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房內, 宋文青便急急忙忙的趕去三葉房內,三葉以卸去外袍,一身白裳襯得其有些倦意。
“公子這大半夜的過來, 有何要事?“三葉隨手抓了件外袍披上。
宋文青說道:”我算着再過兩日我手頭的二千精兵便把糧草運到了, 糧草你去接, 先藏着, 等我拿到姓林的兵符回來, 便準備和那些南蠻子好好拼上一戰,所有的事情,爭取在一個半月內全部結束。“
“公子就不怕, 姓林的將兵符交到幕後之人的手裡,你這次去難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以爲人人都像我家那位腦子裡缺根筋, 那可是姓林的保命符, 怎可能隨便就交出去, 你是和他兩人黏在一起久了,心智也被其拉低了嗎?”宋文青無奈的搖頭道。
“可是公子…現如今蘇將軍已經懷疑你是內鬼, 你這麼貿貿然的離開,恐怕會對你不利。”三葉道。
“我這條爛命,沒什麼重要的,只要南蠻被逐出龍景皇朝境內,這顆心便也就安下來了, 緋兒和那人還需你幫我多多照顧, 那人又怕冷, 又怕動, 還大老遠的跟來着, 我瞧着回去又得大病上一場,緋兒乖巧是乖巧, 但也鬧騰的很,你比我瞭解,也能照顧得好。”
之後宋文青拍了拍三葉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三葉的寢室,而三葉則是被宋文青其後的話弄得摸不着頭腦。
三葉摸着腦袋尋思着那些話像什麼,吩咐?囑託?不!像交代在交代臨終遺言。
如此一想三葉自覺明日一早,是應該跟那個胡言亂語的宋文青好好談談了,可卻料不到還未等第二日一早去找宋文青好好談談,無論是臥房,還是其他地方全無宋文青的身影,三葉料想怕是昨夜宋文青已趕回皇城進內,準備盜取就連他都不曉得放在哪的兵符。
事到如今,三葉自覺不再瞞着岑雲熵,宋文青的身體狀況,就怕若是有一日宋文青走的突然,可岑雲熵全沒有準備,以那人的脾氣,怕是會一時間接受不了,奔潰的吧!
所以三葉還是推開了岑雲熵的房門,倒是弄得岑雲熵有些莫名…
“沈三葉?這大早上的來找本王,有事?”岑雲熵睡眼朦朧的說道。
“你我進去談吧!關於公子的事…”三葉道。
岑雲熵做了個請的動作,三葉便跟隨岑雲熵身後,到了屋內。
“文青他如何?”岑雲熵問道。
“公子這些日子應該是想起從前你和他的事了,雖然嘴上沒提過,但心裡明瞭,或許是日子快進了,就連尉遲神醫給的藥都起不了效果了。”三葉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
“三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岑雲熵道。
“聽下人說那夜公子趕你離去便落下了病根,生子那時你也清楚,這零零落落的加起來,出征前期,若是沒見過尉遲神醫,恐怕連牀都起不來了,現在公子每日服用的藥,能支撐身子,但若服用過量,公子會變成傻子的,再者就算有那藥吊着身子骨,也沒有幾個年頭。”
岑雲熵看着三葉一臉呆愣,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有幾個年頭?變成傻子?沒有幾個年頭?變成傻子…”
“也許某一日宋文青醒來,不會再對你注以傾世溫柔,再不能機關算盡護你周全,你可能伴其左右,不離不棄?”
見岑雲熵半響沒有回答,三葉苦笑着搖了搖頭又道。
“罷了,我今天說的這些你就當做不知道好了,但是公子對你的心至始至終都沒太大的改變,就算你做過的那些事如何,他也寧願爲你肝腦塗地,也許上輩子當真是欠了你什麼。”、
三葉起身離開,岑雲熵雙眸微垂,只覺得心頭陣陣撕痛,他也不知他到底何德何能,讓一個如此優秀的男子爲他如此,可是岑雲熵知曉,如今已沒有資格再多說什麼…
這宋文青不在,一兩日還能說身子骨不舒服不便出門,這四五日了,蘇將軍已然是派手下的人在城中翻了一遍,終是少不了要找麻煩的。
“沈副將,你最好老實說宋文青與南蠻子到底有何勾當,不然少不了你的苦頭!”蘇將軍嚴聲道。
沈三葉擡眼道:“蘇將軍,別忘了我是宋將軍的屬下,就算管,也輪不到你來管,還有將軍他行得正坐得端,沒有證據,千萬胡說八道,若是亂了軍心,我倒是懷疑你纔是南蠻安插在其中的奸細!”
“若是宋文青真的沒問題,那又怎會不再城內,難不成去打探敵情了!”蘇將軍嗤笑道。
“宋將軍何時輪到你蘇將軍來管,若是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這些話別亂說亂講,大戰在即,誤了軍心,再失守一城,可不是你我擔當的起的!”
“呦呦呦,你們也知道,你二人失了一城!如今軍中糧草不足,與你們脫不了關係,好!我就等着宋文青,回來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別怪我軍法處置!”
“隨意!”
——公子啊!公子,待你回來你到底要如何與其解釋清楚,不可能說去偷兵符吧!你這是硬要往火坑裡不是。
蘇將軍的離開,換來的是岑雲熵的出現,三葉一個頭比兩個大,不知道爲何會跟上這麼一個麻煩的公子,又讓人心疼,又讓人無奈的。
“三葉你肯定知道宋文青去哪了對吧!若是她再不回來,蘇將軍那麼恨他,定會借題發揮,那樣文青就死定了!”岑雲熵語氣有些焦急。
三葉嘆了口笑道:“沒事!等他回來你不就知道了,放下心來,公子自有打算,他這個人也不是很笨,你放心好了!”
“你叫我如何放心,再下去,指不定蘇將軍會上報朝廷,皇兄真的會斬了文青的!”岑雲熵口氣越發的不穩定。
“如今南蠻蠢蠢欲動,若是他們提前打來,我免不了要親自上陣,你就照顧好自己,別讓公子回來擔心!這些事不是不想告訴你,怕你一着急過去,給添麻煩,待到那天你就就值了不是!”
“告訴我,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三葉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算清楚,岑雲熵嘆息,卻也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