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好搞

香菜的行動力特別強,昨晚上跟芫荽說起出國的事兒,第二天一早她就找到渠道成那兒,打聽出國都需要準備什麼手續。

她知道現代出國辦理手續十分嚴格,反正沒有護照是不行的,她一打聽才知道,眼下這時代,也不是沒有護照這種東西,只是叫法不一樣,那叫簽證。

渠道成給她科普了一下,民國還沒建立起來的更早以前,出國壓根兒不需要辦理任何手續,無論在哪一國,去留隨你。就算需要辦手續,也不是很正規。

民國以後,要出國的人需要準備一樣東西,但那東西不叫護照,叫簽證。

香菜一問簽證打哪兒辦,渠道成給她的答案就多了,國府可以辦,租借的外國理事館也可以辦,甚至坊間一些專門做證件的也可以辦。而且不同的地方辦出來的簽證規格也不一樣,有鉛印的,有油印的,有雕版印刷的,甚至還有手寫的,有的大如蒲扇,有的小如巴掌,有的帶封皮,有的不帶封皮。總之五花八門。

香菜聽的一愣一愣,忍不住感慨一句,“貴圈真亂。”

渠道成跟她表示,芫荽真要出國的話,他可以想辦法搞定芫荽的簽證,但是現如今滬市戒嚴,出入滬市境內需要通行證,想要搞到這個通行證,那比辦簽證還難。他做不來,這個只能香菜自己去想辦法了。

通行證,通行證,不過就是個巴掌大的小本兒嘛,想把它搞到手,能有多難?

背靠大樹好乘涼。她背後不還有藤二爺這座靠山麼。不過以往找他辦事,她都是帶着籌碼去的,這一回,她還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去討好他,關鍵是過了今晚,這男人說不定要吊打她……

得想個法兒先讓他答應下來,大不了這一筆日後慢慢還他。

香菜沒在百悅門找到藤彥堂。便回了家。院子裡傳來狗吠的聲音,有那麼一秒她以爲自己進錯門了。

一開門,一隻龐然大物飛奔過來。圍着她直打轉,還使勁兒的搖着尾巴。

這不是明家的亮亮嘛。

要不是院門是從外頭鎖着,香菜還真以爲是明家的哪個小子帶着亮亮到她家串門來了。既然門是外鎖着的,那就表示芫荽也不在。香菜再一看門口的小弄堂裡黃包車也不在,便知芫荽出車拉活兒去了。

明家的兄弟也不知多久沒給亮亮洗澡了。整得它一身夠味兒就帶她家來了,這意思是要她給亮亮當保姆啦!

香菜往鑽廚房,添了一鍋水燒上,瓢還在手裡拿着呢。就聽院兒裡的亮亮使勁兒對着門口嚷嚷。

出去一看,就見亮亮把一人兒堵在院門口,再一瞧那人把自己夾在門縫中那戰戰兢兢的樣子。香菜樂了。

不久前她還在心裡唸叨着怎麼算計這個男人呢,這會兒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亮亮齜牙咧嘴的衝着門口狂吠。顯然不歡迎上門來的這個男人。

藤彥堂用倆門板擋着自己,生怕院裡的那條猛犬會朝自己撲來。

一人一犬就這麼虎視眈眈了一陣,直到香菜從廚房裡出來,藤彥堂才如看到救星一般,“從哪兒整來的一條狗啊?”

“天上掉下來的。”

“哮天犬啊?”

“那可不。亮亮,過來——”

亮亮不忿的看了藤彥堂一眼,掉頭往廚房門口去,乖乖的坐在了香菜身邊,吐着舌頭哈着氣,再不屑搭理門口那個男人。

藤彥堂這纔敢進門,先一腳跨進去,小心翼翼的試探亮亮的反應,瞅見亮亮示威性的對他發出一聲低吼,他頓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特慫。

怎麼個事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害怕一條畜/牲不成?

他緊繃着神經走進院兒裡,每一步都比鼓點還輕,提心吊膽着還真怕亮亮會突然撲過來咬上他一口。

“瞧把你嚇得。”香菜瞧慣了藤彥堂正經的模樣,覺得他現在這種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挺滑稽的。“你咋這時候過來了呢?”

她之前爲了找他還刻意去了百悅門一趟,結果連個人影兒都沒瞧到,這下他倒自個兒來了,肯定有事兒。

香菜心裡那個樂啊,差不多都體現在臉上了。瞧她心花怒放的那股勁兒,藤彥堂渾身一鬆,像是吞了一口蜂蜜水,甜到了心裡頭去。

他忍不住沾沾自喜,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然能讓這丫頭這麼高興,那他以後得經常來串門子,還有點後悔以前沒多來幾回。

“上回在羊城你給我整的髮型有點變形了,你再給我理理。”

香菜剛要說他怎麼不去理髮店,忽然想起他們之間可是簽過協議的,打以後藤彥堂的頭髮都歸她親自操刀。

“行吧,你到屋裡坐會兒,我正燒水呢。”

藤彥堂今兒要去羊城參加星樂匯的開業慶典,怎麼也得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一點。

等水燒開了,見香菜先給狗洗澡,他不開心了,敢情他這個大活人還沒一條狗的待遇好。

試過了水溫後,香菜把亮亮趕進大木盆裡,用準備好的小瓢從盆裡舀了一些水往它身上澆,就聽某人幽怨的聲音飄來:

“不說要給我理髮嗎?”他都坐這兒等好大一會兒啦。

“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四肢立在木盆裡,渾身溼漉漉且一臉享受的亮亮衝藤彥堂得意的嘶鳴一聲,掉了個頭後拿屁股對着他。

這條狗居然這麼不待見他,藤彥堂心裡那個氣,恨不得拎着它的尾巴把它甩飛到天上去。

它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麼,他正好送它一程,打哪兒來的再把它送回到哪兒去。

香菜揚起小臉兒瞅他那委屈媳婦兒似的小樣兒,不由覺得好笑,一個大男人竟跟一條狗玩味兒起來。至於這麼小心眼子麼。

“那倉庫裡有一張方桌子,你幫我搬來。”

這丫頭指揮他的時候還真不客氣。心裡是一千萬個不樂意,藤彥堂身體倒誠實的很,信步往倉庫裡去。

香菜瞅了一眼他的背影,心裡想着的不是怎麼跟他開口說通行證的事,而是另一回事——

他們兄妹現在住的房子果然是藤彥堂叫人安排的,不然他沒來過幾回怎麼就知道倉庫的位置準確在哪裡。

藤彥堂將一張方桌從倉庫裡搬出來。按香菜要求的那樣擺在了太陽地兒裡。

香菜將亮亮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指揮着它跳到那張桌子上,用乾布給它擦了擦毛髮。

香菜指着站在桌上的亮亮說:“就這樣,毛沒幹別下來啊。”

等她一轉身。亮亮便臥在桌子上,愜意的曬着太陽。

將香菜與亮亮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藤彥堂還真覺得新奇不已,沒想到這一條狗還挺通人性。

“行了。該你了——”

這兒還有個大活人等着她伺候呢。

看看桌子上趴着的亮亮,再看看香菜的雙手。藤彥堂忽然覺得膈應的很,引他反胃的可不是人。

“你、你去把手洗乾淨!”藤彥堂可不想香菜用帶着臭狗味的手在他頭上折騰。

不行,他不能想,越想越覺得噁心。他八成是被榮鞅的潔癖給傳染了。

香菜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她這手不髒啊。想了一下,她有點明白了,敢情是藤彥堂嫌她這雙手碰過亮亮了。

她打了一盆乾淨的水。在藤彥堂面前用硫磺皁仔仔細細把手洗了一遍。

等香菜擦乾了手,藤彥堂抓着她一隻手聞了聞。總覺得她那滿是硫磺皁味兒的手上還是帶着一股狗臭味兒。他也知道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作祟,可他就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兒。

“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洗乾淨了?”

“洗乾淨了啊。”香菜把手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並沒有嗅到什麼異味兒。

藤彥堂二話不說,攥着香菜的倆手按到水盆裡使勁兒的搓,就是用搓衣板洗衣服也沒有他這樣用力的。

“哎喲哎喲,”香菜覺得要是再不攔着他,她這雙手鐵定能被他搓下一層皮來,“你能不能輕點兒!我這柔若無骨的小手經不起你這樣的傷害!”

“我傷害你?我倒要問問你了,你弄得一手狗臭味兒再給我剪頭髮,你安的什麼心?”藤彥堂覺得這丫頭存心是要用這種手段噁心他。

香菜心眼兒再多也不犯不着這樣,她不過就是想讓亮亮安分一點兒,省得到時候她給藤彥堂理髮的時候,它在她腳跟前亂竄,蹭她一下碰她一下撲她一下,她都有可能會拿不穩剪刀,萬一讓藤彥堂見了血,他今天晚上還怎麼去見人?

香菜覺得藤彥堂也是瞎講究,“那你上完廁所還可以不洗手就吃飯呢,你那程度可比我這嚴重多了。”

“你啥時候看見我上完廁所不洗手就吃飯了!”

“你自己聽聽你這話多心虛吧。你到底剪不剪頭髮,不剪拉倒!”姑奶奶還不想伺候了呢。

藤彥堂掙扎了一陣,強大的內心終於還是屈服在了香菜的淫/威之下。

他哪一次理髮也沒有這一回這麼煎熬過。

香菜在他腦袋上作業,覺得這是個機會跟他提一下通行證的事兒,“這回理髮,我就不收你錢了……”

藤彥堂自然不信她能這麼好心,當初籤的協議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每個月理一次髮二十大洋。他端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巋然不動,等着她的下文。

“我聽說現在出入滬市都需要通行證,你幫我搞一張通行證唄。”

藤彥堂稍愣了一下,硬挺着沒有轉動脖子,他還真怕自己會在香菜的手底下有個閃失。這丫頭現在手裡可是拿着剪刀呢。

他忍不住問:“你要通行證幹嘛,你要出城嗎?”

“是我哥,我想送他出國走一趟。”

沒有通行證,別說漂洋過海出國了,就連滬市這麼個地方都出不去。

“我看我還是把這次理髮的錢給你吧。”藤彥堂這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幫這個忙了。

這男人居然跟她拿起喬來,香菜還就不信邪了,“還有你藤二爺辦不成的事兒?”

“別說二十大洋了,就算是兩百大洋,也未必能搞到一張通行證。”藤彥堂可不是在這兒跟她瞎咧咧,說話的口氣有那麼一點兒嚴肅,“眼下的時局。你又不是不知道。國府爲了限制革命黨的行動。在整個滬市周邊嚴密佈控,城裡也是到處警戒,現在就是一個車把式。要是沒有一張通行證,有些地方根本就不讓過。國府給誰頒發通行證,都要對那人進行嚴格審查,只要那人的身份稍微有一點可疑。通行證都批不下來。”

香菜聽得一愣一愣的,要是真照藤彥堂說的這樣。那她跟芫荽以後豈不是要被困在滬市連老家都回不了?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香菜已經預見了芫荽出國的這條路有多艱難了。

藤彥堂若有所思了一陣,忽然問了一句,“你哥什麼時候出國?”

“大概九月底吧。”

“那不就是下個月了?”時間這麼緊迫!藤彥堂眉頭打了一個結,“成。我想想辦法。”

香菜發現藤彥堂的神情不像以往那樣遊刃有餘,看來這巴掌大的小本兒還真挺難辦下來的。

想到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事兒,她有點兒心虛。“那咱們就這麼說好了啊。”

聽出她說話的口氣有點兒怪,藤彥堂終於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

見她轉動腦袋。香菜趕緊把剪刀拿開,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叫你不要亂動了,差點兒把剪刀尖兒戳你耳朵上!”

沒能從香菜的神色中瞧出其他端倪,藤彥堂揮去了縈繞在他心頭的那抹怪異。

剪完了頭髮,藤彥堂精神活泛了許多。

“你趕緊收拾一下吧,我過會兒來接你。”

等他一走,香菜就開始打扮起來。

她這個服裝設計師,自己穿的衣裳還沒經她手賣出去的多。她統共就那麼幾身衣裳,最能拿出手的還是上回跟藤彥堂一塊兒去醫院探望藤老太太特意買的那身套裝。

衣服是翻出來了,可有一樣東西怎麼也找不着,她的胸墊哪兒去了?

半個小時後,林家外頭響起了一陣汽笛聲。明知道是藤彥堂在催了,香菜還是不慌不忙,等到收拾妥當了才下樓。

坐到了車上,不禁打量了一眼前後判若兩人的藤彥堂,香菜心裡不住唏噓,這小子變化夠大的呀,要是再給他半個小時,指不定他就要在型男的路上一去不回頭了。

藤彥堂上身是一件月白色開領的襯衣,大片的暗紋若隱若現,這些都不及他領口出露的那一小片春色亮眼。他那精緻的鎖骨上方是剛毅俊美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臉龐透着一種冷峻的氣息,幽暗深邃的鳳眸裡帶着一絲邪魅之氣,渾身一股狂傲不拘的勁兒,卻被他沉斂到恰到好處。

袖口解開,袖管挽起,露出兩條結實的手臂。他那無處安放的修長雙腿明明給人一種車廂很擁擠的感覺,偏偏香菜坐進去之後又顯得綽綽有餘。是他的腿太長了,還是她太嬌小了?

被香菜毫不避諱的目光打量,藤彥堂頓時覺得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發燙,他碰了一下搭在前頭副駕駛位置車座上的銀灰色西裝外套,本想把外套穿上,可轉念又改變了主意。

他本就被香菜的目光勾起了一陣火來,再穿上外套豈不是更熱了麼。

上車之後,香菜更不知收斂了。身旁坐了這麼一個養眼的帥哥,她就是想把持也把持不住。

“你這件襯衣不錯啊,還帶暗紋吶。”香菜往他胸上摸了一把,趁機揩油。

藤彥堂一下就炸了,差點兒從位置上跳起來頭撞到車頂上。香菜剛纔那一下,摸到他重點部位了!

香菜也感覺出來自己摸到了他胸前的一顆小粒粒,明明佔到了便宜,還裝的正兒八經,“你身上咋長那麼大一顆痣,都硌着我手了!”

這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藤彥堂盯死了她,比提防亮亮的時候還要警惕。

“不想再被硌到的話,就管好你自己的手!”

不給摸就不給摸,香菜興致索然,“去這麼早,我這還沒吃飯呢,我還得去布行取個東西。”

“餓不着你。”

不用二爺吩咐。小北便把車開往了興榮道。

藤彥堂去榮記酒樓點餐時。香菜去了錦繡布行,見着石蘭就問:“那件旗袍搞好了沒?”

“就差幾針了。”

爲了完成香菜交代的差事,石蘭特意找了兩個願意在錦繡布行做長工的繡娘。她們仨緊趕慢趕總算是把那件明黃緞子的旗袍給繡出來了,眼下就差個收尾的功夫了。

“咋不見你找的那兩個繡娘?”

“這都中午了,她們去吃飯了。”石蘭一邊下針一邊分心跟香菜說,“你就放心吧。我找的這兩個絕對是實誠的,布行的規矩。我都給她們講了。先試用三個月,也練練她們的手藝,你先看看好不好再決定用不用她們也成。”

“你帶好她們就成,她們要是學得快。繡活兒也練上來了,縮短她們的試用期也可以。”

那兩個實習繡娘要是聽到了這樣的話肯定樂不可支,石蘭也禁不住爲她們感到高興。看着手上的旗袍,她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問了香菜一句,“香菜,這件旗袍,你打算賣啥價啊?”

賣的價錢高了,她拿到的提成也就高,她自然是很關心這個問題的。

但香菜的回答讓她有點心灰意冷了——

“這件旗袍,我不打算賣,我是要拿去送人的。”見石蘭神色瞬間暗淡下來,香菜輕笑一聲,用輕鬆的口氣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現在咱們布行的客源還沒穩定下來,我就想用這件旗袍試試水,看看能不能拉一批客人上門來。”

石蘭知道香菜是會做生意的,不然老渠也不會跟她合夥經營這家布行。現如今布行的生意確實清淡,一想到日後生意會因爲這件旗袍紅火起來,她的積極性不禁又調動起來,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在她忙的時候,香菜又多說了一句,“回頭你把那兩個繡孃的身高尺寸記下來,我給她們弄兩套工作服。”

“好嘞。”

跟藤彥堂在榮記吃了頓飯,香菜也拿到了用禮盒包裝好的衣裳,坐上車到了龍城大街的北頭,跟榮鞅與馬峰等人匯合,一行人三輛車就這麼往羊城出發了。

香菜吃飽了就犯困,在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砰”的巨響將她給炸醒了,她猛的睜開眼,擦着口水驚慌問道:“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中了埋伏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藤彥堂一陣沒好氣。

香菜一上車就呼呼大睡,把他晾了一路不說,還把口水蹭到他襯衣上,他正一肚子鬱氣。

小北將車停了下來,透過擋風玻璃,往前瞅了幾眼,回頭跟藤彥堂打報告,“二爺,好像是榮爺他們那輛車的車胎爆了。”

香菜傻樂了一陣,不過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車後頭也傳來一聲“砰”的響聲。

這會兒不是在睡夢中,香菜聽的真真切切,砰的一聲過後還有一段冗長的吐氣聲,明顯是又有一輛車的車胎爆了。

小北向後張望了一陣,臉色變得有點複雜,“二爺,三爺那輛車好像也爆胎了……”

一共就三輛車,其中兩輛車都爆胎了,還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不會這麼巧吧?

藤彥堂也察覺到有可能是有人蓄意爲之,便下車去看個究竟。

榮鞅那輛車有一個輪胎是因爲氣太足加上暴曬才致使爆胎,而馬峰那輛車前頭右邊的輪子在緊跟着前面藤彥堂那輛車停下時碾到了一根鐵釘才發生爆胎……他們這些人還真就攤上了這麼巧的事兒了。

眼下就一輛車能用,就藤彥堂這輛小老爺車,肯定擠不下那麼多人,這下可好——要是錯過了開業慶典,那他們百悅門跟星樂匯結的樑子可就大了。

就算王祖新那關能過,他們能管的住別人的嘴嗎?

星樂匯頭天開業,本該出現的百悅門的人沒去捧場,肯定會有不好聽的話傳揚出去,榮記三佬面上無光,百悅門往後的生意也不好做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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