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電話催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溫雨笙,她揉着眼睛,瞥了一眼正在唱歌的手機,“喂,哥,大清早的吵死了!”
“你個死丫頭!現在都十點多了!白清墨呢?”
“啊?十點多了?我不知……”
這時,白清墨提着飯盒走了進來,“雨笙,該吃早飯了!”
“哦,表哥你來了……”溫雨笙故意衝手機喊了一聲,然後掛斷電話。
白清墨淡淡一笑,似是不經意地問道:“給誰打電話呢?”
“啊?哦。我原本想給你打電話來着,結果,還沒打通,你就來了,呵呵,表哥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哦!”溫雨笙甜膩膩道。
白清墨摸摸她的頭,“嗯,吃飯吧。”
溫雨笙低頭吃飯,卻不知今天的白清墨爲什麼臉上掛着笑意,而這笑意的背後似乎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東西,讓她不敢深想。
“這是臨城有名的蒸包,好吃嗎?”白清墨笑問。
“嗯,好吃!”溫雨笙忙不迭地回答。
“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西遊記》裡的唐僧,說他心腸好又好看!”白清墨說着給她遞過一根香蕉。
溫雨笙用紙巾擦擦嘴,接過香蕉,便咬了一口,然後帶着一絲希翼和甜蜜說道:“表哥,我說的話原來你都記得啊!”
“嗯,我表妹的話我自然過耳不忘!但是,你又是誰?”白清墨一掃剛纔意味不明的笑意,臉上冷如臘月霜凍,讓人發顫不已。
一聽這話,溫雨笙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顯得有些難堪,攥緊手指,換上看上去自然一些的笑意:“表哥,你怎麼了?我是雨笙啊!”
“是麼?你是雨笙?你是雨笙?你竟然是雨笙?!”白清墨陰沉着臉,再三重複着。
剛纔只是確認心中許久以來刻意忽略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她,但是,他對母親和舅舅的內疚之情矇蔽了雙眼,一心只想贖罪,所以才釀成今日大錯……此時的白清墨已經確認眼前的溫雨笙不是真正的溫雨笙!
溫雨笙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他都知道了?
果然,白清墨清冷疏離的聲音響起:“雨笙從不吃肉包子,飯後也從不吃香蕉,她最喜歡《西遊記》裡的沙和尚,說他任勞任怨,有着現代人沒有的精神!”白清墨知道要想擊垮趙知軒的陰謀,溫雨笙是最薄弱的環節。
此時,溫雨笙一聲不吭,兩眼發直。她想不明白,白清墨是怎麼知道她不是溫雨笙的。想到昨天趙知軒的電話,讓她阻止白清墨見杜恆念和龍四爺,難道杜恆念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一道清朗的聲音割斷了溫雨笙紛雜不堪的情緒,“說吧!你到底是誰?真正的溫雨笙呢?”
溫雨笙的震驚之色掩蓋住,心中似乎有一種被揭穿後的羞辱,她曾無數次幻想過今天的場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急。她到底要怎麼做?瞟了一眼冷峻無情的白清墨,她的心更是一沉!
犀利如劍的眸光落在溫雨笙身上,看來如果不嚇唬嚇唬她,她是不會說真話的。
“既然我已經確定你不是溫雨笙,那麼你與我舅舅和舅媽就毫無半點關係了!我的手段恐怕你還未見識過吧,知道帝都的瘋人院嗎?”白清墨故意將語氣說得很淡,但是聽在“溫雨笙”耳裡猶如陷入深不見底的深淵,瘋人院,即使不瘋的人進去了也會瘋的,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溫雨笙”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地倚靠在病牀上的枕頭上。
這時走進來幾個黑衣大漢,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溫雨笙”此時才明白,白清墨這是要來真的,她想要呼救,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幾秒鐘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幾人手腳麻利地將她裝進一個特大號的行李箱內。
白清墨拿起溫雨笙的手機,放在了衣兜裡。然後大步跟着前面拉着行李箱的幾個人走出了醫院。
不知過了多久,在晃晃悠悠中,“溫雨笙”醒了,眼前漆黑一片,長時間蜷縮在這麼個狹小的空間內讓她感到渾身痠痛和麻木。莫大的恐懼感襲漫全身,她要出去,她開始亂吼亂叫,用手捶打着箱面。
只聽見嘶啦,一個像是拉開拉鍊的聲音一劃而過,黑色的箱內突然出現一道光芒,“溫雨笙”像只受驚過度的兔子惶恐不安地盯着外面,突然圍上先前那幾個大漢,“溫雨笙”嚇得突然大哭:“表哥,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白清墨那張如刀削般冷峻剛毅的精緻面龐正看着驚慌失措的“溫雨笙”,那霸氣的斂眉英氣煥發,緊抿的脣突然揚起一抹上揚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拿着一支高腳杯,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說!”忽然,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
醇厚的聲音驚得溫雨笙顫抖了一下,再望向那一張俊美充滿着王者之氣的臉時,她嚥了一口吐沫,告訴他也好,她不相信在哥哥的地盤會鬥不過一個白清墨,眼前保住自己最要緊。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我叫趙思雨。”
白清墨諱莫如深的眸子緊緊鎖住和溫雨笙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你爲什麼和雨笙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肅冷的聲音又把趙思雨一驚,她紅着眼眶說道:“我們是雙胞胎姐妹!”
白清墨倒抽一口氣,難怪長得一模一樣!
語氣不自覺有些緩和,“那雨笙現在在何處?”
趙思雨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了些,她仍有些激動道:“她已經不在了!我親眼看見她跳進海里!都是你們白家人逼的!”
白清墨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心痛之色,握着高腳杯的手緊了緊。
雨笙還是不在了……
他最終還是辜負了母親的所託!
可是他不能讓雨笙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
他咄咄逼人的眸子諱莫如深地看着趙思雨,“你的意思是說她是被白家人害死的?”
發覺白清墨是真心擔心溫雨笙的趙思雨心裡稍微寬鬆點,她露出一抹帶有恨意的笑意說道:“賀之雅這個賤女人,是她逼着雨笙離開白斯寒,雨笙一時想不開才落入海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