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應,傑森船長和眼鏡男對視了一眼,隨後猛地出現在了那木桶後邊。
“沒人?傑森船長,您是不是看錯了。”眼鏡男看着眼前空無一人,不由覺得傑森船長有些捕風捉影了,這船上就這麼大,要也是他們的人,不然還能有誰?
只是,傑森船長不由微微皺眉,是看錯了嗎?回想剛纔看到的那個人影,他覺得應該不是他看錯纔對……帶着一股子的疑惑,傑森船長不由也只能暫時認同了眼鏡男的話。
而在他們視線死角的位置,黎曜天蜷縮在了小小的角落裡,身上遮掩着一條旁邊撿來的編織袋,用編織袋將自己的身形給隱藏起來。
因爲是在夜晚,看的沒有白天清楚,所以傑森船長看到的是編織袋,也沒有去仔細觀察,不然的話肯定會發現這編織袋的位置與木桶之間的間隔,其實是可以讓人有機可趁的。
聽着那逐漸離開的腳步聲,黎曜天也算是鬆了口氣。等到腳步聲完全地離開了船板,黎曜天躲了一會兒才從那個地方起來,確保人已經走了。
而黎曜天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站起身時,船艙門板位置突然出現兩人,就是之前以爲已經離開的傑森船長和眼鏡男。看到暴露的黎曜天,傑森船長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意,而他手中的槍也直直對準了黎曜天,“我就知道有人藏在船上,小子,你是想做什麼?”
船板上的聲音,讓蠢蠢欲動的蘇沫又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現在黎曜天暴露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下一秒也暴露了。爲了安全,蘇沫知道現在還是別給黎曜天添麻煩,先別亂動的好。
看着眼前的傑森船長,黎曜天微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說什麼。畢竟現在的他就算說什麼,也是無用功的不是嗎?而他,恰恰就是不喜歡廢話。
“他是今天我們殺的那些人中的一人,還是斬草除根的好……”眼鏡男認出了黎曜天的身份,但是也沒有明說,只說黎曜天本就是該死的人。
既然白天已經對他們動手了,那麼現在的傑森船長也沒道理不動手。聽着眼鏡男的話,傑森船長正打算動作,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既然你能到我們船板上來,你的同伴呢?是不是也藏在這附近?”
想到現在也許已經掛在繩索上的兩人,黎曜天知道那條繩索當真不算隱蔽,不能讓他們去搜查,“我是運氣好就能上來,其他人的運氣沒我好。”
“這你倒是說對了,今天我們殺了的可有不少,就算當場沒殺死的,估計也活不下去在這海上。”傑森船長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得意,似乎這樣是多得意的一件事一般。
傑森船長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不由看向一旁的眼鏡男,“那我就把這個人殺了?”
“等等,傑森船長……”眼鏡男看着眼前的黎曜天,不由有了些許遲疑,畢竟黎曜天並不是之前丁彥的那些保鏢。當即,眼鏡男在示意了下傑森船長後去給君夫人打了個電話。
夜晚的海上有些風浪,當有海浪拍來,便能感覺到船身微微的晃盪。黎曜天感覺到腳下船隻的動盪,有些隱隱皺眉,他不知道蘇沫怎麼樣了……
眼鏡男離開了船板,只剩下一個傑森船長看着黎曜天。黎曜天看着眼前這個拿着手槍的傑森船長,不由想到了剛纔他們的對話,“你之前進過牢?”
不知道黎曜天突然問自己這個做什麼,但是現在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他倒是不介意陪黎曜天聊聊,“沒錯,之前我是進過牢,怎麼?你小子還想跟我說什麼不成?”
“你進的是哪個監獄?之前我也是守門的,也許我們還見過也不一定。”黎曜天緩步走出了自己藏身的那個位置,畢竟那裡範圍太狹小,實在不適合做什麼大動作。
這是攀關係?傑森船長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黎曜天,也有些莫名其妙,“少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怎麼?想讓我放過你不成?”
此時黎曜天與傑森船長之間的距離不過三步之遠,不知道該說這個傑森船長沒有戒心還是怎麼的,就算他的手上有把槍,難道不知道這點距離對於黎曜天而言,卻是完全可以反逆的情形嗎?
只見瞬間的形勢逆轉,黎曜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上前,一個手刀迅猛劈下。而就在黎曜天快速襲來之時,傑森船長驚訝之餘卻是迅速扣動了扳機--“砰”地一聲槍響,響徹夜空。
空氣彷彿都被凝結住了,沒有人能聽出,那到底是入肉了,還是打空了。
緊隨一聲悶哼,黎曜天快速奪下那人手中的槍,隨後以槍抵住他的太陽穴。而剛剛發出悶哼的正是傑森船長,被黎曜天腹部來了那麼一拳,又被抵着腦袋,別提多鬱悶了。
方纔險險擦過子彈,黎曜天也算是將自己的反應速度用到了極致,而此時的他卻當真是逆反了局面。當一切塵埃落定,黎曜天也將傑森船長控制住,那個眼鏡男也適時地出現了……
當看到黎曜天反控制着傑森船長,那個眼鏡男眸色微微一沉,“黎曜天,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傑森船長一根汗毛,你就死定了。”
“如果我放過他的話,我就能活嗎?”黎曜天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輕嘲,顯然是對於眼鏡男的話有些不屑。
眼眸微微一轉,眼鏡男淡然道:“剛剛我跟夫人通完電話,她說了,不要取你的性命,只要你對於這次的事情守口如瓶就行。”
守口如瓶?黎曜天眼中帶起一絲不屑,“別當所有人都是傻子,我相信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不會不知道蘇沫是什麼人。而今天你們所做的,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眼鏡男顯然是臨時編謊言,但是被黎曜天給戳穿了,“女人而已,只要活着,難道還怕沒有嗎?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你可就連這條命也沒有了。”
畢竟是合作的關係,黎曜天還真的是相信這個眼鏡男不是個可以爲這個傑森船長投降的人,“也就是說,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就會不顧及他的性命,直接朝我開槍是嗎?”
眼鏡男沒有說話,但是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了,而被黎曜天挾持的傑森船長明顯也發現了這點,“這是我的船,你不能放棄我的性命。”
聽到傑森船長的話,眼鏡男朝着他打着眼色,因爲他覺得黎曜天是不會那麼傻地殺了唯一的盾牌。但是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這個傑森船長怎麼那麼一根筋。
“我估計,他是覺得反正這裡沒有其他人,就算他在這裡把你給殺了,其他人也說不了什麼。反而隨着你的死,今天的事情更加沒有人知道。”黎曜天涼涼地幫着傑森船長點火,讓他的怒意來得更猛烈一些。
傑森船長一聽黎曜天的話,當即不肯了,“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沒安好心,你想得美!兄弟們,快點起來,有人要殺你們老大了。”
隨着劃破夜空的大喊,很快便聽到了船艙裡不斷有人來去的聲音,也很快就有人出現在了船板上。
黎曜天看着眼前逐漸出現的這些人,原本的他是趕時間,而現在的他卻是不得不一步一步進行下去。索性繩索已經拋下,只要蘇沫和丁彥抓住繩子,只要沒有遇到什麼大事,倒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畢竟抓住繩索實在是要簡單得多,也不怕他們抓不住。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涌到了船板上,黎曜天看到來人分成了兩部分,也就是傑森船長這邊的人,和眼鏡男那邊的人。而這兩撥人最明顯的也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和精英戰士的對比。
傑森船長的人明顯屬於民間組織,還是沒什麼建樹的那種。而眼鏡男那邊,都是專業訓練過後,堪比特工的存在。面對這樣的兩撥人,聰明點的都要選擇眼鏡男這邊。
但是,萬事都有個但是啊,明顯眼鏡男這邊是要讓他們死,所以無論如何他們能選擇的也就是傑森船長這邊。可是放在他面前的,就是如何將兩人挑起內鬥。
因爲有了個開頭在那裡,一切都變得容易了,黎曜天口口聲聲說着眼鏡男想要想要害死傑森船長,而眼鏡男說着黎曜天是在誣陷。
因爲黎曜天此時還把傑森船長挾持着,明顯說的話信的人少。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來送福音了……
當感應到危險襲來,黎曜天想也不想地往邊上一側,順便將傑森船長的位置一個偏移,一個慘叫聲起,傑森船長吃痛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臭戴眼鏡的,你特麼想殺死老子不成?”
只見剛纔那不知道誰的子彈,好死不死打到了傑森船長的肩上,再偏一點可就是胸口了……
見狀,黎曜天也不客氣地扭曲了事實,“剛纔我就是看到了那人的子彈朝着傑森船長打過來,我才把他拉開一些,不然的話這顆子彈可是進了傑森船長的心臟了。”
想到剛纔黎曜天剛纔確實拉了自己一下,傑森船長居然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