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剛走出治安亭,遠遠看到幾個人影急匆匆轉身離開,手裡分明還提着鐵棍之類的傢伙,低下頭望一眼坐在地上喘氣的刑朗。
“搶劫倒不像,你小子八成得罪了什麼人吧?”夏正剛眼光老辣,見刑朗還傻乎乎坐在地上,索性又補了一句:“一幫人拿着傢伙在距離治安亭不足幾百米的地方等着你玩搶劫,你不會喊救命麼?”
刑朗一時語塞,當時只要他喊一聲救命,這邊治安亭絕對能聽得清楚明白,就算是走過去也不要兩分鐘,更何況還有一條四條腿的大狼狗,想通了其中關鍵,刑朗心裡把史東飛和周德勝全家女性問候了一遍。
“要不要送你去那邊診所包紮一下?”望着刑朗一臉憤意的模樣,夏正剛心中不免有些不忍,這小子多半是個得罪了人還不曉得的角色,這年頭雪中送炭的少,仗勢欺人的多啊!
“算了,自己回去搽點雲南白藥就得,謝謝了。”刑朗一臉黯然的站起身來,抓起身邊的木雕朝租房方向走去。
“喂,改明兒帶你去所裡報個案,別便宜了那幫孫子。”
身後傳來夏正剛善意的聲音,刑朗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拖着落寞的背影消失在無盡的暗夜之中。
一個二十平米的單間,一牀一被,一櫃一桌,還有個單獨的小廚房,房間裡還算整潔,電器除了燈泡之外還有一臺組裝電視機。
從櫃子拿出瓶碘酒半瓶白藥,刑朗光着膀子咬牙給自己上藥,三年的打工生涯讓他學會了照顧自己,身邊常備藥從來不缺,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都能自己解決。
傷口不深,但用碘酒清洗起來還是火辣辣的疼,刑朗一邊用棉籤蘸着碘酒塗一邊大聲罵着那兩個使絆子的王八蛋,等他摸索着忍痛上完藥,又把史、周兩家的直系女性成員口輪了一遍。
“咦!”刑朗這才注意到進門後隨手丟在牀上木雕側面裂開了一道拇指寬的窄縫,可能是剛纔用來做板磚拍人時磕的,也可能是被大狼狗撲倒時摔的,總之這玩意是壞了,能把那高個子腦袋拍成個血葫蘆,這百來塊錢的物件算是物有所值了。
刑朗一把抓起木雕將裂縫湊到眼前一瞧,裡面居然是空心的,大奇之下從旁捏起一根棉籤伸進縫裡一陣撥弄,傳來的阻塞感讓他確定這夾層裡一定藏有什麼東西。
這意外的發現讓他興奮不已,連忙從廚房裡取來菜刀,連劈帶撬鼓搗了好一陣才把木雕剖成了兩半,夾層裡所藏的東西也徹底現出了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