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夏幾人趕到的時候,發現13牀上的江老頭已經消失不見,牀單被褥以及地面上都血跡斑斑——
而讓知夏發覺有些不對勁,當她再次去分診臺那裡的家屬去詢問時,聽說上午的那位死者已被人處理掉。
而且當江野調取監控的時候,看不見那個人的臉,但是可以讓他知道的是,這個醫院裡有幾個她的同夥。
“知夏,你去找爺爺,我來處理這件事——”
誰知一旁的白凝小姐聽後,整個人竟然都開始軟綿綿起來。
聲音中還帶有幾分啜泣。
“江野哥哥,對不起,是我給你闖禍了——”
知夏此時忽然扭過頭來,以一種極其犀利的神情看着白凝:
“難道你突然良心發現了——?你的包中還放着你的暴力熊,和金剛鑽是芭比吧——
而且,我們早上還剛見過的——”
“姐姐,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說着,知夏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小心摔倒,膝蓋上有些剝了皮:“白凝小姐,可以用下你的溼巾嗎?”
隨之知夏看向白凝打開自己包包的那一刻,果不其然,在她的包中,被知夏全部猜中。
說着,將那張照片拿了出來,將它放在了白凝的眼前,淡淡道:“你——覺得這會是什麼?
你早上,六點多,抱着這隻暴力熊,爲什麼會在天蘭區的樓頂轉悠——
你,莫非就是這次事件的全部策劃者——”
江野聽到這一論證,心裡也有些匪夷所思。
白家和江家不僅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更是,相互欣賞的商業大亨。
白家資產雄厚,在M帝國擁有各大銷售排行前三的產業鏈,而且,據說白家已完成研究領域投資3億的建設。
M帝國的優秀科學家都在他們公司下發展,正是這樣的一個白小姐,怎麼會去費盡心機的去陷害江家。
就算是自己父親曾是白家的手下,可也不至於,白老大會派自己的女兒來陷害老爺子。
白凝聽此,不禁輕輕一笑,隨之目光中柔情蜜意的看向江野:“哥哥,你信嗎?姐姐怕是偵探劇看多了——”
此時,一個瘦小的男孩的身影,正快速向這邊跑來。
無意之中,將一旁的白凝重重撞倒在地,隨即耳邊傳來清脆的一聲咔嚓的聲音。
白凝便是癱瘓了般的躺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微微擡起的手,竟然沒有一絲力氣就垂落下來。
“筋骨不全——?”
知夏,不由得驚呼出聲。
隨及便快速的朝着白凝身旁蹲下,將她慢慢的攙扶了起來。
再一次觸摸到白凝的胳膊時,那纖細柔軟的胳膊,不由得讓她的心底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那是一種,在白凝身上從未有過的憐憫。
這讓江野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孩快速的跑進屋中,片刻之後又慌里慌張探頭跑了出來。
就在此時,知夏大喊了一句:“抓住他——”
江野隨即一個擒拿,便將那男孩拿下。
知夏隨及便上前,盯着那個男孩仔細的確認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你先帶白小姐去接胳膊——他交給我吧——”
約莫五分鐘之後,男孩被突然出現的警車帶走,在他的交代下,醫院中的另外三名值班的護士也被抓了進來。
可是,那男孩卻義正言辭的說只是去看江樂老爺爺,其它的事情拒不承認。
“說——你們把我爺爺弄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後面的兩位護士也都搖搖頭,見之一臉冷漠。
那個小男孩也拒不承認。
江野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周圍的所有路過和停留的警察都向他敬禮。
並且都客氣的問,還是我來吧,但都被江野拒絕了。
這讓眼前的四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年紀輕輕,身居高位!!”
“我不會眼睛有問題吧——”
直到,一箇中年女人被一個警察帶了過來,那從女人口中隱約流露出的哭聲音正從男孩的對面傳來。
男孩的情緒白才突然有些激動起來。
看到那女子的那一刻,情緒突然就崩塌了,眼淚嘩啦嘩啦的流着。
口中不停的喊着,媽媽——我好怕——
女子的手被身後的警察牢牢靠在一起,這讓她想伸手去擁抱他。
卻發現自己有心無力,不得已,強忍着眼眶中的眼淚。
與此同時,中年女子的身後還出現了一個身穿病號服的老頭子的身影——
只見那些老頭子一出現,即使是一身帶有血色的病服,卻依舊擋不住他眼中的那股無私無畏的氣勢。
“江老大——”
幾人一聽這稱呼,又愣了,嚇得頭都沒有擡,便不知從何來的勇氣,全部向他們口中的這個江老大求救:“警察叔叔,救救我們——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
“是啊——我們也沒幹什麼,怎麼好端端的,你們就亂抓人——
你可一定要嚴查啊——
而且,我表侄女還在這裡當大官呢,叫什麼章元——”
說着另外兩個人也跟着賣慘,告狀,並擡起頭一臉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盯着眼前的江野。
“哦,大姐,你說的那個章元啊,是我們這裡的一個新開不久的保潔員工——”
“不,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叫章元——”
“就是章元——我們這裡就一個姓章的——”
隨之那女子一愣,尷尬瞬間將她吞沒。
下一秒,身旁的那句話,更是讓這四個人徹底蒙圈。
“爺爺——太好了!您沒事!真是,嚇得我的心都提起來了!”
說着,江野連忙找了張椅子,攙扶着江樂坐了下來。
江野發覺手上溼漉漉的時候,又嚇得趕緊跳了起來。
“快快快——將我爺爺送進醫院——”
只見,江樂擡手一揮,那些人便停了下來。
“沒事,我沒事,這次好不容易,有一次重回當年的機會,我可要好好審審,也讓我這張幾十年沒有被人羞辱的老臉也長長光——”
一旁的那中年女子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在那裡不再像之前那樣,囂張跋扈,爲所欲爲——
“可,爺爺你流血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最終江樂還是拒絕了江野。
將自己腰間的那塊應急血袋扯下,拿了出來,這才讓江野彷彿明白了什麼。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腰部被砸斷了?
多虧了李四的那個小盒子救了我!
我只是受到了皮外傷,傷口已經縫合完畢,這點小傷對於我來說都不是事——”
一旁的中年女子聽了,忽然明白了,自己這是一步一步,全部中計了。
“怎麼樣?現在你們幾個是不是還覺得,我們年紀大了,就以爲耳聾眼花,毫不中用,只管坐着等死?
是誰說的,人的生命還分什麼三六九等,尊貴和低賤的?
又是誰說,我冷漠無情,見死不救的——
還給我注射***,拔掉了我兩次的氧氣管——
逼迫我籤協議,按手印——
不過幸好我留有後路,我的手印對不上,名字也對不上。
所以,這不僅讓你去江氏公司白跑一趟,你還爲了掩人耳目,指使你兒子來幹這種事情——
真是,不由得讓人惋惜——
因爲我身體素質過硬,所以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我,我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你這種人禍害的——
你的思想真是狹隘,可怕的讓人毀其三觀——”
中年女子嚇得哆哆嗦嗦,牙齒在上下作響,之前她一字一句惡狠狠說出去的話,現如今都被全部的還了回來。
“媽——你不是告訴我,要和這位老爺爺商量的嗎?難道你真的——”
此時,另外的三名護士也抱怨了起來:
“都是她,非要說什麼事成之後送我們每個人一個愛馬仕,我們畢竟工資也不高,一時衝動之下就做了錯事,可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要殺人啊——
只要別拘留我們,我們以後再也不敢玩忽職守了——”
說着,低下頭,此時此刻腸子都已悔青——
“媽——你真悲哀——”
那中年女子,聽見眼前的兒子的這一句話,向來強勢的她,突然一瞬間像個孩子般,哇的一下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我沒辦法——我也沒辦法——誰讓你們沒有一個人肯幫我——
我一個沒了老公的女人,帶着兩個兒子,又染上好吃懶做的習慣——
我能怎麼辦——”
身後的一名警察道:“遇到這種事,你不應該擅自做主,更不能找那些不正規的律師所,你要第一時間報警——
你處理不了的,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中年女子聽之,不由得仰天大笑,聲音帶有極具的諷刺。
隨之,一個民警,將一封信寄到了警察局,是封匿名信。
當信中的第一個字出現的時候,警察立刻就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當警察將它交給那位中年女子的時候,那位中年女子不禁淚流滿面——
原來,這都是男人一手策劃的,他前三個月偷偷上醫院檢查,查出重病,再加上他這輩子娶的這個老婆,又愛慕虛榮的厲害。
他答應她的所有承諾,除了迪奧鑽戒和國王之心紅寶石沒有兌現,其他的他都做到了。
可是,他還是想這輩子給自己的女人最好的,兒子的學費他已經早早存好,他深知自己這輩子能娶她這樣漂亮的美嬌娘,是他這個癩蛤蟆最大的福氣。
但他們夫妻之間的緣分就要戛然而止了。
他將寫封信留給他心思單純的大兒子,並告訴他大兒子,一定要在你和你弟弟考上大學之後再打開看。
這些錢,一定要全部由你媽媽保管。
可是,天不遂人願,從他出事之後,大兒子意外發現了這封信,並將它寄到了警察那裡,以此來減輕母親所犯下的一系列罪行。
中年女子看完這封信,整個人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江野看着眼前這個女子痛哭流涕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暗歎一聲:“在身邊的時候,卻不懂珍惜,非要等失去之後才後悔——”
“所以,你是不是要抓緊告訴小美你的心意——”
江老頭,突然樂呵呵的看着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孫子,趁熱打鐵。
江野聽之卻不由得一臉尷尬,的扭過頭——
“爺爺,快看,那邊有位漂亮奶奶——”
而此時這邊的知夏,看着病牀上突然沉睡的白凝小姐,心中依舊是對她充滿了疑惑。
看向一旁她的那個黑色包包,剛纔幫她取下的時候,裡面似重如鐵塊那般,而且包包被撐的圓鼓鼓的。
然而,卻就是這麼重的一個東西,竟然在她揹着的同時這般輕鬆。
可見,這個白小姐還是蓄意隱瞞了什麼。
這讓知夏此時此刻,心裡不禁砰砰直跳。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
隨之,拉開包包的那一刻,她呆愣住了。
這裡哪裡裝的是磚頭,鐵塊之類的東西。
而是,各種金屬製造的假肢,和手,以及大量的藥品,和一些女孩子愛吃的一些小糖果,可愛的小發夾,以及兩塊讓她感到甚是熟悉的破布。
雖然那兩塊布已經顯然被清洗過,但上面還留有淡淡的污漬,像是某種液體。
另一塊是一種布料極其劣質的白布。
兩者都被她完好無損的放在一個透明包裝盒中。
周圍被鑲滿了價值不菲的綠豆大小的紅寶石。
這頓時給這兩塊破布提升了它的價值。
封口處還貼了一顆小心心。
上面還寫着6.2號紀念的字樣。
隨之她拆開後,摸了摸,聞了聞。
“這也沒啥區別啊——
就是普通的洗衣液的香味——”
這讓知夏更是加深了疑惑,這個女孩爲什麼會做出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來——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看着手中的這兩塊布,不會就是當初她給那個粉色裙子的女孩包紮傷口和遮擋短褲時所用的兩塊布吧——
可是,她爲何卻又絲毫不承認——
知夏再次觸摸她的手臂時,隨之發現,她的手腕處,有一處地方發亮,不是皮膚的那種白,而是金屬的那種銀白之色。
當她再次看的時候,那片銀白便已經消失了。
此時,眼前正有一雙藍色的眸子在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