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之物?林惜落張合着空空蕩蕩的雙手,心中一片茫然若失。
她的支撐之物去了哪兒?林惜落心中一陣焦躁。
她的支撐之物去哪裡了?到底去哪裡了?她拼命地想睜開眼來,可是怎麼也睜不開,眼前卻除了一片漆黑仍是漆黑。
“小黑,小黑……”對,她的支撐之物就是小黑,林惜落突兀地睜開雙眼,刺目的光亮射入她的雙目,她本能地伸手去擋,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力氣動彈,只好重新閉了雙眼。
“姑娘,你醒了?”一個溫柔的女音在頭頂響起。
林惜落有些茫然地再次睜開眼,只見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正在她臉上方急切地盯着她看。
見她睜開眼來,那雙大大的眼睛瞬間彎了起來好看的弧度,臉上的笑容親切又甜美,“姑娘,你終於醒了,你都暈睡好幾天了。”
“這是什麼地方?”林惜落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些迷惘,看見身邊空空蕩蕩的一片,又是一陣莫明的緊張,“小黑呢?我的小黑呢?你看到沒?我的小黑不見了嗎?”心中涌起的不安,讓她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什麼小黑?”小姑娘略顯驚詫。
林惜落沙啞的聲音裡帶了絲哭腔,“就是和我一起的那個人,救起我時,沒有看到另一個人嗎?”
小姑娘面上一紅,“你說的是那個漂亮哥哥嗎?”說着,她指了指房屋的另一個角落的另一張牀,“他就睡在那邊,你瞧。”
林惜落掙扎着起來,卻又跌回了牀上,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只得開口道:“姑娘,扶我去那邊可好?”
小姑娘點了點頭,扶起林惜落,兩人緩緩地朝另一張牀走過去。
小姑娘幫她掀起了帳簾,裡面赫然躺着一個人。
櫻花般美麗的薄脣,俊挺的鼻樑,微微上挑的鳳眼,烏黑清亮的眸子,細緻的皮膚,還有額間那顆引入注目的硃砂美人痣,
微微上挑的鳳眼緊閉着,俊挺的鼻樑下是櫻花般漂亮的薄脣,只是現在那脣幾乎沒了血色,額間那顆引入注目的硃砂美人痣,生生刺痛了林惜落的雙眼,她有一瞬的愣神,“怎麼會是他?”
林惜落有些不可置信,她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貼近他的面頰,又細細的瞧了一會,鳳眼是真的,櫻花般漂亮的薄脣是真的,那顆硃砂美人痣也是真的,她是花木蘭,或者是說他是花木蘭?
“怎麼會是你?”林惜落又低聲呢喃,顫抖着手拉開了他胸前的衣襟。
男人?真的是男人!
小姑娘見她的動作,紅着臉急速的背轉過身,避了開去,“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怎麼會是你?”她癡癡地望着他,語帶哽咽。
“和你在一起的那人就是他呀,肯定沒弄錯的。我聽爹爹說,你們被救起來時,這漂亮哥哥都暈迷不醒了,還一直死死的摟着你,是大哥費了好大的勁才掰開他的手,把你們分開的呢。”
林惜落眼中一澀,真是個傻瓜,他真是個傻瓜。爲什麼要那樣不顧一切的躍下山崖呢?傻瓜,如果你出了意外,要讓我怎麼面對?
她伸手輕輕的撫上他那毫不血色的臉,又顫抖着伸向他的鼻息處,感受到他鼻息處溫熱的呼吸時,她感動得幾乎想要落淚。
小姑娘這時迴轉過身來,笑了,“漂亮哥哥沒事,姐姐你不用擔心的。”
他還活着!還活着就好!林惜落的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不住的往下落。
那小姑娘見她落淚,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姐姐,你怎麼哭了,漂亮哥哥真的沒事,爹爹找大夫看過了。”她又輕輕撐起花沐嵐的頭,將林惜落的手放到他的後腦勺處,“他腦袋可能是撞到什麼東西了,他到現在沒醒,是因爲這裡的腫塊,不過大夫說過了這也沒有什麼大礙,應該就在這幾天能夠醒過來。”
林惜落的一顆心起起落落,到最後終是落回了原處,他應該是在下墜過程中撞擊到頭部了吧?他一直都小心的護着她,卻讓他自己受到了傷害。
幸好沒發生什麼大的意外。
小姑娘熱情地拉起她的手,將林惜落帶至房間一角的四角方桌前。
桌上放置着一個籃子,小姑娘揭開蓋子後,裡面有清淡的米粥香味溢了出來。
裡面的粗瓷碗裡盛滿了濃稠的米粥,小姑娘伸手便去端,卻被燙了一下,手快速的縮了回來。
她訕訕的一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又怕你醒了之後會餓着,所以一直備着米粥,這是我哥剛剛讓人送過來的,還有些燙手。”
林惜落又瞧了瞧另一碗看不出是什麼的粘稠湯物,“這是給小黑準備的嗎?你說我暈迷了好幾天了,那這幾天可以進食?”
“有的,不過只喝了一點點大夫開的滋補之物,你的是我用勺子一點點喂進去的,而漂亮哥哥的是我大哥喂的。”
“這幾天謝謝你們的照顧了。”林惜落真誠的道謝。
小姑娘紅着臉擺手,“沒什麼的。”
林惜落一笑。
“你餓了吧,快吃吧。”小姑娘把那碗米粥小心翼翼的從籃子裡面端出來,還是有些燙手,她放下碗後,雙手捏着耳朵,在屋子內跳竄了幾下。
林惜落忍不住輕笑出聲,肚子是有些餓了,也就沒有客氣,拿起勺子吃起米粥來。
“這裡是哪兒?”林惜落喝了幾口粥後,有些疑惑的道,她怎麼覺得這地面有些起伏不穩。
“呵呵,在船上。這次是我爹爹替主家跑船到京城送貨來的,回來的途中沒想到會救上了你們,又不能放任你們不管,所以就只好帶在船上了。”小姑娘也在一旁坐下,“你放心好了,這船可大了,有的是地方供你們住,我家主人也不會在意這些的,你們可以同我們一起南下。”
“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