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龜速,木有辦法了。
一章3000多字,感覺一件事要寫好多章,哎喲喲~
------題外話------
“什麼?”南少瑜的眼睜得如牛眼那般大。自己確實太過輕信崔瑤了,竟然相信她的話!“罷了罷了,逃了便逃了。”她已經知道誰要害她,江侍郎也已承認,已經足夠了。
“崔瑤不見了。”商兒頓了頓,再次說道:“崔瑤不見了,帶着家眷跑了!”
“何事?”南少瑜走到門口,問道。
“少主!”商兒在門外求見,由於這屋子是少君居住的屋子,她不敢擅自進入,便在門外重重喚了南少瑜一聲。
南少瑜“哦”了聲,又微微點着頭,表示瞭然。片刻,又突然心生一種想法,莫不是這社會瞧不起有本事的男子,才至於百里君遷這個歲數還未成家?怎如此變態?若她知道這世道雖瞧不起男子,不喜男子外出謀生,卻是贊成男子行醫甚至鼓勵男子行醫的,便也不會如此想了。
聞言,百里君遷的臉色白了白,垂下腦袋輕聲回道:“君遷尚未成親。”
“你尚未成家?”
百里君遷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君遷無父無母,是夫人撫養長大,如今公子身中羽颯,正是君遷報答夫人的時候。”
“你爲何要去麓雪山,你一個男孩子遠赴衍國,家裡人不反對?”南少瑜心裡默默發誓,她不是歧視男子,只是身處這樣的社會背景,她不得不考慮帶他去衍國是否合適。他看起來二十四五歲,便是猜測錯了,總有二十來歲了吧,估計也是成家了,他的家人會同意纔怪。
百里君遷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期待。
“你也要去?”南少瑜愣住了,且不說現在她在考慮是否要去,便是去了,帶上他,真的好麼?
“可否帶上君遷?”百里君遷咬咬牙,說道。
“可否什麼?”南少瑜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與之前呵斥她的模樣有着天壤之別,心生一悅,問道。
“少主若想去麓雪山,可否,可否……”百里君遷咬咬下脣,欲言又止。
南少瑜點點頭,她確實想要去麓雪山。極寒之地她都去了,一個麓雪山還難不倒她!她就不信當真有那般兇險。可是這來回需要大半個月啊,還要上山,怎麼來得及?
“少主想要去麓雪山?”百里君遷又細細想了想她方纔的話,去求藥可是去麓雪山?麓雪山是他一直想去之地,可是夫人不準。
呼……南少瑜深深呼了一口氣。特麼的,冷靜點會死啊,她一向都是很冷靜的好麼!這不是還有父親麼,求他想想辦法請神通廣大的陛下尋找,機率不是比她去求藥還大麼?
至少半月!南少瑜的嘴角的笑容瞬間散去,雙眼睜得大大的。特麼的,她竟然忘了,這落後的時代是沒有飛機那種高大上的交通工具的!特麼的,七天哪裡夠!腫麼辦,腫麼辦,瞬間凌亂了。這眼前怎突然有好多螞蟻慌慌張張地爬來爬去,仿若被置於熱鍋上似的。
“衍國?”百里君遷臉色一變,“此去衍國來回至少半月,便是將冰薄帶了回來,江侍郎也等不了了。”醫者父母心,他又豈是真將江侍郎的生死視作兒戲,他也是想救他的。
南少瑜嘴角抿起,綻放出一抹笑容,回道:“去衍國,求藥。”
聽到南少瑜說不是求見陛下,百里君遷心生失落。但又聽南少瑜說做兩手準備心生好奇,忙問道:“少主說要做兩手準備,不知另一手是什麼?”
南少瑜回眸見他這副模樣,突然一笑,“我這樣的紈絝哪見得到陛下,我這是去求見父親,請父親幫忙。”說完此句,她的笑意猛然一收,換爲擔憂和凝重,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做好兩手準備,萬一陛下尋不到,我也能救他們。”
“少主可是求見陛下,君遷可否與少主一起前去?”他站在她的身後,如墨的眸子盡是期待。他的雙手相互摩挲着,似乎有些緊張。
溫熱的手指撫上了林陌曰冰涼的額頭,爲他撫了撫眉毛,便站起身子往屋外走去。
南少瑜聞言走到牀頭,果見林陌曰憔悴不堪,臉色蒼白如紙,伸手細心地爲其掖了掖被子,嘆了一口氣,自責道:“都是我不好,不該拉你去見江侍郎。”她又怎會知道江侍郎會給他下毒逼迫母親做出選擇。他是做好準備一死的,卻被她攪了局,落得個誰也救不了的境地!
見南少瑜蹙眉,不知想些什麼,又道:“我已經給公子換了藥,公子虛弱無力,今日可是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布條一層層纏在陌陌的手指上,江侍郎只是將血液抹了些許在上面,竟能穿透而過深入傷口,這毒藥未免太厲害了些。
“江侍郎之血抹在了公子包紮傷口的布條之上,毒素自傷口而入。”
“陌陌到底如何中毒的?”
原來如此,難怪他不着急,原來還有時間。南少瑜略有些鄙視地斜了他一眼。
“江侍郎中毒太深,便是有半顆解藥,也拖不過七天。公子中毒倒是不深,再服下我手中剩餘的藥末,再活一年半載不是問題。”
“陌陌和江侍郎能拖幾天?”
衛國陛下?以她的身份能見到陛下麼?若是她也沒有這冰薄呢?
“陛下或許有。”百里君遷目光流轉,最終停在身前左側,向下斜視地板。“陛下是衛國之尊,天下珍奇之物盡有之,君遷認爲陛下或許有。”
“百里大夫,你可知誰有冰薄?”南少瑜急了,這百里君遷怎講起來沒完沒了,如今燃眉之急,直接告訴她誰有便好,怎就講了這麼一堆。
“冰薄雖是珍貴,卻並非滋補之藥,尋常人吃了,甚至會因此發寒至死。用來害人倒是可以,可誰會爲害人去麓雪山採冰薄?可知麓雪山之寒、險令多少人喪命!”
這,說了和白說有區別麼?擁有冰薄之人,誰擁有冰薄?“百里大夫可知誰有冰薄?”
“衍國麓雪山,或擁有冰薄之人。”
南少瑜垂下頭,握了握拳。她只是想救他們而已,該不會因爲她的自作聰明一個也救不活吧。“冰薄哪裡可以得到?”
百里君遷清俊的臉龐籠罩上一層擔憂,搖搖頭,答道:“不能,兩種藥雖長得酷似,仍有不同的成分,而解藥所需要的恰是普通薄荷不曾有的。”
“不能用薄荷替代?”南少瑜雖不懂中藥,但也知道有些昂貴的草藥可以用其他類似的草藥代替。
“衍國麓雪山上長有一種草,酷似薄荷,衍國人稱之爲冰薄。我需要這味藥,但它生長於麓雪山之巔,因此極爲珍貴,我衛國藥鋪哪怕是衍國藥鋪都難以買到。當年巫門停止制此毒,大抵也是因爲解藥難配。”百里君遷皺着眉,又將解藥碾碎成了碎末。“解藥該怎麼配,我已經知道,可這冰薄要到哪裡去尋?”
這藥丸涼絲絲的,從食道滑到胃裡,一路便這麼涼下去。藥在胃裡止住,那胃裡更是透心涼,仿若有一塊冰,漸漸融化,帶走了胃裡的溫暖。這涼意給身體帶來一絲絲舒暢,卻又同時涌上來濃濃的睡意,眼皮打架,竟沉沉地睡去。
林陌曰點點頭,將口中的藥一骨碌吞了下去。
百里君遷瞥了他一眼,將其中完整的半份解藥塞入他的口中,輕聲說道:“先吞下去,睡一覺。”
林陌曰躺在牀上,憔悴損,默默注視着二人的行爲舉止。許久,有氣無力地說道:“君遷哥哥的醫術,陌兒也相信。”
“南少主也未免太高估了我。”百里君遷雖是一面反駁,一面卻是已經將半顆解藥一分爲二,將其中一份碾碎,細細聞聞它的味道。
“我相信你,你能知道這羽颯之毒出自衍國巫門,又知巫門早年便已不制此毒,那麼定是對毒物有所瞭解的。且此處有半顆解藥,你只要略微分析下,定能研製出配方。”
“若我不能呢?”
南少瑜喘了幾口,順了順氣,解釋道:“解藥只有一顆,我只好一分爲二,給江侍郎半顆,給陌陌半顆。我相信,有這半顆解藥,你可以配出解藥救他們,對不對?”
“半顆有什麼用!”百里君遷取過他手中的解藥,看了幾眼,怒道。
“不是,我是想說……”
百里君遷放下手中的活計,眯起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半顆?”
“百里君遷!”南少瑜伸出手,將手心中的半顆解藥攤在他面前,喘着氣說道:“這是解藥。”
百里君遷脊背挺直,小心翼翼地擦着林陌曰手背上的血漬。
蕭渺應了一聲,忙在前方帶路,將她引至一旁的主屋。
主屋,哪個主屋?她的房間不是主屋麼?“快帶我去!”
“少主,少主。”蕭渺聽到了她的叫喚,忙小跑着進來,說道:“少君與百里大夫在主屋。”
她左顧右盼,竟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們竟然不在這裡?
此處無人應答。
一口氣跑到自己的屋子,大喚一聲:“百里君遷!”
溫柔清風,南少瑜卻覺得耳邊的風有些“呼呼”直嘯。不多時到了瑜木居,她的身上便冒出許多汗水,沾溼了內衫。
江侍郎不能死,陌陌也不能死。半顆解藥或許救不了江侍郎,但或許能夠讓他活得久一點。她要爲他爭取時間,爭取配出解藥救命的時間。
南少瑜緊攥着手中的半顆解藥,直奔瑜木居。
“只有半顆解藥是不夠的!”南晟大急,她這般做法,誰都救不了。真是自作聰明!
南少瑜放開手,看了看另外一隻手中的半顆解藥,一轉身便跑了出去。
“少瑜,你幹什麼!”南晟大驚,以爲南少瑜將整顆解藥都給了江琅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