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清當然不會讓他們知道陸地戰列艦內的情況,他有一輛完全由龍飛改造的輕型廂式貨車,這羣曰本人將會被蒙上眼睛送入那個所謂的“地下實驗室”,那個實驗室中有居住區、研究區、活動區、餐廳等一切設施,其設施標準相當之高,待遇也很好,他們會得到充分的尊重——但是他們將會被軟禁在這裡,過着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
而且,他們的生活將完全處在監控狀態下,這種監控設施是龍飛的“生物眼睛”,用任何儀器都探測不到,哪怕他們做*做的事情也會在完全的監視下。
到時候會有一個排的女兵專門負責他們的安全和需要,雙重的監控和保護足以讓他們老老實實地呆在裡面工作。
這200多名曰本人中有70多名男女研究人員,俱是三菱重工駐中國研究所的科研人員,有的是夫妻都是研究員,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對於這些人,曹雪振和他們的對答中已經做出了很高的評價,但是至於他們是特工還是單純的技術人員還需要一定時間的觀察。
另外的130多名曰本人中有40名家眷和單純的原企業女白領,這些人將會負責科研人員的日常起居等生活工作,這些人是直接和負責守衛並監控的女兵們接觸。
而剩下的80多名男女卻俱是特工,這點他們自己也承認,因爲他們知道,如今的世道不但特工身份一文不值,而且讓發現的結果可是很慘的。
這80多名男女特工鄭遠清不會讓他們還有發揮長處的餘地,這種人是真正的豺狼;而且能做到特工的女人無一不是相貌身材俱佳的女人,這種女人不好好享受一下豈不浪費?
“隊長,那老頭笑得我直發毛,他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會後陳忠擔心地問道鄭遠清,他也看到了川本一郎那不易覺察的一絲獰笑。
“肯定有想法,但是我想不出他能搞什麼小動作;他們就是逃出去也是無盡屍海,難不成他以爲憑他個特工頭子能讓我們聽他擺佈?小的搞不出來,那麼他肯定是要搞大的,甚至這個結果可能要到幾十年甚至百年後才能出現。”鄭遠清很清楚曰本人的耐性,曰本人確實有本民族的優點,他們的隱忍、堅持、耐性都是非常驚人的,這點,屍亂前的國人確實不行。
“問題的關鍵還是出在發動機上,但我想不出他究竟有什麼打算。這事兒我得問問唐老,他和這羣鬼子打交道打得多,他應該知道些什麼。”商量了一圈,沒人能猜到,畢竟這是技術領域的問題,而鄭遠清這幫人中很多人出身一般,甚至連大學都沒上過,更別說有和曰本駐華特工組織鬥智鬥勇的經驗了。
然而和唐致中的溝通結果卻令鄭遠清大驚失色,他沒有猜錯,川本一郎果真會有所動作,歷經風雨的唐致中一眼便看穿了他們的圖謀。
沒錯,他們沒什麼小動作可做,也不值得做任何小動作,但是他們卻所謀甚大,而且這也是中國人吃了無數次虧還不長記性的教訓——堪稱謀略中的謀略。
如今鄭遠清所處的一個歷史階段正是一切打破重來的階段,而恰恰這個時候川本一郎出現了,而且他還有他挾技自重的資本。
而恰恰就是這個誰也不懂的資本,卻足以使幾十年甚至百年後的中國汽車工業永遠居於曰本人的統治之下。
這就是機械標準,屍亂前的各國工業使用的機械標準無非美國的標準和蘇聯的標準,也因此成爲了兩個不同的體系,比如蘇式武器粗糙耐用、美式武器精巧複雜就是這種標準的結果。
但是這種標準兩國幾乎是在工業化大生產時期同時從源頭開始的,歷經百年的實踐檢驗、發展、改進已經到了一個相當完善的地步。
由於特殊的歷史淵源,任何國家想重新創造一種標準必須從頭到尾走完這一個多世紀的路程,這個代價不是誰都付得起的。
而那個最原始的奇點掌握在人家手中、整個體系都是人家建立的,那麼所有的標準必須符合人家的要求,就這樣共和國要麼受制於美式標準要麼受制於蘇式標準,因爲共和國沒有能力和時間重頭再來。
和機械標準一樣,藥品標準、食物標準、醫療標準都有一個原始的奇點,都需要建立一套體系。
但是,有些標準共和國自行建立了,有些標準卻直接“拿來主義”;而到了那個爲了錢不惜一切代價的年代,很多共和國老一輩科研人員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耗盡心血建立的奇點和體系被束之高閣,某些漢奸則借“與國際接軌”爲名換成了人家的體系。
不可否認,人家的體系已經發展了很多年甚至百年,自然比共和國重新建立的標準體系更健全、也更有利於經濟發展,當然也更有利於賺錢,但是終歸受制於人任人擺佈。
所以,偉人當年寧可重頭再來、再困苦幾年也要在力所能及的領域發展自己的奇點、自己的體系,可是尚未成熟的體系卻被輕易束之高閣,太多太多的人爲了自己賺錢根本不顧什麼受制於人不受制於人,於是共和國在這個問題上吃了無數次虧,卻繼續無數次上當受騙。
川本一郎的算盤正是歷史的再現,他要依靠屍亂前曰本汽車工業的標準重新建立一個奇點、重新建立一套體系。
因爲他的技術體系來源於曰本技術,也就是美式標準,那麼當百年後,曰本的科研人員可以很輕易地掌握川本一郎建立的這個奇點從而駕馭這個體系。
由於曰本人有百年的工業經驗作爲基礎,他們可以很輕易地在這個體系中創造出更加先進的汽車,而中國卻沒有這個基礎,那麼百年以後中國的汽車工業將面臨着被淘汰或者受制於曰本人,畢竟有些東西不是說趕上就趕上的。
“好大一盤棋啊”鄭遠清掛斷電話一頭冷汗地說道。
“深謀遠慮啊,深謀遠慮。”許書成抹着汗地說道,“但是眼下咱們明知是套也不得不鑽,畢竟某些東西不是圖紙和數據能表達的,這就是設計思想。”
“這不行,咱們不能做貽害千古的事情,這可是要遺臭萬年、讓子孫後代指着墓碑罵咱們的。”鄭遠清恨得牙根癢癢,但是沒辦法,他只能認。
“可以這樣,龍飛不是有很強的改進技術嗎?讓龍飛改進一下就行。”金雨堂說道。
“龍飛沒那個本事,這單一的東西沒有任何參照,他們的體系又和咱們不同,改來改去還是離不開核心設計思路。但是找中國的專家?哼哼,我表現懷疑,真正的精英這會兒估計全部在中央手裡,咱要是要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給,別到後來搞來搞去咱們什麼都沒得到還是受制於人。”程飛想了想說道。
“那這樣,咱們再去找毛子的專家,讓他們設計一種發動機和汽車,然後找龍飛將兩種發動機綜合起來,創造一種自己的體系。”鄭遠清想來想去只有這樣了,採用偉人的一貫手法——綜合創新,自力更生搞自己的。
“可是毛子的專家怎麼找?這曰本專家可完全是碰的,運氣的成分太大了。”陳忠說道。
“不一定非要找人,也未必非要去俄羅斯,書成、老金,你們倆去趟烏克蘭,直接找烏克蘭‘伊夫琴科—進步’設計局,去他們的地庫翻資料,去的時候給龍飛要倆人去,看看那些需要用的全部搬回來。”鄭遠清思考一陣後說道,“哪怕是最老式的發動機只要有數據就能造出成品來,有成品就有了對比,到時候龍飛也會好辦些。”
“既然不找人,爲什麼不去國家機械工業局發動機研究所找?”金雨堂不明白。
“老金,是這樣,屍亂前國內有自主研發的汽車發動機嗎?哪個不是借鑑了毛子的技術或者曰本技術?尤其是那些咱們要賣的輕型車輛的發動機,要麼是鈴木的、要麼是三菱的、要麼是豐田的,要麼是和奧地利哪合作研製的,整體技術還不是美式的或者蘇式的?”
“既然非得選擇蘇式的傳承,咱們就去找最早的鼻祖,就是‘進步設計局’,這樣可以研究他們的設計思路並且有助於自己建立奇點。”曹雪振給金雨堂解釋爲什麼捨近求遠。
“對,而且烏克蘭人少喪屍也少,況且人家很多老式發動機數據都是按期公開的,哪像某國,都落後十幾年的技術了還藏着掖着唯恐被人家看見。”許書成表示同意鄭遠清的說法。
“而且咱們手裡有各種各樣的發動機樣品,也沒必要去找原設計圖,等川本把發動機設計出來以後一併交與龍飛對比改進。”鄭遠清說道。
“那還要鬼子幹什麼?養着他還浪費糧食。”曾紹洋嘟囔了一句。
“他是咱們目前唯一的技術人員,我們需要一個完全的汽車系統來做基礎參考;這是碰上了,要不是碰上他們的話咱們自己蒐集技術人員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聚齊。”許書成笑道。
“那各位,鬼子那些美女特工怎麼處理?”鄭遠清覺得該說點高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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