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妖看着那扇開啓的車門,輕輕的坐上了車,她深邃的眸子望着時明宇,看着時明宇熟練的將安全帶扣好,季雪妖有樣學樣的將自己這一側的安全帶也扣了上去。
“我帶你去吃西餐吧,這附近最近新開了一家意大利餐廳,味道還不錯。”時明宇啓動車子,涼風開始吹起,車子內悶熱的空氣開始消散。
“好。”季雪妖聽到意大利餐廳,這些陌生的字眼,讓她開始有了些緊張。
似乎是許久未見的緣故,除了車子行進發出的輕微噪音,和空調製冷的風聲,時明宇和季雪妖之間沒有了話可說,就像一條無形的障礙將兩個人隔開。
兩個人對面坐在餐廳二樓靠窗的位置上,季雪妖小心翼翼的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這樣舒適的沙發卻讓她有了些如坐鍼氈的感覺,她身上那件來自火鍋店的黑色短袖和周圍優雅迷人的環境格格不入,異常後悔穿了這件衣服出來。潔白的餐盤放在面前,花花綠綠厚實的菜單被侍者送了過來,一杯新鮮的檸檬水輕輕的放置在眼前。季雪妖有些拘束,小心翼翼的翻看着菜單,這裡面所有的菜式不要說有沒有吃過,聽都沒有聽說過,捏着菜單的手指有些出汗,胡亂的翻着。
“男男,你想點些什麼?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看出來季雪妖有些坐臥不安的模樣,時明宇輕柔的開口,試圖緩解季雪妖緊張的情緒。
“那個,宇哥哥,你幫我點菜吧,這些我都沒有吃過。”終於,季雪妖將菜單放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時明宇聽到季雪妖的話語,並沒有覺得意外,直接將侍者叫了過來,熟練的點了餐。
“宇哥哥,我改了名字。”在等餐期間,季雪妖開了口“我現在不叫李招男,我叫季雪妖。”季雪妖一臉認真的望着時明宇。
“這個名字好。”時明宇的眸子一直凝視着季雪妖。
再次遇到季雪妖對他來說屬於意外之喜,自從佩蓉蓉去世之後,似乎他和季雪妖之間就產生了那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他給季雪妖寫過信,都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迴音。而他不知道的是,季雪妖寫給時明宇的信也是石沉大海。
“我現在在桂城B大讀書,來長風打暑假工。”時明宇淡然的迴應,讓季雪妖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繼續說。
“我們男男真的很厲害,能順利的讀大學。”時明宇聽到季雪妖的消息之後,欣慰的點了點頭。
在樹頭村那樣的窮鄉僻壤能夠走出來本身就是一個奇蹟,特別是季雪妖這樣,無依無靠,但憑着自己對命運不屈服的抗爭,不相信命運安排的倔強,離開樹頭村,走進大學校園本身就值得敬佩。
“我去華城留學了,因爲英文不夠好,讀了兩年的語言學校,下學期才能正式讀大學。”相比於季雪妖,時明宇對於自己的現狀是嚴重的不滿。
“能夠留學是最好啦,不像我,估計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季雪妖的語氣帶着自己都沒有覺察的豔羨。
“吃飯吧。”時明宇看着點的菜慢慢的上齊,似乎不想多說自己的事情,季雪妖適時的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的模仿者時明宇,慢慢的開始吃着自己盤子裡的食物。
時明宇將季雪妖送到她的住處之後,迅速的開着車子離開,季雪妖孤單的站在火鍋店門前,望着絕塵而去的車子,她若有所思的穿過火鍋店,走進去後面小區的宿舍,躺在高低牀上,眼前開始浮現出今天的事情。
劉會娟一直派人跟蹤着時明宇,時明宇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自從這個時明宇被找了回來,他的存在對於劉會娟來說就是一個威脅,她要爲了時明麗和時明浩將眼前這個障礙除去。跟蹤時明宇的人回來彙報說時明宇和一個火鍋店的女服務員一起吃飯,這個消息讓劉會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悄悄的將時明麗叫道身邊,輕聲耳語一番,時明麗立刻心領神會。
“爸爸,我聽說哥哥談戀愛了。”時明麗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帶着璀璨的微笑,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孩子,青春洋溢,帶着撒嬌的語氣,雙臂環繞着時喜農的脖頸。
“哦,真的嗎?”時喜農嘴角帶着慈愛的笑意,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聽說哥哥想娶她回家呢,”時明麗在時喜農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揚起了算計的笑容“而且我還知道,那個女孩是一家火鍋店的服務員。”
“亂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喜農,突然提高了聲音,嚇了時明麗一跳,她立刻放開了自己的胳膊,一臉懵的望着劉會娟。
“老公,你別生氣,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再說了這件事情只是傳言,又沒有證據。”劉會娟立刻輕輕的撫摩着時喜農的後背。
“也不知道那個養父母是怎麼對待明宇的,這是養出了一身鄉巴佬的氣息,好事一件沒有,臭毛病倒是學的成成的。”時喜農在時明宇回來之後,對他不滿意的情緒開始逐漸高漲,殘存的愧疚開始慢慢的消散。
“老公,他還是個孩子啊,這個年紀喜歡女孩子多正常,不過爲了他的前途着想,找個服務員也有些太不像話了。“劉會娟將桌子上的茶端起來,遞到時喜農的面前”老公你也別生氣,慢慢打聽清楚了再說,萬一我們誤會了。“
“誤會什麼?他在回來之前都和那邊的鄉巴佬們糾纏不清,你派人好好的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時喜農嘴角都帶着怒意。
得到肯定的劉會娟開始理所應當的派人跟蹤時明宇。
結束了一天的勞動之後,季雪妖累到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宿舍方向走去,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時明宇的名字在不斷的跳躍,季雪妖立刻接起。
當聽到時明宇正在火鍋店門口等她的時候,季雪妖立刻轉回身,趕往火鍋店門口。路燈下,時明宇的臉龐掩映在路燈的光影裡,淡然的微笑鋪滿臉頰。
“小妖,我給你帶了禮物。“時明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帶着倦意的季雪妖,心中開始隱隱作痛,他實在是扛不住對季雪妖的惦念,在明知道有可能會被劉會娟發現的情況下,還是來找季雪妖。
“什麼禮物?“季雪妖一愣。
“你打開看看。“時明宇將手中精緻的盒子遞到季雪妖的手裡。
季雪妖好奇的將盒子拆開,一個嶄新的白色手機靜靜的躺在裡面,正是最新款的滑蓋智能手機。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季雪妖水霧般美麗的眼睛立刻對上了時明宇。
“拿着吧,你的那個手機我看也挺舊的了。“時明宇執着的想讓季雪妖將手機收下。
推脫了一會兒,季雪妖終於將手機收了下來,時明宇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他想起來這麼晚不回去,有可能要面對時喜農的怒火,立刻和季雪妖道歉,駕駛着自己的車子,匆忙離去。
剛剛送走時明宇的季雪妖,正準備轉身回去,一輛停在黑夜裡的車子,緩緩的開啓,一個高大的男人身邊跟着一個年輕女子踩着昏黃的燈光向季雪妖走來。
“你們是誰?“季雪妖在兩個人逼近自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兩個人來意不善。
“我是時明宇的父親“時喜農居高臨下的態度,盯着這個灰頭土臉的季雪妖。
涼意從腳底升起,季雪妖沒有想到時明宇的父親時喜農竟然就在附近,那是否意味着他誤會了什麼。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季雪妖警惕的問道。
“把你手裡的東西拿出來“時喜農在黑暗裡看不清楚時明宇交到季雪妖手上的東西,看着眼前果真是一個服務員,怒意早已經無法掩飾。
季雪妖立刻將手機捧在掌心,恭敬的伸出手指。
“那個伯父,你不要生氣,我還給你便是。“季雪妖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時明宇的父親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時之間有些狼狽。
時明麗從季雪妖的手掌上,一把拿去手機,這纔看清楚是一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她還以爲時明宇是偷了家裡什麼東西送了出來,看到只是一隻手機之後,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離我兒子遠一點,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一個小小的服務員還想瘌蛤蟆吃天鵝肉,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身份。“時喜農眼神陰冷至極。
季雪妖站在夏夜裡,卻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伯父,我以後都不會再打擾時明宇,請你放心,我和他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你也配,離我兒子遠點,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完時喜農頭也不回的坐回自己的車子內,一肚子的火氣。
“爸爸,你別生氣了,我真的誤會哥哥了,要知道只是一部手機,我肯定不會跟來的,我還真的以爲他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時明麗坐在時喜農的旁邊,柔柔的說着,一臉的自責。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不孝子惹出來的。“時喜農聽到時明麗的話,對時明宇的怒氣更加的不可抑制。
回到家的時明宇剛剛洗完澡,就被時喜農叫到樓下,當他看到茶几上放着的那部白色手機,他已經明白了一切。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這是時明宇返回家裡之後,第一次和時喜農對着幹。
“我對她做了什麼?你也好意思問?一個垃圾服務員,虧你這麼上心,當我時家是垃圾收購站嗎?“時喜農也站了起來,對上時明宇憤怒的眼睛。
“無論你們怎麼對我都行,我都能夠忍,唯獨她,你們沒有資格指手畫腳。“時明宇的怒意帶着無法把握命運的無力感襲擊了他,心碎萬片。
“我就是要動她,你又能怎麼樣?“時明宇的話語就像那焰火,徹底點燃了時喜農憤怒的火焰”爲了這麼一個鄉巴佬,都敢和我頂嘴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她從長風滾蛋。“
“她是鄉巴佬,那你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神嗎?“時明宇揚着臉,寫滿怒意和心痛的眼睛盯着時喜農”你又是什麼好東西,我媽媽是怎麼死的,別以爲我猜不出來,我在樹頭村受苦的時候,你這個做父親的又去了那裡。“
時明宇的話語戳到了時喜農的心窩裡,看着這個猩紅着雙眼指責自己的時明宇,他衝動之下抽出皮帶,雨點般的皮帶落在時明宇的身上,只穿一個背心和短褲的時明宇倔強的站在那裡,也不還手,梗着脖子任由時喜農的皮帶抽打在身上,忍着眼眶裡的淚花。一直坐在客廳裡的劉會娟此刻開始裝模做樣的幫忙,試圖拉着時喜農的手,她的行動卻讓時喜農對時明宇的怒氣更加無法阻擋,直到時喜農抽累了,放下皮帶,罵罵咧咧的上了樓去。
時明宇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慢慢的返回自己的臥室,對着鏡子看着自己後背皮開肉綻的樣子,眼裡寫滿了瘋狂的恨意。
手機短信提示音讓時明宇的注意力轉移,打開手機,來自季雪妖的短信:宇哥哥,你父親今天來找我了,手機我已經還給他們了,你不要生氣。
看到這條短信的時明宇,無聲的趴在牀上,背後皮開肉綻的疼痛讓他的嘴角都無意識的痛呼,無法接近季雪妖的無力感深深的襲擊了他。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六年前的華城。
時明宇躲在一間小酒館裡,眼神迷離,喝的有些醉醺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蹣跚着走向黑夜。
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後面,醉醺醺的時明宇,實在是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狼狽的靠在路邊的牆上,腦子昏昏沉沉,睡意襲來,他的眼皮在不住的打架。跟着的黑色轎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將已經醉到不省人世的時明宇給駕到了車上。
陽光透過灰色的窗簾落在時明宇的眸子裡,微微疼痛的感覺,因爲宿醉,他的大腦都處在混沌的狀態,太陽穴突突的疼,等他徹底醒來才發現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坐在牀上愣了一下,立刻起身,推開房門。
客廳裡,坐着一個高大的男人,時明宇看到這個男人更加的疑惑,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有着一雙明亮的棕色眼睛,鼻子高挺,嘴角間一圈鬍鬚圍繞,他看到時明宇從樓上走了下來,示意時明宇坐在他的對面。
“時先生,你現在一定很困惑,你怎麼會在這裡?”男人緩緩的開了口,審視的目光落在時明宇的身上。
“不知道你將我帶到這裡目的是什麼?”時明宇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已經平靜下來了情緒,對於他來說,只要不是時明浩身邊的人,他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想和你合作。”男人看着一臉無所謂的時明宇,若有所思“時先生可以叫我明格。”
“合作?合作什麼?我現在一無所有,連自己的自由都無法掌握,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合作的價值嗎?”時明宇悽然一笑。
“時先生放心,只要你答應和我們合作,我們定會幫你解決你的困境,而且還會幫你奪取時家的掌控權。”明格對於時明宇頹廢的態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我憑什麼相信你?”時明宇有些困惑“還有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我們想知道這個女人的全部底細。”明格說着將茶几上的資料打開,季雪妖的照片赫然的落在時明宇的眸子裡。
時明宇在看到季雪妖照片的那一瞬間,有了些許的失神,“你們是因爲她找到我的?”
“時先生,我們在調查這位女士的時候,發現她和你淵源頗深,如果時先生能夠幫助我們掌控她,幫助老闆實現心中所想,你想要的我們都會給你,比如掌控時家,比如復仇,甚至這個女人,他們都會統統的屬於你。”明格的聲音帶着不容拒絕的味道。
“那你們先證明給我看吧。”時明宇站起了身,他怎麼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季雪妖站在停車場,似乎等人的模樣,從包裡翻出手機,發現離約定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馬庫斯還是不見蹤影,正準備和馬庫斯打電話,馬庫斯乘坐着一輛高級防彈車緩緩的駛到季雪妖的身旁,邁着長腿從車裡走了下來。
“馬庫斯,你今天遲到了二十分鐘。你說這二十分鐘,我要不要按照時間收取課時費呢?”季雪妖嘴角帶着淡然的笑意,對着馬庫斯開口。
時明宇坐在車子裡,車窗一條縫隙看着季雪妖暈染的笑意,她的美麗就像肆意綻放的玫瑰,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在垃圾場撿垃圾的狼狽模樣,也不是兩年前在長風見到她那個小心翼翼的模樣,現在的她青春洋溢,一條簡單的白色長裙,裙裾飛舞,美麗動人。他的心在那一刻彷彿被架在烈焰上炙烤,砰砰亂跳的心臟在不斷的提醒着他,季雪妖在他心中那些埋藏的愛意,瞬間復活。
“雪子老師,你可以將課時費加到一個你滿意的價格。”馬庫斯嘴角掛着溫暖的笑意。
“如果我真的漫天要價,這個倒不合適了”季雪妖燦若星辰的眸子閃現着歡樂的色彩。
兩個人邊說,邊慢慢的向外面走去,停車場又恢復了安靜,時明宇的眼睛都帶着疼痛,看到季雪妖和馬庫斯一起向外走去的身影,嫉妒就像燎原的野火,熊熊燃燒。
“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史密斯家的孫少爺。”明格一直觀察着坐在他身邊的時明宇,在看到他臉上掛滿的怒意和妒火,滿意的微笑顯露在嘴角。
“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對她感興趣?”時明宇平復了一下因爲怒火而劇烈跳動的心臟,不以爲然的說道。
“他對季雪妖不僅僅是感興趣,而是情根深種。”明格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時先生,和馬庫斯這樣身份的男人鬥,你毫無勝算,還不如和我們合作,這樣你纔有希望得到你想要的。”
時明宇又陷入了沉思,靜默在車內狹小的空間內蔓延,明格看了時明宇的樣子,知道一時半會兒是得不到迴應的,直接將時明宇送回了他的住所。
返回住所的這一週,時明宇一直在思索自己的未來和現在的處境,不斷的在心中思量着明格的話,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一陣電話鈴聲將他從深思中拉了出來,當看到屬於明格的代號,不動聲色的接了電話。
“時先生,現在我在去接你的路上,我要帶你看一段好戲。”明格寬厚的聲音響起。
時明宇有些煩躁的將手機收起,他已經隱隱覺得,對於這個男人的請求,他大概是沒有機會拒絕的,這個男人就像是無聲的幽靈一樣,慢慢的滲透進自己的生活。
路邊,季雪妖看着站在眼前一條吊襠褲,誇張花紋上衣的時明浩,臉上的不悅被她很好的收了起來,對於這個時明宇同父異母的弟弟,季雪妖知道自己惹不起。
“時少這樣開着車跟蹤我,實在是讓人不齒,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和你的哥哥沒有你想象得那種特殊的關係。”季雪妖的話語不但落在了時明浩的耳間,也落在身後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車子裡男人的耳間,時明宇聽到季雪妖開始否認和自己的關係,內心都揪緊。
“不是你說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的,我覺得有關係就是有關係。”時明浩好不容易纔找到時明宇的破綻,他怎麼會輕易的放手。
“你要做什麼?”季雪妖對於時明浩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失去了耐心。
“來人,把她給帶走。”時明浩對着跟着自己的人吩咐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些人還沒有做出什麼動作,路邊停着的幾輛車,突然車門打開,幾個黑衣人走了出來,不費吹灰之力將時明浩帶的人控制在原地。一個高大俊逸的男人踏着黑夜霓虹的斑點走向時明浩。時明浩一臉不悅的盯着走向自己的男人。
“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閒事。”時明浩梗着脖子,不滿的盯着眼前這個冷峻的男人。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黑衣人已經走到他面前,幾個大嘴巴抽的時明浩嘴角出血,他完全摸不着頭腦,瞬間愣在那裡。
“離她遠一些,下次我再發現你跟蹤她,我會直接將你投到湖裡餵魚。”男人盛氣凌人的站在時明浩的面前,藍色的眸子裡滲出來的是冰冷的寒意。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打我,告訴你,我,,,,,,”時明浩的話音未落,幾個黑衣人開始拳打腳踢,開始的時間時明浩還嘴硬,嗷嗷亂叫,不多久,他就帶着哭腔開始求饒,直到男人擡起了手,示意黑衣人,黑衣人才停下,恭敬的站在一旁。
“記住我說的話,她不是你能惹的人,好自爲之。”說完,他跨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時明浩,走向已經處於迷茫狀態的季雪妖。
“我來晚了,可有受傷?”男人溫柔的詢問,帶着深深的關切。
“我很好,謝謝你,馬庫斯,那個他看上去受傷很重的樣子,這樣會不會有麻煩?”季雪妖望着在地上喊疼掙扎的時明浩有些不確定的問。
“雪子不要擔心,會有人照顧好他的,我送你回去吧。”馬庫斯的眸子始終都沒有離開季雪妖。
“我能自己回去,已經非常麻煩你了。”季雪妖說完也不等馬庫斯回答,就坐到了自己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