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白羽澤冷笑一聲,裝出一臉輕鬆的樣子說道,“行吧,看來我知道該怎麼打了。”
一旁的典莽似乎也知道了該如何應對,依然遊刃有餘,反觀其他人的表現,情況就不那麼樂觀了,甚至有些不妙。
兩波洪流相互交融在一起,平均一個人能應對掉一隻喪屍,但實際情況下,要兩個人才能合計殺死一隻喪屍。
他們的戰鬥方式白羽澤看在眼裡,慶幸的是,他們都知道喪屍的弱點在哪裡,這一點毋庸置疑,也都把攻擊目標轉向它們的腦袋和太陽穴了,只是看上去打起來有些吃力。
人在和惡狗周旋時都會時刻提防着會不會被惡狗咬傷,惡狗如此,喪屍更是如此,況且前者咬傷還可以醫治,後者就基本上gg了。
儘管每個人的身上纏了一層相當多、相當厚的防護裝備,但面對未知的恐懼,身體本能上還是會害怕的,這也就無形中給打鬥過程施加了一層壓力。
“莽子!”白羽澤砍完前面的喪屍,衝着典莽大喊道:“照顧着點!”
典莽心領神會,迴應了一個相當輕鬆自信的笑容。
很快,兩人高超的行動效率被周圍其他人注意到,同時也引起了許天海的注意,
“我去,他們好厲害……”一個人愣在原地感嘆道,剛纔他被數只喪屍團團包抄,其他人也均陷入困境,眼看自己危在旦夕,正打算一鼓作氣拼命。
下一秒,一道鮮血噴灑在他的臉上,只見白羽澤孤身一人攜刀破入喪屍羣,猶如一道短瞬的閃電,眨眼間就抹殺掉了周圍的所有喪屍,望着它們齊刷刷的倒地,他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又急忙去在混亂中尋找白羽澤的影子。
“他們好像是白羽澤和典莽,就那兩個幹活特別賣力的!”另一個人也緩了口氣接着說道。
“這簡直不敢相信!這也太強了吧,剛纔還被那個叫典莽的壯漢救了一命,要不然現在這會兒我早就歸西了!”又有一個人心驚膽戰的說道。
“…………”
此時,兩人已經引起了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的注意,他們都無一例外的呆愣在原地,看着這兩人在奔涌而來的屍羣中穿梭自如,彷彿這就是爲他們而準備的舞臺,他們兩個人才是這個舞臺上真正的主角,其他人紛紛只是路人。
而這裡涌上來的屍羣數量也越來越少,這場戰役眼看就要結束。
…………
這時,原本站在一旁靜候着的許天海突然取出砍刀縱身一躍,巨大的砍刀朝着腳底下砍去,腳底下的一個年輕人猛然回頭,那一剎那,砍刀已充滿殺氣的降臨到他的身後不到半米的位置,而砍刀下面,正躺着一個身子斷了半截的喪屍!
大量的血液從它斷掉的橫切面處流出,不久,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攤略顯暗淡的血水。
大量的血液從它斷掉的橫切面處流出,不久,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攤略顯暗淡的血水。
年輕人嚇得身子連連後退,許天海舉起沉重的砍刀扛在肩上,板着臉衝着他罵道:“你他媽剛纔差點死了你知道不?你還想不想活了,不想我直接送你一程咋樣?!!”
許天海原本就長得凶神惡煞,現在這種語氣自然把人家嚇的不輕,年輕兒情急之下也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忙道歉:“大哥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有下次了,懂不?!”
“我懂我懂。”
看着許天海離開,年輕人鬆了一口氣,剛纔要不是他及時出現,明天就要跟親人們陰陽兩隔了。
衝上來的喪屍大都被白羽澤和典莽兩人遊刃有餘的解決掉了,就現在的局勢而言,這裡已經不需要其他人了,因爲餘下的喪屍根本就不能跑到他們那裡去!
在剛踏入這裡的那一刻,一切都被扼殺在搖籃裡。
…………
二十多分鐘後,兩人喘着粗氣、相互攙扶着到大門口人堆處集合,在路上所有人看向他們的眼神紛紛都變了,先前是敬佩,現在是震驚。
集合後,許天海站在人羣前方沒有說話,等又過了十幾分鍾,一個哨員慌慌忙忙的跑過來和許天海簡單聊了幾句,許天海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等哨員離開後,他轉身面朝衆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接下來我宣佈————第一次危機抵抗戰役完美宣告勝利!我方傷亡人數爲零,防禦設施利用率百分之二十,無突發性意外風險,總結:對距離大災難爆發那天起半年多後,我們終於遇到了第一次真正的喪屍襲擊戰,經過這次戰鬥我相信各位會對喪屍有親身體驗,也會明白戰鬥中自己的不足或致命的缺陷,這次戰鬥的規模並不算大,但對於初次的我們來講結果仍然是讓人滿意的,以後也許會面臨各種各樣、不同規模、不同程度的戰鬥,希望各位能充分利用好有效的時間,全面提升自己、彌補不足,我相信在之後的戰鬥中我們會更加勇猛善戰、屢戰屢勝,爲了自己、爲了大家、爲了衆人、爲了邑骨莊!”
許天海慷慨激昂的說着,句句話語如同閃耀的烈陽點燃了每個人的心,在他的鼓舞下他們又振作起了精神,強大起了意志,方纔的恐懼一掃而空,人又重燃再生!
“講的還挺好。”白羽澤站在人羣最後一排笑着說道,浸滿了血的唐刀被他搭靠在地上,上面的血還沒有流乾。
“老大,我怎麼感覺以後會不好過啊!”一旁的典莽氣喘吁吁地叉着腰,高大的身影在人羣之中特別明顯。
“我知道,好在它們的智力貌似還停留在原來的水平沒有變化…………哈哈哈莽子,我突然想到咱倆以後合力擊敗一隻喪屍的畫面了。”
“不要啊!那咱們不就直接被淹了,我覺得以後還是隨身帶把噴子吧,別擱天自己被包圍那不就沒了啊,還是救人救己的好。”
“哈哈……你倒是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子莽子了,這也算是成長,不過要等那實現的時候起碼還要再等一年多的時間,那時候咱們早就突飛猛進了,還會怕這?”
兩人輕鬆的聊着,尚不知有些目光此刻正不經意間注視着自己。
戰鬥結束後邑骨莊也並沒有停下腳步,村外堆積的屍體仍在腐爛,任由其發展下去,可能會污染這裡的環境,甚至也會造成感染現象。
衆人一致認爲要把這些屍體處理掉,就算整天看着也瘮人。
白羽澤建議就地火化,那些被推下懸崖的喪屍可以不管,但那些倒在這附近的喪屍可以派人把他們的屍體殘骸全部轉移在一起,一把火一了了之。
這一建議很快就得到了許天海的認同,在他的基礎上,許天海還想在山頭的另一處空曠地開鑿出一個大坑,用來焚燒屍體。
說幹就幹!
在許天海的親自指揮下,施工大隊就此展開,不過那就不是白羽澤他們的事了,畢竟他們早早就跑路了。
一段時間後,三人看到村外正冉冉升起的滾滾濃煙,它們隨風而散,染黑了一片天空……
…………
…………
夜晚,黑夜緩緩拉下帷幕,大地陷入短暫的寂靜。
一羣隱匿在山腳下的黑影蠢蠢欲動起來,他們手持尖刀利刃,寒芒自月光下閃爍,映照出他們猙獰可怖的臉龐。
爲首的一個人自山腳下仰望面前這座巍峨的高山,在他的注視下,似乎那裡的每一隻生物都無處可逃。
久之,他的眼睛好似變成了猩紅的血色,在黑夜中閃閃發亮,他止不住的狂笑着,貪婪自心間溢出,心中的魔鬼慢慢地向這座古老的山脈伸出了魔爪。
…………
…………
悲鳴、悲鳴、
“鳥兒唱着歌謠飛往它的家~🎶”
“家裡有親愛的家人和孩子~~”
“我和你~手牽着手走在院內的小道上,那裡有白色翅膀的天使在爲我等候🎶~~”
“天使微笑着吻了~我的額頭~~將我帶離你的身邊……”
“哭啊,哭啊🎶~”
“淚水~卻不曾從眼角中流出~~,我不責怪天使🎶~~,因爲他是善良的化身~我仰慕天使,所以我拋棄了在路途上奔跑的你🎶…………”
兒時的童謠自笛琴的樂聲中傳出,流轉的曲調同月光輕拂着千瘡百孔的大地。
漸漸地,大地在故事與童謠中慢慢合上了雙眼,萬物陷入了沉眠。
曲終,一切都戛然而止,彷彿不曾出現過,唯有那奏曲吟唱的歌喉與那形影迷離的幾個身影常伴在山頭左右。
“今晚月光很美,與離別時的那天一樣美。”
“你來啦?噓————輕點聲,孩子們都已經睡着了。”
“嗯?你還想聽我唱歌嗎?不是?喔…………我嗎……不用太關心我啦,我剛纔只是想起了一個人,這是我和他那時候唱的歌,有些模糊了。”
“好吧,既然你還願意聽,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好嘛?嗯………那件事有些記不清了,應該,發生在小時候…………”
…………
天上的星空璀璨閃爍,熠熠生輝,天空中逐漸勾勒出顏色,就像北斗七星。
…………
…………
第一次交手後,絕大多數的人都開始獨自鑽研起自己的戰鬥技巧,更有甚者前去拜訪白羽澤和典莽二人,並請求拜他們爲師。
最近一陣子就總有些鬧騰,沒走幾步就能遇到幾個來找他們的所謂的徒弟,對此兩人既傻眼又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委婉的推脫點。
如果對方死纏着實在要問,大可用“你只是心裡的恐懼太大”或“沒有什麼技巧可言,常跟它們打,熟悉它們的攻擊方式就行了”等理由糊弄過去。
講真,白羽澤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暫時沒有那麼多閒時間去幫他們訓練,即使典莽對此表示很感興趣,畢竟可以不用再幹那種單一乏味的活,可白羽澤先前提醒過了,所以對此他也是不同意的。
如果真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大可在一切忙完後把這羣小子都扔給林峰處理。
就連白羽澤事後都考慮過了,這次喪屍的突然襲擊絕不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件,把諸多可能的外在因素逐一排除後,就只剩下人爲因素了。
一想起那時候在那個村子裡發生的事情,他一直心裡就有些不妙,儘管尚且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衝着自己來的,又或者早已再次埋伏多久,不同的原因會讓白羽澤對他們形成不同的刻板印象。
換言之,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敵人,如果是後者,那就是幫手,暫時的幫手。
“這些玩意兒難不成還是有規律有組織的不成?”白羽澤偶然猜想着說,眼看要到月末期限,爲了各種因素考慮,他有必要抽時間再見許天海一面,並嘗試把事情說清楚。
…………
這一天,村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人們依然有說有笑地生活着,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天晚上,白羽澤又悄悄的離開了房間,在黑夜的帷幕裡披上衣服,孤身一人朝着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算上今天,他已經來這裡整整三次了,說不上非常熟悉,但通往每個房間的路還是知道的。
以往靠近大門右側的那扇窗戶總是亮着的,也不知道那裡有沒有住着人,但這次兩個窗戶都沒有亮着光,那主人就只能在臥室了。
因爲許多人住在一起,相當於一個簡易的避難所,鄰里之間的相互信任、資源平均分配,所以有些房子甚至出現了晚上不鎖門的情況,就比如許天海家。
畢竟也沒什麼可偷的。
白羽澤熟練地推開大門,穿過內院,進入內室,裡面其中一間房門微微閉着,從房間裡面溢出些許光亮。
停頓片刻,他繼續走上前伸手敲了敲房門,靜靜等候。
“進來。”裡面的聲音傳來,門外的白羽澤淡淡一笑,整理整理衣服便直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