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宸,何宸,誰是何宸?
有樣學樣,這樣真的好麼?陌陌,你怎如此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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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麼?”見她未答,林陌曰又問了問。一股緊張的情緒莫名地縈繞、包裹着自己,只覺得有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靠近。何宸他,是男子還是女子?
“何宸,他說我對他做了,做了……”南少瑜的聲音愈來愈輕,最後湮沒了下去。
林陌曰見南少瑜手上沾了藥汁,小心捏着一塊擰乾的溼布給她擦了擦,之後熄燈摸黑爬到牀內側,正要躺下,卻聽見了南少瑜的夢話,心裡對這何宸很是好奇。他微微靠近南少瑜的耳邊,輕問:“妻君,誰是何宸,他怎麼你了?”
“何宸,爲什麼要如此對我,我哪裡做得不夠,哪裡做得不好,還是我哪裡得罪你了?”
她做了個夢,夢到前世何宸指着她的鼻子說她利用職務之便強迫他那什麼,她震驚地看着他,不可置信。他怎會如此,她對他那麼好,爲何要如此冤枉她?不知爲何,她感覺何宸就在附近,在一個她看不見的地方。
南少瑜見他乖巧地點點頭,閉上雙目,才一小會兒,便睡死了去。因爲累極,竟打起了呼嚕。不過,也只是瞬間之事。
“嗯。”
“陌陌,我今日有些累,就不陪你玩了。你自己收拾一下,早些歇息。”
“好了,不耍你了!”南少瑜艱難地起身,將放置一旁的藥碗拿起,一骨碌喝了下去。又是又濃又黑又臭的中藥,我發誓,再也不要喝了!
“你,我,我……”林陌曰將腦袋垂得極低,此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哦,我哪裡欺負你了,怎麼欺負的你?”
“你,你欺負我!”
這話中大有“調戲”的味道。林陌曰漲紅了臉,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他怎麼學着他的妻君做出瞭如此羞人之事,還被她給抓住了。林陌曰一陣懊惱,暗悔不該學她!
南少瑜用力翻了個身,正面朝天,輕笑道:“方纔我側臉,你怎麼喂得進去,現下我翻了身,倒是可以了。你要不要再來試試?”
林陌曰嚇了一跳,慌忙離開。然而,他的手卻被她的手抓住了。他愕然、羞澀,與她的墨眸對視。一個激靈,口中所有的藥汁悉數進了他的食道。
南少瑜微微張開嘴,等他將藥汁喂入她的口中。這一次,少年的脣不再幹澀,柔軟地、溼潤的。等了許久,也不見林陌曰將藥汁喂入她的口中,南少瑜主動迴應,對他輕輕一吻。
他不知道,被他喂藥的那位早已偷笑得不成樣子。
他的脣蹭來蹭去,卻始終找不到入口。口裡含着藥汁本就不舒服,又動來動去的,好好的一勺藥都幾近到了他的腹中了。
他找到了她的脣,卻不知如何將藥汁送入她的口中。上次,明明妻君也是這麼喂他喝藥的,怎麼他就不行了呢,爲什麼呢?
一不小心,口中的藥汁又被他嚥下一部分。
半晌,才又勺起藥汁,捏着鼻子,將藥汁送入口中輕輕含着。小臉碰到南少瑜的臉時,心突然怦怦直跳,一股可疑的緋紅染上了耳尖。
看着這濃黑的藥湯,林陌曰犯難了,勺裡的湯藥湊到嘴邊,又放回藥碗。
“好苦!”林陌曰伸長了舌頭,小臉皺着像條苦瓜。
林陌曰將整個身子趴在牀上,靜等了片刻,見她未有反應,心中竊喜。自藥碗裡又舀了一勺湯藥,送入口中,感受了下這藥汁的苦澀,卻一不小心被他全部吞入腹中。
南少瑜仍是未動。
林陌曰突然如釋重負,空閒的手手指輕輕敲打着南少瑜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問道:“妻君妻君,你真的睡了嗎?”
百里君遷見狀,也跟着出去。
“唉……”林衡重重嘆了口氣,心裡感慨,男大不中留,揮了揮衣袖,離開屋子。
“孃親,君遷哥哥,你們先回去吧,陌兒要照顧妻君。”
黏糊糊、溼答答的感覺,南少瑜用手擦了擦,又擺回原來的姿勢。
“走?去哪裡?孃親,這裡是陌兒的房間。”林陌曰轉過頭,一臉無辜地看着她。手中的勺子晃動了一下,湯藥灑到了南少瑜的臉上和脣角。
“都幾歲的人了,還不肯喝藥!”林衡不悅,“陌兒,她愛喝不喝!我們走!”
敵不動,我不動。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會如何做。
有好湯,騙誰呢?南少瑜強忍着脣角的勾動,強忍着笑意,將牀單又抓緊了些。強忍什麼的,也是很累的事。她雖然很困,卻還未昏睡。
“妻君,喝藥啦!”林陌曰將腦袋貼近南少瑜,極近極近地觀察她,蒼白的臉難掩疲憊之色,妻君她一定很累了。好吧,那就由他給她喂藥吧。勺了半勺藥湯,輕輕吹涼了些許,湊近南少瑜之脣,輕輕誘哄道:“妻君,張嘴,有好湯喝。”
南少瑜輕輕抓着牀單,閉緊了雙目,佯裝睡覺。她很累,想睡覺,喝藥也是件極爲累人之事。難怪上次陌陌不肯起來喝藥,原來累極了、困極了之時,果然比較任性。
“藥來了。”百里君遷從侍女的手上接過藥碗,放在牀邊的矮几上,說道:“喝了藥,少主好好歇息吧,小心傷口。”
她想要休息,想要睡覺,最好就這麼躺着不要動!
南少瑜略微點了點頭,懶得將頭擡起,更無力說話。
見筌兒退下向林衡稟報,林陌曰一蹦便蹦出老遠,奔至南少瑜身邊,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衣物,心疼地問道:“疼嗎?”
待傷口都處理好了,南少瑜如逢大赦,緊繃的狀態頓時崩垮,癱軟着身子趴在大牀上。這房間是小夫君陌陌的,這牀也是他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陌陌的氣味吸進肺裡。
這是故意的,這是故意的!特麼的,還沒對她改觀嗎?她做的還不夠好嗎!
筌兒淡然一瞥,仿若不曾看見,又繼續處理傷口。
她給了那個叫筌兒的侍女一個眼色,暗示她小心處理傷口。
南少瑜正巧瞥見悄悄探出來的腦袋,臉上的着急和心疼清晰可見,蒼白的臉綻出一抹笑,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她的脣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疲憊之態一覽無遺。見林陌曰被拽了回去,忙鬆了口氣,更是緊咬着牙不吭聲。
“筌兒姐姐,你輕點。”站在屏風後的林陌曰聽見南少瑜的“慘叫”,心痛得急了起來,伸了伸頭,又被百里君遷給拉了回去。
府裡的侍女畢竟不是大夫,動作不知輕重,饒是南少瑜這種不怕疼的,亦忍不住呻吟了幾句。
看着林陌曰戀戀不捨的模樣,南少瑜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去吧。”她也不想這糗樣被他看了去。
特麼的,這是什麼心態!
百里君遷退去屏風時,順帶將林陌曰一併拖了過去。
南少瑜汗毛掉了一地。
滿身是傷,南少瑜沒好意思讓百里君遷這麼個未婚男子親自給她上藥,她肯,林衡也不肯。林衡雖是站在屏風後,兩隻眼睛卻似能夠穿透屏風,將南少瑜裡裡外外看了個正着,好不嚇人。
南少瑜傷得不輕,光是包紮和上藥就費了不少時間。滿身的血痕與烏青,看得滲人,好在都是皮外之傷,倒無甚內傷。
再見南少瑜身上盡是髒污與血漬,嚇了一跳。
一入林府,林衡和百里君遷正從外面回來,且是行色匆匆。聽聞街上發生踩踏,去了事故之地,沒有見到陌兒和少瑜,又急忙回府,看他們是否已經安然回來。才一進門,見陌兒攙扶着少瑜,舒了一口氣。
南少瑜抹了抹額,頓時覺得頭痛。不過是擁抱而已,哪有那麼嚴重?她又將身體靠在林陌曰身上,兩人歪歪斜斜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