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羨從店鋪回來時,路過一家酒館,看見大寶正坐在那一個人喝悶酒,他本想走開,但又不放心,於是他走了進去,坐了下來。
“大寶,你怎麼在這喝酒?”子羨關心地問道,大寶見是子羨,本能地抗拒道:“怎麼這店是你家開的,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喝酒?”
子羨解釋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一問,是不是有事?要不自己陪他喝兩杯?
大寶睜着紅紅的眼睛,一身的酒氣不屑地問道:“不要在我面前裝,我難道還不瞭解你,聽說你陪我岳父上山裡了,怎麼樣玩的開心嗎?他竟然讓一個外人陪也不讓我陪他去。”
“你喝多了。”子羨奪過他手上的酒杯說道,:“我父母和子慕還有外公都在那,我是順道過去的,你想多了。來,我送你回家。”子羨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不由分說地就架起大寶往外走。
“我不走,我不想回家,你們都瞧不起我,我知道。”大寶推開子羨,一個踉蹌跌倒地地,胳膊蹭破一層皮,額頭也碰青一塊。子羨搖搖頭,不理他的胡話,然後央求一個路人一起幫忙架回了白府。
小菊看到喝得醉熏熏的大寶,皺了一下眉頭,就讓下人扶少爺回房間去。她笑着對子羨說:“大寶去找你喝酒了,他可跟你說些什麼沒有?”
子羨說:“我沒有和他一起喝酒,是路過看見他在小酒館,我就打人把他扶了回來,嬸子,大寶是不是有事?我看他心事重重的,挺讓人擔心的。”
“沒有什麼事,你多心了。晚上在這吃吧,我做你最愛吃的菜,怎麼樣?”
子羨說:“不了,嬸子,我還要回去呢,小萱還有奶奶都在家等着我呢,我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你。”
子羨出來後,看見那個幫忙的人還沒走,他從懷裡掏出一點碎銀子給了他,樂得他不停地表示感謝。
沁兒站在前廳的一側看到子羨遠去的背影,她感覺真是丟死人了,這大寶怎麼回事?她來不及去想子羨爲什麼會和大寶在一起,就去照顧大寶了。看他喝了那麼多酒,難受的樣子,她是又氣又惱又心疼。
“子羨,你怎麼到現在纔回來,我們等你等的菜都涼了。”蘇夫人一臉的慈愛看着子羨急匆匆的回來,額頭還有細細的汗。
“大哥,你上哪去了,瞧你衣服都皺成什麼樣了?不會是捽倒了吧?”子俊此時也長大了大孩子,他逗哥哥笑道。
子羨拍了一下衣服說道:“沒什麼,剛纔遇到了大寶,看他喝多了,就送他回去,可能是這樣才皺的吧。”
蘇老爺輕輕地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動不動就喝酒,還個爛醉成何體統,子羨還有子俊,我可不想看你們喝酒喝成這樣,不是個好習慣。”
“你現在訓你孫子倒是有本事,你別忘了當年輪也喝過醉得不省人事,你還拿涼水灑他一身呢,你忘了?”
蘇老爺有些難爲情地責怪夫人怎麼可以當着孫子的面說他們父親呢。
“沒關係的,我們願意聽,關於公公和婆婆的事,我聽我娘也說過,可有趣了。”小萱單純地說道
,說完後,感覺這話不應該出自兒媳婦之口,她急忙地捂住嘴吧。
“別捂了,你娘和你說過,我也就不再遮掩什麼了,你公公和婆婆那是一對歡喜冤家。”
蘇夫人不顧蘇老爺的反對,就把年輕時的柳葉和蘇輪的故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聽得孩子們哈哈大笑,沒想到父母當年這麼有意思。
“你把這些說給他們聽,小心兒子和媳婦回來找你麻煩,你讓他們以後怎麼在孩子面前有威嚴?”
“爺爺,你想太多了,瞭解了他們的過去的事情,我們只會更加尊重他們,我們也會保密的,不會讓他們知道的。”子俊調皮地說道,“以後,我希望我也能娶到像我娘一樣的女孩,太有個性了。”
蘇夫人不以爲然地看着子俊說道:“家裡有個你娘就夠我受的了,如果你再娶一個,還讓我活嗎?”
其他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柳葉老是打噴嚏,一個接一個的打。蘇輪忙關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然後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額頭。
“沒事的,吃飯吧。”柳葉有些不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大家都笑蘇輪和柳葉,打趣他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恩愛羞不羞?
“疼老婆不怕的。柳葉,你真的沒事嗎?”蘇輪不放心地問道。
“是不是有人在我後面說我壞話呀?”
“你這麼好的一個人,誰捨得說你壞話呀,想你還差不多,一家是子羨他們想你了。”阿木老婆說道,她真的羨慕柳葉,阿木從來都沒有像蘇輪這麼體貼過。都是女人,爲什麼她的命這麼好。
“也是,我和蘇輪來這也三四天了,應該回去看看他們了。”
柳葉是個急性子的人,吃完飯就要回去。蘇輪問江灣要不要留下來多住幾天?
“你們先回去,我再過兩天再回去。”江灣是不想跟他們夫妻二人一起回去,看人家這麼恩愛,自己孤單隻影的。
柳葉回到家就去給公婆請安,蘇夫人問她親家身體怎麼樣?爲什麼不在山裡多住幾日呢?
柳葉說:“我怕你們想我,我就回來了,這兩天我耳根子老是發燙,還老打噴嚏,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唸叨我了,婆婆不會是你在背後說我吧?”
“你這孩子,怎麼跟婆婆說話呢。”蘇夫人笑道。蘇老爺給她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蘇夫人假裝看不見,然後又問了一些子幕的情況才把柳葉打發出去。
“這柳葉鬼精着呢,她怎麼知道我的背後說她,幸好沒說她壞話。”蘇夫人暗自慶幸道。
“這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這柳葉是一般的兒媳婦嗎?”蘇老爺用手指着蘇夫人說完就揹着手出去了,他要帶子俊去學堂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把子俊送到縣裡的學堂去,和石頭一起讀書,將來一起考個功名。
江湖和逍遙主人在一起住了幾日,他本來心裡是有芥蒂的,畢竟是大哥和岳父害得他隱姓埋名躲在這裡,沒想到逍遙主人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和他促膝長淡,讓他不要把這事放在心
上,也不要感覺對不起自己。他大哥和岳父都是棋子,這裡面的事很複雜還是別再去糾結了,只要人平安地活着就行了。其實逍遙主人並不完全清楚這裡面的關係,也不知江灣到底知道多少,只是柳葉走的時候交待他一定要把江灣的心結打開,讓他早日到京城把妻子接回來。
“江灣呀,你是個忠厚的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實我和柳葉的想法是一樣的,人活着比什麼都重要,雖然我沒有了榮華富貴,可是我有女兒女婿一大家子的親人,還有你們這些晚輩,這比什麼都幸福,所以你就不要再去掙個誰對誰錯了,人不能這樣活着,太累,你大哥爲什麼這樣瞞着你,就是不想把你捲進來,想讓你幸福的過日子,所以,以後你對你侄子和大嫂好一些就可以了。”
江灣聽了逍遙主人的一番話後,心裡突然像明鏡似的,也許是自己太執着了,其實換個角度來看,放下更重要,放下才能重新開始,於是他決定回去,向鈴蘭認錯。
逍遙主人很高興江灣能這麼下定決心,於是也不再挽留他,只是叮囑他到了京城後遇到岳父就別再說這事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江灣回到家後,沒想到看到鈴蘭和岳母都在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岳父賠不是,岳母來了幾日了,自己竟然不在家。
岳母是個慈善之人,以後還要指望閨女吃飯呢,所以也沒有說什麼。鈴蘭只是默不作聲,江灣知道她在生氣,但礙於面子,他想等進屋後再說對不起,突然他發現鈴蘭秀髮上彆着一朵白花,一臉的悽容,再看看岳母,好像神情也不是多舒展,心事重重的樣子。
“岳母,發生什麼事了?鈴蘭頭上怎麼有白花?”江灣急切地問道,他心裡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但還需要證實。
岳母嘆了口氣道:“你岳父也去了。這不辦完喪事,蘭兒就帶我回來了,以後我還要指望女婿生活呢。”
鈴蘭的眼淚又順着眼角流了下來。江灣感覺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不冷淡鈴蘭,鈴蘭也不會上京城去求證,這樣也不會要了岳父的命。
他雙手抱拳的捶打自己的頭,痛苦地埋怨都是自己不好,請鈴蘭和岳母原諒自己,岳母不知是何故,趕緊去拉江灣,讓他別這樣。鈴蘭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江灣拉住鈴蘭的手,不讓她離開,扳過鈴蘭的身體,注視着她的眼睛,岳母知道小夫妻間有話要說,她很知趣的離開了。
“蘭兒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這些天我也反省了自己,我不應該那樣對你,讓你受委屈了,也間接害死了岳父,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吧。”
“說的容易,可是太難了,我一想到父親悽慘的樣子,我就自責難過,如果我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說不定父親能多活幾日,我爲什麼就這麼沉不住氣要去質問他呢?柳葉說的對,她和她的父親都放下了,我爲什麼就放不下呢。”說到這時,已經泣不成聲了。
江灣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道:“難也要學會去面對,以後我們不要再提這事了。都多給彼此一些時間忘記這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