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噸計,爲什麼不告訴我?”趙大山瞪着我問道。
“趙哥,這條線很隱蔽,警察一旦知道的話,我絕對不可能活過明天,再說了,你打掉地龍一條線,最多讓他損失點錢,根本不可能傷筋動骨,只有抓住本人,才能徹底打掉這個毒瘤。”我說。
自己被衛子軒灌醉無意說出臨海市的出貨通道,並未徹底碰觸地龍的底線,上次不就從一品居茶樓裡走了出來,而一旦這事被警察知道,那怕僅僅知道一點點,那天我都不可能從裡邊完好無損的走出來,出來的只能是屍體。
“上次衛子軒找你也是爲這事?”趙大山思考了片刻問。
我點了點頭,說:“衛子軒不是缺錢嗎?我就想讓他們狗咬狗,於是便裝醉把渠道說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這條日韓銷售渠道?”他問。
“哥,別糾結這些事情,這條銷售通道是運往日本和韓國,坑得是他們,暫時沒有國內的渠道危險大,你說是不是?”我說。
趙大山瞪着我的眼睛看了幾秒鐘,嚴肅的問:“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哥,真沒了。”我立刻搖了搖頭,說:“這條日韓的出貨通道,我負責其中的一段水上運輸,所以不能出問題,出了問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爲了找到地龍,這條線就讓它先毒害一下日本和韓國,放在以前也算是抗日吧。”
“滾蛋。”趙大山罵了一句。
“趙哥,我滾了,你就少了一名戰友。”我弱弱的說。
“戰友?戰友你一直瞞着我?”趙大山瞪着我吼道,看得出來,對於這條日韓銷售通道,他好像更在乎是自己期滿了他。
“我錯了,是我有私心,怕你運這條線,一旦動了,我是剛剛進入的新人,肯定會被扔進墨水江喂王八。”我說。
“王強,我趙大山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嗎?還是急功近利不擇手段立功的人?我要的是徹底乾淨的把地龍團夥一網打盡,特別是首惡地龍,必須歸案。”他怒氣衝衝的說。
“我錯了。”這個時候解釋和辯解其實沒有一點好處,最好的辦法就是認錯。
果不其然,看我態度如此誠懇,趙大山的怒氣好像消了一點:“真沒有別的事情隱瞞着我了?”
“沒了,真沒了。”我立刻搖了搖頭。
“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原本對付地龍的事情不是你的負責,更不是你的任務,但既然陷了進來,也願意協助我把地龍捉拿歸案,那麼就要相信我,相信組織,懂嗎?”趙大山瞪着我說。
“懂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後還站着組織。”我說。
“這就對了。”
“趙哥,地龍抓住之後,如果我還活着,能不能加入組織?上學的時候就想加入,可惜老師認爲我不是積極分子。”我弱弱的說。
“我可以做你的介紹人。”趙大山看了我一眼,聲音不再嚴厲,畢竟對付地龍,那怕做爲執法者心裡都會害怕,更何況我一個平頭老百姓。
第二天,我開車去了安平市,在市裡一家飯館見到了木頭。
點了六個菜,他狼吞虎嚥。
“你慢點,光明化工廠的伙食不好嗎?”我奇怪的問。
“跟豬食差不多,米飯饅頭倒是管飽,但菜裡的肉太少了,我進廠的時候說自己是孤兒,也不能天天去廠外邊吃,那樣可能會引起人的注意,只好天天吃食堂……”木頭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我知道他只是想抱怨一下,於是便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好聽衆。
吃飽之後,木頭打了一個飽嗝,用牙籤剔着牙說:”舒服!”
“進廠子也有一段時間了,有什麼發現?”我問。
“白天一切正常,晚上三號倉庫那邊總有異常動靜。”他說。
“知道是什麼情況嗎?”我問。
他搖了搖頭,說:“不清楚,那邊說是試驗區,禁止入內,除非有通行證,但我進廠這快一個月了,就沒見過誰有通行證。”
“看來秘密就在三號倉庫試驗區。”我微皺着眉頭說:“有什麼辦法能進去嗎?或者你知道誰進去過?或者有權力進去?”
“三號倉庫是禁區,我旁敲側擊問過很多人,都忌諱如深,還有一個傳言,二車間的技術員小劉有天不小心走進了三號倉庫,從此再也沒有在廠子裡出現,直到半個月之後,才從跟小劉同村的人嘴裡知道,小劉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成了精神病,醫生說受了什麼刺激。“木頭說。
“這麼說三號倉庫一定有問題?”我說。
“問題肯定是有,不過小劉出事之後,警察進倉庫檢查過,一切正常,確實是一個試驗新化工產品的實驗室。”木頭說。
“看來隱藏的很深啊。”我說:“還有其他消息嗎?”
“老張頭,也就是食堂的大師傅每次都會去給三號倉庫的人送飯,這羣人很神秘,從來不跟我們接觸,更見不到他們的面,只知道廠子裡有這麼幾個人,可是一直沒見過。”木頭說。
“說重點。”我瞪了他一眼說,既然提到了老張頭,肯定有下文。
“老張頭有一次喝醉了酒,吹牛說,三號倉庫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比電影明星還漂亮,大家都說他吹牛,我當時也在場,看到他掏了手機,不過最後又收了回去,於是便留了心,第二天,特意請老張頭喝酒……”
木頭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我打斷了,因爲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把照片拿出來吧。”
“哥,爲了灌醉老張頭,我特意買了兩瓶當地的好酒……”
“多少錢,一會轉給你。”我說:“化工廠的事情不管能不能查清楚,回去之後,我給你一個酒吧管理,每年都有分紅。”
“哥,我不喜歡酒吧。”木頭搖了搖頭。
“那你?”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想搞一個文物拍賣公司,需要大量的資金。”木頭說。
“文物?”我眉頭微皺,思考的片刻說:“木頭,我可以答應你,但錢不會太多,這一行我也不熟,只能你自己把架子搭起來。”
“沒問題,我從小就對這一行感興趣,可惜師父守着一個偏僻的小店,只能解決溫飽問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