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正好,一生一世一雙人。
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洛兮憂立即放下手中的奏摺,起身笑迎了上去。不管言橘是什麼表情,他始終是以笑臉相迎。
言橘頭頂九鸞金釵,身披金絲鳳袍,儀態萬千,絕世風姿。在他面前站定,她微微欠身,“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略施粉黛的紅顏靜謐如畫中仙子。
洛兮憂扶起她,注意到什麼,他專注地爲她勾起耳廓的前的碎髮。
言橘淡淡一笑,迷了紅塵,伴他坐下,輕啓薄脣:“你又在看奏摺啊,不累麼?”
洛兮憂幾分受寵若驚地感受着她碎花剪影似的清新笑容,他可是久違了呢。
見洛兮憂沒有說話,言橘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頭,將她的想法娓娓道來:“憂,其實吧,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的。你看啊,後宮佳麗三千,可是呢,你又不招幸她們,任何……”
“我的女人,只會有一個,那就是你!洛兮憂以爲她要勸自己寵幸別的女人,當即打斷她的話。不過他似乎把言橘想的太過於……賢淑了。
“你別激動呀,聽我說完好不好!”言橘無奈地將激動的洛兮憂按下,一臉討好的笑彷彿有求於他。好吧,是真的有求於她他。
“你想想,後宮那麼多女人,要開銷的吧?而且裡面還不乏王公大臣的女兒吧?如果你冷落她們,那些人必然會心生不滿的吧?那麼多女子,一生孤老於深宮,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所以呢,我想你啊,把那些還是清白之身的女子放出宮,如果你怕她們以後嫁不出去的話,可以昭告天下她們是清白之身。以後她們的婚嫁事宜,各不相干。”
“而至於那些已非清白之身的,已經被你糟蹋了的麼,”言橘故意加重了後面幾個字,還看了洛兮憂一眼,倒有幾分醋意。
洛兮憂委屈地撇了撇嘴,卻又被她吃醋的樣子逗笑了。“你接着說。”
清了清嗓子,言橘繼續唾沫星子橫飛:“那些非清白之身的,賞金一筆,哦,前面提到的也要賞,但是要少賞些。然後讓她們出宮,如果她們願意領養一個孤兒的話,賞金翻三倍,但如果讓她們對孩子不好的話,那就貶爲宮女,怎麼樣?你說好嗎?”
“這樣的話,既可以替國庫節省開支,又可以收攏人心,呃,還可以幫助一些孤兒!”言橘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這樣,她……嘻嘻,其實大部分還是爲國家好的了……
“好,你說什麼都好,但如果把她們放出宮,那些宮殿空着是不是太浪費了?且她們不一定會願意,司衣,司寶要來也無大作用了啊!”他在無條件妥協同時頭頭是道地替她分析着。
“好像,是這樣的哈……不過,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啊!”言橘連日以來第一次笑的那麼天真。
洛兮憂寵溺地摟着她,“好,都順着你,一切都順着你!”
“嘻嘻,你真好!”言橘靠在洛兮憂懷中,環住他的脖子,甜蜜絲絲漾漾地盪開。
這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洛兮憂勾起一個壞壞的笑。
突兀的,言橘腦海裡忽閃過那個多日未見的身影,心又不平靜起來。“憂,”她有些猶豫地開口,“我,我想去見他。”話終是出口。
洛兮憂微怔,明白她所指何人,眉頭卻是皺也不皺,便欣然應允,“好,他爲你做了那麼多,你去看他也是應該的,我陪你去。”
“好,我去換身衣服,一會兒宮門口見!”言橘飛快在洛兮憂臉上啄了一下,快步走出了御書房。
片刻,兩人在宮門口會面。言橘身着那件壓在箱底的素衣,立在那兒,彷彿散發着光彩。
“你真好看。”對於他頗爲驚喜的話語,她置以微笑迴應。很自然的牽起他的手,她向前邁步。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若浪閣門口,洛兮憂想鬆開言橘的手。
“不嘛,我們一起進去吧!”言橘撒嬌道,怎麼都不肯鬆開他的手。洛兮憂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你來幹什麼?”大廳裡,鳳遙看見洛兮憂和言橘緊牽的手,覺得分外刺眼,氣也不打一處來。這丫是來秀恩愛的吧!
“我,我想來看看他,他沒事了吧?”言橘有些慌張地縮回手,怕她誤會什麼。
“看他?對不起,不需要。哦對了,聽說習和公主沒了,你這個母親,心裡很疼吧?”鳳遙毫不忌諱地提及夕夕。
言橘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悲傷情緒又被釋放出來,漫延,一發不可收拾。就像結痂的傷口又被硬生生撕開,裸露在空氣中。
看着她尷尬的樣子,洛兮憂被想說什麼,卻因言橘的暗示而作罷。
“那不打擾了,再見!”剛想轉身離開,屋裡鳳雲必的喊聲讓她停下腳步。
“母親,是誰來了?” 鳳雲必從屋裡走出來,看到言橘的背影后,他略有迷惘地喃喃:“請問你是誰?好像很熟悉啊!”言橘僵硬地轉身。那一剎,鳳雲必眼中沒有驚訝,沒有詫異,沒有錯諤,兩人更沒有傳說中的深情對視,鳳雲必眼中只有一抹迷茫。
他嬉皮笑臉地湊到鳳遙身邊,肆無忌憚地開着玩笑:“母親,這位姑娘真漂亮,該不會是我的什麼表妹吧?不過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鳳遙在面對鳳雲必時眼神忽變得溫柔,她拍了幾下不知輕重的鳳雲必,柔聲呵責:“這麼大個人了!還沒輕沒重的!只是我重要的客人,你先到後面去!”鳳雲必嘻笑着,又掃了一眼言橘,轉身到屋後去了。
“他……”言橘呆呆地將眼中的疑惑悉數投下鳳遙。
“看到了麼?他已經不認識你了。他病情好轉後,便失去了部分記憶,把你完完全全忘了。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小金,送客!”鳳遙說完轉身就走。
失憶?言橘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失落,嘴上卻念着諷刺地語言,“忘了也好,省得他再傷心,對他來說,忘記比記得,好百倍。”她深深地嘆息在空氣中慢慢發酵,演變成久遠的回憶。
洛兮憂看着空氣,努力將自己的醋意消失於無形。“橘子,走吧。”他拉起她的手,離開了若浪閣。
擡頭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垂掛在西方的晚陽在下一刻就要墜下,收回它的光芒。
洛兮憂眯眼,心血來潮地扭過頭,溫柔地向言橘建議道:“橘子,我們去看夕陽吧!走!”不容言橘拒絕,他拉着她便往一處高山方向走。言橘拉住了他,神色有些不對。
洛兮憂不解地看着她。“你揹我吧!好麼?”言橘只是忽然想起了動畫片中那個會揹着戈薇到處跑的犬夜叉,她貌似還沒有被人揹過。\^O^/突發奇想的想要試試那種感覺。
洛兮憂沒有絲毫猶豫地在言橘面前蹲下,微微側臉45°角,夕陽印在他帥氣的臉龐上,讓不爭氣的女主犯了花癡。趴在洛兮憂寬厚的背上,安全感和幸福感瞬間爆表了有木有!
(女主無節操大笑中:哈哈哈哈,這一刻姐圓滿了……
衆:%?%@#:)^♀☆……
芊:對不起各位觀衆了,我造了個腦筋不正常性別模糊的東東出來「淚」)
洛兮憂揹着言橘用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來到了一座高山的頂峰,夕夕的柔光照在他們身上,亦染紅了天邊的雲彩。夕陽已經落到了遠處的大山的山頭上了,也許很快,在顆頑皮的蛋黃便會躍下去,回家了。
洛兮憂摟着言橘,心裡很安穩。言橘靠在他的肩頭,嘴角是數不盡的甜蜜。兩人以極其曖昧的姿勢在一起坐着。
“憂,這輩子,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吧。”她慵懶的聲音夾雜睏意,透着些許迷茫。
“當然了,我會用一生一世去愛你!”洛兮憂有磁性的聲音無比肯定。
“嗯!”她眯了眼。
兩人對着夕陽相靠,餘暉萬丈,幾隻大雁從頭頂飛過,好一幅靜謐畫卷。
時光正好,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