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後,你不必掛懷,是我心甘情願的
——九嬰
“要殺就殺,哪那麼多廢話!”穆棱不屑的瞪了白澤一眼,轉臉看着龍佑,“小佑,看來五彩石裡的幻象,根本就是假的,你我今天表明瞭心意,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來世,我願早掉認識你!”
“哦?身爲局外之人,我能問一句,爲什麼來世你想早點認識他嗎?”白澤輕笑道。
“如果我早些認識你,我便能沒有顧慮的接受你,不用去花費那麼多時間,去迷戀一個不屬於我的人!”穆棱說罷,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來,“我現在想明白了,我對聖君的愛,是佔有,是剝奪,我還妄想他能忘掉躺在那裡的聖君夫人,這一點,我跟青璃姐比,實在差的太遠了,青璃姐爲了聖君,一直都在付出,她一個女子,竟爲了靈族,接下了第二任聖君這個位置,我什麼都做不了,卻只想一味地索取,所以,我想明白了!”
“如果你早點想明白,或許你就不會死了!”白澤冷笑幾聲,看着二人,“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可以選擇誰先被我殺死!”
“不用選擇了,讓她先死!”龍佑一臉幸福的看着穆棱,但卻讓白澤大跌眼鏡。
“小夥子,人家姑娘那麼深情的告白,你卻在貪生怕死,你就不怕你在黃泉路上見到這位姑娘,會無地自容嗎!”白澤疑惑的問道。
“錯,與其我死在她前面,讓她看見我掙扎的樣子,倒不如讓她看着我,安心的死去,那麼這樣,她或許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龍佑的一番話,讓原本疑惑的穆棱釋然了,她緊緊抓住龍佑的手臂,與他相擁。
“若有來世,我願攜你之手,與君看遍時間繁華!”穆棱在龍佑耳邊呢喃道。
白澤此時千百種情緒涌上心頭,一時間竟不知怎麼下手,索性就站在原地,看着這對相依相偎的戀人,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以前的自己,眼角的一滴淚水再也無法止住,竟順着臉頰滑落下來。然而就在此時,西王母攜九天玄女、百里勝軒和花祭月趕到。白澤沒有理會,穆棱和龍佑也沒有理會。似乎這時,什麼都說不上來。
“我不殺你們了,你們走吧!”白澤喃喃道,轉身坐在了那個亭臺之上。“不過你們一定要答應我,答應我不要像這個世界上癡男怨女一般,要麼兩地分離,要麼陰陽相隔,去吧孩子,我白澤,不殺有情人!”
“白澤,幾千年不見,過的好嗎?”西王母婉轉的飛向亭臺,在白澤對面坐了下來。
“難得,西王母,你還能想到我!”白澤冷笑一聲,喝了一口茶,“三千年的禁錮之期已滿,你答應我的事,做到了嗎?”
花祭月扶起被擊傷的易如沁,而百里和九天玄女則扶起了穆棱和龍佑。
“師姐,師兄,我...”
“什麼都不用說了,是師姐不好,聽到了假消息,還差點害你們殞命,真是難爲你們了!”九天玄女輕輕拭去穆棱眼角的淚水,將穆棱擁入懷中。
“師兄,這個白澤...”龍佑疑惑道。
“他是上古十大邪獸之一,原來居住在白澤湖,和他的妻子九嬰一塊兒生活,有一天後羿來崑崙山求藥,途經白澤湖,與他們夫妻倆在口舌上起了衝突,這后羿是個暴脾氣的人,二話不說拿起射日神弓就要射殺他們,九嬰爲了掩護白澤,死於后羿的亂箭之下。白澤懷恨在心,潛到后羿的部落咬死了很多族人,后羿一路追殺白澤至崑崙山,不料白澤卻偷吃了仙草,變得格外強大,西王母大人和后羿聯手纔將其制服,西王母大人替白澤向後羿求情,這纔沒讓后羿殺死他,他感激西王母大人的恩德,願自閉伏魔塔三千年,但只願西王母大人可以救活自己的妻子,如今三千年的期限到了,我估計他是等不及了,所以才逃出伏魔塔,要不然,憑他的功力,想逃出來,誰都攔不住!”
幾人靜心聽着西王母和白澤的對話,不敢多嘴一句。只見白澤舉起一杯裝滿水的杯子,從頭頂拋下,杯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那水灑的遍地都是。
“我和九嬰,就像這盛滿水的杯子一樣,杯子碎了,水還是水,但這水,已經不是完整的一杯水了!”白澤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剛剛這對年輕人,提醒了我,他們死也要死在一起,就是不想獨自活下來,痛苦一輩子。我和九嬰便是這樣,她爲了保護我,死在後羿的箭下,我儘管活了下來,卻痛苦了三千年,所以我很後悔,後悔沒能陪她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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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這三千年,我試過很多方法,但很抱歉,我沒能復活九嬰,她的三魂七魄,被后羿的射日神弓打的破碎不堪,我儘管找到了她散落的元靈,卻無法將她復活...”西王母一臉歉意,不敢正視白澤。
“罷了罷了,就算你復活了她,我又該怎麼面對她呢,是爲自己的苟且偷生深深自責,還是爲了她當初的死去而深深遺憾呢,三千年了,我若不是遇到這一對年輕人,可能再過三千年,我也體會不到這其中的道理!”白澤說罷,一個箭步衝到龍佑身邊,一把把他從百里勝軒的身邊拉了過來,飛向了遠處。
“別追了!”西王母站起身來,止住了想要追趕的百里和九天玄女,“以他的功力,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他要想殺掉龍佑,簡直易如反掌,我猜,他大概是有什麼話想對龍佑說。”
過了片刻,龍佑提着一雙鹿角失神的走了過來,跪在西王母面前,把鹿角恭敬地遞給了她,西王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王母大人,龍佑想問問您,白澤的夫人九嬰只不過與那后羿起了口角衝突,后羿就射殺了她,而您,爲什麼卻還要幫着后羿去收伏白澤,難道就因爲后羿於蒼生有恩,白澤只是一直邪獸?”
龍佑的話,讓西王母臉上一陣火熱,一時間,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幾人皆無語凝噎,站在原地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