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都辦妥了。”
孫向陽家中,張家棟接過自家妻子遞來的熱水,噓噓的喝了兩口,便抱在手心裡暖和,他的臉上還帶着幾分得意。
“沒出什麼意外吧?”
“沒有,那傢伙剛被抓的時候還挺硬氣的,以爲咱們只是爲了雙水灣這邊的事情抓他,嚷着要見姓丁的,後面知道真相後,才慌了。”
張家棟一開始其實並不知道造謠的事情,上次他來的時候,以爲孫向陽只是想盡快把對方給一網打盡,所以才讓他抓那個風水師。
在去找人的路上,又聽到了那個謠言,立即恍然。
原來對方已經先一步惹上了雙水灣,畢竟真龍穴這一類的東西,普通人可未必會知道。
突然冒出來一個風水師,然後又起了這樣的謠言,再加上師叔突然過問這件事情,答案還不明擺着嗎?
所以他帶人將對方給抓住後,只是簡單的審訊,那個王立,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兩人密謀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原來這倆傢伙已經在雙水灣使了陰招。
然後稍稍打聽後,又知道了沙宏成去幾個生產大隊噴了一圈。
他便覺得,自己判斷果然是正確的。
於是,他領着那三名公安來雙水灣,爲的也是澄清謠言。
一切都是王立跟一個騙子捏造出來的謊言。
雙水灣壓根就沒有什麼真龍穴。
如今來看,效果還不錯。
“消息傳開後,會不會讓那個團伙的人警覺?”
孫向陽又問道。
抓住那個風水師,僅僅只是開始,只有將對方一網打盡,才無後顧之憂。
“師叔,您就放心好了,那傢伙的嘴巴並沒有那麼嚴實,昨天晚上已經吐出了不少東西,我估摸着再加把勁就差不多了,最多一兩天的時間就能收網,對方絕對反應不過來。”
張家棟自信的說道。
雖然這件事情已經在公社那邊發酵,其餘生產大隊也都已經知道,但在如今,想要傳遞消息卻沒有那麼容易,而且張家棟也早就防備着這一出。
“那就行,別大意了。”
孫向陽點點頭。
當天,雙水灣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那口孝先井的水位一下子上漲了兩三米,現在都不需要用繩子,直接用扁擔掛着桶,就能輕鬆的將水打上來。
這件事情無疑也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很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早上來挑水的時候,絕不是這個樣子,爲此,有人還去把孫向陽跟老支書請來。
關於水位上漲,兩人自然能猜到原因,但卻不能說出來。
最後孫向陽隨口扯了個理由給糊弄過去。
但私下裡,卻有人說,孝先井水位之所以上漲,是因爲雙水灣的氣運在上漲。
反正不少人都對這個說法深信不疑,幹勁也更足了。
接下來兩天,隨着那三名公安來到雙水灣的前因後果被傳出去,衆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會突然傳出雙水灣有真龍穴的謠言,原來真有小人在背後作祟。
同時,王立跟雙水灣的恩怨也被扒了出來,再加上他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他那個姑父,也絕對保不住他。
反倒是那個被抓的風水師騙子,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畢竟這種騙子以前可不在少數,後來隨着打擊,才都躲了起來,不敢冒頭。
但不敢冒頭不代表沒有,尤其是最近這兩年漸漸放開,有些‘消失’的東西也都紛紛回來。
而雙水灣這邊,也開始重修從岔路口到煤場的路。
不過卻將弓背水反拉,變成了玉環腰。
就連社裡幫忙邀請的煤礦專家也終於來到雙水灣,對下面的煤層開始了細緻的勘查,並且幫忙制定出開採規劃,以及安全生產守則。
孫向陽這纔將所有人重新召集起來,在孫恩光當衆檢討以後,孫向陽宣佈了今後礦井的規矩,想要上崗,就必須經過嚴格的培訓,每個人都必須牢牢背過安全生產守則。
只有經過‘考試’合格後,才能下井榦活。
如果遲遲不能通過,就只能去種地。
儘管不少人都爲此叫苦不迭,卻沒有一個人退縮,挖煤的確苦了點,累了點,但不要忘了,雙水灣這邊的煤礦產的是優質煤,只要挖出來,就能源源不斷的賣出去,不用擔心堆積在那裡無人問津。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全年無休的幹活。
每天十個工分,加班的話還能賺的更多。
一年下來,少說四五千的工分,比起種地來,甚至能多賺一倍的工分。
而且還有小道消息,過兩年煤礦會進行改革,待遇會進一步提升。
在這種情況下,誰如果因爲一點困難就退縮,那就是傻子。
外面還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來煤礦上工,他們不願意,自然有的是人搶。
“向陽,咱們這煤礦是不是嚴了點?”
這兩天,沙宏成直接把修路的事情全部丟給沙兆亮這個大隊長,自己天天待在雙水灣,有事沒事的這看看,那摸摸。
什麼想法,打的什麼主意,那叫一個司馬昭之心。
不管孫向陽還是老支書,心底都門清。
很顯然,沙宏成對於老支書之前的提議,動心了。
親眼看到立村碑時候的變化,緊接着孝先井水位無故上漲,還有他這兩天的觀察,甚至他還在這邊住了一晚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在這邊睡的更安穩,更香甜。
爲此,他還偷着問了幾個雙水灣的老人,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這無疑也讓他心裡那杆天秤傾斜的更厲害了。
但一個村子的搬遷,絕對不是件小事,不僅要社裡同意,還得縣裡點頭,再報到地區。
反倒是沙坪壩那邊的意見,他並不怎麼擔心。
還有就是雙水灣這邊能種的地仍舊太少了,就算那塊黑壚土地,也不到一百畝,供應雙水灣肯定夠了,但再加一個人口更多的沙坪壩,肯定就不夠了。
總不能以後都靠買糧食吃吧?
也是這個原因讓他心裡沒底。
經歷過那幾年,大家都意識到,不管什麼時候,只有能長出莊稼的土地,纔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除非雙水灣能找到,並開墾出更多的農田。
“沙支書,規矩嚴點,也是爲了大家着想,圖快圖省事,遲早會把自己的命也給圖進去的。”
孫向陽認真的說道。
爲什麼小煤礦發生的事故一直都那麼多?
就是因爲節省成本,不把安全當回事,或者不把人命當回事,只顧着多挖煤,不出事纔怪呢。
而雙水灣這邊的煤礦,孫向陽從一開始,便打算按照規章來,主抓安全,寧願慢點,產量低點,也不要出事。
“算了,我也就隨口一說,反正這邊你說的算,不過我還聽你們大隊長說,明年雙水灣就能通電?”
沙宏成好奇的問道。
這可是通電啊,就連沙坪壩那邊,晚上也只能點煤油燈。
“有這個打算,不過這次通電不是上面統一的,是我們雙水灣找到關係,準備自己接電,但還缺不少錢,就指望着明年挖出來的煤能多賣點錢。”
“那沙坪壩那邊能不能也一起通電?”
沙宏成的心思頓時活泛起來。
“沙支書,雖然我還沒有合算成本,但不管電線,還是電線杆,以及最重要的變壓器,都得花不少錢,沙坪壩那邊能拿出這麼多錢來?
而且,沙坪壩就算通上電,也只能給大家照明用,相比花費的成本,有點不值當。”
“也對,有這個錢,還不如分給大家。”
沙宏成點點頭。
如今的沙坪壩已經沒法跟雙水灣比了,而雙水灣這邊通電,也是爲了煤礦,能夠挖出更多的煤來,而且有了電以後,黑壚土地跟原有的梯田,都能得到灌溉,糧食產量也會跟着增加。
想到這裡,沙宏成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當初他從老支書口中聽到孫向陽要把雙水灣打造成那什麼明珠,還覺得孫向陽異想天開,就算有煤礦,也差得遠。
可現在,看着人家不急不躁,一步一個腳印,好像越來越好了。
而且這還只是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如果是三年後,五年,乃至十年後,雙水灣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果沙坪壩不抓住這個機會,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雙水灣越跑越遠,再也跟不上趟。
甚至真要等到那個時候,沙坪壩就算想搬過來,人家也未必會搭理他們。
尤其是孫向陽跟沙坪壩的牽扯主要源於他小爺,說句不好聽的話,小爺都那麼大年紀了,萬一哪天閉上眼睛沒睜開,也等於切斷了最後的淵源。
到時候,孫向陽還會照顧沙坪壩嗎?
如果他再死了。
兩邊估計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吧?
想到這裡,沙宏成也有些急了。
“向陽,你說沙坪壩搬遷到雙水灣怎麼樣?”
“搬到雙水灣?沙支書,這可不是件小事,您可得想清楚了。”
孫向陽雖然一直都有這個想法,老支書也在一個勁的幫他敲邊鼓,但他也明白,這件事情難度很大。
原本想着,等明年雙水灣這邊更上一層臺階,再拋出點誘惑,對方纔會心動。
沒想到這才兩天的時間,對方就已經迫不及待,並主動說出這個提議。
“我想的很清楚,沙坪壩守在那裡沒出路,雖然伱幫着挖出了一口井,但用那邊水庫的水澆地,收成會越來越少,指望老天爺賞飯吃,還不如自謀出路。
你反正不是外人,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雙水灣這邊的煤礦,現在差不多是沙坪壩唯一的出路,而且你將那真龍穴變成庇護整個雙水灣的風水,住在這裡說不定能多活幾年,這可是再多錢都買不到的。
而且,我瞭解孫玉德,他向來是有好東西自己藏着掖着,更別說拿出來分享了,他都三番兩次慫恿我把沙坪壩搬遷過來,應該也是你的想法吧?
雖然我不清楚你爲什麼非要把沙坪壩併到雙水灣,除了以後雙水灣這邊的人口多點,反正我看不出半點好處。甚至人口多了,負擔也會加重,關鍵是沒有足夠的地種糧食,以後萬一遇到點什麼事,外面買不到糧食怎麼辦?”
沙宏成將心裡的顧慮一一說了出來,然後便期盼的看着孫向陽。
關於這些問題,其實孫向陽都有答案,發展壯大雙水灣,讓雙水灣的人口變多,他才能夠收割到更多的經驗,否則指望雙水灣目前的人口,就算敞開了生,沒個幾代下來,人口也提升不上去。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遷徙外來人口,徹底變成雙水灣的人。
但這是他的角度,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他這麼做的確有些吃力不討好,也就如今他在雙水灣,在老支書心中的分量已經達到差不多‘言聽計從’的程度。
否則將沙坪壩遷徙過來,老支書第一個就反對。
沙宏成能夠想到的問題,對方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但老支書卻相信孫向陽,所以纔不顧原則的支持他。
可問題的本質,卻不會因爲這種盲目的信任而改變,孫向陽也需要拿出一個足夠的理由,來說服大家。
“沙支書,你覺得雙水灣就靠這個煤礦,未來就能發展起來嗎?”
孫向陽並沒有直接回答沙宏成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難道不行?這座煤礦可是座寶山,足夠讓雙水灣後半輩子吃穿不愁。”
沙宏成不解的看着孫向陽。
“那也只是吃穿不愁罷了,還遠遠談不上發展起來,在我的設想中,雙水灣依靠這座煤礦,積累出最原始的資本,然後便是轉型,找到一條真正適合雙水灣發展的特色之路。
尤其是這次發現真龍穴,再結合那塊黑壚土地,也讓我有了一些想法,那塊地,未來肯定不會單純的用來種莊稼,否則就浪費了那塊地。
不過這件事情回頭我得找錢教授商量一下,問問他的建議。
除此之外,雙水灣既然是塊風水寶地,那除了那座煤礦,就沒有別的資源了?
而這些,光指望雙水灣那三百口子人,還遠遠不夠。
所以我才希望,雙水灣能夠有更多的人,然後大家一起努力,將雙水灣這塊風水寶地真正的發展起來,讓雙水灣變成真正的綠水青山,讓這裡的人老有所依,幼有所養,成爲別人都羨慕嚮往的地方。
至於您說的糧食問題,缺少耕地,其實很簡單,回頭我拎着尋龍尺在周圍找找,不信找不到可以種糧食的耕地。
再者,我相信以前那種缺糧食的日子,今後都不會再發生了,只要有錢,就能夠買到足夠的糧食。
當然,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但不管如何,雙水灣都必須有足夠的人才行。”
孫向陽將自己心中所想,未來的藍圖,稍稍描繪出一部分。
可就這一部分,卻讓沙宏成激動的面紅耳赤。
孫向陽能做到嗎?
他相信是能的。
尤其是對方說雙水灣可能還有別的資源,更是讓他心中一動,莫不是……
越想,他越覺得有道理。
孫向陽既然能發現黑壚土地,發現煤礦,難道就發現不了別的?
只是因爲雙水灣的人口太少,就算拿出來,也沒用,反而會引起外人的覬覦。
只有雙水灣足夠的強大,有足夠的人,才能拿出來。
如此也就能解釋,孫向陽爲什麼會想要把沙坪壩遷徙過來。
畢竟雙方有了合作的基礎,而孫向陽的師父是他小爺,在沙坪壩那邊也深得人心,不就相當於自家人嗎?
自家人有好處,有困難,不找自家人找誰,難不成指望外人?
此刻的沙宏成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之前的疑惑,這會全部解開,然後他便滿臉嚴肅的說道。
“向陽,你放心,這個秘密在你沒揭開前,我就算死也不會透露出去的,而且沙坪壩搬遷的事情,我回去後就準備,保證不會耽誤你的計劃。”
孫向陽聽着沙宏成的話,有些懵。
什麼秘密?
他剛剛有說過秘密嗎?
至於說他的計劃,也只是爲了往雙水灣這邊遷徙更多的人口,只有徹底讓沙坪壩的人變成雙水灣的人,他才能源源不斷的從對方身上得到經驗點。
哪怕猛然間遷徙過來這麼多人口,會導致雙水灣的壓力變大,可在孫向陽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那座煤礦,也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
否則雙水灣還像以前那樣種地,別說沙宏成不會同意,就算是他,也不會產生這個想法。
“沙支書,這件事情上面會同意嗎?如果不行,我可以……”
“你就放心吧,就算社裡跟縣裡不同意也不要緊,還記得上次送你的那支鋼筆嗎?那位現在就在地區工作,這點小事找他,一準沒問題。”
沙宏成自信的說道。
“嗯,年前就算了,等過完年,這邊的煤也已經開始運出去,賺到錢了再說也不遲。”
孫向陽這才放心下來。
而且,沙坪壩想搬遷到這邊也不是件小事情,別的不說,窯洞必須得提前挖好,這個也需要提早規劃。
好在雙水灣目前所居住的那一片地方,再挖出兩三百孔窯洞問題也不大,足夠沙坪壩的人全部搬遷過來。
水,有孝先井。
糧食,等煤賣了錢,可以買回來。
耕地,大不了他再去周圍找找。
同時只要有錢了,通上電,煤礦的規模勢必還會進一步擴大,也需要更多的人。
剪紙畫如果走上正軌,一些婦女也可以從農活中抽身出來,專門從事剪紙。
所以就算沙坪壩的人全部搬過來,也不用擔心消化不了,沒活可幹。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不過這件事情回頭還得跟兆亮這個大隊長通通氣,讓他有個準備,對了,這邊是風水寶地的事情,能不能跟他透漏一下?
你放心,兆亮這個人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絕對能信得過,而且也肯定不會往外亂說。”
沙宏成最後詢問道。
“這邊的事情,對沙老爺子跟沙兆亮大隊長都不用保密。”
孫向陽倒是沒怎麼猶豫,直接點頭同意。
“好,那就這樣,我先回去了。”
心事已了,沙宏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沙坪壩,等出了煤礦這邊的小屋子,沒走多遠,就碰到揹着手往這邊走的老支書。
要是以前,他少不得要跟對方說兩句,但今天,他卻懶得搭理對方,反正他都已經跟孫向陽談好了。
所以在路過對方的時候,乾脆把腦袋一揚,也有樣學樣的背起手,得意的離開。
“吃錯藥了?”
老支書有些沒反應過來,直至看着對方遠去,纔沒好氣的說了聲。
可惜,沙宏成並沒有聽到他這話,要不然指定跟他說:吃的是仙藥。
“向陽,你跟姓沙的說什麼了?”
等見到孫向陽後,老支書忍不住問道。
“說了沙坪壩搬遷的事情,沙支書答應了。”
孫向陽直接說道。
“他就這麼答應了?有沒有提條件?”
老支書驚奇的問道。
“沒提。”
孫向陽搖了搖頭,同時也有些恍然,似乎事情有點簡單啊,好像他描繪完以後,對方便直接答應了,甚至連半點條件都沒提。
至於說跟沙兆亮說說這邊的事情,本就是應有之義。
不管怎麼說,沙兆亮都是沙坪壩的大隊長,沙坪壩搬遷,自然也少不了對方出力。
“這就怪了,不過先不管他,沙坪壩搬遷過來,你真的考慮好了?”
老支書搖了搖頭,繼而認真的看着孫向陽問道。
這件事情,不僅僅是沙坪壩的大事,對雙水灣來說,同樣是大事。
“嗯,考慮好了,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等過兩天我就在周圍逛逛,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點耕地,不能讓人來了沒活幹。”
孫向陽說道。
“既然你都考慮好了,那我就不說什麼了,倒是有件事情,你之前不是問我雙水灣這個名字是誰取的嗎?
我回去問了幾個老人,好像這件事情還跟你家有關,當時你這一脈來到這邊的,除了你爺爺,還有他一個堂弟,就是你家留在縣城的那一脈。
而雙水灣這個名字,就是他幫忙取的。
不過你爺爺那個堂弟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後面好像也沒有再來過。
還有就是你爹在幫忙找到第一口井之前,曾經離開過兩個月。
當然,我也可能記錯了,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老支書斟酌了一下,緩緩說出一段當年的內情。
“我知道了。”
孫向陽心中一動,隱隱些明白。
當天晚上,張家棟跟耿國海拎着手電筒,一起來到他家。
剛見面,耿國海便一副欲跪的架勢,但被眼疾手快的孫向陽給攔住。
“向陽隊長,要不是你送我的五帝錢,這次我可能就真的見不到你了。”
“出什麼事情了?”
孫向陽聽後頓時一驚,同時看向面帶愧色的張家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