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從不抽菸的白清墨讓司馬浩宇給他買了兩包煙。
來到杜恆唸的房間。房間裡的空氣似乎還有着杜恆念身上特有的清香,他使勁嗅了一下,心口隱隱的疼起來。他發過誓要護她一生,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可是現在卻連連遭遇綁架!
不會抽菸的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根菸,將煙點然後,猛吸了一口。心裡那隱隱的不安戳得他心痛難耐,他覺得他要瘋了。
綁匪爲什麼還不打電話!他們到底把她們弄到哪裡去了?
眼角的餘光從杜恆唸的書桌上掃過,看到一個水晶相框,是杜恆念小時候抱着一個布娃娃照得相。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愛。白清墨不禁將相框放到胸口。彷彿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停止疼痛,他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是這樣可以暫時麻痹一下他疼痛的心也是好的。
此時此刻,不知道被關押在何處的她,心裡肯定是焦急落寞的。還有雨笙,以她的臭脾氣肯定遭了不少罪。
煙霧在他的周圍緩緩地散開,白清墨一張俊逸完美的臉龐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暗的細紗,神情透出了落寞和凜冽。
祁睿得知杜恆念再次被綁架,也是急得團團轉,恨不能將綁匪扒皮抽筋。
心裡也對白清墨存在着怨恨。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在白清墨眼皮子底下說被劫就被劫了!這白清墨真是弱爆了,還讓他怎麼放心的將丫頭交給他!
日子一天一天如處在地獄般熬了過去。綁匪依然沒有動靜。這讓白清墨開始狂躁不安。
綁匪像是故意在耍白清墨似的,正在一點一點兒消磨他的耐心。
第六天時,有個陌生的號碼打通了白清墨的號碼,一接通電話那邊便傳來陰沉的聲音,白清墨一聽就知道是綁架杜恆念和溫雨笙的那個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
“白少,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想救你的女人和你的表妹,明天凌晨一點,帶着贖金自己開車到城外廢棄的麪粉廠等着。別耍花招,要是敢報警,道上的規矩你懂的!”
電話那頭的人將該說的事情說完後直接掛掉電話。白清墨還沒反應過來,那頭就傳來嘟嘟的聲音。
白清墨迅速打電話給韓希:“韓希!快點將我的手機定位。通知‘墨鷹特訓組’,讓他們今日趕來未城!”
那頭的韓希一聽白清墨要動用“黑鷹特訓組”,心裡除了格外震驚外,也在隱隱擔憂白清墨這邊發生的事情,即使那次性命攸關的時刻,白清墨都不曾調用“黑鷹特訓組”,看來這次事關小美女的事情了,他絲毫不敢怠慢,立即下去傳達命令召集“黑鷹特訓組”的成員。
這一晚是白清墨一生中最難熬的夜晚。
地板上一堆菸頭,幾個人在這煙霧繚繞的空氣中商量對策。
“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你一個人去會很危險,我覺得還是讓我跟你一塊去吧!”祁睿雖然對白清墨不滿,但是他們此時有一個共同出發點,都是爲了平安救出杜恆念,所以他現在願意與白清墨一起聯手。
“不行,綁匪會有所察覺的!如果發現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後果將不堪設想。”白清墨將菸頭吸滅,他的口氣異常堅硬,他已有了謀劃,不能有任何差池!
頭髮紛亂不堪,眼睛佈滿血絲。慕青從未見過這樣頹廢狼狽的白清墨。“墨少,要不,還是我去吧。我可以藏在後備箱裡。”
司馬浩宇眼睛閃現一抹亮光:“慕青這辦法不錯!如果真的打起來,憑着慕青的身手也可以保護恆唸的!”
“讓慕青去,不如讓我去吧!她身手再好畢竟是個女人!”祁睿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不行,還是讓我去吧!保護墨少是我的職責所在!”慕青執意要去。
白清墨點點頭,“慕青,你先跟我來。”
祁睿望着白清墨和慕青的身影,眉頭越皺越緊,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白清墨走進房間後,脫下外套,然後又將身上很奇怪的衣服脫下,遞給慕青:“穿上它!”
“防彈衣?!”慕青瞪着詫異的眼睛,堅決說道:“不行,墨少我不能穿!保護你的生命安全是我的職責,我怎麼能置你於危險之中,自己苟安呢!”
白清墨有些不耐,神色凝重道:“我讓你穿上你就穿上!這夥綁匪有槍!你隨時爲恆念擋子彈!她就是我的命!救她如同救我!”
慕青深吸一口氣,只好點頭,又說道:“墨少,就這一件防彈衣嗎?您爲什麼不再穿一件?”
“嗯,就這一件。時間來不及了。穿上它跟我走!”白清墨穿上剛纔脫下的外套,大步跨出房間。
慕青穿上防彈衣,又穿上一件外套。
凌晨的夜空萬籟無際,也格外的深邃暗沉,一點整的時候,白清墨開着車來到了城外廢舊的麪粉廠。他故意將車開到麪粉廠的偏僻處,待會他一進廠房,綁匪的注意力會集中在他和車廂內的情況,便不會輕易察覺到後備箱中的慕青。
白清墨眉頭緊皺,幽暗深邃的目光注視着杜恆念,整整一個星期不見,她似乎消瘦蒼白了許多。
“表哥!嗚嗚,你終於來了!你快來救我……”溫雨笙哭着便要向前跑,被身後兩名大漢猛地一下拽住,由於強大的慣性,溫雨笙向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她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個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又出現了,他上前一耳光打在了溫雨笙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手掌印,在微弱的燈光下依稀可見。
白清墨狹長的眸子裡飛速閃現出一抹凜冽。他看向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沉聲說道:“錢,我已經帶來了,兩億一分不少。是不是該放人了?”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目光鄙夷的看着白清墨,眼裡的嘲弄之色愈來愈濃烈。突然用力的扯住杜恆唸的頭髮,杜恆念頓時頭皮發麻,怕白清墨擔心,硬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