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奴才!”小喜子推着冷子寒快步走來,指着捏着那朵牡丹的葉婉欣厲聲罵着,“沒聽到太子殿下正喊住手,你竟然還敢繼續將此花摘下,還不快速速前來領罰?”
“參加太子殿下……”
葉婉欣捏着那朵花假裝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的尾隨之人,早已恭敬的跪做一排,齊齊的給冷子寒叩頭參拜去了,惟獨葉婉欣,手裡卻還捏着牡丹花,傻傻的站在那兒,一直沒有任何迴應。殊不知,手裡的花,和她那張醜陋的臉,卻成了天大的懸殊,看了未免讓人可惜,很像是一朵鮮花,毀在了牛糞上。
“說你呢!”
小喜子見僞裝成如意的葉婉欣,捏着那花傻站着沒反應過來,忍不住又帶了喝令的語氣喊着,“你這丫頭不光是長的醜,耳朵也不好用嗎?”
“如意?”
翠兒跪在地上,忍不住跟着轉過頭去,帶了提醒的語氣低聲喊着,“快過來!”
葉婉欣這才動作遲緩的一手提着花籃,一手捏着牡丹走了過去。
“蘭苑奴婢如意,參見太子殿下!”
有那麼一瞬,冷子寒再喊完那聲住手以後,看向葉婉欣背影的整個人都是呆滯的,直到她轉過身,直到她緩緩的走到自己面前,音色嘶啞的喊着自己太子殿下。
“大膽奴才,沒聽見太子殿下剛剛喊着要你住手嗎?你……”
冷子寒修長的手臂微擡,示意小喜子不許再說下去,他正仔細的審視着眼前這個醜女的一舉一動,雖然那張臉和之前自己見過的葉婉欣扮作出來的燒傷面容完全是不一樣的兩種醜陋形態,可那雙藏有鋒芒的精銳眼眸,卻爲何如此的相像?
如意?
或許自己要該去查查,這個如意究竟是何來頭?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愚鈍,一心只想着快點摘了花回去,沒有聽清殿下的命令,還請太子殿下饒命……”
葉婉欣把頭埋在臂彎之間,俯下身子,帶了驚慌和害怕的嘶啞語氣求饒着,因爲,她從冷子寒那份冷漠和沉靜的表情中,好像看懂了什麼,是的,聰明如他,如若自己再不加裝出一副很是懦弱的表情出來,自己現在僞裝出來的形態,一定會讓他有所察覺,那麼……
他後面會如何,或許就不能在葉婉欣的預料之內了。
什麼時候,自己跟他之間,竟然也玩起了這個,明明是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而今,竟然卻開始彼此鬥法,誰都不肯再信任誰?
“我們走!”
冷子寒轉過輪軸,冷漠如常的冰冷神色,冷冷的甩出幾個字,便撇開跪在地上的一羣宮女太監,徑自往乾坤殿方向走去。
“如意?”
身後的翠兒,表情緊張的一把抱住了葉婉欣的身體,帶了激動的語氣說着,“好險,好險啊!”
葉婉欣擡起頭,望着冷子寒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絲疑雲,莫名的籠罩心底,他,總是這樣深不可測、讓人捉摸不定!
冷子
寒一邊被小喜子快速往前推着,一邊緊蹙着眉頭思緒飄飛,想着自己肯定是着了魔了,人明明都走了,自己竟然還會懷疑到一個宮裡的丫頭身上?
根本就是什麼都不像的兩個人。
什麼好險,他在意的只是自己手裡的牡丹,對於自己,或許並沒有什麼新奇吧?
牡丹花?
爲什麼總是牡丹花,冷子寒心裡對牡丹究竟是藏了什麼情節?
難道,和他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女孩子有關?
葉婉欣把那朵嬌豔的牡丹花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口,好香!
“如意?”
身後翠兒依然驚魂未定,拉着葉婉欣的一隻手臂,帶了勸慰的語氣說着,“我們採的花也夠多了,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
葉婉欣轉過臉,若有所思的看了翠兒一眼,掃視着大家手裡每人提着的花籃,這才感覺,大家手裡的花,的確是夠多了,輕輕的點頭應着,“好吧,今日就到這裡了,不過回去以後,大家還有的忙,走吧!”
再說雪國夜無歡那邊,夏侯謹得知到水清清忽然從雪山之巔消失的消息,簡單將朝中之事,全權託付給夜無歡,便換了一身便裝,帶着一支隱衛,馬不停蹄的奔着凌國方向而去。
接到葉婉欣入獄的消息,夜無歡也顧不得其它,親自率領百萬雪國大軍,對着凌國和雪國邊境就開始了殊死之戰,這一仗,一打就是數日之久,就在夜無歡奔着葉婉欣當日與柔妃擬定的那紙邊疆動亂,李平會遭殺頭橫禍的目的,一路衝着凌國的李氏大軍請追猛打,幾次幾乎要生擒李平,卻又故意放行,明擺着是在引起凌國皇帝的疑心,讓他知道李平,已經不可重用。
儘管如此,凌國冷承悅那邊,卻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對李平全然放心一般,完全沒有將夜無歡在邊境與李平玩的這些花樣放在眼裡。
對於此,夜無歡卻是倍感好奇,這完全不像是凌國冷承悅的作爲,如此疑心重重、心思不定的一國之君,竟然會對一個駐守邊疆、圖謀不軌的老將的所謂,不管不問,完全出乎了夜無歡的預料。
終於,夜無歡忍無可忍,試探着將李平捕獲在自己的軍營中,嚴加拷問,李平畢竟是冷承悅一手托起的朝中老將,死咬着也沒有任何背叛冷承悅的意思,如此忠臣,倒是讓夜無歡倍加佩服,萌生出想要放開李平的念頭。
只是,過了第二天之後,當值看守李平的兩個侍衛,忽然來稟,說李平像是忽然發了魔症,見人就亂咬亂砍,凡事被他咬過的人,都暈了過去,現在醒過來,也會跟着李平一起亂咬,場面甚是血腥恐怖,讓夜無歡趕緊過去看看,該如何處置。
待夜無歡感到混亂的場面之時,的確被眼前那個血腥而又驚恐的場面嚇了一跳,李平披頭散髮,一雙眼眸早已變成了猩紅色,在幽暗的夜色中,散發出一股嗜血的狂躁,這根本就是《修神決》裡面曾經提到過的“血魔”!
還好自己有跟着葉婉欣看過那本修神決,
否則看到今天這個場景,只怕連夜無歡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對於血魔,《修神決》裡面只是說服用了血魔蠱的人,只要聽到蠱主的召喚,不管是千里還是萬里,都能準確的聽從主人的命令,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而且,這血魔蠱最另人頭疼的是,但凡咬了身邊任何人,都會極速的成長爲蠱主的血魔人,殺不死也燒不死!
眼前,混亂成一團,只要投身進去砍殺血魔的士兵,統統被咬被撕,儼然已經無可挽回。
“太子殿下?”夜無歡身邊一個得力的將士,一臉剛毅的說着,“您速速帶着大軍撤離,這兒交給屬下來處置!”
夜無歡冷笑,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卻是帶了幾分擔憂之色,“血魔蠱毒是殺不死的,反而會損了我百萬大軍的實力,快,把秘密武器搬上來!”
“是!”
望着眼前被龐大威力的火藥,炸的血肉模糊的一團,夜無歡一雙緊蹙的眉心久久疏散不開。
“婉欣,你果然送給孤一劑一統天下的靈藥!”
就在此時,冷子寒和冷承悅父子兩個,正對坐在御書房,望着眼前一堆的各種顏色的琉璃水晶球,一動不動靜靜的看着。
只聽其中一個“砰”一聲,瞬間碎裂開來,冷承悅面色一驚,卻是一臉的驚疑。
冷子寒面對着眼前那一堆兒五顏六色的琉璃水晶球,儼然是沒有絲毫的興致,冷承悅一早把自己叫來,好像除了讓自己陪着他看這些琉璃水晶球,一直也沒有其他的反應,其實,今天就算冷承悅不找他,他也該來找冷承悅談談他的底細了。
“報!”
門外,一個傳訊將士風塵僕僕趕來,跪在冷承悅毫無冷子寒身前,便高聲秉着,“稟皇上,凌國和雪國邊境告急,李平將軍被鋪,至今生死未卜!”
那將士說完,冷承悅原本露出幾分驚疑的神色,瞬間收了收,似乎好像對那傳訊戰士所稟告的事情,早有預料,表情露出幾分不耐,伸手衝那戰士擺手道,“下去吧!”
冷子寒將冷承悅原本喜形於色,後來又變作一的擔憂和疑慮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雖然,他暫時看不出冷承悅是在搞什麼名堂,但明顯能看出冷承悅此刻的失落和擔心。
“來人,傳太僕寺少卿王生!”
冷承悅將那傳訊的士兵打發走,冷聲衝門外候旨的海公公命令着。
海公公聞聽傳召,慌忙跑去傳召。
冷子寒端坐在輪椅上,冷冷的看着冷承悅的一舉一動,幾乎沒有什麼過多的神情顯現出來。
“父皇,如果沒什麼事,容兒臣先行告退!”
冷承悅依舊盯着爆破的那隻琉璃球發呆,似乎全然沒把冷子寒的一切放在眼裡。
冷子寒見冷承悅一直沒有什麼迴應,只得轉動輪軸,自作主張的想要離開,只是輪椅剛調整好方向,就聽到身後冷承悅冰冷入骨的聲音傳來,“寒兒,別以爲你放走了葉婉欣,朕便拿你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