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疑雲

乞丐萬萬沒有料想到,這一轉身竟是自己生命的終結。

蘇財將手搭在乞丐的肩上緩緩開口“我送你,走吧。”這一聲讓人感覺不不寒而慄十分不舒服。

“不用了,不過一段路的時間。”乞丐擺了擺手對蘇財道。乞丐心想這個地方不能再久待了。

蘇財將手中的力道加大了些,乞丐只覺全身痠痛,有力似乎也使不上像是被什麼抽走了,令乞丐萬分痛苦。

乞丐的臉慢慢變得扭曲起來,嘴脣微張卻發不出一點兒聲,不一會兒就在衆人面前化爲一縷輕煙,身上穿的衣服也隨之落地。

“殘忍啊,可憐啊。”玉憐爲自己到了杯茶慢不經心的喝了一口,隨後低下頭用帕子擦試自己手上的玉笛。

“把這些垃圾處理掉”段幽用手捂着口鼻一臉嫌棄的背過身冷冷對着蘇財道。

“是。”

蘇財向段幽點了下頭,彎下腰將乞丐的衣服拿在手上轉頭遞給旁邊的小待。

“燒掉”。

小待接過衣服快步離開了大廳。

“好了,事就到此爲止。”段幽背對着蘇財和玉憐擺了擺手。

“屬下告退。”兩人朝斷幽行了個禮,轉身走出了大廳。

木荒村

李苟丹坐在臺階上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腿,隨後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身體。一旁的寧晧文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動作,只是肩膀沒有再一聳一聳的。

李苟丹張着嘴打了個哈欠,打算進屋爲寧晧文找條薄被搭在身上。順便也勸一下蘇小沐休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李苟丹走近蘇小沐身邊,本來打算用平常冷言冷語的態度。叫蘇小沐回屋睡覺。

然而看見蘇小沐一副失了神的樣,話到嘴邊也變溫柔起來:“小沐,天都黑了,回屋睡吧。”

“不要,我要在這兒陪着爺爺。”蘇小沐聲音又幹又澀,臉色也有些許蒼白,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總這樣也不是辦法,人死不能復生,蘇爺爺也不會希望你爲了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樣蘇爺爺泉下有知也不會安息。”李苟丹試圖安慰蘇小沐,希望蘇小沐能夠振作起來。

“我當然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我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蘇小沐盯着蘇羽鶴的屍體嘆了口氣道。

“眼下是儘快讓蘇爺爺入土爲安,在這兒待着也不是個辦法”李苟丹蹲在蘇小沐身旁道。

“我也想讓爺爺入土爲安,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碰到爺爺,我要怎麼辦?怎麼辦?”蘇小沐轉身抱住李苟丹像個孩童似的放聲哭泣。

李苟丹一徵最終伸出手來懷抱着蘇小沐柔聲安慰,即使自己平常再怎麼討厭眼前的傢伙,可一見蘇小沐的眼淚自己還是會心軟。

屋外

“唔,居然睡過去了。”寧晧文揉了揉有些腫脹的腦袋,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轉身踏進屋內卻被腳下的門檻給絆到了。

???

蘇小沐和李苟丹都被一聲響動給驚到了,兩人同時都轉向了寧晧文的方向。

寧晧文朝兩人露出了一絲尷笑,然後用很快的速度站了起來。

“晧文哥哥,你身上玉佩掉了。”李苟丹指着寧晧文腳邊的玉佩說道。

“沒有啊?我的玉佩一直在自己身上。”寧晧文否認了。

“那這是?兇手留下的?”蘇小沐抓緊了衣裙咬着牙問道。

寧晧文蹲下身子撿起玉佩送到蘇小沐手裡“小沐,你瞧一下,玉佩的主人你認識嗎?”。

蘇小沐接過玉佩仔細瞧了一番,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這枚玉佩的主人是誰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怎麼了?”李苟丹有些納悶。

“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蘇小沐將手中的玉佩收進袖中,站起身子來到桌邊爲自己到了杯水道。

“難道是熟人?”寧晧文搬了張椅子坐在蘇小沐旁邊問道。

蘇小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點點頭。

“你們快瞧!蘇爺爺有些不對勁。”李苟丹指着蘇羽鶴的屍體喊道。

蘇小沐聽了這話立馬衝到李苟丹身旁,寧晧文也從位置上彈了起來站至蘇小沐身旁。

本來就已經屬於半透明的蘇羽鶴,在三人的眼中一點點重頭到尾慢慢消失,同時屋外的小院和整座屋子,都在由清楚到半透明再到消失的狀態一點點發生變化,只是三人的注意力都在蘇羽鶴身上,沒人注意到身邊的變化。

蘇羽鶴消失後並沒有想像當中的煙消雲散,而是化成了一束奔跑的光跑進了蘇小沐所戴的木靈珠內。

木靈珠也在此刻開始奮力掙扎,蘇小沐見狀急忙將木靈珠從脖子上摘下來。

木靈珠擺脫了束縛後就以一種高速旋轉的速度衝向了天空,三人同時擡頭望向天空。木靈珠的速度慢了下來後發射岀一道青光直指南方,然後緩緩落入了蘇小沐的手中。

“難道?這是在暗示些什麼?”蘇小沐盯着手中的木靈珠疑惑的問道。

“小沐,你說這會不會是蘇爺爺的指引?”寧晧文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此時一陣風颳了過來,三人不由自主都下意識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我去關下門吧,風有些大了。”。

李苟丹跺了跺腳,朝門的方向走去,然而大約十秒後李苟丹的一雙眼晴變成了豆豆眼。

“門去那兒了?”。李苟丹手朝前向面前的空氣伸了伸,一臉不敢相信。

又是一陣風從臉上刮過,三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屋子消失了。所幸現在夜已經深了街上沒有多少行人,不然難免不會被當成詭異事件來看。

“這不會也是蘇爺爺的暗示吧?”李苟丹摸了摸後腦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也許吧,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爲爺爺報仇。”蘇小沐一邊戴上木靈珠一邊回着李苟丹的話。

“啊哈,好睏!我要先回去睡了。”李苟丹打着哈欠向兩人告了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丹兒妹妹,先等一等”。寧晧文追上李苟丹擋在了李苟丹面前。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李苟丹停住了腳步問道。

“對不起。”寧晧文有些愧疚的朝着李苟丹說道。

“什麼?”李苟丹歪着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臉上都紅了。”寧晧文指着李苟丹臉上較爲紅腫的一片說道。

“啊?我還以爲什麼事了,這是我口無遮攔的後果,應該受着不是嗎?晧文哥哥不用放心上。”李苟丹用手觸在自己臉上的紅腫上不以爲然的說道。

李苟丹寧肯聽不見“對不起”這三個字,“對不起”是對陌生人的說辭,再說了自己都捱了一耳光了,“對不起”能起到治療作用嗎?李苟丹心裡有些酸酸的。

聽見李苟丹這樣爲自己開脫,寧晧文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寧願李苟丹暴跳如雷的給自己一耳光,甚至是一腳都行,但李苟丹卻表現的極其平靜。

“該道歉的不應該是你,而是我,整件事情因我而起,該道歉的是我纔對。”蘇小沐來到兩人中間臉上帶着些許歉意的對寧晧文說道。

“這件事還是怪我,要不是我說了句不該多的嘴,也不至於成這樣的後果。”李苟丹,低着頭絞着自己的手指道。

“這件事不能怪仼何人,要怪就只能怪給小沐家帶來這場變數的人。”寧晧文勸解蘇小沐和李苟丹道。

“小沐,你現在還有什麼打算?”寧晧文看了一眼曾經存在,然而現在有些空蕩蕩的院子問蘇小沐道。

寧晧文並沒有明目張膽的邀約蘇小沐到家中休息,因爲寧晧文知道蘇小沐性子倔強好面子。是不會輕易開口求人收留的。

“很快就天亮了吧?”蘇小沐笑了笑婉拒了寧晧文的好意。

蘇小沐自然知道寧晧文的意思,但自己是那種能不麻煩人就不麻煩人的存在,更何況還是在要好的男孩家借住。

“這有什麼可矯晴?和我睡不就行了,還什麼天快亮了?離天亮至少還有三時辰。”李苟丹對蘇小沐說道。

李苟丹心裡其實不願意讓蘇小沐在家裡借住,但是誰叫自己想在寧晧文面前表現好一些,這只是自己的一點小心計罷了。

“謝謝,丹兒。”寧晧文伸出手揉了揉李苟丹的頭髮一會兒後,將手放下微笑着對李苟丹道。

“沒……沒事,我也不全是爲了蘇小沐,我家……家有火在湯上燒,要快些回去。”李苟丹說着就拉上了蘇小沐往家裡走去。

留下寧晧文在原地小聲嘀咕“什麼樣的湯能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