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啕大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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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掉收藏了呢,這不科學啊!
------題外話------
“南少主,大街之上,如此行爲,當真好嗎?”李汝陰沉着臉,半張臉處在黑暗的陰影之中。她在前方開路,適才一回頭,發現兩人抱在一起,當即黑了臉。大庭廣衆之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這是對你勇敢的獎勵!”看來,不僅要帶着他一起運動,還要教他些什麼防狼的招數。南少瑜默默如此想道,來日可真是任重而道遠。
南少瑜趁他不注意,又往他臉上敲了個無色之印。
啪唧——
林陌曰表示他的腦袋已經轉不過彎來了,傻傻地看着面前這想法奇特的人。
“辱沒門風?你聽誰說的,淨瞎扯!如此勇敢,應該受到褒獎纔是!”
“公諸於世!那豈不是人人都要知道我被人欺負了,不行,不行的,會辱沒門風!”林陌曰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少瑜,妻君她,太奇怪了!發出這種事,尋常人恨不得藏得嚴嚴實實的。
“原來是這樣,你該早些告訴我,我一定在她身上多踹幾腳,或者將她拍碎。”南少瑜笑了笑,用擁抱來安慰他受傷的心靈。“這種人欺軟怕硬,你勇敢一點,將她的罪行公諸於世,她自然就會受到律法懲治,再不會傷害其他無辜之人。不過,你已經很勇敢了,沒有傻傻地站着被人欺負,還能逃離他的魔爪。”
“她摸我,還抱着我不放。”他的聲音愈發低,細若蚊蠅,腦袋亦垂得更低。他的心慌亂如受驚的小鹿,生怕她下一刻就離他而去,可是他又不想對她有所隱瞞。
“因何踩她?”南少瑜很是平靜,她知道他不會無故踩她的。
“我是故意踩她的!”猶豫了片刻,林陌曰輕輕說道。他不敢擡眸,不敢看南少瑜的反應。
他又低着頭,在明亮而空曠的大街上低垂着腦袋,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長,隱隱約約有些蒼涼和寂寥。
林陌曰忽然止住腳步,南少瑜的胡思被他打亂,急忙停下。“何事?”
“妻君!”
生育下一代!南少瑜頓時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她怎會有如此想法,一定是醉了!
原本好得差不多的身體,現下又傷痕累累,那所謂的鍛鍊計劃又要擱置。待她好了,還要拉上陌陌一起鍛鍊,身子養得好好的,才能生育下一代嘛!
怎可以將人養在深閨,不運動,這如何可以!
南少瑜偷偷地往林陌曰身上靠去,如果可以,她真想將身體全部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天知道,她現下身子有多痛,有多疲憊!可陌陌這般柔弱的男孩,怎能支持起她的重量。光是從身形上來看,他就小了一圈。
李汝在前方開路,警惕地看着過來的人往。
人果然漸漸離去,此時,路上行人不多,稀稀拉拉地路過幾個。見到凌亂的場地與川翎館前排列着的屍體和站着或坐着的傷員時,眼裡露出濃濃的憐憫,以及一抹慶幸。
“那麼,表妹先行告退了。”南少瑜朝陌平輿微微行禮,便在林陌曰的攙扶下緩緩邁動步子離去。
不過,算了,這太子既然沒說要將她治罪,那應當是沒事了。回去,該要好好看書,好好了解這世界!
表妹?南少瑜愣愣地站着。她知道她們也算是表親關係,可不知這太子竟能喚她表妹,又自稱表姐。太主惦念,是什麼意思?他們很熟嗎?
“表妹先行回去,莫惹太主惦念!”
陌平輿朝四處緩緩掃了過去,忽然,脣角勾起一抹笑,說道:“此事便不勞表妹擔心,若是有人害你,表姐我會爲你討回公道。若是有人故意製造混亂、傷人性命,本太子定將他碎屍萬段!”
她不懂當朝律法,不知道會否受到律法苛責。她纔不要坐牢!她本不想說的,然而此事顯然有人使壞,不知是針對她,還是針對某些人,不調查清楚良心又過不去。但如果如此便要受到律法苛責,那她真的太冤了,對這衛國律法亦失了信心。
言畢,南少瑜強忍着痛楚,深深作揖,說道:“事故多少因我而起,太子殿下若要降罪,草民也無可厚非。”
“太子殿下。”南少瑜轉身微微行禮,微微靠近,輕聲說道:“我懷疑有人故意設計此次事故,只是不知是何居心。有人故意推了我一把,更故意踹了我一腳,不知是想置我於死地,還是想製造混亂,看中了我這倒黴鬼?”
“是。”李汝領命,欲前來攙着她走。
“你的傷不輕,還是及早醫治吧。李汝,快些送他們回去。”
這世間,縱使是妻夫,也不至於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若不是知道二人此前發生之事,難免遭人議論。
“咳咳咳……”陌平輿微綣的拳頭抵在脣上,假咳幾聲,走到二人身邊,輕輕說道:“大庭廣衆之下,注意分寸。”
忽然,林陌曰哭得愈發放肆,腦袋在她肩窩蹭了又蹭,大抵眼淚太多,想要擦掉。少頃,他站直身子,溼潤純澈的眼眸看了她一眼,火光將她吃痛而皺的厲害的臉龐清晰地照亮。他慌忙放開了她,心疼又害怕地將她從上至下地看了一遍。他怎麼忘了,她身上的傷不輕,她應該找大夫好好看看。
平生第一次被如此之多的人踩踏,便是前世,也扛不住啊。
“如此,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不好,不該放開你。對不起,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再也不會離開你!”她渾身散架似的,動一動則痛,又被林陌曰抱得死死的,她想要反抱住他,奈何雙臂不敢動。
南少瑜腦袋一震,這回她可知道是他到底是怎麼了。他的心裡一定是偷偷責怪她當時放開了他,致使他被人羣衝散。可若是當時不放開他,說不定他也和她一樣,被人踐踏了。
“你別離開我。”林陌曰帶着濃濃的哭腔,撲在她的懷裡,小心翼翼地哭泣。
“沒事了,不是已經過去了麼?那個誣陷你的人,已經被太子殿下送到廷尉府了。”
對不起?爲何對不起?南少瑜略一沉思,或許他是後怕而胡言了吧。
南少瑜緊緊鎖眉,牙關咬得“咯吱咯吱”響。她很有推開他的衝動,可那句“對不起”清晰地進了她的耳朵。
嘶——
南少瑜先是驚訝,後是感覺身上似如散架的骨頭被人一擠壓,又歪了幾分,又痛了幾分。
“對不起。”林陌曰突然抱住了南少瑜,將她抱得緊緊的,不讓她從懷中脫逃。
林陌曰忽然擡眸,乞求地看着她,像一個父母即將出遠門的孩童,希望他們留下或帶他走的模樣。
南少瑜見林陌曰靜靜地垂眸,看他的雙手又抓揉着衣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恐懼與哀傷。怎麼回事,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麼,怎麼還會害怕,神色又如此哀傷?
若是她不要他了,他要怎麼辦?他會不會被遣送回家?孃親會不會生氣?可是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好亂,他好像已經離不開她了,離不開她的照顧、她的關心以及她的好。
委屈如欲被丟棄的小狗,林陌曰強忍着鼻尖的酸意,黯然垂眸。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慌亂,無助地揉抓着衣料,生生弄出了許多褶皺。
她的半個身影離開了少許,林陌曰的心如被石頭砸了一般,血肉飛濺,痛苦異常。溼潤的眼眸睜得如銅鈴般,不解、哀怨地看着她。是不是因爲他被人抱過,嫌棄他了?
南少瑜又退後了一小步。
心裡莫名地難受,咬咬牙,又朝她身邊走近了一步,在她面前垂眸。
林陌曰陡然停止抽泣,疑惑地看了看她,心裡一陣悲涼。她爲什麼不願自己靠近,難道她已經看出他與那女子之間發生的事了?是了,妻君現在變得如此聰明,說不定已經知道了。
往南少瑜身邊靠了靠,南少瑜愣了愣,見他乾淨潔白的衣裳貼在自己身上,生怕弄髒了他,忙往後退了一小步,與他保持距離。
林陌曰抹了抹眼淚,還未停止抽泣,任由南少瑜給他拍打塵土。自己滿臉淚痕,哭花了臉,好不狼狽。再看看南少瑜,一身被人踩過的痕跡和血跡,看起來更是狼狽。可雖是如此,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卻莫名地高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