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擺手,說:“你丫想什麼呢,我當然不會讓你去送死了,你是說衝過去就能弄死這鬼嬰?”
楊苟但點點頭,說:“我就會這一個金光佛印,想要弄死這鬼嬰,除非我親自上前,把這金光佛印打進鬼嬰的腦門死穴中才行。但是,鬼嬰身上的屍毒太強,我現在沒辦法抵擋。”
我趕緊說:“你可以讓我去,你把你那個什麼金光佛印,印在我的手上,我去弄死他,行不行?”
“你?”楊苟但愣了一會,說:“宋飛,你特麼別這麼聖人行不行,佛爺我都抵擋不住屍毒,你就更別提了,咱們還是跑吧。”
我伸出手,說:“你丫放心,我心裡有數。我不會送死的。”說實話,我真的挺有信心的,雖然我是個菜鳥,但是,我還真不害怕屍毒。我本身就是在墳墓裡出生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楊苟但還在猶豫,這時候。那個鬼嬰已經掙扎的越來越劇烈,隨時都可能掙脫金光佛印了。
我說:“別想了!我都說了我不會死的,你怕個屁啊,趕緊的,不然一會鬼嬰跑出來,咱都死定了。”
“那好吧。”楊苟但也沒再猶豫,他再次咬破自己的舌尖。朝着我右手手掌心就吐了一口鮮血,接着他細細的小手指在我手掌一劃,“嗡”的一下,我的右手手掌就亮出一團濃烈的金色光芒!
正是一個“卍”字佛印,這估計也是楊苟但唯一會使用的佛家手印了。
我突然就能感覺到,我的右手好像變成了超人拳頭一樣,彷彿一掌拍下去。連石頭都能拍碎。
這種手握力量的感覺,真好!
我嚥了口唾沫,也沒再繼續思索,朝着那大腦袋鬼嬰就走了過去。
鬼嬰猛地轉頭,看着我,它那嬰兒般的面孔中,卻有着一雙老鷹一般的兇厲眼神。那雙眼看到我的時候,我整個人突然間就不能動彈了,接着,全身的肌肉,包括呼吸肌,甚至是心臟的肌肉都要停止跳動。
一眼殺人!
我來不及閉上眼睛,渾身就已經冰冷。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中突然響起了那陣陣的馬蹄聲,喊殺聲,哭泣聲。
我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我沒再看鬼嬰的雙眼,而是大步的走了過去,走到了鬼嬰身邊。
“你敢……”鬼嬰朝着我嘶叫,它周圍的那些濃郁的黑氣,朝着我包裹而來。
我根本沒理會它。
那個卍字佛印包裹着鬼嬰,不過那佛印對我來說,好像是不存在一樣,估計是這玩意只對鬼邪一類的東西有效,對人沒效果。
我擡起手,深吸一口氣,朝着鬼嬰的腦門就拍了下去。
按照楊苟但說的,這裡是它的死穴。
“不可能,你不可能……轟!”
鬼嬰還在狂叫着,估計是在說我爲什麼不害怕它身上的屍毒鬼氣。
不過我可沒等它喊完,我一掌就拍了上去。
一聲爆炸。
接着鬼嬰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炸出一團濃郁的黑氣。黑氣不停的翻滾着,這時候,那鬼嬰突然間“嗖”的一下。就飛走了,鑽進屋子裡的下水道,瞬間消失了。
“臥槽!它竟然沒死!”我叫了一聲,同時,我手掌那種力量澎湃的感覺也消失了。
“臥槽你竟然沒死!”楊苟但跑了過來,拉着我的胳膊,圍着我看。
我推開他,說:“廢話,我當然沒死了,我跟你說了,我不會有事的,不過,那鬼嬰腦袋炸開了,竟然沒死。”
楊苟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我,隨後他說道:“那怪物已經修煉成精了,很厲害,我這卍字佛印畫在你的手上,威力至少減弱一半,當然沒辦法弄死它了。不過沒關係,等我把我的無相佛珠給重新開光,別說是一個鬼嬰。就算是十個,一百個,都不是佛爺我的對手。”
我趕緊制止楊苟但,不讓他繼續吹牛皮了。
歐陽山扶着他的天師帽子,走了過來,說:“現在事情麻煩了,鬼嬰逃了,它肯定逃回水中去了,我們如果現在不斬殺它,等它實力恢復了,肯定會找我們來報仇的。”
我一聽,也知道這事情不好弄,說:“那該怎麼辦?不如下水去殺了它。”
楊苟但白了我一眼,說:“少做夢。我可不會水,到水裡指定被那鬼嬰給搞死。”
我說:“我先把這些人救回來,咱們再一起商量。”
把幾個人都扶起來,大家坐在屋子裡,都有點驚恐。
歐陽山一直緊挨着楊苟但,他說:“現在有點麻煩,那個鬼嬰太厲害,而且記仇,有智慧,我們幾個人,除了小佛爺外,誰都不是它對手,肯定會被它一一殺掉的。”
楊苟但扣着鼻子說:“我覺得,我是能夠時時刻刻保護你們的。這樣,你們都來打遊戲,咱們正好五個人,可以組隊一起打,這樣我就能保護你們了。”
我一頭黑線,把楊苟但推到一邊,說:“現在的辦法。就是咱們進入水底,把那個重傷的鬼嬰給殺了,現在不殺掉他,等它實力恢復了,更沒有可能了。”
“水底不行,那是它的老巢,咱們肯定不是對手。”歐陽山說,他看了眼楊苟但,恭敬的問:“小佛爺,你的無相佛珠什麼時候能夠修復好?”
“一天吧,明天我就能把無相佛珠重新開光了。”楊苟但回答。
歐陽山此時竟然表現的很是機智,他說:“那咱們就明天去斬殺鬼嬰,其實剛纔我已經想到了,這鬼嬰本領雖然大,但是它畢竟是個嬰兒,會依靠本能行動,我們不必去水底,只需要引誘它出來,到時候小師叔祖就可以在岸上斬殺鬼嬰了。”
我一聽歐陽山的話,覺得還算靠譜,就對楊苟但說:“你和池翔先回去吧。記住,辦正事要緊,先把你的佛珠重新開光了,明天晚上還得用呢。”
楊苟但點了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能不能讓警察叔叔送我回去,晚上去哪打車啊。”
陳山站起身來,說:“行,我送你。”
池翔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我踢了一腳池翔的屁股,說:“池翔,這次你惹了大麻煩,如果不是你把狗蛋的佛珠給拿去泡妞,弄污穢了。也不會多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回去後你必須得看着狗蛋把他的佛珠重新給開光,不許打遊戲,知道嗎。”
池翔撓了撓頭,說:“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陳山、狗蛋他們離開,我則和歐陽山留在王含英家裡,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我問:“歐陽道長,是不是要用王阿姨這個誘餌,把那鬼嬰給引誘到水面上?”
歐陽山搖搖頭,說:“王含英這個誘餌不好,一來鬼嬰已經見過她了,知道她和咱們在一起,不會輕易上當,二來,鬼嬰最恨的人,其實並不是她,而是,他的父母!”
“父母?”我奇怪。
歐陽山說道:“那個鬼嬰,我跟你說過的,他肯定不會是一兩個月大的胚胎。因爲一兩個月大的胚胎是不會形成自己的魂魄和意識的,也就沒有這麼大的怨氣,那個鬼嬰,是八個月的胎兒,這個時候,它在最渴望新生命的時候,卻突然間被自己的母親給流產殺死,怨氣滔天,所以,咱們找到那個鬼嬰的父母,把它的父母當成誘餌就好了。”
我一聽,連連點頭,說:“看不出來,你還是蠻有思想的。”
歐陽山老臉紅了一下。說:“這個……其實是以前我捉過一隻鬼嬰,爲了對付那隻鬼嬰,我研究了很多資料,才懂這些的。”
正說着,外面響起來摩托車的聲音,然後是噹噹噹的敲門聲。
我走出去,打開門,看到秦小海站在門口。
秦小海朝着我嘿嘿一笑,說:“那個,陳隊長讓我來協助你們,放心吧,宋飛,任何事情都瞞不住我小海哥的法眼,有了我。不論什麼計劃,都能成功的。”
我不想打擊這個逗比,也就沒給他詳細說捉鬼的經過。
王含英一直在暈暈乎乎的。
歐陽山給王含英喝了一口水,問:“王家大妹子,你先別暈了,我問你,你診所是不是給一個八個月的孕婦做過流產!”歐陽山的神色很嚴肅。
王含英擺擺手,說:“沒有啊,我……啊,是有一個,那個病人,是我診所裡的第一個流產孕婦。”
“恩?你快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山問
王含英想了想,說道:“那時候我的診所開張一年多,不怎麼賺錢,因爲都是些頭疼腦熱的小病人,一天,一個女孩子到了我的診所,她挺着大肚子,神色很憂傷,她說要打掉肚子裡的孩子。當時我不能同意。我說危險,去大醫院吧,而且還要帶着家人。可是那個女孩苦苦的哀求我,還一個勁的哭。我當時看她實在是可憐,就答應了,我從網上購買了一些基本的手術器材,給她做了流產手術。她恢復的很好,給了我兩千元錢醫療費。也就是從那次開始,我發現做人流並不危險,所以我就開始做起了黑人流,後來又接一下其他的小手術,診所也就開始越來越賺錢了。”
歐陽山點了點頭,說:“這樣來說就對了,那個最開始死掉的嬰兒,就是這個鬼嬰了,鬼嬰怨氣重,再加上他又吸收後來的那些胎兒的怨氣,纔有瞭如今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