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魚和熊掌

大約一個星期,她每天晚上早早地睡下了。可是夜遊神,怎麼會那麼容易地睡着呢?那段時間是楠夜最難受的,煙鬼那個時候似乎也在刻意避着她。

一天晚上,她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你還好嗎?”署名是狐狸!

狐狸這個傢伙不知道哪兒找來她的手機號碼。那是楠夜第一次收到狐狸的短信,她這纔想起,本自己已經有一些日子沒有上論壇,也沒有上□□了。

她一上論壇才發現,論壇上的人現在都已經把狐狸叫做了夜遊的老婆。很多見她上來,就跑來噓寒問暖。有些人還開玩笑的說,夜遊是被狐狸迷住了,連論壇也不上了。真是讓她哭笑不得,不過大家這樣一鬧鬨,心情也輕鬆了很多。很快那個率性的夜遊神又回來了。

從那天開始,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收到狐狸的短信。開始的時候,楠夜覺得有點好玩,也老婆老婆地回幾個。後來要考級什麼的,任務重了,也就沒那麼在意了。但是狐狸的短信卻從來沒有間斷過。漸漸地稱呼也從“夜遊”變成了“小楠”。

看狐狸短信竟成了她每天晚上睡覺前的必修課。狐狸的短信讓她覺得是一種心靈上的放鬆,至少每天還有這麼一個人在關注着自己。

4月的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子說是要借她手機用一下,她以爲是借來打個電話,也沒怎麼在意,就借給了她。誰知道這傢伙拿着電話,躲到邊上去用了好一會,神秘得很。

難道是和怪獸?最近籃球隊集訓,怪獸曾經問過她有沒有時間,可惜她被古文攪得頭都大了,哪有時間去看啊!不過看樣子,李子有去看,最近經常把怪獸掛在嘴邊。

上次看到李子跟在怪獸後面,抱着一大撂的書,估計這傢伙和怪獸出去淘書。不過這怪獸也真是的,冷着個臉不說,李子那樣的美女拿着那麼多書竟然無動於衷。

想想這些日子她老喜歡往外跑出去,每次回來的時候,也都是神秘兮兮的。瞧她這副模樣,肯定是和怪獸約會了。

“李子美女,這幾天和怪獸淘書的感覺不錯吧!剛剛是不是打給怪獸的?”楠夜開起了李子的玩笑。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好奇地豎起了耳朵,怪獸的魅力果然是不可阻擋的。

哪想李子這傢伙,賊賊地一笑,突然舉起她的手機大喊道:“蘋果姐、櫻桃妹,快來看,南瓜的秘密情人——狐狸精,出現了!”

這麼一喊,蘋果和櫻桃都已經跳起來,撲向李子了。

夜遊趕緊奔過去,想搶回她的手機。可是,這羣傢伙半路堵截,真是三個色女頂過一個帥哥啊,所有的沒來得及的刪除的短信,都被這羣色女看光光了。

“小楠,早點睡吧!署名——老婆!”她們真是太不厚道了,看一條就在那裡嘰裡哇啦地說上一通。好象她已經把狐狸怎麼樣了似的。

“各位大姐,我們只是文字上親密好不好,連手都還沒牽過,是正宗純潔的兄弟友誼!”她只能解釋說。

“切!”她們齊刷刷地白了楠夜一眼,繼續她們的探密活動。看完以後,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她。

寢室裡最愛美的那位,也就是臉色紅潤有光澤,體態婀娜的櫻桃姐,把她的男友細數着對照了一下,吃味的說道:“都說狐狸應該喜歡吃葡萄,或者像我櫻桃這樣的,怎麼會喜歡南瓜呢?”

她的話招來一頓臭罵,蘋果姐先發制人。“櫻桃,你是三月裡的鮮花,蝴蝶、蜜蜂見得多了,這會兒怎麼招起打來了?再說了你家老鬱不天天圍着你轉麼?還不知足啊!人家小南瓜,是既可以當菜又可以當飯,呵呵,現在越來越水靈,這狐狸還是有一點眼光的……”說完竟向夜遊撲過來,這蘋果老大,怎麼越來越喜歡往她身上靠了?

“那煙鬼怎麼辦?南瓜,你可不能有了新歡,忘記舊人啊,千萬別來一個背信棄義啊……”李子突然冒出這麼幾句,還配合那帶點哀怨的表情,看着她。

櫻桃這會兒也靠了過來,坐在楠夜邊上,攬住她的肩說:“南瓜,你是當局者迷,讓我們這些旁觀者來給你全面地分析一下。這魚和熊掌是不能兼得,這煙鬼就好象是魚,活在水中,和你這個南瓜不知道水土服不服?吃的時候會有刺,不小心的話可能會傷到自己。不過,如果你有辦法去除那些刺的話,他的全部就在你的面前,我想一定會美味無窮的。這狐狸呢,就如同熊掌,寬大厚實,不油不膩,吃起來營養豐富,給你一種溫暖和包容。這樣的人是值得你去好好珍惜的。如果你不懂得付出,心裡沒有他的話,就不要一味地貪戀那種感覺,否則到頭來會害人害己的……”

說完,櫻桃朝她莞爾一笑,最後還來了一句:“南瓜,你是選擇魚還是熊掌?”

“對,南瓜你到底是選擇魚還是熊掌?”蘋果和李子這回到是很同心協力,齊聲問道。

“別這樣看着我好不好?煙鬼、狐狸他們都只是普通朋友!”楠夜高聲辯解道。

哪知道,她們還不肯作罷,這李子乾脆拉住了楠夜,要她老實交待。

“好了,各位大姐,我明天要考試,你們就饒過我吧!什麼魚啊,熊掌啊!我只要及格!”這裡是不能呆了,她無可奈何地拿起古代漢語,丟下一句話:“我今天去圖書館看書了,不會早回來的,不用等我!”說完就逃似的跑走了。

在這裡她實在是沒什麼心思看書,還是找個安靜點地方吧。捧着書,楠夜一個人在校園裡瞎逛着。圖書館?那裡只有大一的新生纔會去。

她低着頭,一邊走一邊唸叨着:“魚、熊掌!”

剛剛櫻桃姐的那番話,撥開了她心頭的雲霧。楠夜一直不知道自己對煙鬼是怎麼的一種感覺,只是覺得煙鬼是自己很重要的一個哥們,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不擅於和煙鬼瞎聊了,也許是煙鬼讓她受到震撼了,也許是另外的原因,總覺得煙鬼對她很好,很關心她,但不像以前那樣會開玩笑了。

狐狸呢,那個溫柔地笑着的人,多麼像是她心中曾經幻想過無數的王子啊。當她還以爲自己是公主的時候,王子沒有出現,現在她不要王子的時候,爲什麼偏偏又遇上了呢?

“夜遊!”

她擡頭一看是小青,他一個人似乎剛剛洗好澡,這隻大青蛙,今天看起來倒是清爽順眼多了。

“夜遊,最近籃球隊集訓怎麼沒見你來啊!你老婆可是天天盼着你呢!”小青一見面就嚷嚷起來,楠夜懶得理他。沒想到,他一把搭上了她的肩,笑着道:“夜遊你可要請客啊,要不是因爲我,你怎麼會找到了狐狸這麼好的老婆呢?”她這才知道,那個說收了狐狸當老婆的人原來就是小青,真是一隻大嘴巴的青蛙。

“青蛙,你的爪子放哪兒呢?”一個溫柔悅耳的聲音,從小青背後傳來。原來是狐狸。沒想到這會兒會遇到他。

“快把它從小楠身上拿開!”雖然狐狸的臉上還是春風和煦的樣子,不過小青怎麼看着,好象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呢。小青連忙放開了手,衝她低聲道;“夜遊,我們以後再聊,呵呵!”

“小楠,聽說你最近要補考?需要幫忙麼?”狐狸的眼睛被前面的幾根髮絲遮住了,讓人感覺有些迷離。

“狐狸,如果你是蒲松齡的聊齋裡那樣神通廣大的狐狸的話,我想我很願意。”自從那天看到了狐狸調皮的一面,現在面對狐狸的時候,楠夜覺得很輕鬆,說話也不免戲謔起來。

“你老婆我是不是神通廣大,試試不就知道了!”狐狸輕笑着,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說。幾根髮絲撫過夜遊的臉,弄得她直癢癢。

那天狐狸帶着她去了一個地方。那是座落在學校西邊的一排小平房。沒想到那裡是狐狸的畫室。不過裡面的東西收拾得很乾淨,似乎有一段時間沒畫了。

“狐狸你最近怎麼沒畫畫啊?”楠夜坐在一隻凳子,隨手翻開一本畫籍問道。

“最近主要是籃球隊的訓練太忙了,沒時間。”狐狸遞給她一罐飲料。在她邊上坐了下來。

狐狸拿起她的書,翻着看了看,回頭問她。“小楠,這古代漢語,你主要是哪方面比較弱啊?”

“那個狐狸,我一看到讀古代的之乎者也的就特別頭痛。”她沒隱瞞什麼,老老實實地說。

“小楠,其實這古代漢語,學起來也是有一定規律的……” 狐狸的話,真是悅耳,枯燥的古漢語到了這裡竟然是那樣的有趣。

那天,狐狸先把一些常用詞,一些常見的句式整理了出來,先給她講解了這些詞句,然後讓她試着讀最簡單的,慢慢地,楠夜發現,自己竟也能看懂七、八分,有什麼的不懂的地方,她就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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