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珂的話讓錦辰一愣,眼裡瞬間涌出掙扎的神色。
言珂被錦辰受傷的表情弄的心裡一疼,可她必須堅定自己的立場,否則她的一個表情,可能就會把她自己給出賣了。
她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去做,她的身份當然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就被揭穿。
在錦辰眼裡,病好之前的言珂是極端的,是會無理取鬧的。她會在約了他之後把他一個人晾在外面三四個小時,她會當着別人的面把他送的生日禮物扔在地上,她甚至會通過割自己手腕這種極端的方式把他從高考考場上拉出來,這樣的言珂做出什麼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然而言珂病好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會笑會鬧的,像條天真爛漫的鯉魚,在水裡蹦躂的可歡實了。
他雖然不相信言珂那套經歷生死覺悟就會提高的說辭,可卻也爲言珂的改變而暗自高興着。
只是他還沒高興多久,言珂就用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是了,言珂做什麼事都是不需要給自己找理由的,或者說,她的理由很簡單很粗暴,她就是想折磨他,就是想讓他痛苦!
可他卻說不出什麼抱怨的話,誰讓他在年少的時候欠了她呢。
他心裡還不明白言琨爲什麼會找人揍言珂的事,可他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跟言珂說,也就更不會去追問言珂什麼了。
言珂用任性成功的躲過了錦辰的追問,可她接下來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爲錦辰現在連看她一眼都跟多費勁似的,更別提跟她說話給她做飯了。
更過分的是,期末考試的時候錦辰就坐在她前面,她用筆戳了錦辰好幾下,錦辰都沒法外開恩的給她抄兩題,弄得她掛科掛了一半,只能等開學的時候重考。
在查完成績之後,言珂有些鬱悶的嘆了口氣,可她還是強打精神去廚房做飯去了。
她從八歲起就開始做飯了,那時候因爲個子小夠不到竈臺,還得用個凳子在下面墊着,有一次還因爲不小心,以倒栽蔥的姿勢翻進了鍋裡,要不是因爲頭髮多,頭皮都能給她燙掉一半,她養母因爲這事還打了她一頓,因爲她的不小心,糟蹋了半顆的大白菜。
她有着十幾年的做飯經驗,做飯的功夫比錦辰還了得,之前因爲想多享受享受被錦辰照顧的感覺,就以甩手掌櫃的架勢每天坐吃等死,現在她把錦辰給得罪了,只能每天做小伏低的伺候錦辰,可錦辰明顯不領她的情。
她像之前一樣做了一桌子的飯菜等着錦辰回來,結果除了錦辰之外,竟然還等來了江雪嫺。
在言珂眼裡,江雪嫺就是一個有着迷之自信的奇女子,該奇女子和錦辰的關係可謂是山路十八彎,可人家憑着這十八彎的關係愣是把自己當成了白雪公主,弄得天下人不寵着她不讓着她就是罪人似的。
當然,言珂在江雪嫺眼裡,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言珂自動忽略了江雪嫺投來的挑釁的目光,直接開口問錦辰:“吃了嗎?”
錦辰以直接上樓的動作給了她答案,留下她一人面對來者不善的江雪嫺。
言珂不想跟江雪嫺廢話,坐下來自顧自的開始吃起來。
江雪嫺卻不放過她,開始對她做的菜評頭論足,這個顏色不好看啊,那個炒的太老了啊,說着還抄起筷子嚐了一口,很快又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同時惡毒的對言珂說:“這味道真噁心!也就你這麼噁心的人才能做出這麼噁心的東西來!”
言珂謹記她母親大人的教誨,在外人眼裡,她好歹也算是言家的人,不能讓那些甲乙丙丁騎到她脖子上來,加上她和江雪嫺的恩怨都可以追溯到上輩子了,此時當然不會忍氣吞聲的任由江雪嫺撒潑,所以她走到江雪嫺跟前,將結婚那天江雪嫺給她的那一大耳瓜子給還了回去。
這一巴掌打的她氣脈暢通神清氣爽,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江雪嫺就對她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她看着江雪嫺在那笑,都懷疑自己那一大耳瓜子是不是把江雪嫺給打傻了,可很快她就明白江雪嫺只是把結婚那天她咬腮幫子那招學去了而已。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和結婚那天出奇的相似,只是她和江雪嫺換了個位置而已。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錦辰沒有讓言珂滾,只是很無奈的跟言珂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要那麼任性。”
爲了不讓錦辰覺得自己任性,言珂只能儘量漠視江雪嫺的存在,可江雪嫺卻告訴她,“我跟家裡鬧彆扭了,要在這住一段時間,錦辰哥隔壁的房間我要了,你請自便。”
錦辰隔壁的房間,一個是書房,還有一個就是言珂的房間了,江雪嫺話一出,言珂立馬回了她一句:“錦辰隔壁是我的房間。”
言外之意就是,你愛睡哪兒睡哪兒,只要別鳩佔鵲巢就行。
意外的,江雪嫺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不高興,反而跟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的叫嚷着:“你跟錦辰哥分房睡啊?我就知道,錦辰哥纔不會跟你同房呢!”
“我跟錦辰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江雪嫺趁着錦辰去給她拿藥的空隙,湊到言珂耳邊小聲的跟言珂說:“一個男人跟自己的新婚妻子分房睡,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對他的新婚妻子沒興趣,無論是感情上的還是身體上的,都沒興趣。而且錦辰哥是有潔癖的人,像你這種已經被別人上過的女人,他肯定連碰都不想碰你。”
雖然言珂告誡自己要忍着,不要以爲衝動壞了自己在錦辰心目中的形象,可在聽了江雪嫺的話之後,她還是沒忍住,一把把江雪嫺推在了地上,要不是錦辰及時跑過來阻止了她,她都能在江雪嫺肚子上踹上兩腳!
“我警告你,以後少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你信不信?!”
江雪嫺捂着自己的臉,壓根沒把言珂的威脅聽進去,只是兩眼含淚的對錦辰告狀道:“錦辰哥,我只是想勸她不要和你分房睡,她卻忽然發瘋似的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