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繼續環視着四周,突然間有了一種感覺,那是被人窺視的感覺。沈浩也不知道爲何會這樣,但他能夠肯定,在這四周。一定有着什麼人正在窺望着自己。
“會是誰呢?哥嗎?不像。”
沈浩對於這樣的感覺極爲不爽。沒有人會喜歡被人窺視,更沒人會喜歡在如今這樣的環境下還被人窺視。
沈浩的眼睛在四周的建築間慢慢掃過。他想找出那個人來。
但此時月亮卻又隱入了烏雲之中,四周望去盡是黑暗,哪還能找到什麼窺視之人。
很快,林森也發生了沈浩的反常,他道,“耗子,你在找什麼?”
沈浩道,“找人。”
林森不解,道,“找人?找什麼人?你哥嗎?”
沈浩道,“不是。”
林森更爲不解,道,“那是什麼呢?難道南昌還有其他的人?”
沈浩眼睛微轉,道,“我也不太清楚。”
林森一副暈倒狀,道,“不是吧,不太清楚?那你找個毛啊。”
沈浩道,“但我的感覺告訴我有。”語氣緩慢而又堅定。
林森不由得犯迷糊了,他要不知道該是相信沈浩呢?還是不相信。
沈浩這樣的說法在林森看來,實在是太玄乎了。感覺?爲何自己沒有感覺到呢?
林森依舊迷茫的望着沈浩,希望他能夠拿出更爲貼切的證據來。
在林森陷如沉思之時,突然一具喪屍自黑暗中衝出,一見林森便撲身過來,準備先給他來個親密擁抱。
林森大驚,這要給抱上了,被咬了變喪屍先不說,就是那麼股噁心勁也足以將他噁心死。
沈浩、林森見狀,各自將手槍拔出,準備直接來個一搶爆頭。
然而,他們的手剛伸到一半,那喪屍便已倒下。同時一聲槍響傳來,依舊好像是AK47的聲音。
沈浩、林森大驚,驚訝中盡顯喜色。
沈浩叫嚷着,“哥,是我。小浩。”
林森亦衝黑暗中大喊,“還有我,森少。”
但是,任由他們如何喊叫,就是無法得到迴應。
兩人眼中的不解更加濃烈。
“耗子,在你的左前方。”林森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浩聞言,往左前方望去。不由呆了。只見在月色的照射下。兩個人影出現在那邊。
兩個人影,一高一矮,並排站立着。手上都握着件物件,皆是長長的,月色太淡,沈浩實在看不是是什麼。但憑着感覺卻又好像是兩把槍,長槍。
林森見狀不免嘀咕道,“奶奶的,真有其他人?但他們又爲何要用槍指着我們?”
沈浩仔細一看,還真沒錯,那兩身影似乎正在朝着己方位置走來,走的很慢,但沈浩依稀可以望見他們手中的像長槍的物件前端正是指着他和林森二人。
沈浩心中一驚,也隨着林森將手中的散彈槍舉起,槍口微擡,指向來人。
沈浩手中的散彈槍一擡起,那兩個身影便立馬止住了腳步,就那麼站在黑暗的陰影中。
沈浩大聲喊道,“你們也是南昌的倖存着嗎?”
聲音飄過,一陣寂靜。
過了許久,終於一個聲音傳來,“將槍放下。”聲音沙啞,緩慢,就彷彿是在念書般。
林森聞言大怒,道,“你幹嘛不先放下槍?”
“嘭”對方給予的回答便是一顆子彈,AK47的子彈。子彈擦着林森的腦袋飛過,頓時將林森的一身冷汗嚇出。
林森更爲光火,右手平伸,拇指微動,就待扣下扳機。
“嘭”,又是一聲槍響,不過這次子彈卻是射在林森的腳下。那距離竟只差沈浩的腳不到半寸。
這次林森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對方已然取得先機。若是反抗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
人影繼續走來,慢慢的走了過來。
靠近了之後,沈浩和林森纔看清,他們果然是兩個人,兩個活生生的人。
他們其中一個身材高大,肌肉結實,一看就知道是經常練的人。而他的臉則是一臉的剛毅之神情。濃眉、大眼,目光冷凝,不怒而威。但在他的眼角卻有這一條刀疤,猙獰的刀疤。另外一個人,則是矮矮的,身高也知道那高個的胸口。臉色黝黑,但一雙眼睛確實光芒四射。
“黑仔,去檢查檢查他們,看有沒有什麼異常。”聲音從高個嘴中傳出。沙啞而又緩慢。沈浩知道,他也就是適才說話的那位。
林森突然衝高個道,“你是樑刀?”聽他的語氣,似乎還真認識那個高個。
而高個顯然也未料到林森竟認識他,不免有些驚訝,他道,“嗯,我就是樑刀。你是誰?”
林森道,“我的名字說了你也不認識,但你只要知道我認識你就得了。”
沈浩突然發現林森的語氣有些異常。想了想,才突然驚覺,那話中竟是滿滿的憎恨之情。
樑刀也聽出了林森話中的那份憎恨,那份敵意,他道,“咱們有過節?”
林森道,“南昌道上赫赫有名的刀哥又怎麼記得我這樣的人物?但我卻永遠也不會忘了刀哥你的。”
這樣的話語,分明是一份無盡的怨毒。令人發寒的怨毒。
樑刀大笑,道,“看來我們之間真的有過節了。”
沈浩大驚,他不知道這樑刀會如何做。畢竟林森已然和他挑明瞭,他們之前可是有着極深的過節。這從林森那怨毒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一二來。
林森道,“不知如今刀哥想把我們怎麼樣呢?”語氣中滿滿的挑釁意味。
隨着林森的話,沈浩的神經也如弓弦般繃得緊緊的。林森與那樑刀有過節。那這對面的兩人是敵是友就不是那麼明確了。
沈浩雙手將散彈槍抓緊,眼神在那樑刀與矮個間來回轉動着。
沈浩眼神中的那份敵意,樑天自然也能感受的到。樑天偏過頭衝沈浩笑了笑,微笑中的他,眼角的那條疤也隨之蠕動。也不知是不是心裡暗示的原因,沈浩頓時覺得樑天更顯猙獰。
樑天道,“真想幹掉你們的話,你們早就死了。”說話間他的目光注視着沈浩及沈浩手中的槍。
林森“嘿嘿”笑了笑,道,“不管你怎樣,我還是那句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
沈浩額頭根根黑線落下。他感到不解,林森也不是傻子啊,怎麼就在這件事上如此倔強呢。如今敵強我弱,如此和那刀哥頂到底,這不是找抽嗎。
沈浩對着林森使者眼色,暗暗道,“我的森哥耶,什麼也等對方不用槍指着你的時候再說啊。”
但林森卻似沒看見般,依然衝樑刀道,“所以,你要小心了。說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給幹掉了。”
沈浩吐血的想法都有了。他甚至在考慮,是不是先來個裝死得了。不然以林森這樣的話,那刀哥還能忍住不殺他纔怪。
但樑天聽了,彷彿根本不在乎似的,緩緩道,“隨便。只要你有那個魄力及能力就行。”
末日之後的人,果然都不太正常。沈浩如是想着。
一段插曲就如此的過去了。雙方也都將槍收起。各自報了來歷。
“以前可能叫樑刀,但你們現在就叫我刀疤吧,以前的就讓他全部過去。若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叫我刀哥。”刀疤微笑着道。沈浩這時才發現,好像在他的臉上就從沒看過不笑的時候。就連林森說隨時可能殺他的時候,他也都是一副微微而笑的模樣。
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刀疤的眼睛始終望着林森。很顯然,他那句“以前的就讓它全部成爲過去”就是衝着林森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