第三十三張鬼牌第四十八張鬼牌第四十九張鬼牌第二十六張鬼牌第三十七張鬼牌第三張鬼牌第十八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七張鬼牌第四十七張鬼牌第三十五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四十三張鬼牌第六張鬼牌第四十張鬼牌第二十九張鬼牌第四張鬼牌第四十八張鬼牌第十八張鬼牌第二十七張鬼牌第二張鬼牌第二十七張鬼牌第四十一張鬼牌第十七張鬼牌第二十四張鬼牌第三十五張鬼牌第十三張鬼牌第二十六張鬼牌第二十八張鬼牌第二十三張鬼牌第五十一張鬼牌第十張鬼牌第二十張鬼牌第八張鬼牌第八張鬼牌第三十七張鬼牌第七張鬼牌第四十五張鬼牌第十七張鬼牌第四十四張鬼牌第五十一張鬼牌第三十八張鬼牌第十五張鬼牌《如果沒有冷情》第二十九張鬼牌第三十張鬼牌第六張鬼牌第十六張鬼牌第三十張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