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那一片被汽油灼燒成白地的地方,看着一地的白骨,張林他們沉默了許久。
陳建國他們的臉色發白。
陳建國眉頭皺了皺,掙扎了許久才問:“他們都死了,說明這條路很危險,我們要不要退回去?”
張林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他們不是被野外的生命殺死的,他們是被我們弄死的。”
張林的聲音很淡,彷彿沒有感情波動。
實際上張林的聲音中,的確沒有感情波動。
殺的人越多,他的感情波動就越低,就越容易把這種事情壓在心底。
張林漸漸的學會了遺忘,畢竟他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他還要繼續活下去。
張林頓了頓聲音,繼續說道:“接下來的路,是一片未知,或許下一刻,我們就會遇到危險無比的野外生命,所以,從現在開始,大家打起精神!”
張林的話剛說完,地震晨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嘆了口氣,對張林說道:“我發現你有烏鴉嘴的潛質,你說我們會遇到危險無比的生命,我們馬上就遇到危險無比的生命了,所以,你以後少說話!”
張林:“……”
地震晨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快速說道:“從地下的震動,我可以判斷出正在朝我們衝過來的那個大傢伙的體長至少五十米,粗至少有五米左右,它現在距離我們有兩百米……一百七十米……一百米……”
在這個時候,所有人只要眼睛沒瞎,都可以站在板車上,看到遠處不斷把草叢吞噬的塌陷,更看到這種塌陷不斷的朝他們而來。
就在此時,他們看到了在這個寬五米左右的塌陷路線後面,又出現了十米寬的坍塌路線!
地震晨吞了一口唾沫:“我原本以爲野外也就像我們和倖存者隊伍遇到的那樣,但是這兩個不斷塌陷的巨大地帶,清楚的告訴我,野外比我們想象中的可能還要危險。”
在地震晨說話的空當,在坍塌地帶的前面,一條體長三十米,粗三米左右的巨大變異蚯蚓,發瘋一樣的從地下鑽出,猛的彎曲,然後如同彈簧一般,嗖的一聲竄出了幾十米遠。
在這巨大的變異蚯蚓之後,一羣在地下生存的昆蟲、動物,全都發了瘋一樣從地下衝出,很快形成了一股洪流,把草叢壓塌,朝遠處狂奔而去。
方興雙臂用力,把板車擡起,隨手扔到了路線的一邊,然後低聲呵道:“我覺得地下的怪物並不是針對我們的,趕緊閃開!”
方興不是對張林、地震晨和劉鳳清說的,是對陳建國他們說的,張林他們早在方興行動之前,就已經閃到了一邊。
在陳建國他們跟着閃開之後,他們親眼看到就在他們不遠處,無數的草叢被大地吞噬,大地彷彿在那條地帶上缺少了無數的泥土,導致那條寬十米的地帶塌陷下去至少五米深!
他們從身體倒靈魂都開始發冷,他們相信製造出這種地帶的地下怪物,如果襲擊了他們,恐怕就算隊伍中有四個食腐者,也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陳建國吞了一口唾沫,口腔依舊有些乾澀,有點哆嗦的乾笑:“幾位,那個,我覺得我們不如回到城市裡,畢竟那裡的喪屍再怎麼進化變異,它們最開始的模板還存在,我們還大體知道它們的情況,我們可以在城市裡好好的活下去。但是這個野外,根本不知道會有什麼玩意,更不知道它們是在什麼地方,野外比城市裡還危險。”
張林搖頭:“錯了,城市裡的喪屍迎來了新一輪的進化,它們會變得越來越強大,我們繼續在城市裡,早晚都會死,在野外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陳建國沉默了一會,才艱難的開口:“可是我覺得這個野外才是吞噬人類生命的絕地。”
陳建國不能不這麼想。
因爲張林他們四個進化到了如今的食腐者,他們身體的防禦就算是鋒利的刀具都很難破開,那些數量龐大的半米以下昆蟲,基本傷害不了他們。
但是陳建國他們五個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之中只有陳建國是第二極限人類,其他的四個人全都是第一極限的人,那些昆蟲只要數量多一些,就很容易殺了他們。
陳建國掃視了張林他們,抿了抿嘴脣,彷彿萬分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們身體本身的防禦很強,基本不怕那些普通的昆蟲,那麼,你們的鳥毛披風,能不能借給我們用用?你們的鳥毛披風防禦很強,有了披風,我們只要小心一點,你們再保護我們一些,我們或許就能夠活到變強的那一天。”
張林解開了自己的披風,眉頭皺了皺:“不是我捨不得這個鳥毛披風,而是這鳥毛披風至少有兩百斤左右,你們披上了披風,根本無法行動。”
陳建國他們自然不相信這鳥毛披風會重兩百斤!
換成別人,他們也不會相信鳥毛披風會重到兩百斤這種程度,他們只會認爲是張林他們吝嗇,捨不得把鳥毛披風借給他們。
不過當陳建國拿到張林遞給他的鳥毛披風,雙手直接被鳥毛披風拉的觸碰到地面之後,他就知道張林根本沒有說謊。
他們如果真的披上了張林他們的鳥毛披風,就基本沒有了任何的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