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轟隆!!!~”
天空幾道蛇形閃電似要把夜色撕成兩半。深夜…雷光奪目刺眼,震耳欲聾。頃刻間,滿天烏雲黑沉沉壓下來,城市裡狂風大作,樹木枝斷葉落,雜物滿天飛舞,城市中混雜着陣陣喪屍吼叫……
“啊 ~ 怎麼突然打雷了 ~”
牆角處,楊蕭睡眼惺忪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擡起手看了看腕錶,時針指向凌晨一點。日子渾渾噩噩過去,今天已經是衆人呆在這裡的第三天,窗外狂風呼嘯,電閃雷鳴,照亮着這座荒涼的城市,喪屍們叫得異常興奮,行走在城中,這裡抓一下,那兒撓一撓,比以往更要活躍。
豆大的雨點越下越密,“嘩啦啦”傾盆而下,一條條雨絲編織成一張雨網,籠罩着整座城市,讓城市看起來更爲陰森恐怖。
“看樣子是颱風來了,南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刮颱風,今年也不例外。”
三個小娘們圍攏在一起打撲克,見颱風來臨,連忙放下手中的紙牌跑到窗前把窗戶拉上,雨點“噼裡啪啦”打在窗戶,“哐當”一聲,遠處一家店鋪廣告牌被狂風吹得掀飛起來,盤旋在空中重重砸落,砸死了一頭喪屍……
“這麼大風,看來起碼有13級,怪不得這幾天那麼悶熱,原來是要刮颱風。”
沈明玉注視着窗外的景象。一旁角落楊蕭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無所謂地說道:“吹臺風好啊,天氣這麼熱,吹個颱風睡覺涼快多了。”
“你都睡一天了,再睡下去你跟豬沒兩樣了。”
“嘿嘿,反正閒着也是沒事幹,哥哥現在可是病人。睡個美覺補充好體力,纔有力氣做有趣的事嘛。”楊蕭臭不要臉地耍流氓,張開懷抱對着沈明玉像在暗示着什麼:“來,小玉玉,過來給哥哥抱一下。”
“去死,就應該來一道雷電劈死你個王八蛋,死流氓。”
沈明玉俏臉嬌豔欲滴,鄙夷地罵了句,自三天前跟楊蕭發生關係後,打心底認定這個男人,嘴上不願承認罷了。
“唉,怎麼都這個樣,一點都不會心疼哥哥。啊,西湖的水我的淚~”楊蕭故作悲傷唱着五音不全的歌曲,摸着香菸掛在嘴上點着。
這番演技賊爛的表演,看得葉振雄尷尬症直犯,苦笑地坐在窗前擦斧頭。
“話說,小蕭,我們在這都待在這裡三天了,這下臺風來了,是不是更走不了了?”
一旁的吳曉靜終於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話,突如其來的颱風天,讓每個人心情都繃緊。
“唉!”楊蕭抽着香菸,嚼了嚼乾巴巴的嘴巴:“原本確實是計劃着明天出發的,可這場颱風真是礙事,這樣一來,也不知道要刮多久,現在咱們哪都去不了。”
油燈閃爍的老房子,伊伊盯着窗外如瀑布流下的雨水,俏臉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六神無主緊緊攥着幾張撲克牌。
“話說,楊蕭你腿上的傷怎樣了?”
沈明玉走到楊蕭身前,低眉順眼地蹲下身子,撩起楊蕭褲子,只見腿部的傷口已經結痂,看樣子是在恢復中。
“好得差不多了吧,今天已經沒怎麼痛了,活蹦亂跳的沒啥問題。”
“那就好。還有!你能不能給我少抽點菸,臭死了,弄得房子烏煙瘴氣的。”
沈明玉說時從他嘴上香菸奪過扔在地上,看得楊蕭一臉懵逼,像極了一個賢惠小媳婦教育丈夫的態勢。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這道雷電正正劈落在老房子十米處的避雷針,星星點點火光濺射!嚇得伊伊抱頭大叫!城中村內喪屍們叫得異常興奮,聽到雷聲,嘶吼起來比雨聲還大,快要蓋過這場暴雨。
“草,怎麼劈了道雷在附近!真晦氣!”
楊蕭晦氣地咒罵一聲,看着如同水簾的窗戶,颱風襲擊窗臺“哐哐”作響,街道上的雜物撞擊着汽車殘骸。房子裡,所有人都被驚雷嚇住,伊伊挪着個大屁股巴不得離窗戶遠遠的。
站在窗前的葉振雄,雷電劈下來那一剎,突然愣愣鈍在原地,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不知看什麼,面龐悄然失色。
“咋了,雄哥被雷電嚇着了?怎麼人都懵了!?”
楊蕭似笑非笑地調侃道,撿起地上還沒熄滅的香菸抽了口,好似個不知廉恥的無賴。
“快把油燈熄掉!”
突然!葉振雄一聲低吼把所有人鎮住!十萬火急的葉振雄變得反常至極!上一秒還在嬉笑的楊蕭戛然而止,驟然屏住呼吸……
“雄哥,怎麼了……?”
吳曉靜被葉振雄吼這一聲,整個人鈍了一下。回過神時,火急火燎的葉振雄已經大步流星抓起油燈掐滅,光線一暗,老房子一片死寂。認真看去,這個鐵漢竟然在喘大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地回過頭去瞪住水簾似的窗戶,搞得每個人都十分緊張。
沈明玉不知道葉振雄到底看到什麼如此恐懼,連忙跑到窗前,當她看清窗外那一幕時,整個人差點驚叫出來,猛猛捂住嘴巴,瞳孔狠狠一縮。
詭異而又沉重氣氛,讓所有人都如鯁在喉。楊蕭明白過來!葉振雄絕非是被雷電所嚇到!那一剎,城市迴盪起一聲恐怖而又熟悉的咆哮,穿透大雨響徹耳邊。
“吼哈!!!”
恐怖刺耳,毛骨悚然,摧枯拉朽,楊蕭甚至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這聲頭皮發麻的嘶吼,心底狠狠一寒!這聲音正是數天前所聽見的那個恐怖嚎叫!
“它回來了。”
葉振雄面容冷峻說話時嗓子好似澆了油。驀然,楊蕭掛在嘴角的香菸掉在地上,慌慌忙忙跑去窗前!
潺潺流水的窗臺,城中村內,大雨密佈,藉着雷電閃爍,遠方一頭兩米多高的狂暴喪屍隱隱出現在視線,當拿起望遠鏡看清楚這頭怪獸廬山真面目時,楊蕭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一道雷電劈落照出“屠夫”那張暴戾的面龐,眼前這頭喪屍壯得像個五百斤的胖子,身體千瘡百孔,腐爛不堪,肚子漲得十月懷胎的那般大,滿臉膿包不斷流出膿液,皮囊上長滿屍蛆。猙獰扭曲,暴戾恣睢的面孔,就像噩夢中的“惡鬼”,那雙凸起的血紅眼珠子,流露出慘無人道的狠光!體型比普通喪屍大出一倍之多。最令人詭異的是,“屠夫”緊攥一把屠刀,好似天生的劊子手。
與其說這頭是喪屍,不如說更像是個殘暴不仁的屠夫。
殺氣騰騰的屠夫兇光大盛,手持血淋淋的喪屍頭顱,正大快朵頤地塞進嘴裡嚼食,就好似吃着個美味的蘋果。
“這,這到底是什麼物種……”
沈明玉震驚不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屠夫竟然在進食自己同伴!
吳曉靜見衆人戰戰兢兢,連忙湊到窗前,一看“屠夫”正在嚼食喪屍頭顱,俏臉煞白一片!
“這個東西……也是喪屍嗎!?”
吳曉靜噤若寒蟬,她發誓這是她見過有史以來最爲恐怖的喪屍!特別是“屠夫”那條腐臭胳膊結合的屠刀,看着就令人骨寒毛立。
屠夫確確實實是個喪屍,只是沒人知道,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變異成這個樣子!
深夜暴雨,雷電不斷閃爍在夜空,屠夫享受着他的勝利品,吃着美味的頭顱,滿嘴都是腦汁,像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的變態殺人狂!就當窗臺衆人看得出神時候,突然,屠夫殘暴不仁的視線投了過去。
當楊蕭與它眼神平行那一剎,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楊蕭如墜冰窖連忙抓住沈明玉跟吳曉靜退出窗臺!
“它!剛纔好似在看我!”
楊蕭惴惴不安,下意識的順着窗簾的縫隙朝外看了一眼,窗外傾盆大雨,世界一片模糊,如果不是藉着望遠鏡,那麼遠的距離,按道理屠夫不可能看到他!剛剛是怎麼回事!是錯覺嗎!?
“它剛剛從我們看過來了!?”葉振雄表情冷凝,緊張不已掐緊手中的砍斧。
“好像是,我不確定,我感覺它剛剛跟我對視了一眼。”
楊蕭害怕到了極點,不太確定地說道,所有人屏住呼吸,如若真被屠夫發現,很難想象會有怎樣的後果。
氣氛沉寂下來,每個人神經都繃到極限,楊蕭心臟跳得跟發動機似的,惶恐不安地貓下身軀,躲在牆後面探出一隻眼睛,想要確定一下屠夫的狀態。
“噗通!噗通!”
楊蕭小心謹慎地把眼睛探出去,大雨傾瀉的街道中,無數呆頭喪屍遊蕩在街區,擦肩接踵地撞在一起,然而街道中,屠夫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屠夫不見了!”
楊蕭不可思議地發出感嘆,所有人都沉默了,沈明玉急促道:“你再認真看看!”
楊蕭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掃視在街區每一處角落,然而屠夫卻真真實實消失了,這讓楊蕭一臉茫然,懵逼地回過頭去:“是真不見了……”
衆人跟見了鬼似的快速圍攏在窗前,漆黑的街道,大雨白濛濛一片,街道中屠夫果然不見蹤跡,一度讓所有人以爲產生幻覺了!
“這怎麼回事!剛纔明明還在那頭,怎麼可能走得這麼快!一眨眼就不消失了!”
吳曉靜瞪大個美眸,遲遲不願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眼看屠夫消失在街區,一絲不祥的預感涌入心頭,豆大的冷汗劃過臉頰。
“我也不知道它怎麼消失的,我剛看過去就不見了。”
楊蕭說話都變得有些沙啞,就在剛剛跟屠夫對視時,他感受到從沒有過的死亡的氣息。
“會不會是已經走了?不管怎麼說,謝天謝地,還好這頭怪物走了。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怪物,是人類改造出來的,還是自然結合的!?它手上拿着的那把屠刀看着就覺得恐怖。”
沈明玉也迫不及待討論起來,談虎色變的俏臉已然失色。
“這事我感覺應該沒這麼簡單,總之我們小心爲妙,今天晚上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我怕屠夫會再次回來。”
楊蕭提醒着衆人,吳曉靜、沈明玉緊張地點頭,想起屠夫那張恐怖扭曲的鬼臉就心有餘悸。
“玉.玉.玉姐.那.那個.是什麼東西……”
正當衆人議論紛紛時,身後的伊伊突然不知怎麼了,渾身哆嗦得厲害,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語無倫次起來,直勾勾盯着衆人側方的窗戶,羊癲瘋似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