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從來不願提起他。”賀蘭飛瓊說道。
“雖然我從懂事起就開始修行了,但也有脆弱膽怯的時候。”真妙星君說道:“師尊在,一切都有他爲我做主,等師尊走了,我自然想着要依靠義兄,結果呢,他莫名其妙遠走高飛,拋下我獨自面對,所以心裡難免會有些怨恨的。”
“對了,真妙,這點瑣事在信佩裡和我聊聊就好了,你爲什麼一定要趕過來?”蘇唐說道。
“因爲你提到了御人劍。”真妙星君說道:“本來我還不能確定,但你先露了底,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了。”
“我怎麼了?”蘇唐一愣。
“你們是不是遇到過白骨觀的修士?”真妙星君問道。
“你說的是……空滅?”孑孓本來顯得懶洋洋的,聽到真妙星君提起空滅,耳朵一下子豎起來了。
“就是他。”真妙星君說道。
“你見過他?”蘇唐問道。
“我只是聽吳長老提起過他。”真妙星君說道:“天道盟鴻法之主得了西皇密令,去白骨觀見空滅,結果轉眼就消失了,神域的命牌也隨之歪倒,應該是已經殞落了,還沒等天道盟做出反應,白骨觀又遭受真龍一脈的圍殺,空滅歷經九死一生衝出重圍,回到宗內後倒地不起,是西皇親自出手爲他療傷,聽說空滅一身上下被創百餘處,他能活着回來是一個奇蹟。”
聽到真妙星君說到了空滅,蘇唐和賀蘭飛瓊面面相覷,他們不想說假話,也就沒辦法狡辯了。
“空滅稟報西皇,說罪魁禍首就是靈煉法門的孑孓,那孑孓不但害了鴻法之主,搶下靈寶,又把真龍一脈的修士引上門,試圖利用真龍一脈的力量,把白骨觀斬草除根。”真妙星君看了孑孓一眼,隨後續道:“空滅說除了孑孓之外,還有一對男女,他惹着傷痛,親手畫出了人像,當時吳長老也在西皇身邊,他告訴我,空滅的畫像和你們有些相像。”
“呵呵呵……”蘇唐發出乾笑聲。
“開始我還不信,以爲只是相像罷了。”真妙星君又道:“可你突然用信佩和我聊起了御人劍,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所以一定要過來和你面談。”
蘇唐沉默片刻:“你想談什麼?說吧。”
“我們先不提東皇的淵源。”真妙星君說道:“自從升雲府相識以來,我真妙待你們也算不薄了吧?”
“沒錯。”蘇唐道。
“後來我們又在大荒星域相聚,由我引薦,讓你加入了天道盟。”真妙星君說道:“而且我還把吳長老請來,親自爲你受佩,說實話,天魔,我那時候萬萬想不到你的資質會這麼厲害,進境會這麼快,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想幫一幫你,獨自一個人在星域中行走,難處太多,入了天道盟,有大家幫襯,你的進境肯定會越來越快。”
“我知道。”蘇唐點了點頭。
“其實……這都不算什麼。”真妙星君的指尖突然抖動了一下:“在熔火煉獄,我被三太子狴犴所擒,你無法想象我經歷了什麼樣的苦楚!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差不多都說了,只有兩個……我勉強堅持下來了,一個是我的來歷,另一個就是你的秘密。”
蘇唐突然變得肅然了。
“我的來歷當然不能說,不說我尚有重頭再來的機會,說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真妙星君神色變得很複雜:“你呢……我連智皇都出賣了,卻沒有出賣你……並不是說我認爲你比智皇更重要,三太子狴犴找上智皇,智皇尚有機會扭轉乾坤,如果出賣了你,你必死無疑,根本沒有迴旋的機會。”
蘇唐輕輕籲出一口氣,他知道真妙星君說得都是實在話。
“現在和你說這些,可不是要讓你感激我。”真妙星君說道:“天魔,我沒做過對不住你的事,天道盟也沒有,何況你已經加入了天道盟,連你的命牌都擺在神域裡面!”
“真妙,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蘇唐道。
“鴻法之主到底是不是被你害死的?”真妙星君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蘇唐應道。
見蘇唐毫不猶豫的承認,真妙星君頓住了,良久,她露出笑容,但笑得很勉強:“自從真龍一脈崛起之後,星域各個宗門不是隱匿起來,就是成了真龍一脈的應聲蟲,唯有我天道盟,一心匡扶天道正氣,只是……氣運不如人,宗內星主級的大存在已經是越來越少了,鴻法之主是我天道盟長老院的院首之一,不知做出多少大事、立下多少功勞,他沒有死在真龍一脈的手裡,反而栽在了……”說到最後,真妙星君有些說不下去了。
“真妙,我有幾句大實話,希望你聽了不要生氣。”蘇唐說道。
“哦?你說!”真妙星君回道。
“想靠着你們天道盟,摧毀真龍一脈,應該是不可能了,當初四皇並立的時候做不到,現在也同樣做不到。”蘇唐道:“沒有了太皇,你們一直在走下坡路。”
“那誰能做到?”真妙星君皺起眉。
“我。”蘇唐道。
“你?”真妙星君的臉色顯得很古怪,似乎想說什麼。
“讓我說完。”蘇唐擺了擺手:“而且,這事情你先不要急着下結論!此次出行,我總感覺處處都透着古怪,只是……一時想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
“天魔,你是在胡亂推諉自己的……”真妙星君喃喃的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蘇唐道:“就說御人劍吧,看起來好像所有的修士都會爲御人劍發瘋,恨不得立即搶下來佔爲己有,但仔細想想,卻又發現有些不妥,至少七太子睚眥是對御人劍沒多大興趣的,否則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逃走。還有,西皇堵住了我們,前後卻沒有提御人劍半個字,我……有些懷疑那御人劍是假的,甚至連所謂真神窮光都是編造出來的!”
“你們見過西皇大人?”真妙星君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