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溫迪莊園的公路上,安靜寂寥的路燈發出慘淡的光芒,賽琳娜開着車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手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讓情緒已經緊繃的她有些惶恐不安,將車停在路邊,接起了電話,面具男陰冷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掛斷電話的賽琳娜靜靜的坐在黑夜瀰漫的車子裡,思緒紛亂,毫無頭緒,當聽到文森將自己派往分公司給泰森做助理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提了起來,似乎自己的命運在不斷的滑出自己的掌控,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束車燈從後面趕了上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的車旁。
後排車窗輕輕的打開,那個熟悉的面具男出現在眼前,手握着方向盤的賽琳娜看着如約而至的面具男,似乎在等候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聽說你被文森派到了泰森那裡?”面具男詢問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陰冷。
“是的,明天就要去那邊報道了。”猶豫了一下,賽琳娜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很好,我有新的任務給你,你到那邊之後,可以將這些東西慢慢的送給泰森。”面具男說着,給了自己的司機指示。
車門突然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從駕駛室走了出來,將一包東西交給了賽琳娜。映襯着幽然的燈光,賽琳娜好奇的目光落在這包東西上,有些奇怪的回望着面具男。
“這個是各種藥丸子。”面具遮蓋了這個高大男人的表情,只能聽到無比陰冷的聲音“自己掌控着劑量,慢慢的餵給泰森。”
聽到這樣的吩咐,賽琳娜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脣瓣有些哆嗦,不確定的問道:“那個,這個給人下毒是犯法的”
“呵呵,你現在和我講法律?”嘲諷的聲音響起“你好像是不知道幾年之前,君墨宸被綁架的事情可是從你手機上發出的定位,君墨宸對你恨之入骨,現在你和我說法律豈不是搞笑?”
“你在說什麼?”聽到面具男的話語她徹底的被震驚。
“君墨宸之所以對你如此的漠然,是因爲幾年之前,你的手機發送過一個定位,正是那個定位讓君墨宸和他妹妹被綁架,進而造成了他外公外婆的死亡。所以你的手裡早已經沾染了鮮血,你現在給我講法律,豈不是最可笑的事情。”
面具男在說完這些之後,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賽琳娜,你已經上了賊船,沒有了後悔的餘地,你現在被文森盯着,君墨宸又對你恨之入骨,甚至是馬庫斯,因爲你的緣故,他失去了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的機會,你想一下,你現在的處境,除了我能夠幫你掃除障礙,你再也沒有了依靠不是嗎?”
絕望就像潮水一樣涌上賽琳娜的心頭,瞬間的悔意叢生,只能委屈的點了點頭,收下了這包東西,滿懷心事的返回自己的住處。
將車開進車庫之後,賽琳娜從車庫的入口走進別墅內,踩在厚實的地毯上,走進自己的臥室,趁着燈光打開那包東西,裡面各種粉末類,液體類的不同藥品落在她的眸子裡,手指都在無意識的顫抖。頹然的坐在自己的大牀上,整個房子都是當年馬庫斯送給她的,無比諷刺的感覺,經過這幾年的時光變遷,她發現當初的自己怎麼那麼傻,如此輕易的將自己人生的幸福置換成了這一棟房子。這幾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哈大畢業的身份再加上自己極強的專業能力,怎麼會過不上好日子?可是當初的自己哪裡見過好日子,如此輕易的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到現在處處受制於人,想到這裡就像是下定決心般走到衛生間,打開馬桶蓋子,將手裡的藥品都丟入到馬桶裡,隨着水流衝了下去。
面具男的落腳地就在一處偏僻的低矮房屋之內,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盯着牆上的照片,頭髮微卷,帶着溫柔微笑的塔娜正和他四目相對。面具男的思緒早已飛到從前和塔娜在一起的甜蜜時光,直到一位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赫然正是剛纔將藥品交到賽琳娜手中的司機。此刻他也目光輕柔的落在塔娜的照片上。
“明格,我最近要出遠門,你要跟着嗎?”面具男看到走進來的明格,帶着不確定的詢問。
“我安排好這邊的事情就跟着你”明格聽到面具男的話語,這纔將目光從塔娜的照片上挪開,落在了面具男的身上。
“好,其實我並不想讓你跟着我趟渾水。”面具男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淡然和溫暖。
“這個你不要多想,復仇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畢竟塔娜是我唯一的妹妹,失去了她,我也再無親人。”明格的憂傷亦是無法掩蓋。
正坐在書房隨意翻看君墨宸藏書的季雪妖聽到自己手機歡快的鈴聲,拿起手機纔看到竟然是傅萬晴的電話,一時之間有些猶豫是否要接起,上次見面因爲萬翠雲意外出事情被打斷,她也沒有拿到所謂的關於佩蓉蓉出事的真相,想到這裡輕輕的嘆了口氣,纖細的手指滑下手機接聽鍵。
“君太太,你真的對佩蓉蓉去世的真相一點也不在意嗎?”傅萬晴平靜的聲音在聽筒中響起。
“我很在意。”季雪妖思索片刻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我手裡有你想要的真相,不過,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參加時大三十週年慶,我會將我手裡的東西交給你。”傅萬晴半帶着威脅的語氣。
“好,我準時赴約。”季雪妖沉思片刻之後,答應了傅萬晴的要求。
放下電話的傅萬晴臉頰上因爲怒意而閃現出緋紅的色澤,一想起時明宇帶着趙曉曉回到自己住處的事情,恨意開始在眸子裡蔓延,現在她不但要查明萬翠雲意外去世的真相,還要對付時明宇對自己的背叛,想到這裡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
華城,剛剛醒來的君墨宸收到季雪妖的信息,當看到季雪妖準備參加時大的週年慶,他深邃的眸子緊縮,有些不確定季雪妖的決定,想起來時明宇有可能在背後搞些小動作,不放心的君墨宸立刻將電話打給了張一鳴。
“少爺”張一鳴恭敬的接起了電話。
“我今天儘快把手邊的事情收拾一下,返回長風,大概明天晚上就會到,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少夫人,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君墨宸輕聲吩咐道。
“是的,少爺,到時候我去機場接你。”對於君墨宸突然要返回長風的事情,張一鳴並沒有很意外,接到這個消息之後,他立刻就開始着手去安排。
羅斯酒店,時大三十週年慶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時明宇暗紅色的襯衫,配着一條深紫色的領帶,一條黑色的西裝褲,精神抖擻,志得意滿的站在**臺上,鮮花掌聲配着着激盪人心的音樂,讓人熱血沸騰。現在整個時大都是時明宇的天下,他實現了多年的夙願,清除了時喜農的所有勢力,此刻的他站在人生的頂峰,睥睨天下的暢快讓他的嘴角都帶着無法掩飾的笑意。
在一系列介紹時大發展的節目結束之後,他從容的走到了前臺,站在聚光燈下,提前準備好的發言稿放在桌面上,對着話筒,開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講。
人羣前排,季雪妖坐在傅萬晴的身邊,一身墨綠色一字肩禮服襯托出她修長的脖頸,細如白瓷的肌膚,燦若星辰的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之下魅惑力十足,兩根隨意梳出來的魚骨辮,更是增添了不少的優雅迷人風度。她靜靜的坐在那裡,似乎喧鬧的世界打擾不到她一樣。時明宇的眸子在發現季雪妖的存在之後,有些隱隱的吃驚,開始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甚至在不經意間發言稿都讀的有些心不在焉,磕磕巴巴,傅萬晴看到時明宇的表現之後,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季雪妖絕對是殺傷力巨大,一出場就讓時明宇有些心不在焉,想到這裡苦澀卻在不經意間裹挾了她的全部身心。
傅萬晴在時明宇的目光注射下,故意將身體傾斜向季雪妖,伏在季雪妖的耳間,紅脣輕啓。
“君太太,我們去休息室吧,這邊人多嘴雜,我想休息室比較適合我們聊天。”說完傅萬晴緩緩的起身,帶着淡然的微笑,向着樓上休息室的方向進發。
季雪妖看着已經轉身離去的傅萬晴,一身黑色經典款禮服的傅萬晴驕傲的走在季雪妖的面前,猶豫片刻,季雪妖還是決定跟上去。
季雪妖的動作落在時明宇的眸子裡,時明宇匆匆的結束了自己的演講,走下**臺之後,各種祝賀的人羣將他淹沒,嘴角的笑意就像凝固的雕刻,戴上刻意的面具,和這些道喜的人打成了一團。
休息室,傅萬晴舒適的坐在沙發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指滑動,面色平靜,看不出她的情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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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太太,相信這段語言聽完之後,你會認真的考慮和我合作的事情。”傅萬晴篤定手中的砝碼足夠分量。
“好。”季雪妖有些期待,她不知道這段語言到底是什麼,只能耐心的等待。
十年前的深夜,夜色深沉,只有月光映照在樹名縣一中灰白色的斑駁建築物上,佩蓉蓉偷偷的躲在衛生間直到人聲鼎沸的聲音淡去,才偷偷的走了出來,在校服遮掩下,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劃痕被很好的掩蓋了,那些屈辱的經歷讓她的心千瘡百孔的痛着,一想到自己已經不再純潔,前所未有的自卑,絕望和孤寂將她掩埋,她苦苦掙扎卻看不到盡頭。
拖着沉重的腳步她一點一點的靠近教學樓牆壁上安裝着一部灰藍色的電話機,提前買好的電話卡握在手裡,就像滾燙的刀片一樣,此刻的她甚至不想和李招男分享她所經歷的事情,她積蓄的全部委屈只想和時明宇傾訴。
電話鈴聲在寂靜的黑夜裡響起,刺耳的電話聲刺破了靜謐的時家別墅,住在一樓的保姆打着哈欠走向已經響了許久的電話,看了看錶,凌晨一點,拿起電話,嘴角帶着不耐煩。
“你找誰?”保姆的聲音毫不客氣。
“請問時明宇在嗎?”佩蓉蓉自然知道現在打電話有多麼的不合時宜,但是從來沒有打擾過時明宇的她,此刻真的是太需要時明宇站在她的旁邊,她已經失去了活下來的勇氣。
“在,白天再打過來吧,他都已經睡下了。”當聽到是找時明宇的時候,保姆並沒有絲毫的客氣,被人吵醒清夢的感覺讓人無比的厭惡。
“麻煩你叫他起牀接一下電話好嗎?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你就說是蓉蓉打的電話,他一定會接的。”佩蓉蓉帶着哭腔的聲音充滿着哀求。
“你等着吧,我去叫他。”保姆將電話擱在桌子上,磨磨蹭蹭的走上二樓,敲響了時明宇的房門。
時明宇一臉迷糊的被敲門聲驚醒,帶着一些困惑打開了房門,看到竟然是保姆,有些奇怪和疑惑。
“少爺,有一個叫蓉蓉的打電話找你。”保姆故意很大聲音,驚醒了臥室對面的劉會娟。
劉會娟一身絲滑的睡袍輕輕的打開了房門,看到時明宇正在走下樓的樣子,嘴角帶着不屑一顧的嘲諷微笑,順便擺了擺手,示意保姆過來。
“夫人你放心,家裡的電話都會被錄音,想知道他說些什麼,明天我們給錄音翻出來就好了。”保姆此刻恭敬的低着頭,輕柔細微的聲音向劉會娟報告着。
“很好,看好這個時明宇,他有什麼動靜及時向我彙報。”劉會娟滿意的勾起了嘴角,輕輕的將房門又帶上,邁着風情萬種的步伐走向躺在牀上半睜着眼睛的時喜農。
等了許久的佩蓉蓉,終於感到有人拿起了電話。
“宇哥哥,是你嗎?“佩蓉蓉咬着嘴脣,萬千的委屈在胸膛燃燒。
“嗯,是我,這麼晚了,是男男出了什麼事情嗎?“時明宇對佩蓉蓉是很瞭解的,她不是無理取鬧之人,更不會在這樣的夜半三更給自己打電話,她打電話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男男她很好,是我出了些狀況。“佩蓉蓉的眼淚開始沿着臉頰,撲簌簌的滑落,身上的某處疼痛,自從被那兩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糟蹋之後,她的下體就一直流血不止,她感受到生命在她的手心慢慢的流逝,可是這些身體上的疼痛怎麼會比的上她心裡上那些汩汩溢出的痛,在聽到時明宇溫暖話語的那一瞬間,她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帶着疼痛無盡無邊的往下墜落。
“哦,你出了什麼事情?“時明宇在聽到李招男那邊沒有什麼狀況之後,輕輕的舒出了一口氣,這才後知後覺的聽到明顯不對勁的佩蓉蓉的聲音。
“宇哥哥,如果我說,我打個比方,如果我不再純潔了,你還會娶我嗎?“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佩蓉蓉輕輕的問了時明宇。
時明宇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語並沒有多想,沉吟一聲,纔開了口“大概不會吧,我想要的新娘是純潔無暇的,我期待的是完美無瑕的洞房花燭。“
時明宇的話語就像萬千利箭射穿了佩蓉蓉脆弱的期待,果真如此,驕傲的時明宇怎麼會接受一個已經不再純潔的女子,自己都無法接受現狀,不要說時明宇了。“那如果我不是自願的,也不可能嗎?“最後的希冀之光被佩蓉蓉握在掌心,晶瑩剔透就像那滾燙的淚珠。
“蓉蓉,你是一個堅強勇敢的女孩子,我很瞭解你,你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就你這樣吃苦長大的女孩子,怎麼會有男人可以強迫你,如果被強迫了,只能說明你反抗的不夠激烈。“時明宇聽着佩蓉蓉深沉絕望的話語,明顯能感受到佩蓉蓉的情緒不對勁,但是他卻沒有多想,甚至有些半開玩笑的說着。
希冀的淚珠從指尖滑落,佩蓉蓉被推入徹底絕望和灰暗的深潭,她不但失去了少女最寶貴的純真,也失去了自己心心念唸的時明宇,生命瞬間被推入死寂般的絕望和孤寂,她眸子之中的光澤徹底逝去。
掛了電話,失魂落魄的佩蓉蓉爬上了圖書館頂樓,坐在天台上,沐浴着月光,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雖然早已經做好了訣別的打算,但是帶着對生命和時明宇最後的期冀,卻被時明宇的話語推入萬劫不復。
她將自己身上的校服脫下,一條潔白的裙子上已經沾滿了血跡,生命的光澤在佩蓉蓉的眸子中迅速的逝去,她的眸子被月光籠罩,她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露臺上,直到旭日東昇,天邊的紅霞落在她的眸子中,卻再也沒有了光澤,暗沉如深潭一樣的絕望眸子裡沒有了任何的感情起伏,即便是李招男站在廣場下面,靜靜的傾聽着校長慷慨激昂演講。她的眸子最後望了一眼瘦弱的李招男,再也找不到生命的意義,終於將自己的眼睛用紅布蒙了起來,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成爲了李招男心中永遠拔不出來的疼痛。
這段錄音就像尖刀一樣瞬間刺痛季雪妖的心臟,疼痛的感覺將她瀰漫,熟悉的悠遠的佩蓉蓉的聲音瞬間將她拉回那些相依爲命的苦難時光裡,她顫抖着抓起傅萬晴的手機,就像着魔一般,不斷的重複播放這段語音,眸子裡的瘋狂開始肆意生長。
時明宇終於擺脫人羣,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向樓梯間,安靜的樓梯間給了他寧靜的片刻,他靠在牆壁上,回憶開始在腦海裡翻滾,季雪妖美麗璀璨的眼睛不斷的在他面前閃現,他和季雪妖的距離是什麼時候開始產生的?他開始捫心自問,大概是他時明宇對着季雪妖永遠都是不成熟的機緣。
八年前,長風,季雪妖天天在火鍋店忙碌,並沒有什麼時間好好的看看長風,對於長風的理解就是這個忙碌的火鍋店。終於有了一天假期的季雪妖坐着公交車開始漫無目的閒逛,趴在車窗看着一閃而過車水馬龍的都市,繁華又落寞的長風展現給季雪妖的是深深的冷漠。突然時大集團大廈在車窗裡閃現,季雪妖一愣,隨機嘴角泛起了笑容,她和時明宇已經失去聯繫有差不多兩年時間了,自從佩蓉蓉去世之後,她和時明宇之間再也沒有了交集,此刻看到時大集團雄偉的建築,若有所思的選擇在這一站下車,坐着路邊石上,自嘲的笑容的浮上臉頰,時明宇早也有了和她截然不同的生活,或者早已經將她給忘記。
從時大集團走出來的時明宇,臉色並不好看,自從被父親時喜農接回去之後,他的生活並沒有像想象之中的變得更好,自從他返回到家中,劉會娟帶着時明浩和時明麗暗地裡各種的排擠,他所有的電話和信件都在無時無刻監控的狀態。原本想着去華城讀書會改變被隨時監控的狀態,沒有想到的是時喜農竟然打算將時明浩也準備送到華城去讀書。
時明宇灰頭土臉的從時喜農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夏季的熱浪在他走出時大集團大廈的瞬間將他吞噬,熱烈的陽光炙烤着大地,皺了皺眉頭,帶着不耐煩向着自己的車子走去,隨意停在路邊的車子,湊着樹蔭的陰涼,有些煩躁的打開了車鎖。
車鎖打開汽車的聲音驚動了正坐在路邊石上的季雪妖,樹影落在她的身上,這兩年她已經能夠正常的吃上了飽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個子開始了瘋長,就像是要抓住青春的尾巴似的,身形修長,眸子中的色彩也開始變得絢爛無比。聽到聲音,季雪妖偏着頭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當發現是停在自己不遠處的車子處傳來的聲音,她立刻站了起來,一條簡單的牛仔短褲,上身穿着印有火鍋店招牌的黑色短袖,一條高高紮起的馬尾帶着青春洋溢的味道。
時明宇遠遠的看到這個打扮略帶着土氣的女孩子,內心狂熱的心跳再也無法的壓制,踩着心動的節拍,時明宇邁着長腿走向了季雪妖。
“男男,是你嗎?”時明宇的語氣之中帶着欣喜,許久不見,季雪妖的美麗開始從歲月的磨痕之中透露出來。
“宇哥哥?”季雪妖站在午後的陽光裡,一瀉而下的光亮讓她的眼睛有些發酸,無法看清楚突然而至的人,揉了揉眼睛自信看,才發現在眼前站着的竟然是許久未見得的時明宇。
歲月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它將所有喜悅的,憂傷的情緒經過鐫刻和打磨,變成了永生的模樣,時明宇記憶中的季雪妖此刻無比清晰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比自己心中懷念的樣子更加的柔軟和美麗,因爲營養不良一直髮灰的臉色也開始變得充盈起來,帶着花瓣般的少女的芳香,他的心尖尖都在顫抖。時明宇挺拔的站在自己的車子面前,一身休閒的運動裝,鴨舌帽,帶着青春的肆意。
“是的,我是你的宇哥哥,好久不見,你最近怎麼樣?”時明宇的語氣之中都帶着喜悅。
“我很好,你呢?”想了一下自己的近況,相比較從前,自己的生活比以前好的太多,季雪妖嘴角帶着滿意的微笑。
“你吃飯了嗎?我帶你去吃些東西吧?”時明宇擡手看了看時間,又忘了忘晌午熱辣的陽光,期冀寫進眸子裡,帶着濃濃的期待,一往情深的望着季雪妖。
“我確實還沒有吃東西。”季雪妖站在時明宇的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看到時明宇就像是看到自己家人,很久以前相依爲命的歲月又緩緩的爬上心頭。
“走吧,我帶你吃一些好吃的。”時明宇紳士般的將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