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倏生,場中的人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變化。
“皇上!”
太監淒厲的聲音迴盪在太極殿之中,衆人只看到李淵蜷縮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臉色一片痛苦,他渾身通紅,像是熟透了的對蝦一般,已經有了絲絲的血跡從皮膚之上滲透出來,讓他整個人像是血人一般,周圍的宮娥女官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不但是這些宮娥女官,還有太極殿中所有的賓客都被這樣的驚變驚呆了。
待到身邊的太監一聲驚叫,衆人方纔反應過來,整個太極殿登時亂成了一鍋粥。
“父皇!”李秀寧臉色發白,整個身體如同墮入了冰窟一般,匆匆地向着李淵奔去,腳下踩到了自己託在地上的宮裝,險些摔倒,她跌跌撞撞爬起來,柴紹扶起了李秀寧,兩人向着李淵奔去。
太醫此時方纔神色緊張地奔來,在宮娥太監的幫助下將李淵擡進了後宮之中。
“先生,我父皇究竟怎麼了?”李建成此時卻是沒有動作,先前聽得傲雪的話,此刻正是皺着眉頭問道。
“顯然,這位妙手先生是知道父皇的狀況的!”李建成心中想到,目光疑惑中帶着凌厲的神色望着傲雪。
傲雪炯炯的目光望向被宮娥太監擡走的李淵,地上猶然殘留着絲絲的血跡,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古怪,古怪!”
李建成心中焦急,恨不得將他的話從他的肚子中抽出來,他心中一急,便是伸手抓向傲雪的手臂,傲雪右手一震,李建成只感到一陣電流一般的刺痛傳來,震得他手腕發麻。心中暗自驚駭,暗道:“江湖上傳聞此人武功通玄確實如此!”
李建成焦急地問道:“有何古怪?”
傲雪瞥了眼李建成,說道:“陛下雖然精氣有虧,顯然是縱慾過度,但是陛下武功不凡,顯然是無用大礙,但是看他先前臉色大有古怪,若是沒有預料錯的話。陛下是中毒了!”
“而且還是一種很奇怪的毒!”
中毒了?而且是很奇怪的毒。
李建成臉色一變,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下毒,而且更讓人驚懼的是何人如此高明竟然可以給唐皇李淵下毒?
李建成心中暗自一驚,若是那人也給自己來一個。只怕他也是難以倖免,復又問道:“這毒如何?”
“若是那毒,陛下此次是初次毒發,七天之內。這樣的毒**況會還會出現六次,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痛苦,七天後全身經脈血管爆裂而亡!”他說得可怕。李建成臉色發白,焦急無比。
七天後,父皇毒發身亡。那麼……
雖然他臉色焦急。但是眼中深處卻是帶着一絲地喜悅。喜悅?他一定是想當皇帝了吧!也是李淵死了。他這個太子自然是要登基當皇帝了。
傲雪微微一笑,笑容轉眼即逝。目光之中帶着深沉的愁思,看來有人隱在陰暗之處,但是是什麼人呢?
“我父皇可有救?”李建成焦急地問道。
傲雪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建成,心中惡意地想到:“不知道他心中此刻是不是正在詛咒着李淵這個老傢伙呢?”
“殿下若是要知道,就要問爲陛下診治的太醫了!”傲雪淡淡地說道。
李建成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是匆匆離去。
望着李建成的背影,美仙說道:“李淵此次很奇怪?相公可知道李淵中的是什麼毒?”
“李淵中的是一種源於西域的慢性毒藥,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名爲七日紅,中毒者毒發之時全身通紅,血管爆裂,若是沒有解藥,七天後會全身血管破裂而亡!”傲雪淡淡地說道,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地奇怪,說道:“只是這種毒藥很少見,就是西域也是少有,不知道是什麼人給李淵下毒?”
衆人俱是對視了一眼,感覺到一種深深的陰謀感覺。
宋師道說道:“此次看起來麻煩大了,李淵中毒,最先被懷疑的恐怕就是我們這些人吧!”
衆人心中一凜,確實是如此,唐皇李淵中毒,李唐自不免是一連串的事故,最有利地只怕是他們這些人了。
張無忌苦笑道:“可不是,說起來,我們還是死對頭的關係,將來我們免不了是要打一場的,不過最大的嫌疑恐
密那個老傢伙吧!”
“未必!”此時商秀珣說道:“雖然最大地嫌疑是我們這些人,但是這畢竟是慢性毒藥,我們來長安不過是一兩的時間,就算是下毒也是沒有機會,而且李淵死了,太子李建成自然是繼位,對於我們和李密來說都是沒有什麼好處,最多也是爭取一些時間,而從現在來說,李密的時間並不缺!”
“也不排除是爲了讓李唐內亂!”美仙淡淡地說道,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李淵死了,但是皇位只有一個,李建成雖是太子,但是能不能夠坐上皇位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若是在此時禮堂內亂……”衆人心中一驚,均是感到此事的陰謀氣息,
“而且也可能是有人等不及了!”傲雪淡淡地說道,他感到有一簇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擡頭望去,只看到一個夢幻的身影,正是對上了一雙夢幻地美目。
不是尚秀芳還是什麼人?
尚秀芳微微點頭,露出了一個朦朧地笑容,便是轉身離開了太極殿,傲雪心中奇怪,卻又是說不上來,只是默默地看着尚秀芳離去。
“人家已經走了,還不回魂?”商秀珣地聲音傳來,傲雪看到她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聳聳肩膀,說道:“很奇怪,我總是覺得尚秀芳這人不簡單!”他微微沉吟,說道:“她似乎是知道很多東西!”
商秀珣說道:“人家可是天下名妓自然是不簡單!”
復又說道:“你先前想說什麼?”
傲雪收拾心情,說道:“李淵中毒看起來已經很久了。”他微微沉吟,大概推測了一個時間,“大半年地時間了!”
“什麼人會有這麼長的耐心呢?”
張無忌目光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師傅說得很對,就算是李元吉和李建成都是有可能!”
衆人一聽,雖是荒唐卻是很有道理,兩人都有動機,但是確實是難以猜測到兇手是什麼人。
“我們無需要猜測,無論兇手是什麼人都好,長安都會風雲色變,我們只要好好地看下去就可以了!”傲雪笑道,“就當是看場好戲吧!”
衆人只看到場中凌亂一片。
…………
…………
太極殿中,原本參加此次宴會的官員都亂了起來,這些官員三五成羣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從他們的聚集在一起的小團體之中可以看出他們的政治傾向,可以預見,這些小團體也就是平時政治傾向相同的官員。
“所謂人以羣分,物以類聚,確實是如此!”張無忌笑了笑,說道,他們依然呆在太極殿中,不但是他們,還有一些外國的使節也是呆在太極殿中。
美仙此時說道:“你說這件事與突厥人有沒有關係呢?”
衆人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看到身穿胡服的胡人大漢此刻正是小聲地說這話,其中最爲引人注目的莫過是一箇中年男子,那中年子一身黑衣,鷹目狼顧之姿,雙目間炯炯有神,予人一種陰險的感覺。
傲雪心中微微一怔,低聲說道:“那人是聖門中人!”
衆人不由得一驚,宋師道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看他們的衣着,應該是突厥人,那人男人是什麼身份,看起來地位並不低!”
傲雪皺了皺眉頭,美仙此時說道:“是魔帥趙德言!”
“此人一直很低調,聖門中人也少有知道他的消息,我也是從……從別處知道他是當了突厥人的國師!”
衆人心中一凜,俱是向着男子望去,“此人就是魔帥趙德言?”宋師道皺起了眉頭,“你們聖門八大高手之中,此人排名第三,想來此人的武功只是在陰後邪王之下,沒想到此人會當了突厥人的走狗!”
宋師道目光炯炯,更帶着一股寒意,宋缺可以說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他對於漢人正統有着很深執着,在這樣的家風之下,宋師道也是如此,如今見到趙德言甘爲突厥走狗,心中便是生起了一陣的殺意。
所謂氣質隨心,宋師道心生殺意,衆人也是感覺到,趙德言也是感覺到,向着衆人望來。“我好像見過此人!”傲雪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