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火馬夜奔

寥寥樹間,枯枝慢慢凋零,樹間幾簇老梅,點點幽寒隨風。

樹間樹影蕭疏,淡淡月色落寞,幾許微風細碎,樹間焰火跳躍,人影蕭蕭。

戰馬嘶鳴,悠閒地落在林間,挑着嫩草吃着,蕭索的微風,人影蕭索,他靜靜地坐在篝火之邊,手中拿着一根樹枝,輕輕地挑動着篝火,篝火發出“撲哧!”的聲音,灰燼中火光微紅,躍在空中,猶如蕭索的精靈一般。

他身邊不乏同伴,那些皆是粗豪的漢子,如今正是有說有笑,正是說着幹完這單買賣之後如何行樂,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更和光是幹他這麼一行的,生死之間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而已。

他是這些人的首領,看着這些粗豪的漢子,他有種無言的蕭索,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明天埋骨荒野,也不知道多少人會夢中一睡再也醒不來,他只是希望可以帶着這些人活下去,雖然他是滿手鮮血的盜寇。

這就是江湖,心不由己,他只是浮萍一點,只是希望保住自己;

這就是亂世,身不由己,他只能苦澀一笑,希望活下去而已。

樹間梅花落下,點點梅花已經老去,他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吃他的肉,飲他的血,他只是苦澀一笑,心中無奈,“這就是命!”他默默語言,只是心中苦澀,若是能夠活下去,誰人會想去萬人唾棄?

點點花瓣落下,一如蕭索的人,這,蒼老的夜,人,已經蒼老如斯。

噠、噠、噠、

戰馬嘶鳴,如風雷怒吼,馬蹄聲漸行漸近,他霍然驚醒,不再沉浸在無用的神傷之中,“小心!”他怒聲吼道,刀口舔血,這樣的生活沒有警惕的警覺心,那麼第二天就可能再也醒不來,“警戒的人都他孃的死在女人的肚皮身上了嗎?”粗俗的怒吼從他的口中響起,讓人很難習慣他一身書生打扮。

“頭兒,附近沒有發現敵人!”手下的回答讓他感到不安,他沉聲說道:“怎麼回事?”

“有十數匹駿馬向這裡奔來!”手下說道,不敢看頭兒因爲怒色而扭曲的臉孔,他長得溫文爾雅,可是發起怒來卻是如同雷公般的嘴臉,讓人生寒,這些盜寇都是刀口舔血營生的大漢,生死見慣,可是他們在他們頭兒眼前卻是大氣不敢出。

他們害怕他們的頭兒,他們的頭兒殺起人來毫不眨眼,殺得興起曾經讓一口鋼刀蹦掉口子,惡人自是害怕更惡的人,所以他是他們的頭兒,因爲他更加惡。

“將那些馬乾掉,大家戒備,不要鬆懈!”他怒聲吼道,爲手下的不警覺,也爲心中的那一陣不安,他本是讀聖賢之書,年輕的時候懷着報國安民的志向,只是時運不順,世無明君,民不聊生,他也是無法活下去,只能夠落草爲寇,爲的也只是在亂世中苟存性命而已。

馬聲嘶鳴,馬蹄聲越來越近,衆人只看到十數騎奔來,一陣煙塵瀰漫,一時間,竟有萬馬千軍奔來的氣勢,他不由得心生懼意,一陣肅殺的蕭索涌上心頭。

待到馬羣接近的時候,衆人面色大變,那衝來的馬羣還是馬嗎?分明是不知道哪裡來的怪物,頭上兩側長長的黑色尖叫,身上也是滿是黑色的尖叫,衆人面色大變,“真是什麼怪物?”那些盜寇心中膽寒,腳步不由得後退。

“不要怕!”頭兒怒喝道,“是敵人,敵人,馬上迎敵!”衆人此時方纔看得分明,那是那些駿馬之上插滿了尖刀,向着人羣衝來。

“快躲開!”一聲大吼,那個大漢還沒有說完,整個身體已經被撞飛了出去,身上被駿馬身上的尖刀刺出一個個血淋淋的洞口,鮮血長流,眼睛並不瞑目地睜得大大的,他最後的眼中是老去的梅花,緩緩落下。

戰馬受驚,四處逃傳,這百餘人是探路的盜寇,皆是騎兵,這時候,戰馬受驚嘶鳴,仿如風雷動魄,馬蹄聲凌亂,不少的盜賊被混亂的戰馬撞倒,踐踏在身上,血肉模糊。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不知道是下一刻是否會凋謝。

變故響自一聲破空之聲。

“嗤!”的一聲,一點火光凌空飛來,打在一匹身上綁着尖刀的戰馬之上,“撲!”的一聲,那一點火光星星燃燒,戰馬哀鳴,慘叫,一簇火焰因爲疼痛而奮起了馬蹄,那匹馬如同搖曳的燭光般亮起,地上腐朽的枯葉乾草在火勢之下熊熊燃燒起來,先前本來的馬無一例外地燃燒起來。

漫天火光,映紅蒼穹,如同霓霞暈紅,陣陣嘶鳴,那是生命燃燒的聲音。

林間火氣,那些盜寇驚呼着四處逃命,被火光驚嚇的戰馬胡亂地奔跑着,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的搭檔蹄下,慘叫聲、痛哭聲、戰馬嘶鳴聲不絕於耳,一時間這裡如同煉獄般殘酷。

“跟我走!”頭兒一刀將一匹受驚的馬兒砍死,看着馬兒倒在身前,他沒有什麼痛惜的,可能很快他就與馬兒一個命運,他帶着自己的兄弟在黑色的林間奔跑着,樹間月色照着他們狼狽的身影,生死,不過是一線。

“啊!”破空之聲,月色下暗器如同迷人的蝴蝶一般射來,他看到自己的兄弟身上血花綻放,帶起殘酷的美麗,重重地倒在身上,“很快我也會這樣吧!”他心中自嘲,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鏘!”一陣刀光在眼前閃過,跑在前頭的一個大漢已經濺起一道血光,轟然倒下,此時頭兒方纔發現原來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手中拿着一柄斬馬刀,刀鋒流光溢彩,血光淡淡,毫無聲息地等着這些盜寇到來。

一柄殺人的刀,刀光是殺盡亡魂的鮮血在哭泣。

那個男人一身青袍,定定地站在那裡,彷彿一直都在那一般,俊美的臉上平靜無波,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他赫然覺得自己被野獸盯住了一般,身子竟是動彈不得,那人的氣機依然鎖住了他,這裡恐怕就是埋骨的地方吧。

他不再出刀,只是站在那裡,卻讓這些盜寇不敢走出哪怕是一小步,他身上一股懾人的氣勢讓他們心生懼意,只能止步於此,只是殺戮並不因爲這樣而停止。

慘叫聲傳來,多多老去的梅花飄落,地上碾碎成泥土,明年這裡野草青青,卻再無嫣紅的梅花。

刀光乍現,那一如流星般劃過,那個女子一身黑衣,如同夜空般神秘,緞綢如發,說不出的風華,只是手中滴血的刀讓人無心欣賞她的美麗,她身形倏然消失,在出現已經出現在人羣中,帶起一朵嫣紅的血花,這殘酷的夜色,帶來多少的餓哀號。

如雪消融,那是一泓秋水般的劍光,玉手如雪,皓臂如藕,她如同花間的蝶兒,輕舞着翩翩的舞步,手中那秋水般的長劍不似兇器,而是那優雅的揮毫筆端,劃出的卻並非銀鉤鐵骨,而是朵朵生命的花兒。

生命如此脆弱,卻又如此悽美。

他眼睜睜地望着兄弟死去,他淡淡地說道:“我想知道我死在什麼人的刀下!”他也會如他的兄弟手下一般,只是他想知道他死在什麼人的刀下,那是什麼樣的刀。

那個青袍男子輕輕一笑,風淡風清,沒有絲毫的殺氣,只是他的刀卻是殺意凜然。

刀,是刀;刀,亦非刀。

人,如刀;刀,卻不如人。

刀光如同流光板乍現在眼前,漫天雪花般落下森寒的冰棱,嫣紅粉色,慢慢紅雪掩來滿目,刀光在他的眼前一閃,漫天風雪,便是那刀光。

“傲雪!”那是他的名,亦如他的刀,傲雪綻放,帶來一片殷紅。

他,已是解脫。

蓬!人已是倒在地上,梅花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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