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放學回來啦。”張媛視線掃一圈,沒見到自己兒子,熱情頓時減半不少,見了林想容,更是一皺眉頭,想着陸霄沒事把農村丫頭總往家裡帶做什麼?
一個農村丫頭,家裡什麼都沒有,連幾百塊錢都沒有,和她交好能有什麼好處?不扒着他吸血就不錯了!
“嗯。”陸霄冷淡應了一聲,隨又低聲對林想容說:“來,我們到裡面講。”
“她好奇怪啊。”林想容一撇嘴:“主人姿態。”
“可見在京城內有多登堂入室。”陸霄文文縐縐罵上一句,把門關上,又把阮清織的小書包擺在桌上,問:“這是什麼啊?”
他擺弄着小香包:“小小一個香包,裡面裝了什麼啊?”
“一些安神寧心的調香,隨身佩戴又凝神的作用,我多做了一個給阮阿姨的。”
阮清精神狀態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尤其是最近遠在京城的謝然又寫信過來刺激阮清,這更讓她焦躁不安起來,這個香包可所謂是送到陸霄心坎上了。
他開心壞了:“謝謝你,我正想着用什麼東西側面輔助安撫一下我媽呢,你就送來了這些。”
林想容和他關係好,當然是惦記着陸霄的。
“我只做了一個,因爲要看一下效果,如果不好的話還可以及時調整,你記得幫我關注一下阮阿姨的狀態。”林想容仔細叮囑,又湊到陸霄耳邊告訴他牛春嬌和自己說的事。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盯着許風的。”陸霄秒懂,對林想容一本正經的點頭,他把今天早上套出來的話和林想容交流一番,兩人心裡有了章程之後,才互相散去。
林想容道別陸霄,回到屋子內飛速整理了一下東西,等她忙完之後,也被三富喊走去吃飯了。
“證明要下來了吧?有時間記得帶容丫頭去辦理一下。”王翠蘭一直記得這事兒,她別的事情可能會忘記,可有關於自己小孫女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對哦,最近忙忘記了。”林園南一直忙的和陀螺一樣,他咬了兩口金色大尾鯉魚的肉纔想起來這個事情,直接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皺起了眉頭。
“我沒有時間啊,媳婦,你帶咱閨女去鎮裡一趟吧。”林園南笑着說:“反正是親媽,也沒什麼的。”
“成。”周招娣點頭,淡淡道:“那明天你去找村長開一個手續,後天我帶着想容到鎮裡辦。”
“行,我明天中午過後帶給你。”林園南一直在忙活播音員的活,目前已經幹了快一個月了,自從手臂挫傷後,他工作雖然有點艱難,卻沒有太多煩躁之處。
只不過平常要更忙碌一點,多餘的休息時間都難以擠出來,畢竟現在開春兒了,大馬路上的雪,都化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夠春種了。
家裡整收拾地裡面的雜物呢,很快就要種地了,他要早上去大隊長那裡打卡上工,中午提前走一會到村中心的小公社內播音,結束後才能到家吃一口飯,休息一會就得去地裡繼續上工。
晚上要等播音結束才能回家,這一趟忙活下來,只有播音的時候,能夠坐下來休息,其餘時候不是奔波就是忙碌,就是把林園南劈成八瓣說不定能忙得過來。
林想容沒有出聲,她是知道父母一下忙起來的,並沒有太多時間管她,所以也儘量不添麻煩,對誰帶自己去鎮裡也是無所謂,只要能把證明給辦下來就好。
林園南辦事麻利,很快開下來了手續,吃完飯去瞧閨女,見她趴在炕上小桌睡得小臉通紅,就把她抱到一旁蓋上被子,輕手輕腳關門離開了。“走嘍!”
一大早,林想容穿上了適應季節的衣服,坐在馬車上和周招娣趕往鎮上,她想到張苗孃家辦事不牢的事,問了一嘴:“二嬸把孃家事處理完了嗎?”
“小鬼靈精。”周招娣點了點閨女的鼻尖:“已經處理完了,你不用擔心這些。”
張苗那個潑辣性子能吃虧?
她直接衝回孃家,進去就是一頓破口大罵,指着趙三的鼻子罵他一個不三不四東西到別人家裡作威作福,又直接把桌上碗掀到地上去摔碎了。
氣的趙三和趙四臉色鐵青,就連王桂芳都臉色陰沉起來,而張父爲了面子,愣是罵張苗一個外嫁女回孃家找事,並說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以後張苗和孃家沒有一點關係。
氣的張苗當即就算了一筆又一筆賬,基本都是這些年接濟給孃家的東西和錢。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張苗自己都沒想到能掏私房錢接濟孃家大幾百進去。
每次孃家都說借,一次都沒有還過,好事沒撈到手,屎坨子沒少收拾。
更何況,兩位大嫂子還犯了錯,把周母害死不說,又大聲抱怨她攪得家宅不安寧是個攪家精。
張苗氣的啊,直接指着鼻子罵人了:“攪家精?要不是你們收錢,還把人往車上帶,我會過來要說法?”
“最後,你二嬸子錢沒要回來,反倒被兩個哥哥和嫂子給打了出來,現在都還生氣呢,聽她說已經算了一筆賬,就等着找時間告村長呢。”
周招娣摸着林想容的頭,張苗家裡不安寧,自己家中就安寧了?
孃家那邊兒可還惦記着上她家本子呢!
她嘆了口氣:“你不用擔心,咱家不會有這種事,就算是有,媽也能解決,不會讓那些人鬧到你面前,吵到你的耳朵的。”
林想容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覺得操心事這麼多,張苗能這麼活蹦亂跳的,不知道是不是該評價一句心大。
馬車一搖一晃抵達鎮裡,周招娣下車時已經頭暈眼花了,她晃了晃腦袋,找了個馬路牙子蹲了一會,才帶着閨女去附近的小餐館吃早飯。
“媽你是不是暈車啊?”
剛纔的馬車的確很晃,林想容不暈車都有點難受,她瞧着周招娣的模樣,大概是很暈車了,一路一直反胃和乾嘔,應該是暈車很嚴重的。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暈車是什麼,但你說是那就是了。”周招娣笑着摸着閨女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