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難得能夠準時下班,杜悅提議去了超市,兩個人逛了半個小時之後買了一大堆的食材,打算自己回去弄。
杜悅覺得自己和沈澈的感情很奇怪,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大概就是半年的時間不到,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兩個多月,但是兩個人就好像在一起很久了一樣。
除去了一開始相遇和之後第三次見面時她被人追着的稍微驚心動魄了一點兒之外,他們的感情安穩得讓她覺得神奇。
可是這種這麼平緩的相處模式她卻不覺得有半分的突兀,就好像應該是這樣一樣,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這種才認識了沒有多久就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的感情她居然一點兒都不覺得突兀。
顯然沈澈也是的,她曾經無比擔心對方只是當她是獵物,可是這兩個多月以來,她才發現,他正一點點地將她圈領進自己的領地。
有時候她甚至會產生一種他離不開她的錯覺,他好像去哪裡都會帶着她,從來都不會在她的面前有任何的閃退。
這樣的一個男人,還真是,讓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她擡起頭,才發現原來已經到車庫裡面了。
收回思緒,她扭頭看了一眼沈澈,揚脣一笑,另外一隻手已經摁下了安全帶的彈扣,那安全帶就那樣自動縮了回去。
沈澈正好也轉過頭正看着她,停車場裡面的燈光很亮,她能夠清晰的將他的五官收入眼底,不知道爲什麼,她心念一動,開口問了一個很無厘頭的問題:“啊澈,你到底多大了?”
他似乎也有些驚訝,眼眸微微一動,深黑色的眼眸幽幽地看着她:“三十六。”
她忍不住有些感慨:“真看不出來。”
他又伸手將她撈了過去,她雙腿被他岔開坐在他的身上,和他平視着。
“你也是。”
他也冒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低頭沒有給她開口問爲什麼的機會。
這一次她沒法攔住他的手,那短裙被他一點點地推起來,她上下被夾擊,根本沒有辦法去阻止些什麼。
她一絲不掛,他卻還是衣冠楚楚。
那空調絲絲的涼氣讓她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鐵質拉鍊的聲音在狹窄的車廂裡面十分的突出。
杜悅渾身一僵,手用力地推着他胸膛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別,別在這裡!啊!”
“……”
她根本就是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沈澈總是這個樣子,對於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是志在必得的。
杜悅想起今天中午,她覺得沈澈真是難得的一次良心發現。
高級小區裡面有攝像頭,他的西裝披在她的身上,從前面的擋風玻璃看進來也只能看到男人凌厲的線條。
有車子開進來,她忍不住,只能隔着那黑襯衫咬着他的胸口。
真是壞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種顧忌的緊張感,杜悅覺得自己今天特別容易的發瘋,可是偏偏她容易,沈澈就硬是爲難。
旁邊車位倒進一輛車的時候杜悅被他手一按,沒忍住叫了出來。
心都碎了,頭埋在沈澈懷裡面都快哭出來了。
那些人的談話聲一句句地傳來,她擡手擰在了他手臂的肌肉上:“敢動你就死定了!”
也不知道沈澈是良心發現還是羞恥心終於被激發起來了,他總算是沒動了。
只是人走了之後他讓她完全瘋了。
杜悅是被抱着回去的。
沈澈抱着她還不忘拿了在超市裡面買回來的菜,他的西裝蓋在她的身上,杜悅沒臉見人,就連頭都鑽了進去。
在十樓的時候電梯門開了開,她聽到了有人微微的抽氣聲。杜悅覺得自己臉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熱度又升了起來。
因爲這件事情杜悅跟沈澈冷戰,當然這是她單方面的冷戰而已,就沈澈那種性格,他只要不說話,都讓人覺得他是在跟人冷戰。
杜悅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發揮一下女人的矯情,於是吃了晚飯之後決定不洗碗了。
鑑於爲什麼會做晚飯,主要還是怕會餓死自己,沈澈是典型的不會下廚型的男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洗完澡直接就往牀上睡了,沒睡着也裝睡着,沈澈抱她的時候她沒動,閉着眼睛任由他摸來摸去,就死咬着牙一句話不吭。
最後沈澈停止了動作,突然之間手掌在她的腦後,低頭脣瓣貼在她耳側開口:“我愛你。”
“……”
男人那灼熱的氣息鑽入她的耳郭,柔軟的脣瓣就那樣貼着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好像帶着無比的魔力一樣。
她沒忍住,睜開眼睛瞪着他,可是這瞪到底是少了幾分凌厲,不然他也不會吻上了他的眼睛,還一邊吻一邊開口:“我愛你,杜悅。”
“……”
“我愛你。”
“嗯。”
除了剛纔在車裡面的一次,其實兩個人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做了。
好不容易有個寬鬆的時間,沈澈這頭狼!
杜悅睡着前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這冷戰明天繼續!
但是到了第二天她就冷不起來了,沈澈一直沒跟她說到底是爲什麼推了黃總的飯局,直到看到會場她才知道沈澈是要去做這一屆的服裝設計大賽的評委。
她坐在他身後,兩個人隔了半米的距離,臺上的燈光閃爍,那一件件的衣服,杜悅覺得自己心裡面住了一頭猛獸,而那頭猛獸看到那一件件的衣服就會被喚醒。
沈澈大概是在上次巴黎的時候看出來了,所以特意推了和黃總的飯局帶她來參加這一次的評選。
到底是比不上上一次的,可是她坐在那兒,只覺得腦海裡面隱隱約約閃過些什麼,不是很清晰,她想捉住,卻又捉不住。
結束的時候她還坐在那兒,恍惚不覺。
直到沈澈擡手牽起她的手,她才愣了愣,桌面上用來記錄平時一些事情的本子被她畫了好幾頁,很凌亂的稿子。
她擡頭看了看沈澈,收起桌面上的本子,身後不少的記者媒體,她卻還是抵擋不住心底裡面的衝動。
伸開手緊緊地抱着眼前的男人:“謝謝你,啊澈。”
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口前,側耳能夠很清晰地聽到他“砰砰砰”的心跳,一下,兩下,三下。
杜悅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耳邊卡擦卡擦的閃光燈,他沒有動,就那樣站在那兒任由她抱着。
冷戰什麼的,見鬼去吧。
他擡手撫上她的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微微低垂的眼眉,誰也看不到那平日冷冽的黑眸裡面帶着的是怎樣的溫柔。
杜悅一直都不知道沈澈爲什麼非要空出一段時間去a市,坐在飛機上她忍不住又問了一次:“去a市是要見什麼人嗎?”
沈澈靠在那椅背上,微微閉着眼眸,臉色有些冷峻,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表情慣常是這樣的,她根本就不敢開口說話。
他的手搭在那扶手上,捏着她手心的肉像揉着麪糰一樣揉着。
“不是。”
否認得這麼快,她更不解了:“那是要幹什麼?”
他終於睜開眼睛,側着頭就那樣斜着看着她,“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空這麼幾天去是去旅遊嗎?!
萬萬沒想到,沈澈真的是帶她去a市旅遊的。
三天的時間,他什麼都沒幹,就是帶着她去a市的著名景點逛了一圈。
杜悅一度懷疑沈澈吃錯藥了,她實在是不怎麼相信自己身旁的男人會是個帶她去旅遊的男人。
而且這旅遊也太沒有心意了,就隔壁市,雖然有不少名勝古蹟,但是說實話,她並不是很感興趣,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她太俗了。
又一次回到沈澈在a市的窩,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了,六點多,夕陽正好,她站在趴在長沙發上正好可以看到那落地窗外面的光景。
沈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了澡出來,坐在她一側的沙發上擦着頭髮。
她看了幾分鐘,然後翻了個身,最後起身去洗澡。
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剛回來時那麼累了,沈澈很奇怪,他帶她去一個地方,不介紹,也不說什麼,就牽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從頭走到尾,然後又從尾走到頭。
兩天下來,她的腿有些受不了,小腿直髮酸,偏偏晚上沈澈還要得很。
今天也不例外,她一出去沈澈視線就落在她的身上了,她下意識地緊了緊領口,看着他咳了幾下:“咳咳,今天好累,啊澈我們早點兒休息吧。”
八點不到,杜悅覺得自己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的。
沈澈總是這樣的讓人無法拒絕,就算是你想要拒絕,他也總是能讓你拒絕不了的,就好像此刻。
她明明已經躺在牀上裝死了,他一把就能把她撈起來,準確而直接地喚醒了她的知覺。
她一邊做最後的掙扎一邊不忘問道:“你到底來這邊想幹嘛?”
他捉着她的手往下,手心碰到滾燙。
杜悅渾身一僵,他突然開口:“感受一下。”
“!!!”
那手心的溫度好像會蔓延,她整個人都跟着燒了起來,杜悅鬆了鬆手,他就此攻城。
感受一下。
直到許多年以後,她回想往事,才真正地明白這個男人的真正意思。
感受一下吧,這畢竟是生你養你的地方。