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落,宋家大宅的燈已經點亮,前院卻飄起了縷縷白色煙霧,還有幽幽肉香,可沒一會就聞到了焦味。
蕭可神色複雜看着眼前的烤雞翅,已經被烤焦了,捏了捏旁人的胳膊:“阿白,你不是說你烤肉很厲害的嗎?”
阿白嘴角一抽:“我那時候都是用炭火烤的,可這電用烤爐是什麼鬼……”
話落,韓成把前面的雞腿翻了個身,滾落的油落下,冒出嗞嗞聲。再看雞腿,外面金黃,一點焦色都不帶。而且刷的調料剛好,聞着都讓人食慾大動。
阿白覺得自己被碾壓了……
韓成板着臉開口:“好了。”
胖胖立刻伸手,剛到上方十釐米,就被阿白插手夾走了,放蕭可碗裡:“茅茅吃。”
蕭可頓時笑開了顏:“你也吃一半。”
“……老大畫風不對呀,難道你不怕萌妹子吃了後更嫌棄你嗎?”
“對啊老大,你這是把萌妹子往外推啊。”
阿白嘆道:“好東西當然要給媳婦吃,你們就吃我烤的吧,以前你們不是說很愛吃嗎,今晚滿足你們。”
“……老大你是將軍啊,將軍啊!”
“太無恥了,鬼才要吃你烤的。”
“茅山哥哥給我一個雞腿吧。”
韓成夾了一個給芽芽,瞧見鬼娘在旁邊敲煙桿,問道:“不吃?”
鬼娘吐了一口煙:“沒有酒怎麼吃肉。”
韓成擰眉:“抽菸喝酒,還跑去麻將館待了五天。”
話說到一半,後面誰都聽出來了,嫌棄鬼娘身爲一個妹子卻做漢子的事嘛。衆鬼不敢吱聲,這兩人哪個都得罪不起呀。
鬼娘瞥了他一眼,吸了一口煙,直接往他臉上吹。
濃煙直接撲在韓成臉上,嗆的他兩眼一閉,偏頭咳嗽。
蕭可忙給他找水:“師兄咽喉不好,聞不了煙。”
鬼娘頓了頓,忙把煙桿收到腰後:“你沒事吧?”
韓成偏頭不答,這一看,肯定又是慣性的冷冷掃人一眼。
“我跟你道歉。”
鬼娘見他不吱聲,咬了咬脣:“我不知道你不能聞,不然也不會得罪你。”見他還是不說話,也鬱悶了,“小氣。”
韓成:“……”跟女人打交道比跟一百個鬼打交道還難,橫豎都做不對。他慢慢起身,準備去洗個臉,離了凳子兩步,又回頭看她,“菸酒傷身。”
嘶溜~鬼娘憋的一肚子氣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消失。原來不是嫌棄她抽菸喝酒,只是覺得那些東西不好。鬼娘立刻站了起來,跟在他後面蹦躂“去哪,我也去”。
聲音軟和,聽的和她一起生活了千年的衆鬼眨眼“鬼娘被調包了”“我怎麼感覺到了少女心在盪漾”。
阿白笑笑,再看烤爐上的食材,全……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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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零點,才把東西吃完。吃完後三三兩兩在屋頂曬月光。蕭可是普通人,生物鐘一來,已經犯困,這會正趴在牀上準備睡覺。
阿白拿着葫蘆躺在一邊,中間壘了條被子。他偏身問道:“我在葫蘆裡面的時候,常做夢。但並不是夢魘。”
蕭可也偏頭看他:“夢?會做夢?”鬼連睡覺都不用,那就更說不上什麼夢境了。
“嗯,但都記不起了。”阿白又往被子上移了移,“當初秦霄讓人用葫蘆封了你,但是跟我應該沒什麼關係,可爲什麼我住在裡面,卻很舒服。”
蕭可擰眉想了想:“阿白,要不我們去找我師父問仔細些,而且師父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一些。”
“嗯,遠麼?”
“不遠,我們去市區坐飛機,一個半小時下機,再坐四個小時汽車,再搭個公交,然後……”
“茅茅。”阿白光是想想就要吐了,和宅子裡的人好奇圍觀過一次汽車,結果集體暈了三天,“我覺得我抱着你飛過去還更快點。”
蕭可皺眉:“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阿白眨眼:“可以很多錢。”
“……好像這也不錯。”
阿白笑笑,拿了被子給她給上:“睡吧,晚了。”
“嗯。”蕭可見他要走,有些捨不得,因爲她一睡至少要七個小時,阿白就得等她七個小時。
“咚、咚。”
窗戶被急急敲響,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活人在敲,哪個人不走正門而跑去敲窗,當然只能是鬼了。
阿白打開木窗,一張豔絕的臉映在眼裡。他稍感意外:“阿豔?”
豔鬼急聲:“我找道長。”
蕭可衣服也沒披,穿着睡衣就過來了:“怎麼了?”
“他不見了。”
蕭可想了想:“黎波?”
豔鬼已經快哭了,嗓音也有在發抖:“嗯,剛我去曬了會月光,回到病房就沒看見他。他從來不會離開那屋的,現在大半夜的這麼冷,他哪裡熬得過。”
蕭可沒有給黎波下什麼追蹤符,突然要找個人也難。阿白稍想片刻:“我去拜託其他巷子,一起去找找。”
他這一走,豔鬼也想走,蕭可探手,一把將她拉住,肅色:“你得留下療傷,手腳都要透明的看不見了,再跑,你整個人都化了。”
豔鬼微微一笑:“好啊,那就麻煩道長了。”
她答應的這麼爽快,蕭可倒是愣了一下,這一愣,手上沒握住,力道微鬆,就見她手一滑,整個身體往外飄開。蕭可差點沒直接跳出去:“阿豔!”
喊的大聲,但她轉眼就消失在宋宅。
宅子裡的鬼都出去找人了,也找不到鬼截住她。蕭可看清她離去的方向,抓了葫蘆自己從前面出去,再往樓下跑,到了前門,哪裡還見得到鬼影。
“壞事了。”蕭可跺了跺腳,往剛纔看見的方向跑去。
阿白通知完其他巷子的鬼,折回找蕭可。剛到那就見她穿着拖鞋噠噠噠的跑了。忙飄了過去,在旁邊喊她。
蕭可見了他大喜,立刻抓了他的手:“抱我。”
求抱抱什麼的簡直萌翻。阿白笑上眼底,俯身一拉,就抱到懷裡了,身體軟軟的,抱着很舒服:“怎麼不換衣服不穿好鞋就跑出來了。”
“阿豔她也去找黎波了,可是她的身體撐不了多久。我想給她療傷,她不肯。”
阿白輕嘆:“傻。”
蕭可知道他說的傻不是真傻,只是感慨罷了。
阿白前行的速度並不快,免得錯過要找的人。可一直過了十多分鐘,還是沒見到人。他們往醫院的位置一路過去,到了醫院門口也沒見着人。
蕭可蹙眉一想,突然想起件事來:“阿豔不是說他有生之年很想去海邊走走麼?那他會不會去了海邊?”
阿白也頓時恍然,抱着她往附近海域飛去。晚風寒涼,阿白不自覺摟緊她,可一會纔想起來,他抱的這麼緊,只怕她會更冷吧。
每每想到這種事,都會生出一種人鬼別離的悲涼。
一人一鬼急行,途中還碰見了其他找人的鬼。快到海邊,遠遠就聞到了大海特有的鹹腥味,還有海水嘩啦衝上沙灘的聲音。
海岸線並不長,但要找個人還要時間,而且黎波未必真來了這。
阿白隱隱看見個身影在下面跑,動作非常快:“是阿豔。”
蕭可咬牙:“放我下去,我得抓住她療傷。”
阿白想也沒想,直接俯衝而下,攔截在豔鬼面前。剛落地,蕭可也蹦了出去,差點是撲着抓住她:“你再跑別說找他,你自己也要自身難保啦。你……”
她頓了頓,眼前魂魄飄飄蕩蕩,一雙眼睛也木訥得很,急忙鬆手:“這是阿豔的虛像,她自己弄出來糊弄我們的。”
阿白眉頭微鎖,又拉了她往前走:“她肯定在這裡,否則不會弄個假身拖住我們。也就是說,黎波也是在這的。”
“完了,她真打算把最後一點命也給黎波!”蕭可跟豔鬼交情不深,甚至可以說沒交情,但都是女的,她也不忍心看着豔鬼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
阿白拉着蕭可疾步往前,海水聲還在嘩啦直衝進耳畔,可海風卻越來越冷,冷的他都察覺到了。擡頭往海面看去,顯得特別詭異。
“阿白……好冷呀。”蕭可忍不住往他身邊躲,只覺空氣中都瀰漫着類似嚴冬的寒冷。
阿白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這冷冷鬼氣根本不是一隻兩隻鬼造成的,而是很多,多的像……一支軍隊。
他把蕭可攬進懷裡,凝神往那鋪天而來的寒霜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遠方天穹,千軍萬馬似海潮涌來,看那裝束,正是他祖父的座前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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