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兒高高興興回到客棧,只見北宮墨、鬱文軒和北宮皓正在涼廳坐着。
其中有個侍衛正在向北宮墨彙報着什麼,隱約說着“屬下只在外面看着,沒敢跟進去。”又聽見北宮墨說:“知道了,下去吧。”
“我回來了。”寧月兒揮手和他們三人打着招呼。
北宮皓一看到她回來,走到她的身邊轉來轉去。“咦,你的布袋不見了,藥材全賣掉啦?”
寧月兒小胳膊往胸前一抱,故意把頭往側面一扭,“哼,那當然了,你不看是誰出馬嗎?”
只見北宮墨和鬱文軒相視一笑。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那你把賣的銀錢拿出來讓我瞧瞧。”
“拿就拿,我就讓你瞧瞧。”寧月兒正要從裡衣兜裡往出掏銀子,忽然想到不對,“我爲什麼要拿給你看啊,難不成你想讓我上交這幾天的生活費嗎?”
北宮皓氣得睜大了雙眼,着急的說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何時是這個意思了?”
“皓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也沒人想着問你要錢。不過你走了這麼久,總得告訴我們你都去了哪裡吧?”鬱文軒趕緊打圓場,北宮墨也對她笑着點了點頭。
“就是、就是我也很是好奇。”北宮皓一見有故事可聽,也圍了過來。
於是寧月兒將她的豐功偉績繪聲繪色的向他們訴說了一遍,只是故意省去了和那個美男子東家的邂逅,她也不知是什麼緣故,總之就是打心底裡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寧月兒向他們敘述完賣藥的過程後,覺得自己現在的錢應該足夠自己在這裡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她也沒有想到賣藥會如此順利,於是她決定應該是時候離開他們了,她已經打擾他們很長時間,而且她也着實喜歡這個地方,她想在這裡暫時生活下去。
寧月兒敘述完故事後,站了起來鄭重的說到:“那個,我還有話要說。”
“哦?是什麼?”北宮墨笑着問道。其餘兩人也滿臉好奇,以爲她又有什麼新鮮事要講。
“是這樣啊!我呢,現在有了一些錢,我也不能再這麼打擾各位了,我想着等明日一早我就離開,謝謝你們一路的關照。”寧月兒說完後鄭重的向他們三人鞠了一躬。
“什麼?你要離開?”北宮皓大聲問道。他問完後看向北宮墨,這時鬱文軒也看向北宮墨。
北宮墨的臉色開始變得鐵青,雙手緊握,冷冷的問道:“爲什麼?”
寧月兒一看北宮墨和衆人的神情,她以爲他們是怕自己賴賬,可是這次恐怕她真的要賴一回帳了,她覺得就自己現在掙的這點小錢連自己的基本生活費很可能都不夠。
她於是將頭低了下去不好意思的說到:“對不起,我估計現在真的無法還你們錢了,真是對不住啊!不過等以後我攢夠了錢我會還給你們的。”
北宮墨聽到她說這些,他是又好氣又好笑,於是解釋道:“我是問你爲什麼要離開。”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寧月兒心想嚇我一跳,只要不是讓還錢就好,於是忙說到:“我覺得不能再這麼打擾你們了,我現在有能力自己養活自己,我想在這裡找個工作,或是賣藥爲生。”
北宮墨聽完後問道:“你恢復記憶了?”
“沒有。”寧月兒輕聲說到。
北宮墨黑了個臉說到:“等你恢復記憶再說。”
寧月兒詫異的瞪着北宮墨說到:“什麼?這算什麼?我何時走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你走一個給我試試。”北宮墨說完後怒氣衝衝的走進了客房。
“我又沒有賣給你。”寧月兒氣得大聲對着北宮墨的背影叫嚷到,引得客棧內的其他人對她指指點點。
“真是不可理喻。”寧月兒氣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寧小姐不必動怒,墨公子沒有別的意思,他是怕你一個人遇到危險。”鬱文軒主動當和事老。
“哼,氣死我了。”寧月兒誰也不理,一個人坐在那裡生悶氣。
吃晚飯時,寧月兒和北宮墨開始冷戰,誰也不理誰,於是衆人也都沉默着。晚飯後寧月兒破例沒有出去散步,早早回到客房睡覺。
寧月兒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開始還沉浸在掙錢的喜悅中,夢想着自己的發財計劃;可是又想到墨公子那個不可理喻的人,她搖搖頭自言自語到:“哼,不想了,睡覺。”
正在她昏昏沉沉快要進入夢鄉之際,只聽外面有人大喊:“有刺客。”
寧月兒一骨碌爬了起來,不至於吧!自己纔剛剛掙了點小錢就有人惦記了嗎?她趕緊將衣服穿好,正要推門出去,只見墨公子推門進來,他雙手放在寧月兒的肩頭,說到:“聽着,待在房中,哪兒也不許去。”
“可是壞人要是進來怎麼辦?”寧月兒害怕的看着北宮墨。
“放心,有我在。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北宮墨說完後關門出去了。
這時外面的喊殺聲和兵器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寧月兒看了看屋裡真也沒地兒好躲。她站在當地正不知所措,忽然從窗戶傳來一股涼風,她正要回頭去看,只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同時感覺自己的脖子上讓人摁了一下,她連求救聲都沒來的急喊出來,就被人像一陣風一樣扛着飛走了。
在黑黑的夜晚,她分辨不出方向。她大腦飛速的思考着,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估計就是讓人給點穴了吧!還有就是這人莫名其妙的擄走自己,難道和自己在這裡的身份有關?那麼那些個刺客也是爲自己而來的嗎?
“哎喲,好沉,你就不能減減肥嗎?”只聽這人抱怨着。
他說完後將寧月兒放在了冰冷的地上,她側躺着只能看到對方的鞋子。不過她聽着聲音有些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於是努力將身體扭來扭去,嘴裡着急的發出“嗯嗯”的聲音,她好怕這個人將自己放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大晚上的遇到狼啊什麼的可怎麼辦?
那人將寧月兒扶起來坐在地上,將她的頭擡起來。
寧月兒擡頭看到一張用黑巾蒙着面的臉伸了過來,這是什麼狗血劇情,還有蒙面大盜?
寧月兒害怕的極力向後躲閃。
只見那人看到寧月兒的臉時也是大吃一驚。忽然又見他哈哈大笑起來,他看着寧月兒說到:“真沒想到,他不是不近女色嗎?”
方影初聽手下說北宮墨他們一行幾人來到了這裡,本想過來一探究竟,沒想到正遇上黑衣人刺殺。
他原來只想着看一場好戲來着,卻看見北宮墨聽見有刺客時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跑到別人住的房間,然後出來時又小心謹慎的關好門。他當時很好奇究竟是誰讓一向冷靜的北宮墨這麼牽掛,讓這個武功超羣的人沒有第一時間投入戰鬥。他顧不上多想趕緊把人先擄了來再說。
方影初也沒有想到會是她,居然是那個下午賣藥材給自己的姑娘。這讓他很是納悶,這怎麼可能?北宮墨又不缺錢,看着又那麼在乎她,她至於自己採藥賣藥賺錢嗎?
“有意思,有意思。”他不禁盯着寧月兒的臉喃喃自語。
寧月兒一開始還覺得很害怕,可是現在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而且似乎並沒有多少惡意,她於是也審視着他,等看到他的眼睛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時這個男人也發覺寧月兒在看他,趕緊將頭扭向一邊,然後用一種怪腔怪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寧月兒一聽,這人的聲音明顯和剛纔不一樣,顯然是故意想要遮掩着什麼,難道是熟人?她“嗯嗯”兩聲,提醒對方自己無法說出話來。
“哦,對了,你現在不能說話啊!”這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點開了她的穴道。
寧月兒“哼哼”試了試嗓音,真的能發聲了,現在不求救更待何時,她扯開了喉嚨叫到:“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寧月兒會這樣做,他怔忡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這時只聽見遠處有聲音傳來:“月兒,是你嗎?”
“是我,是我,墨公子,我在這裡。”寧月兒聽出了是墨公子的聲音,她朝着黑暗中大聲喊着並用力揮手。
只見北宮墨像一個飛俠一樣從天而降,寧月兒好不感動。
等到北宮墨到來時,寧月兒往身旁一看,剛纔擄走自己那人已不知去向。
北宮墨抱着寧月兒飛回客棧,回到客棧後寧月兒因爲驚嚇和着涼發燒了,北宮墨爲她請來了大夫,吃過藥後寧月兒就睡下了。
北宮墨待寧月兒睡着後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鬱文軒和北宮皓正在房內等着他,三人此時均毫無睡意。
北宮墨向鬱文軒問道:“軒,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鬱文軒想了想說到:“墨,外面那些刺客明顯是衝你而來,但是不知他們爲何要擄走寧小姐?”
“是啊,三哥,剛纔那些人只針對三哥你下死手,看來又是那人派來的。可是他們爲何要擄走寧月兒呢?真是有點說不通啊?”北宮皓想了想,又瞅了瞅北宮墨繼續說到:“三哥,我說句讓你不高興的話啊,你說,這寧月兒會不會也是那人派來的,否則她也出現得太巧了些吧!而且咱們不是也沒有查到她的來歷嗎?”
“皓,別說了。”鬱文軒趕忙打斷北宮皓的話茬。
“沒關係,皓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樣,這幾天讓李紅他們多盯着她。”北宮墨說完後開始變得沉默。
北宮墨想起他剛纔情急之下叫出的那聲“月兒”,他不禁也在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待這個女子太有些與衆不同,他想着是否也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三哥,那我回去了。”北宮皓說完後離開了。
“墨,你也早早休息吧,估計今晚他們不會再來了。”鬱文軒對北宮墨說完後準備離開。
“等等,鬱,”北宮墨將鬱文軒叫住後說到:“你安排他們在東宮外盯緊些,一有情況馬上來報。”
“好的,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安排。”
鬱文軒常年爲北宮墨暗自訓練着一批暗衛,不到緊急關頭不會輕易啓動他們。現在看來太子已經完全容不下北宮墨的存在了,也是該啓用他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