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吳昊承認,呂安如會排除萬難找出新的法子幫助兩人。她挺鄙夷靠女人和親來解決此類問題,但漩天大帝的選擇,擱在很多政客筆下,必然值得歌頌。
父親曾說過,漩天大帝給大夏做出的貢獻和他的殘暴同樣很出衆。
吳昊把呼吸放得很輕,保持他認爲很自然的節奏,猶如生怕一個不小心,將深藏心中的秘密泄露。
呂安如等得焦灼,催促道:“說啊!?”
“沒有愛過,你們與其指望我,不如早點想辦法。暗派能幫蓮花脫離身份束縛,你再讓你父母找找法子,拉把雲鳳夢吧。”
吳昊生硬說完,掛斷電話。
呂安如手捏微機,朝嘟嘟聲大罵渣男。
她很想告訴對方,雲鳳夢逃與不逃的選擇很可能取決於吳昊。如果吳昊愛雲鳳夢,雲鳳夢願意揹負天下罵名,逃婚。如果吳昊不愛雲鳳夢,那結果亦如雲鳳夢所說,在哪都能遊戲人間。
禿然給微機放在桌子上,越想越氣,邊罵難聽話,邊握拳狠狠捶打桌面。
而吳昊好似改成和曹操一個姓了,在她的大罵中發來新信息。
掃臉看到轉發來的新聞報導,點入其中。從標題到內容最後個字,看得她火冒三丈。
七國各別野雞媒體非常刁鑽,抓住她將帽子等高進化生命體帶入夏國這點大做文章。明着點出漩天大帝會命令科學家們,用高進化生命的數據製造出更多變態怪物。
漩天大帝會安排研究,在所有人預料之中,不過多虧帽子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無害處理了,否則借題發揮的恐怕不單是野雞媒體。
呂安如很生氣報導中的用詞,把帽子他們說成居心不良的外來入侵生物,把夏國民衆們說成貪得無厭的無恥小人。
關閉報導,看到令她更惱火的話。
吳昊:本來你嫁給漩光殿下,所有輿論皆會停止,沒人敢對夏國太子妃做過的事指指點點。錯在你,雲鳳夢慘遭波及,盛家必須拿出萬全之策負責到底。雲鳳夢要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把你的秘密告訴大帝。
赤裸裸的威脅化作有形之手卡住她喉嚨,讓她呼吸急速,心跳混亂。
吳昊將罪名扣在她頭上,她無力反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偏偏人的思想會無限補充,有些欲加之罪說多了,漸漸大家會默默承認所說之話在理。
吳昊的話充其量讓呂安如犯犯惡心,她真正在意的是雲鳳夢,估計雲鳳夢早看過煽動輿論的報導了。一想到雲鳳夢未提任何,甚至在哄她開心,她又讓種種難受弄得胸口發堵了。
給艾拉發條消息,讓艾拉到宿舍商量對策,手指擱在轉發鍵上停滯許久,未能成功選到雲鳳夢頭像上。
艾拉手提燒烤,風風火火地跑來盛冥休息室。
呂安如從冰箱裡的取出小啤酒,兩人喝口酒、吃口燒烤、罵聲吳昊。
呂安如酒量遠不如艾拉,五杯下肚進入微醺狀態,壯膽解鎖微機,將吳昊信息亮給艾拉看。
艾拉上下滑動翻看完,儼然要和吳昊拼命的架式。
“奶奶個腿,他算什麼東西啊,傷完我一個閨蜜心,又來嚇唬我另一個閨蜜。我給他打電話把他約出來,我給他個膽子讓他當面把話重新說遍。”
貼滿水鑽的指甲點到電話界面,呂安如忙眼疾手快地抽走微機,勸道:“算了算了,狗咬咱們一口,咱們有點風度,何必上去咬狗呢。換個角度想,他威脅我至少證明他很在意鳳夢啊。你把信息發給鳳夢吧,讓她高興高興。”
“好,你發給我,我轉發鳳夢。”
艾拉爽快答應,隨即回過味來,砸吧下嘴問有貓膩的地方:“你怎麼不自己發啊?還有吳昊說得秘密是什麼啊?”
艾拉原以爲是非姐弟關係,細想察覺不對,這事盛白早買媒體自曝了。
呂安如心虛瞄眼艾拉,尚未說出藉口,紅髮女郎犀利阻止她準備偷奸耍滑的心思。
“快點老實說,人家吳昊都知道的事,我居然不知道,你好意思嗎?”
“好吧,那你聽完要淡定啊。”
呂安如先打預防針,得到艾拉點頭,徐徐講述齣兒時被壞人綁架、注射了試驗藥物的事情,在最後悲然總結。
“因此我之前老忘記過去的事,我自己努力訓練出一種快速記憶法,需聽到特殊聲音。父母安排好一切,隱藏我和小冥的體檢信息,禁止我們對外提及此事。吳昊在任務中發現我能量數據異常,我沒有告訴他。在朋友裡,你是第一個知道秘密的人。”
準備了好多哄人開心的話,剛說一句,身子被紅髮女郎緊緊摟入懷裡。
“安如如,你這些年過得好辛苦哦,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呢。好比近期,我起碼能幫你播放下提醒音啊。”
瞬間,呂安如繃緊的神經讓溫暖之話鬆解,感動地哼唧道:“有艾拉拉真幸福。”
“嘿嘿,艾拉拉有安如如也很幸福呢~”
紅髮女郎回以深情表白。
閨蜜聊了聊過往一些回憶,呂安如在溫暖的懷抱中找回信心,親手把截圖轉發給雲鳳夢,附文:吳昊很在意你呢,我找我父母幫你脫困吧?
大概過去半小時,收到雲鳳夢上百字的回覆。
【安如,我有幸在月翔認識你和艾拉,不枉此行。我從小被母后寄養在顎的西頓公爵家,我十三歲時,他偷摸進我的房間,強迫我服務於他。我們發生關係的第二天,醉酒的母后找到他,告訴他,我是他的女兒。西頓公爵很愧疚,在國會上同意我母后接管西邊的領土權。
三年後,我被母后送到歐堅國留學,借住在勃利公爵的公館內。勃利公爵野心很大,早和我母后商量好奪權計劃,我深夜醒來,無意中聽到他們私密的溝通內容。勃利公爵打算把我就地正法,在他的理念裡,女人天性多嘴,變成自己的更安全。
我深深記得,那夜我母后慵懶地從牀上起來,收整好性感睡衣,走到抓住我雙臂的勃利公爵面前。她漫不經心說出句話,對旁人而言很駭人聽聞,對我而言卻熟悉萬分,她說勃利公爵是我的父親。
就這樣我有很多個父親,我從未怪過我母后,她乃是最不受寵妃子所生,卻爲自己爲我披荊斬棘砍出條通天大道。
安如,我不能悔婚,那樣會害了你、你家裡人,我。沒錯,也會害了我。大帝和我母后交給我個密令,我做好了,自然擁有絕對權利,給自己後半生換來想要的幸福生活,順便解萬民之憂,讓大家遠離戰爭。我若失敗了,我、母后、整個大鄂將會被暗無天日的地獄籠罩。
有些感情藏起來最美好,我會好好保存你給我的截圖。
我上述所有,請你對吳昊保密。
你無需擔心吳昊公佈秘密,他時刻在權衡利弊,不會爲我得罪盛家。】
閨蜜兩看完信息全沉默了,縱使如艾拉般心思單純,一樣猜出漩天大帝安排給雲鳳夢的任務是什麼。
房間內,迴盪起閨蜜兩接連不斷的嘆息。
老牛娶嫩草,巴不得略過形式直接洞房。婚期很趕,定在在月末28號。
老牛派來的使者說話很好聽,美名其曰,找夏國著名大師算得良辰吉日。
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往往喜歡和人對着幹。
希望它快的時候,它度日如年,希望它慢的時候,它又飛逝如梭。
不知不覺來到月末25號,距離雲鳳夢離開剩三天。
過去的十來天裡,吳昊沒聯繫過呂安如一次,布朗特幾乎每天等在她教室門口,與她說些重複的話。
反覆將老牛的變態癖好講了二十多遍,將媒體曝出的妃子被折磨照片轉發給她二十多遍。
下課鈴聲響起,她不用多看,布朗特頹廢蹲守在固定位置。
見她走出教室,布拉特立刻打起精神追來。
“組長,你和鳳兒關係那麼好,你忍心看她落入狼口啊?我發給你的報導,你有沒有細緻看啊,我再給你完整敘述遍吧?”
“看了。”
她耳朵快讓磨出老繭了,努力拿出耐心,勸告癡情男兒郎:“我們尊重鳳夢的選擇吧,緣分這東西勉強不得,是你的跑不了,兜兜轉轉方能回到你身邊,堅持付出即可。不是你的,做再多也無法得到。”
話裡話外的暗示很明顯了,示意布朗特好好等待。
可癡情的男兒郎哪容心尖上的人受一點委屈,激動表示:“組長,我可以做到永遠不騷擾鳳兒,但我沒法看着她嫁過去受折磨啊。我和我弟弟打算搶親了,把她搶回來放她自由。你能不能幫我們製造出飛機墜毀的假象,類似於上次馬爾西亞那樣。”
布朗特沒提老島主,知道有些秘密該保守到底。
“你傻啊,去搶親。人家接親使者隨行N多護衛,你去搶等着讓抓個現行,當場腦袋掉地。”呂安如故意說明危險,嚇唬癡情郎。
布朗特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慢慢的被釋然覆蓋,他揚起嘴角,勾出無比輕鬆的笑容。
“有些事做了有可能後悔,但不做註定後悔,我情願做了後悔。”
呂安如心裡替雲鳳夢感動,臉上則挑挑眉頭、撇下嘴,滿眼輕蔑地斜瞪布朗特,送上挖苦。
“別搞笑啦,人都沒了還有個毛線機會後悔啊。再說啦,你們是領證了,還是有孩子了,感情濃烈到如此地步啊,玩捨命相陪那套呢。”
艾拉從電梯走出,聽了幾句兩人溝通內容,很是疼惜布朗特,幫忙反向勸退:“小布子啊,你換種角度思考這事。鳳夢過去以後舉目無親,你藉機趕緊多溫暖她啊,回頭有,”
紅髮女郎讓呂安如瞥眼,立馬抿緊嘴吞掉差點泄露機密的話,改口道:“反正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我說過很多次了,”布朗特煩躁重申:“我接受鳳兒不選擇我,你們把她救回來,她去和吳昊私奔都行,只要她不受罪。”
“噢喲,我們小布布完全敢笑楊過不癡情啊。”艾拉起鬨說道。
布朗特面紅耳赤,着急追問:“你們別扯沒用的了,給句準話,幫我還是不幫?”
“不如我來給你句準話吧。”
嫵媚的聲音從討論小組身後傳來。
三人一起轉頭,望見剛試完妝的雲鳳夢,一雙狐狸眼在微微挑起的眼線襯托下,顯得妖冶動人。正紅色雙脣如火焰般撩人,而布朗特就是那隻甘之如飴的飛蛾。
閨蜜兩站在原地,目送傻蛾子隨着他心中的火焰離開了。
夜晚,燒烤攤上。
往常能吃三輪的紅髮女郎,今日吃三口飽了。
艾拉放下鐵籤子,沒事挑事:“小周,你們怎麼回事啊,烤肉好鹹啊,把賣鹽的打死了。”
服務員小週一溜小跑過來,連連賠不是:“錢姐,實在不好意思啊,老闆家裡有事去忙了。我們新找的烤肉師傅不熟悉火候,讓他熟悉幾天,保證味道好吃。你等下週看看,還難吃我給你退錢。”
“等下週黃花菜都涼了,媽個蛋,好煩人哦。”
艾拉含沙射影地罵完,甩出五張紅票子,指揮道:“去旁邊火鍋店給我們端個外賣來。”
“好嘞姐。”
小周收起錢,大步跑向火鍋店。
“安如如啊,古人說得太對了,禍不單行、福不雙至,我們自打從馬爾西亞任務回來,煩心事一件接一件。我現在格外相信你說的未來,預兆太明顯了。”
艾拉手指撥拉着鐵籤子,掃眼在烤肉的大叔,吐槽道:“大事小事樁樁件件全不順心,吃個燒烤讓齁死,我懷疑老闆給攤子轉讓了,他消失將近兩個月啦。”
“噓,吳昊電話。”呂安如豎起食指,做個噤聲的手勢。
艾拉閉上嘴巴,憋着煩悶。她打算如果吳昊說一句難聽話,她立馬奪過呂安如微機,罵死對方,正煩沒處撒氣。
把身子貼近呂安如,竊聽通話。
“28號中午11點32分飛機降落,最好動手時間爲早上9點半,飛機剛經過瀛領空。暗殺完,把責任推到瀛頭上,挑起它們內訌。”
獨權的安排甩出,沒給呂安如答話時間,對方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