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通紅,我渾身癱軟在健美的軀體下。
回想剛剛,我又一次淪陷在段焰的身下,不禁耳根火熱。原來我已經在慢慢接受做爲他女人的事實,不然爲什麼一和段焰發生關係,就把之前司徒燁磊傷透我心的事拋至九宵雲外呢?
看來,女人一旦淪陷,頭腦都會短路變笨,這句話是真的。
擡眉,看着那深邃勾/魂/攝/魄的眼睛,我猶似用了畢生的力氣,艱難地從段焰的身下翻起,唏唏啐啐開始穿衣。
窄小的車裡,灼人的氣溫,正一點點地侵襲我的鼻息。
段焰的眼神,撲朔迷離,複雜得看不清裡面的含義,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穿好衣裙,我的聲音有些沙啞,開口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去見司徒燁磊了?”
話完,他皺眉,也翻身坐起,穿好衣褲,第一次用平靜的語氣答了一句:“我看見的。”
我駭然,他在五十五層,怎麼會看得見?視力也太驚人了吧?
“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識辯那人是你!”他又扔了一句讓我頭腦轟鳴的話來,未等我回神,他已經擠身到駕駛座。
他沒有開動車子,而是從後視鏡複雜地看我一眼,問:“你想參加明天的設計大賽?”
我一震,然後點頭如搗蒜,試探問:“你會準我參加嗎?”
他不語,而是抽出一根雪茄煙,火機‘鐺’一聲點燃了煙,降下車窗,慢吞吞地朝外吐出一口煙霧。
沉默半晌,他轉頭逼視着我,慢條斯理邪惡說:“你要參加是你的志向,我不會攔你,但是出國志願你須得放棄,原因我的遊戲還沒有玩完,怎麼可以讓你逃離我呢!”
不知爲何,我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含蓄地笑了:“其實我也沒想過出國,因爲我已經出國過一次西班牙,有過一次教訓,我哪敢再一次重蹈覆轍?這一次我只想好好陪在家人身邊。”
他明顯一怔,然後悶哼一聲,再重重地吸幾口煙,纔開動車子,駛往回家的路……
是的,回家。
當回到家後,二話不說,他抱起我,一併走入浴室,沖洗二人激/情過後留在軀/體上的異味。
氤氳的水霧瞬間包裹住我們的身子,飄渺瀰漫。
但是,就在我轉過身,揹着他要穿裕袍時,他忽然不滿道:“你怎麼又瘦了一圈,甚至於彎身背脊骨也能看見,平日裡給你吃的,都吃到哪去了?”
我一怔,轉過身子,對着鏡子,我看着自己勻稱卻顯偏瘦的身體,不禁思緒拉遠。
好像真被他說對了,我瘦得太快了,嘴脣蒼白,臉色發黃。
忽而,他咳了一聲,清清喉嚨問:“你那裡每次我進去時,會不會疼痛,是不是得了什麼婦科……病之類的?”
說完,他轉過臉去,居然逃避?
我以爲自己看錯了,但是想起他的問題,不禁一鼓熱浪拂上面門,我沒好氣瞪他一眼:“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得婦科也是你的問題,要看醫生也是你先去,以前你不少女人吧?”
如果我沒記錯Maple說過他最失意的那三年有很多晴婦的,但是現在呢?只有上次在美國出現了一個瑤瑤,爲什麼沒見過一個女人在他身前出現過?
他皺眉,扯來睡袍,冷漠在瞪我一眼,沒有答話,披上睡袍,開門率先走了。
我丈二摸不着頭腦,我說錯什麼了嗎?
——
今晚沒有月亮,只有幾顆繁星冷冷清清地閃爍着。
奇怪的是,段焰沒有再讓我做飯,而是將我載去餐館裡就餐。
更是讓我吃驚的是,偌大的餐館居然沒有其他客人。我一臉茫然,問:“是不是這餐館的味道不好,不然爲什麼沒有客人呢?”
點菜中的段焰忽地皺眉,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把今晚這間餐館的營業包下了。”
“什麼?”我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元旦嗎?元旦節是明天啊!我不認爲還有除夕節……”
如果他回答元旦前還有除夕夜,不是天大的冷笑話嗎?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轉過臉,對着服務員,說了一大串菜名。等到服務員走後,他才慵懶地用茶水洗餐具,不厭其煩的語氣說:“今天我生日,你別嘰嘰歪歪沒完沒了的,安靜陪我吃飯就是了。”
雙目一瞪,他說什麼?他的生日?我艱難地問一句:“柔媽?她忘記了嗎?”
他又沒好氣答了一句:“我和她說了,我們過二人世界!誰也不許打憂!”
一記冷眼瞪來,我嘴一閉,半天說不出話。
看着他刻意繃緊的臉孔,我滿腦子在想,我身上沒有任何禮物,不送他可不可以?誰讓他事先沒告訴我他的生日呢?即是登記結婚,也是假手於人,怨不得我不知道他的生日啊。
一碟接着一碟豐盛的菜式端上桌,美酒配上,提琴手拉着動人的音樂,我真的恍如夢中,我和他兩對面坐着,彼此都說不上話,而是靜靜地用着餐飲。
吃着吃着,段焰突然放下筷子,莫名起身,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茫然地從碗中擡起頭,他居高臨下地瞪着我,手也不伸,即像命令,又像邀請:“陪我跳支舞!”
“啊!”我聽錯了吧?他他他他……要跳舞?
大手一拉,我就跌入他懷裡,他挑挑眉,擡起我的雙手掛上他的脖子,而他則雙手攬着我的腰。二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姿勢別提多麼曖/昧。
音樂響起,我便如木偶般僵硬地移動舞動,伴着他動人的舞姿起舞。彌彩燈,籠罩二人身上,而他,竟是這般眩目。今晚意外的驚嚇,讓我不敢去相信,眼前這個雖面無表情、鴨霸得不行、但眼底有一絲得意的男人會是段焰。
如今,我滿腦子只有一句話:他與我共舞耶!
“你身子這麼硬做什麼?放鬆!”突地,他在我耳邊抱怨一句。
他不說則好,一說我的身子更僵了,甚至還出錯,一不小心狠狠踩了他一腳。
“呃……”他還沒有叫出聲,我就先喊了。
然而,他竟像毫無知覺,繼續牽動着我,跳着慢三。錯愕地瞪着他,再一次懵了。這一支舞,感覺好漫長,卻又像那麼短暫,歌曲停下,他並沒打算放開我。反而音樂再次響起,再要我陪他跳了一曲探戈。
我從來不知道,段焰會有如此勾/魂的一面。他不但很會跳舞,而且舞技一級的棒,發亮的黑髮,跋扈張揚伴隨他的舞姿飛舞着。
這一刻,我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拉離視線,我一直以爲他都是不喜動的,只是冷酷的,頹廢的。而不是眼前這麼多面的他。
渾然不覺中,歌曲終於停了,他也莫名其妙開口,聲音從頭頂飄落。
“知道你與莊青夏有什麼不同嗎?”
我一愣,卻也心驚,不明白他爲何提起莊青夏,而且還是連名帶姓的叫。心內一陣恐慌,我搖了搖頭,膽戰心驚虛應一句:“不知道!”
他先沉默,而後扔下一句:“到今天,我才發現她很做作!”
我眨了眨眼,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居然用冷嘲的語氣說:“她一無是處,除了身份是千金小姐,其他簡直有頭無腦,我當初是瞎了眼……”
我驚駭無比,忽聽他貶低他曾經深愛的女人,內心如打番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那我呢?”不知爲何,我突然冒出一句。
他的身子明顯一震,低下頭看着我,臉色深沉得令我不敢直視。
我以爲他不會回答,孰料,他答了一句:“你除了會做菜,和她也是半斤八兩。”
其實我一點也不願和莊青夏比較,但是忽地從他口中聽到自己比莊青夏多了一項優點,我的心口猛被什麼撞了似的,‘砰砰’地狂跳。
爲了不讓他看見我窘迫的模樣,我輕輕轉過頭,可是他又說了一句讓我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話。他在我耳邊輕聲細語:“你在船上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樣比她可愛多了。”
臉色一黑,怒意上涌,他怎麼可以拿這種事來比較?他不懂得這樣很傷人自尊嗎?瞪着那張囂張的臉孔,我又像泄了氣的氣球。
算了,他一直都是嘴巴惡毒的,我又怎麼能指望聽到好聽的話呢?
卻聽,他哈哈大笑三聲,冒出一句:“我生日你沒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終究,他還是問出讓我難堪的問題,我永遠跟不上他轉變的思維,支吾一句:“你都沒告訴我你生日啊,我沒準備。”
他的臉色一沉,但是瞬間又嘴角輕揚,邪魅說:“禮物沒有,送香吻吧!”
“什麼?”我錯愕擡頭。
他挑眉:“送香吻很困難嗎?”
“不是……”我在說什麼啊!
“那你還愣着做什麼?吻我!”他真惡劣!看不見我漲紅一張臉嗎?
我猛地推開他,退一步說:“生日禮物等會我再送給你吧!”
“哦?你想送我什麼?”
我沒理他,徑直回到位置,已經毫無食慾,說了一句:“走吧!只要你別嫌我送的東西入不了眼便是了。”
段焰一臉興味,跟上我的腳步,付了帳,然後按我的要求,做着紳士開動車子。
車子上路,他好整以暇地問:“要去哪裡?”
我不敢看他,答了一句:“去商場!”
——
是的,我們又一次來到商場,但這一次,是他跟着我,而不像上次那樣,我像個傭人跟在他的身後。
他的身旁,仍是迅速圍滿女人,走到哪裡都造成交通阻塞。
我依然走我的,不受任何影響,徑直來到男士專場。
一走入男士專場,回頭一眼,卻見段焰眼角的笑意閃電般的速度一閃而過。
“小姐,是要給先生買圍巾嗎?”一個女服務員走前來,估計看我身上穿的價值不菲,立即說:“這邊的都是一般價格的圍巾,小姐,您請隨我來,那邊纔是我們店裡最好的。”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標價,搖頭說:“不了,我就在這裡隨便挑。”
女服務員的臉色一下沉了,悶應一聲,“那你隨意。”
在我挑圍巾的時候,身後的段焰的眉頭皺在一起。
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會嫌不入眼的,但是我能做到這步,他還怎麼樣?終於,我挑了一條深藍色,和他的膚色、身形、服飾相當搭配的圍巾向他走去,遞給他,說:“試試看。”
他沒有接去,又出言諷刺了:“我送給你的都是幾十萬上百萬的,你就送條几千塊的圍巾給我?”
我也學他挑起眉:“那不然呢?我沒錢,你要就收下,而我也順道祝你生日快樂。如果你不要,那我的祝福也可免了。”
“誰說我不要了!”他猛地‘接’去,不對,幾乎用搶的,他把圍巾往脖子上一掛,再繞一圈。
看他斂了幾分冷酷模樣立在鏡前打量着自己,我挺想笑出聲的。這男人真是衣架子,不管穿什麼或搭配什麼都特別好看。
“你說你沒錢,平日給你的金卡呢?都花到哪裡去了?”他皺着眉看着鏡子,圍巾試得可以也未見他要解下來。
我從鏡子裡看他,答了一句:“金卡我只用了幾萬,其他再也沒動過。”轉口,我又說了一聲:“現在我身上的幾千塊還是你的錢,等我發工資了再還你。”
他並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卻對服務員說:“就這條圍巾吧!”轉頭,對我瞪眼:“去付錢啊!”
“生日快樂!”知道他收下圍巾,我對他笑了一笑。
在那一剎那,我看見他的身子一緊,瞪着我的笑臉莫名出神。
出了商場,我便不知道如何開口問他,現在是回家還是去哪裡。但是,我想應該是前者吧,畢竟晚餐也吃了,禮物也送給他了,二個人除了回家還能去哪裡?
只是,某人像是並不想回家,車子毫無目的行駛着,不知道駛往哪去。很意外地發現,他也會有茫然的時候。
車子不知道兜轉了多少圈,最後突然在影劇院前停了下來,我錯愕地轉頭望着他。
“現在還早,進去看場電影吧!”他莫名冒出一句,害我以爲天下紅雨了。
“你說……你和我看電影?”我不會還沒睡覺就開始夢遊了吧?不然怎麼會聽到他邀我看電影?
他下車,冷拋幾句:“不行嗎?是不是你覺得我年紀與你差距大,生活有代溝?老得很‘OUT’已經沒資格和你看電影了?”
我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並不以爲他聽得見,低咕了幾句:“我從來沒說你年紀大,只是覺得你不會去做這種幼稚男生才做的事……”
“你說什麼?”他突然探個頭進來,嚇我一跳。
我僵笑了一句:“沒有,現在還有電影票嗎?”
他拋給我一個‘你很笨’的眼神,之後莫名攔住一對正想入影劇院的男女,我聽到他的聲音。
“兩位,幫個忙!”
二人一震,一臉不解看着他。
他沉着一張臉,指着我的方向說:“我老婆身患絕症,說想在臨走前再重溫一遍當年戀愛的感覺,我們曾經到過這裡看電影,今天她突然提起,爲了不讓她失望,我帶着她來完全最後一個心願。很可惜,我們來到,已經買不到票了,不知兩位能不能慷慨將你們的票賣給我?我以十倍價格償還你們……”
男的一臉吃驚,想開口拒絕,女的卻見段焰長得如此英俊帥氣又‘深情’,早已迷得不知所向,她連連點頭,催她男友道:“快給他吧,人家多可憐,難得他對老婆這麼深情,你要向他學習,如果你也像他這樣,我以後一定嫁給你……”
男的一聽女友這樣的直白,激動得更是暈頭轉向,連忙掏出電影票,甚至說:“兩張票而已,不用給我錢了,就當是我們的祝福吧!”
段焰接過票,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怎麼行呢,如果我老婆知道會過意不去的。”說着,就要掏出錢
包掏錢。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女的拉着男的趕緊跑了。
看見段焰用這麼狡猾的手段去騙一對純情少男少女,我哭笑不得,更多的有些憤怒,他怎麼可以咒我身患絕症呢?真是可惡!
一男一女走後,段焰脣角輕蔑地揚起,那臉色像在說:這個世界的人真夠蠢!
“票已經弄到了,你還要坐在什麼時候?”他朝我走來,催我下車。
我笑不起來,下了車。這個時候,人潮漸漸多了起來,突地,段焰的大掌包裹住我的小手,沒好氣的口吻說了一句:“人多,小心被撞死了。”
額頭又皺成三根黑線,但我還是乖乖跟着他擠入人羣。
然而,他的大手是這麼溫暖,傳遞的熱度灼燒着我的肌膚,我的手心漸漸滲汗,偶爾擡頭看他一眼,我竟覺全身火熱,甚至有些膽怯又連忙拉離視線。
當我們進入了影劇院,找到坐位,坐了下來,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爲自己與段焰是一對戀愛中的情人。但是我很清楚,我們不是,今天,他做出這麼一系列的行爲,無非是他的生日而已。也許他只是一時興致而已吧。
只不過,他也許不知道,他今天的行爲帶給我多大的震憾,甚至一顆心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我很清楚,從今天后,我對段焰,已經不是當初那種關係這麼簡單了。
我的心好像已經不受控制,快要迷失了……
劇院突然暗了下去,看劇的人也安靜了下來,之後一道強光射向的寬大的屏幕,畫相漸漸清晰。
原來,開放的是老片子《泰坦尼克號》,不必往下看,我也知道最後的結局。男主角用生命去保護自己的女人,那至死不渝的愛情曾經讓我流了一把淚花。當時給我擦淚的人是曉晴。
但是中間會有一段讓男女看了也會害羞片斷,畫面漸漸放着,我漸漸坐立不安。
會如此坐立不安,一是坐在我們前面的一對男女一進入影院就開始大膽,就在我們的注視下熱吻着,他們全然不顧別人的側目,大膽得令人乍舌。
當劇情放到片子中那斷戲時,二人更不像話。
當看見前面男女的舉動,我全身僵住,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忘記了。
更讓我緊張的是,我身側也坐着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啊!
我不安轉頭,卻見段焰看得很入戲,他的視線不像我落在前面男女身上,而是落在屏幕上。這種片子他早應該看過,實在想不明白,他爲什麼看着眼睛都不眨動一下,甚至於大手一直未曾放開我的手,緊緊地握着。
我想趁他不防時掙脫,然後藉機開溜躲出去,省得自己長針眼,更不想自己的耳朵難受,實在是電影裡的女主叫聲太太太太……
我的手剛一動,段焰就猛地捉住我的手腕,轉過頭來,雙目猩紅,眉皺在一起,問:“你去哪裡?”
身子一定,我低下眉,實話實說:“我想出去透口氣……”
他卻將我按回坐位,然後伸長猿臂拍了拍前面正打着火熱的男人肩膀。
“兄弟,我建議你們現在去找張牀躺下盡情發泄!而不是在這裡忍着!”
那女人一個驚嚇,連忙推開了男人的毛手,迅速拉好衣服。男人被壞了好事,想回頭咒罵段焰,但是瞧見段焰渾身的冷酷氣質,還有我們身側和身後的所有人的視線,氣焰一下子弱了下去,又轉回頭去,伸手碰女人,那女人又扭捏着閃開。
段焰冷冷地瞪了半晌,直到二人規規矩矩不再亂來,他的視線又落到屏幕上。
這時屏幕已經開始播放泰坦尼克號撞冰山的生死之刻,在船真的撞上時,我明顯感覺到段焰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再往後,看着男女主角的生死大愛,他的手握得更緊了,彷彿他已經融入劇中。而他是男主,我是女主,他一直緊緊揪着我的手不願放開,像劇中的男主一樣,害怕我會隨時消失一樣。
最後,電影以悲劇劃下句點,段焰的臉色特別凝重,牽着我走出影劇院。
“你是不是太入戲了?”他一直不說話,我終於忍不住地問。
他的步子一頓,皺眉反問:“入戲?爲什麼這麼問?”
“不是嗎?那你不言不語?”不知爲何,我今天這麼大膽的想知道他的心事:“你在想些什麼?”
問出這話時,其實我也沒有指望他會回答的。
果不其然,他緘默不語,甚至放開我的手,向車子走去。
當手中的那股溫暖消失,我的心竟涌蕩了些許的失落,或者說是惆悵,怔怔地望着的手失神。
他先上了車,然後點燃一根雪茄煙抽了起來,他不說話,卻用眼神示意我上車。
當我坐在副駕駛座時,他突然出聲:“繫好安全帶!”
我一愣,不解望着他。從來他都不會叫我戴上安全帶的,今晚他?看劇後的後遺症?
在他的逼視下,我係上了安全帶,規矩坐着。
他忽地扭過頭去,往窗外彈了一下煙,然後又轉過頭,望着我,問:“你說如果不是男主死了,而是女主死了,那男主他會怎麼活下去?”
“你果然入戲了!”我哭笑不得,這男人看得這麼認真就是在研究誰死誰生?
他不語,卻靜靜瞪着我。
我莞爾一笑:“我怎麼知道?我是女人,怎麼知道你們男人在想什麼?我想,大概會在乎曾經擁有過,一輩子刻骨銘心地愛着這個女人吧。”
他皺眉:“他不會在多年以後轉而愛上別的女人嗎?”
這話是?他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將他和莊青夏聯想到一塊?可是,在餐廳時,他不是說自己有眼無珠了嗎?不是已經看清了莊青夏不是值得他深愛的女人了嗎?爲何這刻,又去問這麼深奧的問題?
多年以後轉而愛上別的女人——這句話又是?
心口砰砰直跳,我也皺眉問:“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們同是男人不是更知道彼此的想法嗎?”
他一怔,之後並不答腔,油門一踩,終於往回家的路上飛馳而去……
一路上,他相當沉默,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段焰了,原來他也有失神的時候。
當我們回到家時,吉米興奮地迎了出來,段焰走下車,摸了摸它的頭顱。
忽地,他像是想起什麼事,對我說:“吉米幾天沒洗澡了,你給它洗洗,多和它接觸。”
“爲什麼要和它多接觸?”我一臉不解,同時間也怒火直竄。
死狗,要我給它洗澡?太過份了吧?
“因爲你現在是新女主人,自然要和它多接觸!”段焰拋下一句,便轉身走入別墅。
瞪着那道背影,直到消失,我才惡狠狠地瞪着差不多到我腰部高的吉米。
忽地,我陰陰一笑,陰森無比叫了一句:“嗨羅,吉米,我來給你洗澡嘍!”聲音一變:“看我不把你的毛全剃光了去!”
終於給我逮住機會修理這隻惡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