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的問她:“在哪家餐廳?我十分鐘後到!”
“寶寶我飯卡里沒多少錢了,就漢族食堂三樓吧,有家名叫北極光的韓式料理,找得到嗎?”
邱欣欣把餐廳名爆出來時,我眼睛瞬間直了!
啥,我好不容易不要了男人的尊嚴答應跟你出去吃飯,你竟然帶我吃學校食堂,妹子,你這也太有誠意了嘛。
看在妹子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覺定說話算話,十分鐘後,如約出現在邱欣欣學校的漢族食堂門前。
當一個穿着睡衣,拖着人字拖,眼睛上還粘着眼屎的邋遢男人出現在邱欣欣面前時,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一羣女生驚訝詫異的目光中,邱欣欣拖着身穿睡衣的我,不要命的跑上了食堂三樓,像過街老鼠一般溜進了那家叫北極光的韓式料理店。
找個角落把我塞進去,自己坐在外排,擋住了四面八方射來的那種看異類的目光:“吳哥哥,你就不能洗把臉再出來嗎……穿着睡衣進食堂,你想驚世駭俗呀?”
邱欣欣連忙掏出她的溼紙巾,幫我擦臉,或者說幫我洗臉。
就像一個母親在數落淘氣的兒子,嘴上喋喋不休,但動作卻很溫柔細膩。
我翻了一篇菜單,說到:“你早上那個電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做我女友……老闆,蛋包飯一份……”
沒等邱欣欣回答,我便提聲叫吃的了,因爲肚子已經呱呱叫了,我得先填飽肚子纔有力氣——裝逼。
邱欣欣看了看我現在的造型,皺着眉頭說:“你打住,我現在要收回我早上的話,不要做你女友了……你這種男生真心沒法帶出去知道嗎?”
她用一個很鄙視的眼神送給我。
我聳了聳肩:“我又沒逼着你做我女友,何況你早上的提議我還沒同意呢,話又說回來……你不做我女友,就完不成任務,完成不了任務,你難道不怕受到懲罰?”
“完成任務?受到懲罰?吳哥哥,這是哪跟哪啊?”
邱欣欣一臉懵逼盯着我,像是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攤開手:“難道你接到的任務,不是成爲我的女友?”
“啊……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吳哥哥,你想象力太好了,哎喲,笑死我了,做你女友,你真能想……哈哈……”
邱欣欣聽完我的話,先是楞了一楞,接着想了幾秒,好像明白了我的話,然後就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
她那與衆不同的笑聲很快又引來了一片目光,大家像看兩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們,就連上菜的服務員也遲疑了幾秒。
才小心翼翼地問:“同學,你們點的蛋包飯到了。”
“好的,謝謝老闆,麻煩給兩份餐具。”
邱欣欣邊抹着笑出來的眼淚邊說,那服務員盯着桌子上的一份飯,又楞了幾秒,才說:“同學,一份飯,兩份餐具?”
“嗯,是的。”
邱欣欣一本正經地回答,服務員留下一個尷尬的眼神,轉身走了。
比服務員尷尬的人是我,一個大男人跟女孩子出來吃飯,只叫了一份,難道這是要兩個人共用一份餐?
在餐具還沒送來之前,我忍着飢餓的侵襲,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問邱欣欣:“你的意思,你接到的任務,不是做我女友。”
“當然不是。”
邱欣欣盯着桌上的蛋包飯,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問她:“那你的任務是什麼?”
“我的任務,簡單啊……首先告訴你完成任務的獎勵吧,完成任務後,獎勵我做你女朋友,所以,我昨天才問你做你女人會不會幸福?”
納尼?還有這種獎勵?
完成任務做我女友,尼瑪這也能編出來,我都還沒同意,結果就被用來作爲獎項了?
“這個獎項我是拒絕的。”
我臉一板,做出一副誓死不從的表情,這時餐具已經送來了,邱欣欣舀了一勺米飯塞進我的嘴裡:“哼,這是遊戲獎勵,由不得你從不從,敢拒絕,就是死路一條——餓死你!”
別說,這雞蛋包飯還真不錯,棒子做的炒飯果然是一絕。
飯好吃,多半也是因爲肚子太餓了,跟身邊有沒有美女沒多大關聯。
雖然說秀色可餐,但身邊這邱欣欣,我總感覺是她要把我給吃了,此刻她看我的眼神,怎麼形容呢,就像那啥,那啥,就像狗看見了屎一樣。
的確,我現在聳得真像一坨屎!
邱欣欣用調羹敲着我的盤子,強勢刷着她的存在感:“喂喂喂,老吃貨,你就不想知道寶寶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嗎?”
“反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沒必要知道。”
我把最後一口飯扒進了嘴裡,揚起腦海邊嚼邊說。
邱欣欣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哼,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寶寶的任務是幫你找到張明新的頭顱,莫非你真的不需要?”
聽了她這話,我猛地打了一個膈。
幫我找到張明新的頭顱?她這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望着她眨巴的眼睛,我疑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任務的?”
她聽我這麼一問,呆了幾秒,看她眼珠在轉動,不知道她是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又繼續問:“你跟張明新原來就認識對吧?而且關係匪淺?”
被我一下子問了兩個問題,她看起來有點應接不暇的樣子。
在我準備問第三個,也就是昨晚她爲什麼離開我後,又被人控制住了的時候,她伸手堵住了我的嘴巴。
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什麼都別問,聽我說。”
我剛到嘴邊的話,被她給堵了進去。
想了想,自己可能太咄咄逼人了些,好吧,先聽她說,看她能說出些什麼來:“那咱就別聊其他的,就聊聊你剛纔的話題吧……你說你能幫我找到張明新的頭顱,你準備怎麼找?”
“你知道嗎,張明新其實是死在這裡的。”
她說着,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伸手往我右側的玻璃窗外指去。
順着她右手指向的地方看了過去,我心裡一忪,我們對面的這棟教學樓,竟然黑燈瞎火的,更其他燈火通明的教學樓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起來有些突兀,更有些陰森。
我忍不住問她:“爲什麼這棟樓不開燈,而且也沒有學生活動的跡象,莫非這是一棟廢樓。”
“這不是廢樓,沒人活動,因爲晚上七點以後就會被關閉,這是我們學校的禁地——12號樓。”
邱欣欣望着對面的12號樓,邊說眼睛裡邊流露出一種恐懼的神色,聽到12兩個字,我突然一拍大腿。
對邱欣欣道:“12號樓?你知道嗎,我的任務裡有一個提示,那就是12這個數字,不知道跟這棟樓有沒有什麼關係。”
“可能會有關係,因爲這棟樓裡經常發生壞事,就是所謂的靈異事件……”
邱欣欣聽我說了,眼睛裡的神色既害怕,又有點激動。
我沒有多想,一把把她拉了起來,轉身往外走:“走!”
“幹嘛去?”
見我著急往外走,邱欣欣有些不知所措。
我望着對面那棟陰森森的12號樓,心底生起了一種莫名的興奮:“探樓。”
邱欣欣看我眼睛一直盯着對面的醫學樓,知道我肯定決心闖樓,伸手死死拽住我,對我道:“吳哥哥,今晚太晚了,咱們改天再進去吧,因爲裡面有髒東西,我怕你扛不住。”
“哼,怎麼個髒法?”
我看她那樣子是真實的恐懼,不像是裝出來的。
也難怪,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晚上跟你進黑燈瞎火的醫學樓去冒險?
想到蔣文文,王偉,邱欣欣和那個送請柬的斯文青年的說辭,我對面前這座擁有詭異傳說的醫學樓充滿着濃厚的興趣,因爲我迫切的需要知道這些人中到底是誰在說謊。
看邱欣欣的樣子,絕對是不會跟我我一起進12號樓去查找線索的。
非但我願意跟我一起去,還不同意我自己去,在她的強烈阻止下,我也收起了我的執拗,悻悻看了一眼那棟黑洞洞的醫學樓,心裡又盤算上了。
邱欣欣見我突然沉默無言,直接就點破:“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送走我後,自己進去?”
她指着12號樓問我。
我聳了聳肩,搖頭道:“開什麼玩笑?我沒你們的出入卡,怎麼可能進得了……走吧走吧,我有點困了,好想回家睡覺。”
我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對邱欣欣說。
邱欣欣一臉懷疑的望着我:“這麼快就困了?夜生活還沒開始呢,難道你是頭豬,只知道吃飯睡覺?”
“你就當我是頭豬好了,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睡覺了,你也快回宿舍吧,別又出去鬼混了!”
我呵欠連天的跟邱欣欣說着。
邱欣欣見我打着呵欠跟她講話,根本不相信我有那麼困,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死死拉着,對我說:“說好的幫你找張明新的頭顱,你卻要回去睡覺,你難道不給寶寶面子?”
“你這又不讓進,怎麼找人頭?不會帶着我去你們學校裡面挖吧?”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面前這女孩,看着她那胡攪蠻纏的表情,我知道今晚輕易無法脫身了。
本來計劃先把邱欣欣打發回宿舍,然後再找蔣文文問醫學樓的事情,畢竟蔣文文跟邱欣欣都是同一個學校的,邱欣欣知道的事情,蔣文文也許也知道。
何況我跟蔣文文還是同盟關係呢,這一點忙她應該會幫吧?
邱欣欣拽着我的手,往學校小廣場方向拖去,這時正值學生們吃完飯出來壓馬路的時候,身邊走過一對對勾肩搭背的情侶。
在這些男男女女中,只有我跟邱欣欣顯得尤爲突兀,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聲,讓我明白我被人當成了什麼樣的另類了。
我被邱欣欣拉得跌跌撞撞的,穿着人字拖的我,怎麼跟得上穿板鞋的她,幾次險些被她拖了跌倒。
我帶着哭腔問:“小姑奶奶,你要把我拖到哪裡去啊?”
“去一個挖得到人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