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當然也是怕鬼的,正常人都會有這種恐懼的心理,不過有點不同的是,我在真的見過鬼,而且還和鬼交過手之後,我的恐懼心理就沒有這麼大了。
我拿着鑰匙,進了農牧學院的實驗樓,上了三樓,在實驗桌上找到了孫梅的手機。
整個實驗樓黑乎乎的,就我一個人,而且還不時的有動物在叫。
我也有點害怕,拿到手機之後,我立即就下了樓,關上了實驗樓的大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再次回到孫梅的宿舍裡,把那部華爲p9遞給孫梅。
孫梅看到她的手機,很是高興,她說:“太謝謝你了老鄉,你都要成爲我們心目中的男神了。”
被女生崇拜的感覺當然很好。
我嘿嘿笑了下,說:“其實哪有什麼鬼,都是咱們自己嚇自己的。”
孫梅拿着茶杯喝水,她有點不好意思,說:“其實我也知道是我自己嚇自己,可是我當時就是感覺有點冷,好像還能看到黑影子在來回跑,我都要被嚇死了。”
“哈哈。”我笑了下,說:“其實什麼都沒有,而且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可以和那隻羊作伴啊。”
“什麼羊?”孫梅看着我。
我說:“就是你實驗室隔壁的那個,嘜嘜嘜的一直叫喚啊。”
“噹啷!”
孫梅手裡的杯子一下子就掉地上摔碎了,其餘的幾個女生也都尖叫着,往她們各自的被窩裡縮,還不停的顫抖。
我還奇怪。
孫梅的聲音有點抖,她說:“宋飛,你……你別嚇我們,我們實驗樓裡,根本就……就沒有羊,沒有活的動物。”
我一聽,也詫異了。
這時候,哐當一下,一個穿着花白色睡裙的女生從牀上滾了下來,她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
我一看,這是嚇的暈過去了,我趕緊把那個女生給抱到她牀上,掐着她的人中。
沒多久,那女生醒了,她嗚嗚的哭着,她說怪不得這幾天一直做夢,總是夢到一頭羊,那頭羊一直流着血追着她不停的跑。
我現在明白了,其實孫梅宿舍裡的幾個人之所以感冒發燒,不是因爲得病,而是被嚇的,中醫上講,邪氣入體,心神不寐。
我說:“你們先在宿舍裡等着,我去問一下怎麼辦,放心,小鬼小妖的沒什麼好怕的。”
“宋飛,求你一定得幫幫我們,不然我們只能退學了。”孫梅拉着我的手,說。
我拍了拍孫梅的小手,然後就出了女生宿舍,往我自己的宿舍跑過去。我雖然對這些鬼啊魂啊之類的不太懂,可是楊苟但懂啊。楊苟但可是戒色大師,是真正的少林高徒。
我跑回了宿舍,就看到楊苟但正坐在桌子前面,和池翔這貨並排坐在一起,一人一臺電腦,在玩遊戲。
“臥槽!我怎麼又死了,爲什麼我的血這麼少!”楊苟但在那裡摔着鼠標,大叫着,一點都沒有出家人的涵養。
池翔嘆口氣,“我都跟你說了,一開始不要選盲僧,你可以選德瑪,德瑪西亞,多帥氣!”
楊苟但很不服氣的說:“放屁!佛爺我纔不用這麼蠢的英雄,我要用和尚,我復活了,你快過來野區,我們殺對方的劍聖。”
我看到池翔這傢伙竟然把楊苟但給帶去玩英雄聯盟,我趕緊走過去,說:“池翔,你搞蛋啊,楊苟但這麼小,你讓他玩遊戲?”
池翔嘿嘿的笑着說:“沒事沒事,不就是小學生嗎。”
我摸了下楊苟但的光頭,說:“狗蛋,別玩了,跟我去捉鬼去。”
楊苟但一把推開我的手,“別來打擾我,佛爺我現在不捉鬼了,我要打野,臥槽……這劍聖好牛逼啊,池翔,你丫快過來啊。”
我急了,我本來把楊苟但帶到宿舍裡來,是怕他遇到什麼危險,現在跟池翔在一起,這簡直是把孩子往火坑裡推啊。
我一把蓋住電腦鍵盤,我說:“狗蛋,我特麼沒跟你開玩笑,真的遇到鬼了,趕緊跟我走一趟。好幾個人都被鬼嚇的發燒頭暈了。”
楊苟但擡頭看了我一眼,隨後他說:“咦?你面相中有幾分黯淡,好像的確與鬼親密接觸過,不過,沒什麼危險,你自己去吧。”
“我特麼又不會捉鬼!”我說,“你再玩我就把你電腦給關機了啊。”
楊苟但趕緊求饒,說:“你別關別關,怎麼回事,你說說。”
我說:“是這樣的,那邊實驗樓裡有鬼,好像是羊,幾個做實驗的人都得病了,我也聽到羊叫了,你跟我去一趟吧。”
楊苟但一聽,說:“這個簡單啊,畜生一般是不會變成鬼的,不管是鬼還是屍,都是因爲含冤而死、怨氣不消變成的。牲畜思想簡單,怨恨少,很難形成鬼魂,就算是變成鬼,也是普通的孤魂野鬼,還沒有野怪厲害,你不用擔心。”
“日……”我無語了,特麼的野鬼能和遊戲裡的野怪相比較嗎,特麼我也是服氣了。
楊苟但說:“我教你三句咒語,往生咒,你到時候給它燒點吃的,解除它的怨氣,然後念三遍往生咒就行了。”
說完,楊苟但就嘀嘀咕咕的說了三句經文。
這經文和大悲咒那首歌有點像,反正是我沒辦法用漢字寫出來,但是我能讀,就是什麼“背背轟阿彌陀佛媽咪哄”之類的。
楊苟但教完我,就把我給推開了,說:“行了行了,你快去吧,趁着晚上把那畜生給超渡了,我再不升級就廢了。”
“你真不去?”我要奪楊苟但的鼠標。
旁邊的池翔看不下去了,他撲棱一下子站起身來,推了我一下,說:“飛哥,你特麼別再嘰嘰歪歪,裝神弄鬼了行不行,你再不走,我們這一局都要輸了!他盲僧就算是再廢,也得起點作用啊。還鬼啊神啊的,你以爲是聊齋呢!”
池翔說着,就把我給推開了,他當然不信什麼鬼神了,然後池翔和楊苟但繼續打遊戲去了。
我特麼只能苦笑了,從來沒見過這麼豬的隊友。
我想了下楊苟但剛纔教給我的咒語,嗯,覺得也沒什麼問題,反正小蓮那種我都不怕,還怕一個山羊嗎?
看了下時間,已經快要晚上十二點了,按照楊苟但的說法,得趁着現在陰氣最盛的時候超渡,等明天白天,那山羊就不敢出來了。
我重新回到了孫梅的宿舍。
孫梅問怎麼樣了。
我沒好意思提楊苟但的事情,我說:“可以了,是鬼魂驚擾,我們過去,把那亡魂超渡了就行了,你把實驗室鑰匙給我,我去超渡亡魂。”
“啊?”孫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她朝着我後面看了看,說:“沒有別人了嗎,就只有你?”
我點點頭,說:“沒什麼危險的,放心吧。”
孫梅想了下,她說:“那……那好吧,我……我們和你一起去。”
反正也沒什麼危險,我就同意了。
孫梅宿舍的六個女人都開始起牀穿衣服,我背靠着她們,心中嘀咕,當了二十年初男了,怎麼今天桃花運這麼旺盛的,先是和芸姐滾了牀單,現在又三進三出女生宿舍。
人一多,也就不怎麼害怕了。
我們七個人大半夜的朝着農牧學院實驗樓走去。
農牧專業,其實就業前景挺好的,雖然說聽起來這專業挺low的,但實際上畢業之後工資挺高,而且一般都在四線五線小縣城工作,工資高房價低,生活幸福值可比醫學專業高多了。
進了實驗樓之後,我們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我又聽到了一聲聲的嘜嘜嘜的羊叫聲,不過我看孫梅幾個人,好像都沒有反應,估計是她們聽不到。
我到了三樓,指着一個實驗室,說:“就是這裡了。”
孫梅的手開始顫抖,她拿着妖獸,插了幾次都沒插進去。
我接過鑰匙,打開了實驗的門。
一打開,裡面立即飄來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味道很重,讓我有點想吐。而且,涼森森的寒意一下子就飄了過來。
孫梅六個女神立即抱成一團,顯然她們也感覺到了那股涼意了。
孫梅要開燈,我沒讓她開,我來這裡是超渡山羊的,萬一把它的魂嚇跑了就麻煩了。
月光下,整個實驗室裡有點暗。
我看了眼,這裡放着的都是瓶瓶罐罐,瓶罐裡裝着的,是心臟、肺、胚胎、腦袋,等等。看來這裡是一間組織標本保存的地方。
我繞過兩個架子,然後就看到了一個黑影,那是一隻肚子非常大的母山羊,她正站在架子邊,伸舌頭舔着前面的一個瓶子。它前面的那個瓶子裡,放着一團黑乎乎的完整的胚胎。
看到這裡,我就明白了,看來這不僅僅是因爲怨氣讓這山羊成的鬼,還因爲母愛。
孫梅六個人縮着肩膀,走過來。
孫梅顫抖着低聲說:“宋飛,怎麼樣了?”
“我已經看到它了,你們是不是當着老羊的面,把它的孩子做成了標本啊。”說着,我指了下那邊的那個罐罐。
孫梅嚇的死死捂着嘴,過了好一會她才說:“不這樣做沒辦法,胚胎就要取鮮活的,才能做成更直觀的標本。”
我嘆了口氣,說:“嗯,但是也不要當着老羊的面這麼做,母愛……哎,算了,你們去找個容器,找點酒精,咱們把那個胚胎給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