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志這幾天已經辦理好了出院,我去的時候,他正跟馬亮聊天呢。
“強哥!”
“強哥!”
兩人看我走進病房,立刻叫了一聲。
“傷怎麼樣了?這個星期忙,也別來醫院看你們。”我說。
“都好差不多了。”馬亮說:“其實可以出院了。”
“哥,莊棟的事情怎麼樣了?”於志問道,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
“趙大山基本已經認定他沒罪,只不過現在沒有證據洗脫那東西不是莊棟的,當然對方也沒有證據證明一定是莊棟的,而不是楊桃帶進去的,所以一時半會還不能放,場子也要封着。”我簡單講了一下。
說的輕鬆,其實一點不輕鬆,因爲要想讓楊桃講實話,那必須把衛子軒拿下,而想要拿下衛子軒,沒有鐵證根本不可能。
聊了一會,我把話題引到了上次的傷害案上:“馬亮,馬亮媳婦,上次不是說好了報案嗎?怎麼上午報案,下午就撤了呢?”
馬亮和馬亮媳婦臉色有一絲尷尬:“哥,衛家我們惹不起,算了。”馬亮眼神有一絲暗淡,還有一絲懇求,我知道他怕了。
“王強大哥,我和亮子就想過點平凡的生活,欠你的錢,我們會慢慢還,以後你的事情就別叫亮子摻和了。”馬亮媳婦突然開口說道。
“媳婦。”馬亮伸手拽了一下他媳婦,可惜隨之手被打掉了。
我看了看馬亮,又看了看馬亮媳婦,其實心裡並不生氣,馬亮這次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人家有這種想法不奇怪,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跟趙嫣過一點平凡的生活。
“咱們之間別提錢,以後你們好好生活,平常有時候,咱們一塊聚聚,至於事情嘛,你就別摻和了。”我說。
“強哥,我……”馬亮想說什麼,可是被他媳婦打斷了:“謝謝強哥。”
稍傾,我離開了醫院,心情有點低落,雖然理智告訴自己,馬亮和馬亮媳婦都沒錯,但心裡還是有一點不舒服,也許這就是人的複雜性吧。
第二天,我打起精神,叫了範磊、陳小曼和顧小北,去了臨江賓館,準備重新裝修,改名假日酒店。
“範磊,你辛苦一下,把酒店這一塊也撐起來。”我對範磊說。
“強哥,我……”
“怎麼,有困難?”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問。
“我從來沒幹過酒店。”他說。
“你也從來沒幹過迪廳啊,不是一樣乾的挺好。”我說:“誰生下來就會幹,不會就學,放開手腳,解放思想,大膽的幹,最多就是幹倒閉了,沒什麼大不了。”
“謝謝,哥,我一定努力把迪廳和酒店經營好。”範磊漲的臉通紅,看起來有點激動,估摸他現在有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意思。
啪啪!
我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好好幹,你的前途無量。”隨後扭頭看了陳小曼一眼:“小曼,裝修的預算根據咱們的財務狀況來,你跟範磊商議一下。”
“嗯!”陳小曼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興奮的看着範磊,兩人正在熱戀期。
安排好範磊和陳小曼,旁邊的顧小北一直嚷着:“強哥,重金屬KTV什麼時候能重新開業啊,我手裡幾十名陪唱小妹要吃飯啊,如果再不開業,她們就去別的地方發展了。”
“走,帶你去個地方。”我說,隨後把範磊和陳小曼留在臨江賓館,帶着顧小北朝着中山路駛去,最終停在帝豪KTV門前,只不過此時帝豪已經被封了。
“老闆,帶我到帝豪幹嘛?”顧小北一臉疑惑的問。
“黃和安已經死了,帝豪是江城最早一批娛樂場所,你想辦法用最低價讓黃家轉讓。”我對顧小北說。
“這……”
“搞定這件事情,以後帝豪的經營權歸你。”我說:“你不一直眼饞莊棟的重金屬KTV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顧小北眉頭微皺,沒有急着表態,我也沒有催促。
“強哥,你的心裡價位是多少?”幾秒鐘後,她詢問道。
“帝豪如果按照正常轉讓,這地段加牌子,值五百萬,不過現在嘛,姓黃的死了,打個對摺再對摺一百五十萬拿下來。”我說。
“行。”顧小北點了點頭,彷彿下了某種決心。
現在單純的酒吧跟迪廳和KTV的盈利沒法比,更何況醉酒酒吧是清酒吧,價格也比較親民,每個月的流水都不是太多,顧小北早就眼紅莊棟的重金屬KTV了。
人生關鍵也就那麼幾步,她這一次想抓住。
把任務分配下去,我獨自一人來到了江邊,墨水江承載着江城人的情感和喜怒哀樂,高興來江邊,不高興也來江邊,彷彿江水能洗滌人的靈魂。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等待吧。”我自言自語道。
三天後,我接到了趙大山的電話,他派到光明化工廠的偵查員失去了聯繫。
“問問木頭光明化工廠發生了什麼?”趙大山的聲音很急。
“好,我馬上聯繫他。”我說。
掛斷電話之後,我立刻撥打了木頭的手機。
嘟……嘟……
可能在上班,鈴聲響了六、七下,才傳來木頭的聲音,還有機器的轟鳴聲。
“喂,哥,什麼事?我在上班呢。”木頭說。
“木頭,昨天晚上廠子裡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我問。
“沒啊。”他說。
“好好想想,或者找人問問,要旁敲側擊,別讓人發現。”我說。
“哥,到底出什麼事了?”他問。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跟他說了實話:“警察也派偵查員進入了光明化工廠,不過昨晚失聯了,想讓咱們幫幫打聽一下。”
“哦,這樣啊,行,沒問題,我處了一個鐵子,他是廠子裡的老人,一會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問問。”木頭說。
“好,不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可以無功而返,但絕對不能暴露,明白嗎?”我說,很怕他出事,才十六歲,真出點事,自己會內疚的。
“放心吧哥,我六歲就跟着師父學手藝,在道上混,別的本事沒有,保護自己還是很有心得。”他說。
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我知道趙大山很急,必須儘快跟他報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